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魂抿嘴不語,看到前方那些看官老爺員外們一個個伸長脖子,脖子上喉結上下滾動,露骨的目光一邊盯着那舞臺之上笑靨如花的美人,一邊艱難地嚥下流到口邊的口水,坐着的人雙拳緊握,兩條腿緊緊帖在一起,站着的人雙腿抖動,臉上血氣涌動,紅光滿面,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熾熱得如同無數火焰,恨不得燃盡美人身上那最後一層紅紗。
百里流音撫着自己的胸口順氣,緩了緩後,才反應過來,看着玉清魂目光深邃地如同無邊的黑夜,一望無際,目光依舊駐留在臺上那抹依舊絢燦飛揚的紅霞上,一動不動,如同一個屹立風雨中毫不動搖的守望者,即便山河崩,天地毀亦無法撼動分毫。
他仔細端詳了一下玉清魂那半張未被面具掩上的風華容顏,撇撇嘴道:“哼,我不相信你沒感覺!”
寒冷的冬夜,本該寒風刺骨,可整個大廳之內彷彿瀰漫着漫天火光,流竄着濃烈而火熱的慾望氣息,那氣息壓抑得令人窒息,又彷彿只要一點火星,便可將那壓抑的氣息瞬間釋放、點燃、蔓延爲燎原之火。
有的人十指微微張開,有的人猛地抽着褲腰帶,有的人僵着脖子,在以袖擦拭汗水的同時也不願意將目光從臺上那抹紅霞上移開。
玉清魂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從來都是隱忍的,善於控制情緒的,然而,這一夜,當她在別的男人面前跳着那樣的舞蹈,看着無數男人爲她癡狂,爲她神魂顛倒,爲她一擲千金,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她嬌媚如花、巧笑嫣然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飛揚的火紅裙襬彷彿瞬間化作地獄中的幽火將他心中的理智燃燒得一乾二淨,二十二年來從未有過的怒火翻涌心中。
這時,東方華灩一舞畢,正輕移蓮步,向那些臣服於她裙下的大人們施施然行了一個禮。
此時此刻,臺下早已沸騰了,有向臺上丟銀子要求再舞一曲的,有一擲千金以求美人一度春宵的,最後數十個員外居然還爲了她競價起來,吵得不可開交,老鴇一邊開心着數錢,一邊調解那幾人財大氣粗的紛爭。
玉清魂輕輕一躍,如同一縷墨煙一般瞬間從衆人頭頂飛過,大手一攬,將東方華灩緊緊地攬入懷中,東方華灩絲毫沒有想到如此變故,整個人趴在了玉清魂的肩膀上,正想反抗,卻被玉清魂點住了穴位,無法動彈。
東方華灩暗暗心驚,此人居然能在衆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來到她身邊,而她連他的樣子都沒有看清就已經被制,玉清魂抱着她在舞臺之上回旋數圈,兩人墨發輕揚,那是熾熱的豔紅與極致的玄黑於寒夜中的交織飛舞,瞬間引無數青樓女子尖叫呼喊。
只見玉清魂一掌轟了房頂,無數碎屑簌簌而落,卻無法靠近他身側三尺之內,寒風自屋頂吹拂而至,東方華灩衣衫輕透而薄如蟬翼,凜冽的寒風讓她不由得身子一冷,緊緊地貼着玉清魂。
兩人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自下而上飛身離開怡紅院,衆人還沉醉在方纔兩人的九轉回旋之中,驀然回首,佳人不再!
那老鴇見到手的鴨子飛了,這可是香悖悖,居然就這麼被人劫走了,連忙對着龜公們叫喊着:“你們還不快追,還不快追啊!”
一羣龜公此時捂着下身,還未從方纔的激情中回過神來,被老鴇這麼一喊,有氣無力地操起棍棒向外跑去,然而卻被幾十名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攔住,猶如暗夜的修羅,目無表情,阻擋了他們的去路!
百里流音擡眸望了一眼那個能容納兩人穿過的黑洞,墨色的蒼穹還點綴着幾顆一閃一閃的星星,脣角邊漾開一抹瑰麗的笑意,慢吞吞地搖着骨扇走向前,給玉清魂收拾爛攤子去了。
而玉清魂將東方華灩擄走了之後,便一路向南飛奔,他的速度極快,快得讓東方華灩無法睜開眼睛,因爲擔心那刺骨的寒風會瞬間刮傷她的眼睛,玉清魂懷抱佳人,感受着她柔弱無骨地貼在他身上,堅實有力的臂膀將她摟得更緊了。
暗夜煙籠寒沙,長空寒風寂寂,吹得他寬大的衣袍颯颯作響,卻無法吹滅他心中燃起的熊熊怒火,腦海中無數畫面交織着,她曾與他肌膚相親,她曾與他脣齒糾纏,她曾與他親密無間……
月光似銀輝灑滿大地,芝蘭玉樹,火樹銀花,在玉清魂如破空之劍一般的前行中與東方華灩不斷擦身而過。
玉清魂飛躍高牆,那無痕山莊三千隱衛齊齊拔劍,劍身在月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卻被他袖手一揮,無數利劍還未出鞘便已被震回刀鞘之中,發出一陣鏗然清亮的響聲。
東方華灩知道這個男人很強,正因爲他很強,所以才更要抓住時機逃跑,她試着衝破穴道,試了很多遍都不得要領,反而害得她一陣氣血翻涌,幾欲破功。
玉清魂身法飄渺詭譎,“吱呀”的一下,一扇門被他以雷霆之勢推開,他將東方華灩一股腦兒扔到了那華麗柔軟的大牀之上,掌風一揮,幾十支明亮的燭火同時熄滅,整個房間內的霎時只剩下漆黑的一片。
東方華灩整個身體觸碰到柔軟的被子頓覺十分舒坦,她忙活了一個晚上,整個身體都快散架了,這時早已累得無法掙開眼睛,然而她只是有那麼一會兒的懈怠,然後便開始警惕起來,這裡是哪裡?
玉清魂倏地一下整個人撲到了牀上,鋪天蓋地密密麻麻的吻向東方華灩襲捲而來,攻城略地,沒有往昔的溫柔繾綣,而是帶着不容置疑的剛猛霸道。
東方華灩只覺周身都是那濃郁的男性氣息,如同醇酒一般馥郁,卻又仿若狂風一般肆虐着,彷彿下一刻便要將她撕成碎片。
周身血液仿若沸騰起來,玉清魂大手貼在她的側顏,用力地擷取她獨有的芳香,東方華灩幾欲窒息,想說話卻說不出一句話,她倒行逆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衝開穴道時嘴角邊已然溢出了一抹鮮血,腿用力向上一踢,玉清魂猝不及防,吃痛倒過了一邊,東方華灩趁機翻身而起,卻沒有還沒來得及逃離暖和的大牀便又被玉清魂拉了回來。
暖和而柔軟的被窩裡,玉清魂將東方華灩禁錮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兩人沉重低喘的呼吸交織在一起,薄薄的衣料擋不住從他身體傳來的熾熱,黑暗中兩顆心在有力的顫動着。
“死男人,你——”東方華灩還未說完,便被一個粗重的吻封住了脣。
玉清魂將手從她臉沿着耳垂,脖子慢慢移動到香肩、鎖骨,她薄如蟬翼的衣料被他用力扯開,在空氣中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他如同暖玉一般的手遊走在她身上的每一寸土地,東方華灩只覺整個身體彷彿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般,想掙扎卻無法掙扎,想要抗拒這種不能自主而淪陷的感覺卻無法抗拒。
她身體漸漸溫軟下來,彷彿被這芙蓉帳中的旖旎春光融化成了一江春水,櫻桃似的小嘴中發出一陣嚶嚀之聲,舒緩卻綿長,玉清魂的手如同落花拂過一般從她光滑的脊背慢慢向下滑動,直至腰間,繼續向下。
“不要……”東方華灩感覺到那溫潤的手此刻的動作,失聲喊道,卻沒有想到她此時的聲音細若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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