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你腦袋,滾開!”東方華灩用力地推了推玉清魂,這裡可是在路上,萬一兩個人真的出現了什麼擦槍走火的意外,那以後她還要不要見人啊!
聽到東方華灩拒絕的聲音,玉清魂嘴巴都扁了,“灩兒,我不會滾,只會滾牀單!”
“……”東方華灩扶額長嘆,太子殿下,你學以致用的能力也太強了吧!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微亂的衣衫,手一撐坐起身來,然後稍稍動手整理了一下,感覺到肚子裡空空如也,東方華灩有些無奈,這就是在路上的麻煩之處,沒有熱乎乎的東西吃,“我餓了。”
再擡頭,玉清魂已然衣冠楚楚,墨色的錦袍上沒有一點兒褶皺的痕跡,聽到東方華灩的話,和她擠在一起坐着,“灩兒,那你吃掉我吧!”
東方華灩不語,對於玉清魂的話,她覺得自己已經練就了銅頭鐵臂,刀槍不入了。
“真的,我的味道很好吃,保管你吃了一次就想吃第二次!”玉清魂見東方華灩不說話,極力推銷自己,那直勾勾的眼神就好像在說“快點吃掉我吧”,一雙鳳眸中寫不盡春情脈脈,赤裸裸地勾引是也。
東方華灩強自鎮定,挺直腰板,坐在軟榻之上,任憑玉清魂滔滔不絕面不改色,而心湖卻無法做到風平浪靜,這個男人有着得天獨厚的外表,如玉如瓷一般俊逸容顏,五官精緻立體,身材挺拔而精壯,最令人難以忘懷的便是當他身着一襲低調的墨色錦袍施施然出現在衆人面前時的那一份雲淡風輕的氣度,嘴角邊總是睥睨着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
他不似百里流音那般花心到處留情,也不似一些木頭似的男人那般不解風情,博學多識,無論你最感興趣的是什麼,他總能和你談論一番,永遠也不會讓人感到煩悶,
這便是玉清魂,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這個世間獨一無二的存在,難怪百里流音曾說,玉清魂就是毀容成了個膿包鬼,西京城裡還是有數不清的女人趨之若鶩。
面對着玉清魂的糖衣炮彈,東方華灩竭力保持鎮定,不去和他說任何一句話,生怕又着了他的道被他算計了,可是要時刻面對着一個幾乎完美的男人的柔情攻勢,東方華灩也覺得吃不消了。
“我纔不要吃掉你呢!”東方華灩鬼斧神差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可是若是有旁人在場,定能聽出她的口是心非,她不過是當局者迷罷了!
“爲什麼?”玉清魂甘當好奇寶寶問道,他心裡暗忖,灩兒,你不要吃掉我也不用這麼強調好不好,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聽到你這麼一句話一定會認爲你是口是心非欲擒故縱的!
東方華灩忽然站了起來,想起某一夜兩人春風一度,那刺痛的感覺記憶猶新,立刻充分發揮她的三寸不爛之舌,“態度差、服務差、技術差!”
本以爲這樣就可以打擊玉清魂的熱情,畢竟男人要是被人這麼說肯定會覺得很自卑的,如果面對的是一般的男人,東方華灩絕對不會使出殺手鐗,說這麼重的話,可是玉清魂過於自戀,她認爲這樣的打擊對他而言肯定是小兒科!
可是她明顯低估了玉清魂,他的無恥就像無底洞一般,你永遠不知道他究竟有多無恥,只知道他可以不斷地刷新無恥的記錄,每一次都讓你瞠目結舌。
“態度差,從何說起?”玉清魂淺笑着,彬彬有禮,公子無雙。
“你……你……”東方華灩沒有想到他居然就這麼直接地問,吞吞吐吐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面對着玉清魂那戲謔的笑容,東方華灩只覺得在他面前自己就是一個跳樑小醜,而他,很享受地看到她面紅耳赤的一幕。
東方華灩咬了咬脣,“你……你霸王硬上弓!”
玉清魂嘴角扯出一個無言的笑容,沒有解釋,繼續問道,“那服務差,從何說起?”
“灩兒,你嫁給我,還附帶着個兒子,我娶一送一,真是賺了,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着你吃虧,真的!”玉清魂笑眯眯地打量着東方華灩,憑空冒出這麼一句話,令東方華灩一頭霧水。
“既然你覺得服務差,那麼爲了補償你,我決定買一贈一,爲你免費服務,直至你滿意爲止!如何?”玉清魂回眸一剎眼波流轉,無限風情。
東方華灩眼睛瞪得老大,免費服務?直至滿意?這每一個字眼兒怎麼都那麼驚悚啊!
“這個解決了,那技術差怎麼說?”玉清魂吃了秤砣鐵了心要爲東方華灩提供優質服務,打破砂鍋問到底。
東方華灩紅着臉,腮幫氣鼓鼓的,可是說話的聲調卻明顯比前面那一句低得不止一個層次,“你把我弄疼了。”
她的聲音宛若蚊蟲叮嚀之聲,細得幾乎讓人聽不見,玉清魂大手一攬把她圈到了懷中,“灩兒,我當時中了媚毒,身體都快要炸開了,忍不住了……所以纔會那樣對你的。”
東方華灩聽到他的解釋,臉色才稍稍好一點兒,“怎麼會中了烈焰?那可不是一般的媚藥,來自南番皇室,只要聞到一點兒就會毒發!”
玉清魂聽到東方華灩居然對烈焰之毒如此熟悉,不僅知道藥性,連出處都瞭如指掌,一張如詩如畫的容顏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這件事說來話長,得從他十二歲時說起,玉清魂三番兩次想要告訴她,可是到了嘴邊又把話給吞進肚子裡了,萬一灩兒一個不高興,不理他了怎麼辦?
不行,他得從長計議,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得清楚的,“灩兒,到了西京城後,如果進宮,你要特別提防一個女人。”
“誰啊?”東方華灩順手剝了個香蕉,咬了一口,漫不經心地問。
“湘雲貴妃。”玉清魂只說了四個字。
“她是誰啊?聽稱呼應該是父皇的某個妃子!我提防她做什麼!”東方華灩不解地問道,一個妃子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玉清魂不知該從何說起,才能讓東方華灩瞭解其中的曲折,東方華灩明顯不是什麼隨便打發敷衍的人,他心中的忐忑不安更甚幾分,握着她的手,不停地揉搓着,“灩兒,等我們大婚後,我就告訴你,好嗎?”
東方華灩不知道他到底在緊張什麼,不過看着他眉頭皺起的樣子,她心裡不是滋味,手指輕輕地拂過他的眉頭,想要爲他撫平其中的焦慮與不安,“好,我答應過你,會一直相信你!”
不想說就不說吧,與其打破沙鍋問到底,得來一個美麗的謊言,不如等待一段時日,等他親口道出事情的前因後果,她相信他!
玉清魂沒有想到東方華灩還記得那日的話,感到十分窩心。
愛情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單方面無怨無悔的付出就可以天長地久的,它需要兩個人一起經營,一起灌溉,纔會結出燦爛的果實。
“灩兒,謝謝你。”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謝謝,由衷地感謝!
謝謝她來到他身邊,謝謝她嫁給他,謝謝她相信他!
“嗯,那太子殿下爲了表達對我的謝意,就賞我一頓熱乎乎的飯菜吧!”東方華灩摸了摸肚子,她真的不想吃乾糧了,她真的好想念香噴噴的米飯、紅燒肉、芙蓉雞塊……
“……”玉清魂瞬間無語,這荒山野嶺,一個農戶都沒有,他去哪兒找熱乎乎的飯菜啊!
第二天,晨曦北玉清魂關在小隔間裡鬱悶了一天,小隔間裡不缺少吃的,餓不死那個小傢伙,此時玉清魂笑盈盈地打開小門,一眼看去,只見晨曦坐在地上,兩隻小短腿自然地蜷縮着,他身後是一張柔軟的小牀,整個畫面顯得格外溫馨。
“爛爹爹,你居然敢把我關起來,我要告訴孃親,你虐待小孩子!”晨曦在小隔間裡待了一夜,原本還氣鼓鼓的,經過了一夜到了早上,氣早就消得差不多了,小孩子就是這樣,容易記仇,可是也不會長久地放在心上,但是他是一個倔強的孩子,不會因爲強權而屈服。
玉清魂一臉幸福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東方華灩,壓低了聲音,“你確定你要打擾你孃親休息?”
果不其然,晨曦一聽,腦袋一縮,好像是呀,孃親喜歡睡懶覺,他不服氣着說,“等孃親醒來我就告訴孃親,你虐待她兒子,她要是嫁給你,以後她兒子肯定會被一羣雜毛雞老太婆欺負!”
玉清魂發現晨曦是真的跟他置氣了,將他從裡邊抱了出來,晨曦掙扎着,卻不敢大喊大叫,只因爲東方華灩在睡覺。
“父子沒有隔夜仇,晨曦,爹爹只想告訴你,只要有爹爹在,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他的聲音堅定,目視晨曦的眼神卻是慈愛的,只是這樣一句話,晨曦便覺得自己的委屈如煙消散,他小手揪着玉清魂那質地光滑的衣袖,整個身體蜷縮成一個小蝦米縮進了玉清魂的懷裡,“爹爹,以後我再也不在孃親面前誣陷你了。”
玉清魂嘴角微翹,小子,你也知道你是在誣陷我啊!
“要是你孃親聽信了你的誣陷,離開我,你就沒有爹爹了!”玉清魂低頭,玉白的手拂過晨曦粉嫩的小臉蛋,笑言。
晨曦撇了撇嘴,然後拉了拉玉清魂的袍子,眼眸如星子般閃耀,“爹爹,你家裡真的沒有雜毛雞老太婆嗎?”
“誰跟你說這些的?”玉清魂凝神細想,按照晨曦的性子,如果沒有人肯定地告訴他,他肯定不會這樣問的,這孩子養在灩兒身邊,是任性了點兒,可是心眼兒卻不壞,只要別人不去惹他,他不會主動攻擊別人。
“那個大皇子叔叔呀!他說的,爹爹家有好多雜毛雞老太婆,會罵我是……是……”晨曦說到最後,居然抽泣了起來,那濃密的睫羽被淚水浸染而凝成一簇一簇。
玉清魂手指輕柔地給他拭去眼角的眼淚,心一陣絞痛,這孩子看起來很樂觀,沒想到心這麼敏感,或許也曾爲別人的話而傷心,卻還要在灩兒面前笑着佯裝開心,只爲不讓灩兒難過,他只有三歲多啊,卻懂事得讓人心疼!
“以後如果有人敢罵你,你就狠狠地教訓他們,天大的事情,爹爹給你善後!”玉清魂手指颳了刮晨曦那精緻的鼻樑,寵溺道。
晨曦心裡暖暖的,有爹爹當靠山真好!
“爹爹,我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你……”晨曦忽然張開小小的懷抱,一把摟着玉清魂,可是他實在太小,他那懷抱只能抱住半個玉清魂。
自己的兒子喜歡自己,玉清魂心裡開心極了,故意刁難道,“爲什麼是四個好喜歡?”
“我好喜歡爹爹,孃親好喜歡爹爹,還有爹爹自己好喜歡爹爹!”晨曦天真道,爹爹和孃親纔不會說這三個字呢,他是他們的兒子,他替他們說!
“那還有一個呢?”玉清魂沒有想到晨曦居然會這麼說,眸光似驚鴻踏水般掠過身旁女子沉睡的容顏,她也好喜歡麼?
晨曦故作神秘,一隻手指在嘴脣上豎起,好似接下來的話是一句絕密的悄悄話,“還有一個是我要替將來的妹妹說的!”
玉清魂忍不住笑了笑,這孩子真是可愛得緊,腦海中不由得一陣幻想,晨曦的妹妹,大概會是像灩兒那般的靈動的女孩兒。
晨曦出奇地發現此時玉清魂心情格外好,心中感到奇怪,孃親曾說大人的世界他不懂,他本來還不信,可是現在看到爹爹居然無緣無故這麼開心,他就覺得,孃親的話是對的!
一路上平平安安,還算風平浪靜,偶爾出現點兒刺客山賊什麼的,都直接被暗打發了,他們看到暗長劍一揮,殺一儆百,自己就沒敢再上前一步了,所以這些小意外沒有影響到玉清魂和東方華灩的心情。
四天後,西京城。
行人如織,車水馬龍,絡繹不絕,玉清魂和東方華灩他們從城外進來時,寬敞的
大道旁就集聚了很多觀看的百姓,要說天下間什麼速度最快,自然是流言。
玉清魂在鳳闕城裡一次露面之後,昭元太子並非膿包鬼,而是英俊的美男子便傳遍了四國,時隔四年,蟄伏了四年的男子重新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有好事者曾將其在鳳闕城時驚鴻照影畫下,他的畫像千金難求!
顏如玉,美姿儀,墨錦華裳,風華湛湛,容傾天下!
袖手轉,乾坤定,翻雲覆雨,驚才絕豔,氣震寰宇!
那宛如長龍一般的車隊只是帶着一筆天價嫁妝,至於所謂的聘禮,早在西京城外就已經被玉清魂暗地裡轉移,他心知,如若被接走,那也是一筆龐大的數目,足以支撐一支三十萬軍隊半年的糧草,他絕對不會便宜別人。
玉清魂和東方華灩整個過程沒有露過面,在馬車中相依相偎,反倒是某個小奶包繼承了他爹爹那無敵自戀的性格,掀開簾子,一蹦一跳地來到馬車前,張開雙臂,迎風舒展,月白的小錦袍十分合身,粉嫩嫩的小臉正對着路旁的少女們放電,那甜到極致的笑容,立刻引起無數少女尖叫。
東方華灩不用看外面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子,賣萌可恥啊!
八匹汗血寶馬十分默契地放慢了速度,雄糾糾氣昂昂,彷彿十分享受着來自世人膜拜的眼神,晨曦心中瀑布汗,爹爹養的馬果然和他一樣自戀。
東方華灩微微掀起簾子,透過一條狹長的縫觀看着外邊的景象,道路的兩旁高大的樹木十分常見,花叢錦簇,種類繁多,忽而冷眸向某家大型酒樓撇去,這樣的客棧堪稱富麗堂皇。
而某間客房裡,此時一枚冷箭正透過薄薄的窗紙,蓄勢待發,那森寒的箭頭輕輕地轉動着方向,彷彿在尋找着目標。
就在這白駒過隙的彈指一瞬,離弦之箭從遠方破空而飛,東方華灩腳一蹬,飛出馬車,左手熟練地將晨曦抱起,腳步生風宛若瞬移一般移至了汗血寶馬的馬背上,桀驁不馴的馬兒登時前蹄高高揚起,彷彿在訴說着自己的不屈!
那是一種驕傲的馬,只爲自己的主人驅使,並終身不移。
東方華灩一腳踩在馬背上,一身火紅,似驕陽、似玫瑰、似那浴火重生的鳳凰,袖中銀絲飛快地纏住了華麗的馬車前那一支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金弓,彎弓,拉成滿月,嘶啦一聲,離弦,一氣呵成,宛如演練了千百遍,一金一黑兩隻箭尖相抵,在空中發出一聲激烈的碰撞。
就在這一刻,萬衆矚目,所有人的心好像都停止了一般。
她在馬車迴轉一圈,花車前的箭筒裡一支金箭飛出,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她手心,她飛身而起,踩在了馬車之頂,再次拉弓,瞳孔一縮,手中的箭毫無偏差地飛向了客棧上某個客房窗口上的那一個小窟窿,目視着金箭狂奔,她緊握弓箭,負手而立,宛若從天而至的女王。
高高在上,俯視衆生,那枚金箭還未達目標,此時那窗子忽然向上掀成了九十度,裡邊一個淺綠色的身影飛出,黑色的長鞭宛若遊蛇般襲向金箭,將之捲起,長鞭用力一甩,那枚金箭一百八十度旋轉朝東方華灩飛來。
此時下邊百姓已經炸開了鍋,東方華灩無心理會,她永遠也學不會在敢動晨曦的人面前示弱,那空中飛揚的銀絲剎那間將金箭劈成了兩份,兩隻直徑減半的金箭再次迴轉飛向淺綠仙衣的女子。
女子不甘示弱,長鞭從中部截斷兩隻細細的金箭,於是四支短箭再次向東方華灩的方向追來,女子站在客棧二樓的迴廊之上,挑釁地看着東方華灩。
那目光中有藐視、有鄙視、有鄙夷、有嫉妒、有不甘,複雜的眼神中包含着太多的感情。
東方華灩只覺得這種當街偷襲的行爲過於幼稚,袖中四枚銀針飛出,凌厲無前,與四支短箭相接,此時下邊的百姓紛紛睜大了眼睛,目睹着這盛大空前的一幕,銀針穿過金箭中部後依然速度不減朝淺綠仙衣女子的面部射去。
那四支空心的金箭卻在東方華灩面前三步之內落地,東方華灩冷冷地看着那名無故向她攻擊的女子,女子有着一張姣好的容顏,肌膚白皙,無論身材還是臉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前世今生,東方華灩無論是天然的還是人工的美人都見過不少,目測都能測出一個女人的三圍,這個女人還真是男人的尤物,她是誰?
整個西京城的人都知道這是玉清魂鑾駕,她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對晨曦動手,膽子還真不小,難不成和她一樣無法無天,成爲西京城的地頭蛇了不成?
兩個絕色女子當街對峙,誰與爭鋒的消息如同一陣旋風一般席捲西京城的每一個角落,甚至包括了皇宮內苑。
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兩個人的腦海中都閃過無數念頭,打量着對方。
“你就是清魂哥哥的未婚妻?”女子看向東方華灩的眼神中冷意十足,看到她從內而外透出的那一股氣貫九天的傲然時話語中更是不善。
馬車裡的晨曦眼巴巴地看着玉清魂,爹爹,你完了,才一天,就有人上門挑釁孃親!
東方華灩聽到這個女子對玉清魂如此親切的稱呼心裡很不舒服,“是或不是,沒必要告訴不相干的人!”
“你……”女子從未遇到比她更囂張的女人,一時說不出話來,眼前的東方華灩,明顯比她囂張得不是一兩個層次。
“哼,要是清魂哥哥真的喜歡你,早在四年前就娶你了,何必等你人老珠黃再來娶個老太婆!”諸葛顏夕怒意橫生,大聲道。
她的話顯然就是爲了讓全城的百姓都聽到,企圖羞辱東方華灩,在她看來,她都如此讓東方華灩難堪了,玉清魂都沒出來給東方華灩說一句話,看來她的清魂哥哥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女人。
馬車裡一大一小兩個人正絮絮低語。
“晨曦,你忍心讓你孃親被人欺負?”玉清魂本想出手,結果卻被那個小奶包給攔住了。
“誰欺負得了我孃親啊!爹爹,我這是要攔住你,省得你出手救別的女人!”晨曦的小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語不驚人死不休!
東方華灩沒有一點兒生氣的樣子,面色無波,雕蟲小技爾爾,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一個不知道從哪條臭水溝出來的瘋女人也敢在本郡主面前大言不慚,狼嚎狗吠,本郡主看在貴國昭元太子的面子上不跟這種沒禮貌沒教養沒規矩的臭丫頭一般見識!”東方華灩連續說出這麼一句話,可把西京城裡的百姓們華麗麗震到了。
“她是東延灩郡主?”
“太子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西玥的準太子妃?”
“長得真漂亮!”
“居然將顏夕小姐氣成那樣,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很慘啊!”
……
東方華灩聽到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浮現一抹端莊雍容的笑意,“看來本郡主這個老太婆比顏夕小姐漂亮!”
諸葛顏夕長鞭指向東方華灩,瞪着她,“你敢說我是瘋女人,敢罵我沒禮貌沒教養?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偷襲可恥,暗箭傷人更可恥,和本郡主過招也不報上名來,不是瘋女人是什麼?你是誰本郡主沒興趣知道,至於得罪你的下場,本郡主更不需要知道,我只需要你知道你得罪我的下場是什麼就可以了!”
東方華灩面色森寒得如同千年寒冰,無論別人怎麼對她,她都可以勉強接受,可是暗箭傷人,要傷的那個人是她的兒子,那絕對不行!
諸葛顏夕彷彿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得意洋洋地轉了一個圈子,“得罪你的下場?你有那個膽子動我嗎?就算你是清魂哥哥的未婚妻又怎麼樣?一個不得寵的郡主罷了,勢單力薄,你以爲這裡是鳳闕城嗎?”
“實話告訴你,別說是太子妃,就是太子側妃也沒有女人當上過,那些個女人最後都無緣無故地死了瘋了,太子妃可不是什麼福薄的女人能隨隨便便當上的!”諸葛顏夕見東方華灩不說話,繼續刺激着她,以爲她會因此而害怕,自願放棄太子妃之位。
“那樣最好了,省得本郡主擔心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被人搶走!”東方華灩笑容妧媚,一臉自戀道。
“……”諸葛顏夕被氣得肺都快炸了,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無恥?真俗氣!
“本郡主知道太子殿下風華絕世,自然有不少女人傾心於他,不過,從今以後,我會是他唯一的女人!”
東方華灩掃了一眼下邊蠢蠢欲動的男男女女,人潮**,衆人在聽到她那最後一句話時都紛紛驚歎,這個從東延遠道而來的灩郡主居然敢如此大放厥詞,她難道不知道太子殿下府邸里美人如織嗎?
“頭可斷,血可流,男人不可讓,覬覦玉清魂者,三尺青鋒靜候!”
東方華灩內力傳聲,話音錚錚如琴,隨着一支青龍寶劍鏗然而斷,清脆而決絕的聲音迴盪天際,似風動碎玉,水擊寒冰,一身火紅華麗的狐裘,靜立於中,身後無際的藍天霎時也化作了她的陪襯。
神情淡漠,影射四方,不將萬物放其中,看者震撼,望之生畏,所有的喧譁聲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看向那美麗的花車頂上居高臨下的女子。
東延第一美人,曉詩詞,通六藝,尤擅歧黃之術,從心所欲,書畫長青。
這時,晨曦不知道從哪裡忽然冒了出來,出現在了東方華灩的身邊,軟糯糯的身體撲進了她懷裡,脆生生地喊道,“孃親,太子爹爹想你了!”
衆人再次看到晨曦,頓時被雷得外焦內嫩,尤其是他說的那一句話,更是引發了軒然大波,麥浪如潮。
“那個小娃娃,和太子殿下小時候長得真像!”
“是呀,難怪我總覺得看起來很熟悉,又想不出在哪裡見過,原來是這樣!”
“他……他叫灩郡主孃親,叫太子殿下爹爹,那他豈不是……?”
……
衆人七嘴八舌地討論着,晨曦的身份呼之欲出,這比玉清魂由膿包鬼搖身一變成爲風度翩翩的美男子這個消息更爲勁爆,東方華灩可以預料到,西京城好幾天茶館裡都會人滿爲患,說書人銀子滿盆了。
諸葛顏夕大失顏面,所有的輿論此時都轉移到了東方華灩、玉清魂和晨曦的八卦上,誰還有空理她啊!
晨曦看着下面無數雙眼睛都瞧着他,沒有一絲畏懼膽怯的樣子,反而揚起一個招牌式的笑臉,向下面的人招手,以示自己的親民,“大家好,我叫玉晨曦,我爹爹是玉清魂,孃親是東方華灩,我是他們的寶貝乖兒子,我可喜歡熱情的你們了。”
“……”東方華灩心裡默默吐槽,兒子,纔多久啊!你就徹底叛變,連姓都改了,你可真是會利用身份,利用淳樸老百姓的好感啊!爲了將來賺錢訛銀子,無所不用其極啊!
鮮有人知,映雪幕後的老闆姓金,名算珠,人稱算珠公子,乃是這位可愛至極的小娃娃是也。
忽然,東方華灩和晨曦只覺得馬車頂部忽然一塌,兩個人猝不及防地跌入了馬車之中,驚魂甫定,兩人已經落入了玉清魂的懷裡,馬車頂部在機關的驅動下慢慢闔起,無一點兒縫隙。
馬車毫無預兆一般飛快前行,直奔太子府。
“灩兒,晨曦,你們可真會出風頭!”玉清魂嘴角邊盪漾一抹寵溺的笑意,整個過程他這個正主沒說一句話,沒露一次面,倒是這兩個人大鬧了一場,他可以想到,之後西京城裡的傳言恐怕會傳得越來越離譜,不過那有什麼關係呢!
謠言止於智者,可是,這一次,玉清魂卻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介意和東方華灩、晨曦傳出一堆離譜到極點的故事,風花雪月向來是民間茶餘飯後永恆不變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