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摸着下巴打量着黑衣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起來吧,不知者無罪。”
“是。”男子聞言起身站了起來,而後纔開始回答起雲汐之前問他的問題,“屬下在淮陽鎮上發現了約莫五十個北漠堯的人。”
“才五十個!這麼少?”擡腳踱了兩步,雲汐的表情充滿了不解。
黑衣人見狀,忙又回道:“來人雖然只有五十個,但他們個個身手不凡,其中更是不乏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殺手,一點也不好對付。”
“如此說來,北漠堯這次派來的都是些精英骨幹囉。”停下腳步,雲汐笑眯着眼說着,嘴角浮起一抹邪佞的笑容。
看到雲汐臉上那抹來得突然的笑意,黑衣男子與清河不解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走,我們三人去會會他們。”不理聽完她的話後,震驚得站在原地面面相覷的清河二人,雲汐擡起腳便往山腳下走去。
“公子說要我們三人去會會他們?”半晌之後,黑衣男子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着清河。“那可是五十個殺人不眨眼的絕頂高手,咱們只去三個人,豈不是白白送死?”
“就算真是去送死,也是公子的決定,怎麼,你有意見?”微微擡眸白了眼黑衣男子,清河對着雲汐的背影,張口喊道,“公子,等等我啊。”話音落下,人便從黑衣男子跟前消失了。
黑衣男子看着如此着急跑去送死的主僕二人,無語的搖了搖頭,重重的嘆了口氣後,他亦快步跟了上去。縱使他心中百般不願前去會那五十人,但云汐與清河是他的上級老大,他又哪敢不從啊。
淮陽鎮上,雲汐清河主僕二人在黑衣男子的帶領下來到了一家客棧跟前。
“你確定他們五十人就住在這家客棧?”雲汐眯眼看着眼前這家燈火通明,裡面喧譁聲一片的客棧,問着身旁的黑衣男子。
“嗯,屬下確定以及肯定。”深怕雲汐不信他說的話一樣,黑衣男子語氣堅定的說着還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很好,非常好。”聽完黑衣男子的話後,雲汐連連點頭,“進去,把東方慕睿派送去救濟前方戰士的軍糧就在鎮外三十里的一處山谷裡的消息泄露給他們。”
把軍糧的下落泄露給他們?驚詫的睜大眼睛,清河剛想開口問爲什麼,可他身旁那黑衣男子卻像一陣風一樣似的,眨眼間便飄進了客棧。
“他,他,他……”清河不敢置信的指着黑衣男子衝進客棧的身影,納悶的說道,“他怎麼跑得那麼快?他之前聽你說要會會那五十人,明明很害怕。”
雲汐聞言,卻是淡聲一笑:“只是去漏個口風而已,又不是進去打架,他又何須害怕?”
“扼!”清河愣了片刻,難怪那小子會跑得那麼快,原來根本就沒危險啊。
片刻之後,黑衣男子喘着粗氣從客棧中走了出來,笑盈盈的對雲汐說道:“公子,事情都辦妥了。咱們現在是不是該離開這裡了?”
那五十個人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貨,模樣長得奇形怪狀的不說,性子更是變態的不像話,尤其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僞娘娘腔,一看到男人,就兩眼放光。想起剛纔被他摸過的胸膛,黑衣男子就忍不住全身哆嗦,那感
覺實在是太噁心了。
“當然,我們必須得馬上離開這裡。”意味深長的說着,雲汐饒有興致的往客棧裡頭看了一眼,將腳一擡,隨即翻身上馬,“走,咱們去山谷恭候他們的大駕。”語畢,揚鞭策馬而去,清河與黑衣男子緊隨其後。
半個時辰後,雲汐與清河等人藏身於一處山頭背後。
擡眸看了眼黑漆漆的山路,清河出聲說道:“公子,路上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說,他們會來嗎?”
“會,肯定會。”擡眸掃視了眼四周的裝有糧草的馬車,雲汐語氣堅定的說道。
“公子,咱們辛辛苦苦搶來的這些糧草,真的要送給他們嗎?”清河緊皺眉頭,臉色百般不情願的說道。
“送,當然要送。”雲汐回眸瞥了清河一眼,“他們本就是衝着這些糧草來的,就算你我今日將他們全數殺個精光,北漠堯也會派另外的人前來打這批糧草的主意。”
“可就這麼白白送給他們,清河心有不甘。”
“白送?本公子何時說過要白送給他們了?”雲汐好笑的看着清河,她向來就是個只進不出的主,只有她拿別人東西的份,何時有過她白送別人東西的事情?
靈動的眼眸閃了閃,清河聽完雲汐的話後,一臉詫異的看着雲汐問道:“難道公子是想利用這些糧草幫王爺對付北漠堯?”
聽到清河詫異的語氣,雲汐抿嘴一笑,擡腳走到一輛滿載着糧草的馬車跟前,隨手打開一個箱子,擡眸對清河說道:“我聽弈說,你數年來一直對毒物有所研究。過來替我看看,這些糧草裡都加了些什麼?”
擡腳走到雲汐身旁,清河將手伸進箱子,抓了些大米出來聞了一聞,隨即面色驚訝的說道:“公子,是鈴蘭。”
“毒性如何?中毒之人會有何症狀?”雲汐面色平靜的問道。
“毒性六級,中毒之人會出現面部潮紅,緊張易怒,頭疼,幻覺,嘔吐,胃疼,心跳減慢,心力衰竭,甚至昏迷死亡等現象。”清河一口氣將他對鈴蘭的瞭解全數說了出來。
“我料到東方慕睿會在這些糧草中動手腳,但卻不曾想到他會下如此劇毒。”聽完清河的話後,雲汐隨口說了一句,而後便眯起了眼睛不知在琢磨些什麼。
只是那緊蹙的眉頭和那緊緊抿着的脣讓清河覺得她遇上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公子,你在想什麼?清河可以爲你分憂嗎?”
“我在想,你都能輕易的辨出這些糧草之中下有鈴蘭之毒。那從小就擅長用毒的北漠堯也一定瞧得出這糧草中含有鈴蘭的成分。”雲汐說着擡眸看了清河一眼,又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們瞧不出這糧草被人下了毒藥?”
“沒有。”清河非常誠實的搖了搖頭,“若是對付不懂毒藥的人,清河還有一些把握。但是要對付從小就與毒藥爲伍的北漠堯,清河實在是無能爲力。”
“那該怎麼辦呢?我還指望着這些糧草把北漠堯那邊的士兵給放倒呢!”雲汐說着背起了雙手緩緩踱步,尋思起其他可行的法子來了。
而正在這時,清河卻眼尖的發現有人影向這邊靠近。
“公子,那些人好像來了。”清河低低的
聲音在耳畔響起,雲汐立即收回了思緒。
“公子,如何對付他們。”清河再次出聲問道。
“原本是想利用他們將這批有問題的糧草送至北漠堯軍中,如今咱們不能確保北漠堯不會發現這糧草有問題。那麼,他們也就失去了原本的利用價值,也就沒有再繼續活在世上的理由了。”聲音低沉的說着,雲汐的眸中充滿了逼人的殺氣。
“他們武功甚高,咱們不一定能將他們全數置於死地啊!”皺眉看着離他們越來越近的黑影,清河心中甚是擔憂。雖然他們這邊人手衆多,但是真正的高手卻沒有幾個。
眯起雙眼,雲汐定眸看着清河,出言道:“咱們不是還有東方慕睿派來押送糧草的幾千精兵嗎?讓他們參和進來,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淹死幾個吧?”
聽聞這話,清河身子驀地一僵,目光顫顫的落在雲汐身上,吶吶開口道:“公子,你都知道了?”雲汐能說出剛纔這話來,顯然是知道了他擅自做主將毒藥換成了迷藥,讓那幾千精兵還活着的事情。
雲汐目光冷冷的盯着清河:“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沒有聽從我的命令置他們於死地。是,現在,我需要他們爲我打頭陣,我希望你不要再搞破壞。”
“公子,我把他們雙方人馬都引過來了。”天下第一樓淮陽鎮分樓樓主的聲音響起,清河才發現他剛纔失蹤了很久。想來是被雲汐派去辦這些事情了吧,黯淡的收回目光,清河沉默着不再多言。
雲汐聞言,擡眸向山頭外看去,只見那些身穿戎裝的官兵火速向山坳裡的糧草車隊跑去,而北漠堯派來的那五十餘人也陸續現了身影。
“山上的人準備好了嗎?”回眸,雲汐看向身旁的黑衣男子問道。
“都準備好了,就等着公子前去指揮了。”
“嗯。”雲汐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轉眸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清河,“清河,走,隨我上山去。”說罷便轉身向左邊的高山走去,而前來回話的男子則是轉身走向了右邊的高山。
清河看着分別向左右兩邊的高山走去的二人,眉頭一皺,深感納悶的想道,他剛纔只不過去方便了一下,爲何他就全然看不懂雲汐在做些什麼了呢?
心中納悶歸納悶,但清河的雙腳卻是沒有閒着,幾步下來,便追到了雲汐身邊。
“公子,他們打起來了。”耳邊傳來一陣打鬥的聲音,清河回眸瞧了一眼,只見那幾千精兵與一羣武功高強的黑衣人廝殺在一起。
“打起來纔好。”雲汐頭也不回的在前走着,當她從底下人口中得知那幾千精兵還活着的消息的時候,她就立即派人前去將他們引到此這個山腳下來,爲的就是讓他們與北漠堯的人兵戎相見,好讓北漠堯坐實了再次搶劫軍糧的罪名,同時亦借北漠堯屬下的手取了東方慕睿派來的這羣飯桶的性命。至於那傳說中的五十個高手,她現在亦不打算讓他們活着回去了。
一會兒,雲汐便帶着清河走上了山頂之上。眯起狹長的雙眼,從山上往下看去,東方慕睿派來的那幾千精兵傷亡慘重,而北漠堯那方的精英高手也沒討到什麼好處。寡不敵衆,縱使那些高手能夠以一敵百,但在幾千人的圍攻下,也免不了有所死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