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有些想笑,叫傅玄武的人還真是率真可愛。軒轅奕選擇住在鬧市,吃飯也都到當地最大食樓大廳落座,目的就是探聽消息,還真是不錯選擇,這兩天收穫頗豐。
“說的也是,那躍龍朝的三皇子齷齪至極,昨晚去上京最有名的凝翠樓聽曲,不給姑娘們打賞不說,還砸了那的場子。”接着說話之人倒是斯斯文文,只是此話似乎是說給有心之人聽,而非一般茶餘閒話。
軒轅奕劍眉微蹙,不動聲色給旁邊桌上神情冷淡的清河使個眼色,清河瞭然起身向外走去。
再看剛纔說話人吃完酒飯,也無事人一樣慢慢悠悠的走出酒樓,灰鷹自然跟了上去。
“汐兒,你和玉兒在客棧休憩,哪都不要去,我出去一趟,晚些時候回來。”黃昏的上京還別有一番景緻,趴在窗櫺上看風景的雲汐聽到溫柔呼聲,轉頭看向一身錦衣華服的軒轅奕,好奇問道:“奕,你要去哪?”
“乖娘子,相公我要喝花酒去了。”軒轅奕一幅紈絝子弟痞子樣。
“我要去!”這幾天幾個大男人忙的腳不沾地,她就不信他真有心情去喝花酒。
“什麼?”軒轅奕驚得俊顏變形,旁邊掩嘴偷笑的玉兒渾身顫抖着,冷臉的青鷹嘴角也痛苦的抽搐着,幾人都瞪大了雙眼。
“奕,我知道你是辦正事,凝翠樓我也知道是什麼地方,你不是說藍鷹會把女人裝扮成男人樣嗎,我就扮成你的小童就行了。”雲汐一幅理所當然神情。
軒轅奕猛翻幾個白眼,他明白她沒開玩笑。
“藍鷹,給王妃易容,玉兒,給你小姐更衣。”挫敗聲起。軒轅奕寵溺搖搖頭,他不捨得拒絕她任何要求,儘管他要去的地方真的不適合女人進去,還好藍鷹易容術堪稱一絕,應該可以矇混過去。
“這樣可以出門了嗎?”一個俊秀翩翩少年郎站在軒轅奕面前。
“奕,你確定那‘玉面狐’今晚一定要去凝翠樓嗎?”馬車上,雲汐疑惑問道。
“今天是凝翠樓三年一度花魁大賽最後一輪角逐,上京所有名流紳士都會前去,那‘玉面狐’既然是躍龍特使身份顯貴,當然要前去顯擺一番,自然會接到凝翠樓邀請貼。”
一個煙花之地舉辦花魁大賽還要廣發邀請貼,請的還都是名流紳士、達官顯貴,這凝翠樓看來勢力不小。雲汐不可置否,心中暗自腹誹。
軒轅奕當然明白妻子那怪異表情,也不解釋。
“你這樣去,那‘玉面狐’不就認出你了嗎?再說,你應該把清河也帶上。”
軒轅奕斜睨了眼滿臉擔憂的妻子,笑道:“你也知道隨便拋頭露面危險,還要來湊熱鬧。那凝翠樓不是酒樓商鋪可以隨便進出,今晚要去的人很多是朝堂中顯赫身份的高官親貴,這些人豈能在煙花巷公開露面,他們會戴着這個面具,到時誰也認不出誰。”說着,軒轅奕從身後摸出一個老虎面具。
雲汐看着那畫的有些誇張的面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些男人們又要拈花惹草,尋歡做樂,表面還裝出一幅正人君子高風亮節清高形象,真夠虛僞的。
軒轅奕自然知曉妻子在笑什麼,也不解釋,只是收緊了環在纖腰上手臂。
“摘取‘花魁’桂冠的
姑娘會做什麼?”雲汐好奇問道。
“你想知道?”
“你不說,等會我自己就看到了。”
“你看不到,‘花魁’會……”軒轅奕壞笑着咬着雲汐小耳朵悄悄解釋着。
“好啊,等會我幫你,一定讓爺您如願以償。”雲汐把“如願以償”幾個字咬得特別重。
“汐兒,你不能胡鬧,否則馬上送你回客棧。”軒轅奕真怕他那嘴角浮着壞笑的小娘子給他惹出事非,他不就說了聲花魁可以自己選中意恩客嗎。
“王爺,凝翠樓到了。”青鷹冰冷聲音打斷了軒轅奕正要說教的話題。
扶在腰間的大手收的有些緊蹦:“汐兒,今生今世我不會讓除了你任何一個別的女人靠近我,你放心!”軒轅奕低沉聲音緩緩響起,雲汐的心狂跳一下,慢慢的脣角浮起了醉人淺笑。
凝視着淺笑嬌顏,軒轅奕瞬間有些癡了,若不是在有事在身,他此時此刻定然要將那笑容的主人吃開抹盡。
一個山鷹面具扣在雲汐臉上。馬車停在一座高大樓宇前,門庭奢華高貴比起旁邊其他這個樓、那個院,凝翠樓顯得更是別具一格。
不少豪華馬車載着“客人”紛紛停靠在凝翠樓門前。“客人”也帶着各式面具旁若無人走進凝翠樓。顯然今晚花魁大賽吸引了不少眼睛。
“喲,虎爺,您來了,快裡面請!”一個三十多歲打扮花枝招展女人看到軒轅奕下車,馬上迎上來熱情招呼着。眼前奢華馬車,乘車人錦衣華服,周身自然釋放一種高貴氣勢,女人大概是從衣着上判定來人身份,面具下真實面目就不得而知。
雲汐沒差點笑出聲,軒轅奕戴着虎頭面具就就是虎爺,如果誰戴着犬面具不就是犬爺嗎?
正想笑,對面一個戴着狐狸面具的人從馬車上下來,雲汐笑容僵在脣角,來人身形瘦高,一身錦衣顯得貴氣bi人,她直覺這人便是那“玉面狐”。雖然看不到他真面目。
雲汐此時一幅翩翩少年郎打扮,軒轅奕自然不能抱着或牽着妻子,否則定會給人看出端倪。正要喊她下車,餘光瞟見妻子眼神異樣。
那戴狐狸面具人下馬車,軒轅奕自然瞧在眼中,迅速給雲汐使個眼色。兩人一幅富家公子打扮,又戴着面具,自然不會有人認出面具下是何方神聖。
“幾位爺,裡面請。”
“孔媽媽有禮了。”軒轅奕微微點頭算是對這老鴇問候。
哼,人家老鴇姓啥都知道,調查夠仔細的,那邀請貼斷然少不了,清河和灰鷹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雲汐嘴角閃過一絲怪笑。
“二位爺請留步。”老鴇放進去狐狸面具大爺,偏偏攔住軒轅奕二人。
軒轅奕微微皺眉淡聲問道:“孔媽媽有何指教。”
“這位爺,您的包間在梨花廳,不要走錯了。”老鴇聲音不高,也剛剛是軒轅奕二人可以聽到的音量,但聲調有些怪異,象是特別要提醒兩人什麼。
軒轅奕心驚,老鴇眼神犀利,不象一般煙花巷混的女人該有的眼神,難不成她看穿了汐兒是女扮男妝。藍鷹易容術不敢說天下第一,也是絕無僅有的高手,何況還有面具,頓時暗中警覺起來。
“孔媽媽,你只管收銀子做生意廢
話少說。”軒轅奕說完給身後青鷹使個眼色,一張紙片划着一道弧線飛到老鴇手中。
老鴇掃了眼手中銀票,聲音稍稍淡然些吩咐道:“二位爺,玩開心了,梨花廳在二樓左手第一間。”軒轅奕瞬間明白老鴇意思,今晚所有客人的座位安排只認面具,不同面具則代表不同身份,老鴇顯然對他們身份有所疑惑。
“多謝孔媽媽。小弟,我們進去,不可給媽媽生事。”說完叫過呆立在旁邊的妻子。
“汐兒,你不能離開我身邊一步。”軒轅奕突然對這凝翠樓興趣更大。
“哦,知道了。”經過剛纔這隻小插曲,雲汐知道,她的夫君似乎在意的不僅是“玉面狐”,這凝翠樓也是暗藏玄機。有意思!
進入凝翠樓,裡面構造獨特,空間感很強,天井中間有一個新搭建的圓心舞臺,舞臺上點着不下百盞燈也擺設成圓心造型和舞臺交相輝映,樓下樓上照的如同白晝,一、二樓房間門扉全都用竹簾和沙幔隔開。
軒轅奕帶着妻子從容上到二樓,進入提前預定好的梨花廳,這才發現,廂房很大,裡面陳設雅緻,光線柔和,沒有大廳那般明亮刺目,給人溫曖舒適感覺。淡紫色紗絹做爲隔簾,讓房間內人可以清楚看到外面大廳和舞臺,外面人卻看不到房間裡面情形。樓上有十多個個房間,只能隱約看清各房間是否有人,但具體是誰根本看不清楚。
“主子,剛纔那狐狸面具的人就在您隔壁房間。”軒轅奕二人坐下不久,青鷹便低聲回報最新消息。
“奕,你說那‘玉面狐’今晚會不會再鬧事?”雲汐忽然有些懷疑自己直覺。
“他不鬧,我也得讓他鬧,而且越大越好。”軒轅奕嘴角浮起一抹怪笑。他怎麼便宜了他。
“哎,他可是用的你奕王爺名號,丟的是躍龍朝顏面喲!”雲汐睨了一眼神情怪異的夫君,哪有這樣糟蹋自己名聲的人。
“汐兒,你想想,他現在已經引起上京百姓注意,今晚來這有不乏東遼高官和上京權貴,只要讓他形象再光輝偉大些,嗯?”
“奕,我明白,等會讓我去推他一把?”
“不行,說過,你不能離開我一步。”
“我不離開房間,他不是在我們隔壁嗎,我自有辦法,讓他一夜成名。青鷹……”雲汐叫過青鷹耳語幾句,青鷹表情怪異,望着神情淡定的女主子,拿不定主意去還是不去。
“青鷹,按王妃說的去做。”軒轅奕太奇怪,一貫淡漠的青鷹竟然能變臉,不管他的汐兒想做什麼,他都要支持她。
一陣清靈琴聲在紛雜大廳幽幽響起。先前還有些亂混混的一、二樓各包間和大廳瞬時安靜下來,清和琴聲彷彿能安撫人們燥動的心。
一位身着杏紅衣衫,姿容秀麗女子突然出現在大廳心形舞臺上。女子微微矮身向各包間施禮一圈。輕啓櫻脣“歡迎大家今晚的到來,下面是今晚花魁大賽最後一輪選拔,各位爺照老規矩,把拿到手中紙條上名子圈上你最希望出現的姑娘。我們收回紙條後,根據每位姑娘票數最後圈定花魁人選。”
“奕,這參賽姑娘不少吧?這些爺們是不是要經常光顧才知道誰是誰?”雲汐好奇問道,她可不知道這中間會有什麼過程。她是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