由於小朱擔心遲了會租不到像樣的房子,便提前去看了房子並立刻搬了過去,所以九龍也提前搬進了阿陽的宿舍。那天晚上,他趁小洋他們都不在時叫阿陽幫忙搬東西,就連牆上粘貼的掛鉤也摳下來拿走了,可算是人走的不聲不響,東西搬的一乾二淨,阿陽勸他不要做得太絕了,不妨把少許不用的書本留下給自己留點退路,萬一哪天又要換宿舍時也好有個去處。可他覺得沒必要,且那樣做反而會節外生枝。剛搬走沒多大會兒工夫,小洋他們回來了。九龍立刻進去把小秦留下的鑰匙還給了他們,本想跟他們說些什麼,但見他們都是一幅幅冷漠無情的樣子便算了。當晚,他和阿陽他們用打麻將來慶祝,不過沒再熬通宵,玩到凌晨兩點鐘時就散了。又一次換宿舍使他因興奮而失眠,他想了很多事,有“孟母三遷”的典故,有初中時在“雜牌”(指各年級的學生都有)宿舍裡跟那些差等生度過的愉快回憶,還有這兩年來寫作帶來的喜悅和煩惱,並總結出一句“嫉妒源於熟識,恭敬在於陌生”的話來!
連續好幾天,阿陽他們三人都是白天見不到人影,而直到夜裡十點鐘左右纔回來,這期間九龍正好緊閉宿舍門,放上喜歡的歌曲,思緒在時間的軌道上逆行,在往事的悲喜中轉悠。從平時的談話中可知阿陽他們正在爲十二月份的計算機一級考試忙碌。他們和某位老師合作用學校的機房辦了好幾個計算機培訓班,那位老師負責給報名的學生上課,他們負責在學校裡招收學生,並處理中間出現的像有學生交了錢還沒上課就退出的或中途退出的等問題,這些還都是暫時的小問題,大問題是等考試結束後如何給那些沒有通過考試的學生一個令其滿意的說法,因爲他們承諾了“保過”的。還聽他們說過每賺一筆錢都會立刻出去消費一次,而且消費的標準和賺的數額(三人合計的數額)相對應,若是三千元以下,則在燒烤店裡消費;若是三千以上六千以下,就去酒吧類娛樂場所消費;且都由阿陽買單,因爲他是主要負責人,自然賺的錢最多,但究竟比小磊和小王多出多少,他們兩人似乎都不清楚。若是六千以上,那就是各自帶個女生(未必是女朋友)到外面旅遊幾天了。
週末遲遲而來,他們早就商量好今晚去步行街的十二碼酒吧裡玩了,由阿陽請客。九龍上午的時候還在猶豫去不去,只因無意間又爲已經開了頭的長篇小說想到了一個較不錯的故事情節而立刻就決定去了。他們四人下午一下課就回到宿舍急忙洗澡剃鬚、塗油摸膏和搭配各自認爲最得體的衣服。下午的時候,阿陽不僅聯繫好了一個外校的較熟的女生,並叫她帶三個女生一起去玩,而且跟酒吧裡的一個熟人訂好了位子。他們打扮好後先去後街的飯店裡飽飽地吃了一頓,酒水就省了,免得在酒吧裡喝不下去。飯後,他們打車直接去了步行街,由於還不到時間,便就在步行街逛了逛,期間還買了三四包煙。其中飯錢、車費和煙錢都由九龍、小磊和小王三人AA製出,這也是他們之前約好的。最後他們在酒吧門口等那四位女生,結果只來了兩個衣着普通且看似很穩重的。
“九龍,你怎麼不主動跟她倆喝喝酒和說說話呢?”阿陽突然湊近九龍耳邊說,“你看小磊已經跟那矮個兒的喝了五六杯了,而小王正跟那個高個的聊得眉飛色舞呢!”
“我不好意思啊!”九龍也湊近阿陽的耳邊害羞地說。
“這樣不行啊——”阿陽笑呵呵地說,“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彼此喝酒說話是起碼的事,不然散場後怎麼帶她們去玩那個呢?”
“不是吧?”九龍驚訝道,“第一次見面就去玩那個,怎麼可能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阿陽解釋說,“其實,凡是能被約到酒吧裡玩的女生都是已經做好了晚上玩那個的心裡準備的,這是彼此心知肚明的!”
“那我更不敢了!”九龍咂咂嘴說。
“不急,慢慢來。一喝酒,二說話,三跳舞,四那個!”阿陽不以爲然地說,“關鍵是喝酒到位了,說的話就能隨便了,纔不會好意思拒絕跟你跳舞,只要跳出感覺來,玩那個的時機就成熟了。”
“可這酒似乎跟喝飲料一樣啊!”九龍端起杯對了大量綠茶的洋酒說。
“這酒後勁大,過一陣就知道了。”阿陽詭異地笑道,“最後保證你感覺手腳不由自主,大腦不聽使喚,且膽子大得就像瘋了一樣!”
“喝酒和說話還好說,只是這第三步跳舞我就不行啊!”九龍依然但心地說。
“不一定非要跟着音樂的節拍跳,而是你想怎麼樣跳都可以,沒人會笑話你的。”阿陽接着說,“如果實在不會跳,那你就想着自己像吃了老鼠藥一樣難受得死去活來的瞎掙扎就行了!”
此時,起初有些靦腆的那兩位女生已經有了幾分酒興,不僅反過來向他們幾個敬酒,而且說話時跟吵架似的。九龍趁此立刻向她們不斷敬酒和說話,並明顯是在跟小磊和小王爭搶,卻誰都沒有不高興,反而越發興奮了,互相近乎善意地嘲笑着。等酒吧裡的節目表演結束後,男男女女們紛紛跳上鋼板臺自由跳起舞來,由於九龍又猶豫了,因此那兩個女生被小磊和小王搶先拉上臺跳舞去了。
“阿陽,你怎麼積極性也這麼低呢?”九龍湊近阿陽的耳邊問道。
“呵呵,我不着急,因爲那個高個的跟我玩過好幾次了,今晚默認是我的了,你們也搶不走她的!”阿陽也湊近九龍耳邊說,“只可惜這次只來了兩個女生,你看上哪個了?”
“那個矮點的!”九龍答道。
“小磊和小王也看上了那個,怎麼辦呀?”阿陽問道。
“搶唄!”九龍答道。
“別搶了,我們剛纔上廁所的時候商量了下,今晚誰都不要想着那個了。”阿陽想了想說,“這次是狼多肉少,我們當中總有兩個是沒坑兒的蘿蔔,這樣會有傷和氣的!”
“掃興啊!”九龍唉聲嘆氣道。
“下次吧,下次一定一對一!”阿陽拍拍胸脯說。
“我可能不會有下次了!”九龍皺着眉頭說。
“爲什麼呢?”阿陽問道。
“這樣的經歷有一次就夠了。”九龍解釋道,“若不是寫小說需要,或許我一次都不會來的!”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信試試看!”阿陽轉移話題道,“九龍,平時你說學校裡這個女的會打扮,那個女的很漂亮,那你覺得酒吧裡的那些女的怎麼樣呢?”
“打個比方跟你說吧——”九龍想了想說,“學校裡的是花,酒吧裡的是草。花是紅的,草是綠的;花是香的,香味的香,草是清的,清澈的清;花是採的,採花的採,草是踩的,踩扁的踩;花會凋謝,卻‘化作泥巴更護花’,而草會枯萎,也‘春風吹又生’啊!”
“胡說些什麼呀?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是說你看見酒吧裡的女的有什麼感覺嗎?”阿陽陰笑道,“說實話,剛纔有個酒吧女的一直在注意你,如果你回頭定睛看她十秒,她就會主動過來問你要不要陪!”
“哪個呢?”九龍着急地四處搜尋道,“你說的是哪個?她們可都是清一色的着裝打扮啊!”
“早過去陪別人去了!”阿陽失望地說。
“那你說個屁啊!”九龍開玩笑道,“若是你剛纔告訴我,我一定豁出去了,不惜花個千八百。”
“看來你被我給帶壞了——”阿陽大笑道,“也罷,年輕人就該活得放蕩些嘛。”
“屁!”九龍不以爲然地說,“跟你們任何人沒關係,關鍵是在我想不想。”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阿陽又轉移話題道,“今天雖然不能玩那個了,但總該有所收穫吧?”
“什麼收穫呢?”九龍故意問道。
“手上面的收穫啊!”
阿陽說着將九龍拉上了臺子。
六個大學生,兩女四男,時而散開各跳各的,時而擠在一起跳。九龍不知喝了多少酒和抽了多少煙,只知自己的舞跳得跟鬼抽筋似的,但無所謂了,又有誰會在乎呢?當酒吧裡的活動開始時,他們跳下臺子又開始喝酒抽菸。正說笑間,九龍突然一把將那個矮個的女生摟在懷裡,並要去親她的臉,還好被小磊和小王等攔住了,惹得阿陽笑得險些癱在地上。九龍明知不該這麼做,但是他實在想放蕩一次,好讓內心深處對女性的好奇心適當地釋放出一股而不至於哪天像火山一樣爆發!
直到凌晨一點鐘,酒吧要清場打烊了,他們才慢騰騰地走出來。外面又下起了冰雨,寬闊的馬路上幾乎沒有了行人,車輛嗖嗖地疾馳而過。他們爭着脫下外套給她們兩個擋雨,說笑着來到附近的一棟高樓的門口下避雨。雨越下越大,壓根兒沒有停的意思。看看時間,兩點多鐘了,如此站着說些不着邊際的話也不是個事,他們四個男生通過眼神的交流達成一致的想法,於是讓她們兩個先打車回學校,他們再打車回學校。在路上,他們說了很多遺憾的和興奮的話。
對於英語四六級和計算機二級,九龍是這個宿舍裡唯一什麼都沒有通過的,而他們三人都過了其中的兩樣,且英語四級都過了,這就意味着他們用不着爲畢業時能否領到學位證而擔憂了。他們是名符其實的差學生,而能通過是有“捷徑”的。不說別的,他們過英語四級靠的都是外表與普通橡皮無異的“橡皮擦”,實則它有兩個按鈕和一個小屏幕,考試時能夠接收到外面的答案,所以價格也不菲,三四百元錢一塊呢。雖然“橡皮擦”不能讓他們得高分,但能保證讓他們通過,這已經足夠了。英語四級考試又將來臨,九龍猶豫了幾天後最終還是決定買一套往年的真題做,再靠自己再考一次,若是這次還不過,他就也打算走“捷徑”。 他走“捷徑”比別人更省錢,因爲阿陽他們打算成爲賣“橡皮擦”的人,做這個賺的錢足夠使他們外出旅遊,不過幹這個承擔的風險會更大,鬧不好還有可能會被戴上“銀鐲子”,而他們不怕,爲了錢不惜賭一把,何況他們已經分析了各種風險並做了對應的解決方案,實在解決不了的自然會有與其合作的老師出面解決。
每次當阿陽他們提出要打麻將時,九龍就會先叫他們打電話叫別人來玩,若是實在叫不來人他纔會玩。自從第一次玩的時候贏了幾十元后,他就幾乎再沒有贏過,每次輸的錢也就三四十元,但他不得不省吃儉用幾天補回來。小王也經常輸錢,即便一次玩下來輸一兩百元也和沒輸一樣,照舊跟阿陽和小磊隔三差五去洗腳或按摩。他們平時閒談時也是三句話不離女生或女人,聽說九龍還是處男時便開玩笑給他付錢叫他去玩“成人遊戲”。說實話,他想去且特別想去,卻還是不敢也不捨得去。用他自己的話說叫“惜身如玉”,不願意把第一次給了那樣的女人。他的觀點立刻被他們數落得一無是處,還說什麼這個年齡段的女的幾乎再沒有“原裝版”的了,得如先去玩玩而以免以後心裡不平衡。
這天晚上十點鐘時,阿陽突然接到個學哥的電話,聽得出那位學哥是請阿陽他們三人去後街吃燒烤。九龍也認識這位姓曹的學哥,他曾是院裡學生會的主席,阿陽他們三人能在大二時當上學生會的負責人是離不開他的,因此他們彼此玩得很好,吃飯喝酒出去玩是常有的事。阿陽也叫九龍去吃,但他不好意思去,結果被阿陽硬是拉了過去。其實,他本身也想去,因爲能和像曹哥這樣的混得不錯的學哥在一起喝酒是件好事。他們隨便打扮後便一起來到后街的燒烤攤前,見曹哥和一個女生已經在那裡等上了,不難看出,他們是情侶關係。彼此寒暄一番後便開始吃喝起來,閒談中才知最近的曹哥可謂是雙喜臨門,一是應聘上了心意的工作,二是得到了追求了兩個月的被九龍和阿陽他們稱呼爲李姐的芳心,爲此他前不久還跟情敵打過一架,當時小磊和小王也在場。
喝着加了生雞蛋的啤酒至半酣時,突然有十幾個男生衝進燒烤攤的帳篷裡,並把他們六人圍住。
“大明,你是不是沒完了?”李姐瞪着那個站在最前面且正惡狠狠瞪着她的男生說,“我們上次當面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你覺得還有必要這樣打鬧下去嗎?”
“姓曹的挖了我的牆腳,還他媽的叫人打了我——”那個叫大明的男生指了指小磊和小王,似醉非醉地叫道,“你說我能嚥下這口氣嗎?”
“是你打了我一巴掌他才動手的,你打我我能理解,難道你就不能理解他嗎?”李姐氣呼呼地質問道。
“我打你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他憑什麼插手呢?”大明憤怒地吼道。
“當時我和你已經分手了,而他已經是我男朋友了,換做是你,你會無動於衷嗎?”李姐哭笑不得地說,“如果你要報復他,那你就衝着我來吧!”
“你們纔好了幾天,你就這麼護着他了,真想不通啊!”大明冷笑道,“我和你戀愛了半年多了,就因爲他你竟然狠心跟我說分手就分手,你覺得對得起我嗎?”
“大明,我並不欠你的!”李姐突然淚花花地說,“我們明年就要畢業了,你沒必要這樣鬧下去,毫無意義了。”
“老子就是咽不下這口氣!”大明說着猛地拍了桌子。
“麻煩你們別在我這裡鬧事,我還要做生意呢!”此時,燒烤攤的老闆見狀急忙喊道,“你們有什麼恩恩怨怨就到別處去解決,可別叫我爲難啊。”
“用不着你管,打碎了東西我賠!”大明回頭瞪着那老闆吼道。
“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我絕不允許這類事在我的地盤發生,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也不是好惹的!”那老闆雙手叉在腰上大聲喊道,“老婆,你去把整條街的燒烤攤老闆和夥計們都叫過來,哪邊先動手就打哪邊!”
老闆娘放下正在燒烤的一大把羊肉串,擠過人羣走出帳篷。
“這件事跟我的這幾位兄弟沒關係,你該讓他們離開這裡,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曹哥急忙起身對有所猶豫的大明溫和地說,“你有什麼事就衝着我一個人來吧,這一天也是遲早的事。”
“你以爲我眼瞎了嗎?”大明沉思了片刻後指着小磊和小王說,“他們兩個也得留下!”
曹哥向九龍和阿陽使了個眼色,並示意他們離開。他們起身擠過人羣走出燒烤攤沒多遠後,見那位老闆娘帶着二十來個手裡拿着傢伙的人急匆匆走進帳篷裡。
“看樣子在帳篷裡是不會打起來了,也還能拖延一會兒時間——”阿陽對九龍說,“你就在這裡等着,我回去叫人來,看曹哥和大明他們去哪裡打架,你要及時告訴我。”
“那你快去吧,我在這裡留意着。”九龍借酒添了幾分膽,凶神惡煞地說,“別忘了給我也拿個傢伙來!”
阿陽打着電話離開了,九龍返回到那家燒烤攤。圍觀的學生們擠得水泄不通,而帳篷裡靜悄悄的。
“你們誰先動手呀?”燒烤攤的老闆突然扯着嗓子叫道,“不動也就罷了,怎麼連話都不敢說了呢?”
“你就少說兩句吧。”那老闆娘推了男人一下說,“我帶人來可不是爲了跟他們打架的,無非是以防萬一,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不是替他們化解衝突,反而在這裡挑釁他們打架,難道對你有好處嗎?”
“我剛纔對他們是好話說盡了,可他們不領情啊!”那老闆氣呼呼地嚷道,“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在這裡撒野,誰敢誰就別想從這裡出去!”
“你們都是有文化高素質的人,有什麼問題該好好解決,而不是這樣打來打去的!”那老闆娘想了想說,“若是你們胡來,那我可就報警了。”
“好了——”那老闆向曹哥他們幾個揮揮手說,“你們把賬結了離開我這裡吧!”
“不急,我們還沒吃完呢!”李姐剛拉開皮包的拉鍊,卻被曹哥制止道,“老闆,再上兩條烤魚來。”
李姐遲疑了片刻,然後將皮包的拉鍊拉合。此時,一個男生突然湊近一直沉默不語的大明的耳邊說起了悄悄話。
“大家讓一下!”人羣后面突然有人喊道。
圍觀的人們循聲望去,見黑壓壓地走來兒三十個男生,喊話叫圍觀人讓開的正是阿陽。九龍見那夥人中竟然還有自己班裡的同學,便上前跟其中的幾個打招呼,並混在他們當中一起擠進帳篷裡。圍觀的學生們頓時有的屏住了呼吸,有的往後退,也有的匆匆離開了。
“大明,回去吧。”李姐突然滿面堆笑道,“過幾天我叫曹哥專門去找你好好談談,就像老闆娘說的,我們都是大學生,而且馬上就要踏入社會了,用這種方式處理問題是很愚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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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遲疑了一陣,然後轉身帶着那十幾個男生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等圍觀的學生和燒烤攤老闆娘帶來的人都散了後,曹哥要請阿陽帶來的所有人吃燒烤,而他們當中大多數都已經喜哈啦笑地各自散了,留下的五六個敷衍了幾句也都離開了。曹哥擔心大明等人會返回來鬧事便結了帳,在燒烤攤又跟九龍等人寒暄幾句後就帶着李姐離開了。
九龍和阿陽等四人說說笑笑回到了宿舍,心裡頭都難以平靜下來。看看時間快到鎖樓門的時候了,阿陽突然提議去玩“成人遊戲”,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小磊和小王立刻都同意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九龍說也要去。其實,就算是凌晨三四點鐘回來他們也能進入宿舍樓,因爲阿陽平時跟宿管大叔的關係蠻不錯,常給他散煙和送點好吃的,因此他配有宿舍樓門的鑰匙,不過,貌似那位大叔並不知道。在去的路上的出租車裡,阿陽等人忍不住問九龍爲什麼突然想通了,九龍自嘲說以前都是裝出來的,現在裝不下去了,本來自制力和慾望是平衡的,可喝了酒就偏向了慾望那邊,再不去發泄就真會憋出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