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番話,雲汐頓時想掐死北漠堯的心都有了。躍龍匈奴兩國現在關係緊張,任何一個躍龍國人此時都不想與匈奴有過於親密的關係,因爲誰都不想被灌上通敵賣國的罪名。雲汐雖不是地道的躍龍國人,可她現在還站在躍龍國的土地上生活,人言可畏,她不得不避諱啊。可北漠堯這廝似乎並不想讓她獨善其身,反而更想將她拉下水似的。
而北漠堯剛纔那番話無疑是在告訴太后,他們的關係很不一般。之前太后還因她公然拒絕指婚而勃然大怒並揚言要處置她,如今聽了北漠堯這番話後,那猜疑心與皇上同樣重的老太婆怕是更不會輕易放過她了。
眉頭緊鎖,雲汐狠狠地瞪着那黃鼠狼給雞拜年,明顯不安好心的北漠堯,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因雲汐是側身的緣故,將絕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北漠堯身上的太后並沒有注意雲汐眼中那抹濃濃的恨意,只是從二人方纔的對話及北漠堯過度緊張雲汐安危的神情中,明顯的察覺到二人的關係非同一般。
“呵呵,北漠殿下與雲公子看起來關係很不錯哦,不知二位認識多久了?”太后面無表情的斜睨了眼二人。
“幾天前……”
“三年前……”
兩道回話的聲音同時響起,太后挑了挑眉,繼而目光左看看雲汐,右看看北漠堯:“你們二位的答案相差甚遠,哀家倒底該信誰的呢?”說話的語氣甚是爲難,但看向二人的眼神卻是精明無限的,答案究竟是什麼,太后心中明顯已經有了定奪。
收到太后那無比精明的目光後,雲汐心中暗叫不妙,倒也沒有因此而亂了陣腳。“回太后的話,草民與北漠殿下實乃幾天前在天下第一樓相識的,至於北漠殿下爲何會說在三年前就認識草民了,草民心中也甚是困惑。”
“哦?”太后神情故作詫異地看了一眼雲汐後,又不解地看向北漠堯問道,“關於雲公子心中的困惑,不知北漠殿下可願意給予解答?”
“當然願意。”抿嘴一笑,北漠堯看着太后大方地說道,“實不相瞞,本太子與雲公子確實是在幾天前於天下第一樓相識的。”說到此處,北漠堯又忽然停了下來。
“那你剛纔爲何又要說你們是在三年前就認識的呢?”太后甚是不解地看着北漠堯問道,雲汐亦是一臉困惑不解的看着北漠堯,心中卻有些忐忑不安,這北漠堯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她此刻是一點眉目都猜不出來,哎,想這麼多幹嘛?管他什麼藥呢,只要不是害死她的毒藥就行。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嘴角依舊掛着淡淡的笑意,北漠堯再次對太后賣了個關子後,繼而轉目目光柔和的看着雲汐,緩聲說道,“三年前,本太子與貴國的奕王爺還有臥龍國的閆三皇子一同攻打鳳國的時候,曾在鳳國見過一個絕世美人……”
“那絕世美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天下第一美人,鳳國鳳臨公主?”一聽到鳳國與絕世美人等詞,太后自然就想到了三年前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鳳臨公主。
“咦,太后,你怎會知道本太子口中的絕世美人就是鳳臨公主?”北漠堯故作驚訝地看着太后。
“果
然是她!”太后雙手攏了攏,冷冷地哼了一聲道,“什麼絕世美人,絕世妖精還差不多!”語氣甚是鄙夷,對於那個失蹤了整整三年令她的寶貝兒子軒轅奕痛苦了整整三年的鳳臨公主,她如今是怎麼也生不出好感來。
“不過,她與你是否是在三年前就認識雲公子又有何干系?”生氣歸生氣,但太后還是沒有忘了這事。
“太后沒有見過鳳臨公主,自然就不知道其中的關聯。”北漠堯故作神秘的說道。
“哦,這其中還有關聯?”太后好奇地看向雲汐,但云汐那張處驚不變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收到太后來回觀察的目光後,雲汐亦開口附和着問道:“在下亦很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北漠殿下就不要再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們答案吧。”
此話一出,太后原本來在雲汐身上來來回回的目光果然如雲汐心中所想的那般重新回到了北漠堯身上。“是啊,是啊,哀家也很想知道答案,本太子你就別再吊哀家的胃口了。”
對於北漠堯接下來要說的話,雲汐不用想也知道那絕不是什麼好話。好在她在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北漠堯最多會說她很像那位失蹤了整整三年的鳳臨公主,但也只是像而已,畢竟她現在這張臉和三年前鳳臨公主那張臉差異可大的很。反正北漠堯又不是第一次在人前公然試探她是不是鳳臨公主了,這點小事情她還應付得來。
“至於這其中的關聯嘛!”北漠堯說着用目光鎖住了雲汐的雙眸,“那就是,鳳臨公主那雙淡漠如墨的眸子與雲公子這雙眸子相似的很,以至於本太子在天下第一樓第一次見到雲公子時,恍惚間還以爲看到了失蹤了整整三年的鳳臨公主。”
果然,這廝又開始試探自己了。
雲汐在心裡冷冷地哼一聲,接着微笑着對太后說道:“都怪在下長了雙與鳳臨公主相似的眼睛,讓北漠殿下錯把在下當成了女的,真是罪過,罪過。”
太后瞬間睜大了眼,雙目緊盯着雲汐的眼睛看了會後,眸中一閃而過一絲驚訝,而後又神色平靜點頭說道:“天下間五官上有個別地方長得相似的人確實很多,看來北漠殿下是把雲公子錯認了女子了。”
話到此處,太后又抿嘴笑了笑:“難怪北漠殿下會說與雲公子是在三年前相識的,這可就是傳說中的似曾相識啊!”
“太后果然有見地!”北漠堯諂媚地對太后豎起了大拇指。
太后見此笑彎了眉,而那雙笑意瀲灩的眸中卻在不經意的一瞬間泄了絲殺意出來。巧在這時一直站在她身旁不語的嬤嬤卻不着痕跡地扯了扯太后的衣袖,太后擡眸察看嬤嬤的顏色時,眼角的餘輝正好看見了不遠處剛下朝回來的軒轅奕,便快速的斂起了殺意,徒剩下笑意。
軒轅奕上完朝後纔剛剛走出議事大殿,便有屬下向他稟報太后今天一大早便去了他的崇陽殿。深知雲汐性子倔強,又不懂宮中禮儀,軒轅奕怕她會失儀而觸怒太后,便一路狂奔而回。可當軒轅奕回到崇陽殿後,原本歸心似箭的他卻沒有快步走進殿內,而是在殿外駐足停留。
北漠堯怎會在這裡?北漠堯和
雲汐與母后都說了些什麼?爲何他剛纔在剎那間從母后那雙含笑的眼中看見了一絲殺意?那抹殺意是針對北漠堯的,還是雲汐?
心中諸多疑惑,軒轅奕甚是不解地看着正殿內的太后,久久沒有擡步進殿。
“好了,和你們說了這麼會子話,哀家也乏了,就不與你們再嘮嗑了。”太后一邊說着一邊將手搭在了身旁的嬤嬤手上。
嬤嬤接過太后的手後便高聲呼道:“起駕,回宮。”
“草民恭送太后。”
“北漠恭送太后。”
雲汐與北漠堯兩道恭敬的聲音響起,太后微笑着點了點頭。待走過雲汐跟前時,太后又駐足停了下來,笑對着雲汐說道:“雲公子,關於哀家之前與你提過的聯姻之事,還望你仔細斟酌斟酌。”
“是,草民遵命。”雲汐低頭應道,前世在黑道混得風生水起的她,本身對殺意就是極其的敏感,剛纔在太后露出點點殺意時,她便察覺出了那抹殺意是針對她的。很明顯,太后已經開始懷疑她的真實身份了。
照此看來,太后肯定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試探她的機會,而洞房花燭夜則是試探她究竟是男是女的最好機會。因此,太后之前向她提起的指婚一事怕是要勢在必行了,而她也就沒有再拒絕的必要了。
見雲汐沒有再公然拒絕之後,太后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又緩步走出了崇陽殿,待快要走到軒轅奕跟前時,又再次停下了腳步。
“兒臣見過母后。”神態絕對恭敬,軒轅奕向太后行了一記請安禮。
“起吧。”揚手示意軒轅奕免禮後,太后目光慈愛的看着軒轅奕說道,“母后聽說崇兒昨晚在宮中忙了一宿,身體可有什麼不適?”
“兒臣見過母后。”神態絕對恭敬,軒轅奕向太后行了一記請安禮。
“起吧。”太后目光慈愛的看着軒轅奕說道,“母后聽說崇兒昨晚在宮中忙了一宿,身體可有不適?”三年前,自從皇上登基之後,他便以各種賞賜爲名暗中對軒轅奕下毒,爲了配合皇上演戲,軒轅奕的王府上亦是常年傳出他身體抱恙的消息。而當今皇太后則是以爲軒轅奕身體抱恙是因爲過度思念生死下落不明的鳳臨公主所致,以至於她剛纔在看到雲汐那雙與鳳臨公主如出一撤的眸子時而生了殺意。
“謝母后關懷,兒臣身體無礙。”軒轅奕站起身來恭敬得體的回道。
太后看着軒轅奕那雙除了恭敬便是恭敬的雙眼,悠悠地暗歎了口氣,緩聲說道:“母后身子乏了,就先回宮歇息去了,崇兒得空之時便到母后的宮中走一趟吧,母后有些事情想要與你商議一番。”
“是,母后,兒臣得空便去您宮中。”軒轅奕態度死板地回道,太后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明顯刻意與她保持距離的軒轅奕,落寞地轉身走人。
“雲公子,太后臨走前對你所說的聯姻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待太后一行人走遠之後,北漠堯便迫不及待地盤問起雲汐來。
“是啊,雲公子,本王也十分好奇母后臨走時對你所說的聯姻一事。”軒轅奕附和的聲音響起,彷彿只是隨口一問,眸中卻隱藏着擔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