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弈在江湖上認識的朋友方姑娘?”
“民女方寒月。”
“哦,你平身罷!”軒轅禹掃了眼面前長相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年青女孩子,心中奇怪,這女子怎會有似曾相識感覺。弈身邊侍衛說弈的故友或許有辦法救得了弈,也沒過多細問對方身份,便同意把倒她們帶進宮中。
軒轅禹不動聲色問道:“你有辦法解毒?”
“目前暫時沒有,不過我的朋友會找到解毒之法。”雲汐淺意識認爲花蕊一定會有辦法解毒。
“好,你們醫治好了靖王,想要什麼賞賜儘管提出來,只要朕的皇宮拿的出來但賞於你們。”軒轅禹沉聲說道。
在衆人都在爲軒轅弈焦急萬分之時,軒轅弈卻是在神遊太虛了。
“金鵬,再往前走就過奈何橋了,你還是快回去吧!”閻羅王望着在奈何橋邊的金鵬無奈搖頭勸道。
“這麼說我的確是到了陰間,很好既然已經到這來了我就不想回去,我要去看我妻兒,她們離開我快兩年了,求您放我過去吧,沒有汐兒,我一個人在那陽世了無生趣。”
“胡說,這陰司豈容你任意要求,再說,人鬼殊同,我閻羅殿都應了你的要求,豈不亂了規矩。”
“哼,你既然讓鬼使把我帶來,又說我陽壽未盡,你當別人都是三歲孩童嗎?”
“金鵬休要無禮,是小鬼敵不過你要見妻兒的氣勢,才誤帶你來的,你趕緊回去吧,再胡鬧下去,免不得治你個擾亂異界之罪。”
“就是讓我下十八層地獄又如何?我只想見到我的妻兒,給妻兒親口陪罪。”
“呵呵,金鵬,你還是聽閻羅王的話,快回去吧,一切皆有定數。”遠遠飄到的月老笑呵呵的勸道。
“月老有禮!”
“閻羅王有禮!”
“您是月老,那麼請您告訴我,我真的和妻兒沒有緣分嗎?既然如此您老又何必給我們牽起這根紅線,讓我和汐兒短聚後就分離,我承認自己錯了,辜負了汐兒。如今我已經完成夙願不再貪戀陽世的榮華富貴,今後就是上刀山下油鍋我都認了,我不想再和汐兒分開,求月老成全!求閻羅王成全!”
“金鵬多說無宜,回去吧!”閻羅給王早已失去耐心,長袖輕揮,金鵬也如一縷輕煙消失在遠處灰暗中。
“這些癡男怨女們,陰司豈是你們想像和那麼簡單!”閻羅王搖搖頭嘆氣說道。
“閻羅王我們都是給他人做嫁衣的,您就別抱怨了!”
“是啊,是啊,我們是給他人做嫁衣的!告辭!”兩位上仙各自往自己的洞府走去。
“皇上,靖王醒了。”逸韻殿守在牀邊的內侍小心稟報着。
“弈,你醒了?”軒轅禹跨步到牀塌邊驚喜問道。
“皇上,您沒事吧?刺客抓到沒有,是誰主使的?”昏睡了三天三夜的軒轅弈,甦醒後第一個問的便是自己那皇帝大哥有無受傷。
“沒事,我沒事,你放心,刺客抓住了,果然是奕王指使的。”軒轅禹喜得連皇上自稱都忘了,緊拉着軒轅弈連聲說着。
“弈,你的朋友看你來了,也是她們救醒了你。”軒轅禹親自給軒轅弈報告情況。
“方姑娘是你?”側頭看清楚站立在一邊的雲汐,軒轅弈也有些意外。
“
哦,靖王爺,你放心吧,花蕊會盡力治好你。”
“方姑娘,謝謝你能來看我,皇兄,我能跟方姑娘單獨說幾句話嗎?”
“哦,你們談!”軒轅禹有些失笑,看來弈說的姑娘可能就是眼前這清瘦女子。
望着一干人離開的背影,雲汐突然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軒轅弈要給她談什麼。
“方姑娘,我是不成了,謝謝你屢次幫我。我也沒機會回報你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不想欺瞞你,我沒有喜歡過任何女孩子,我的心裡只有我的汐兒,如有來生,我們再續前緣吧,請你原諒我對你的唐突。”軒轅弈說完這番話幾乎耗盡他全部氣力,眼看着人越來越萎靡。
“你不能睡過去呀!”雲汐有些衝動的扶着軒轅弈顫聲叫道。
纖細的皓腕上嫣紅的梅花型胭脂胎記赫然醒目。“汐兒!汐兒手腕纔有胭脂胎記,你是誰?”軒轅弈因毒素侵蝕疼痛的有些扭曲的臉又因爲激動,臉頰稍稍有了些紅暈。
“弈,我是汐兒。”雲汐再也抑制不住心痛和不捨,脫口主動承認了自己。
“汐兒,真的是你,我沒做夢?不,不會的,汐兒已經死去一年多了,你是可憐我的,是這樣,一定是這樣。”軒轅弈慘笑着輕輕搖頭說道。
“弈,我真的是汐兒,你看……”雲汐稍稍低頭撕下臉上人皮面具。
一張再熟悉不過的清麗絕俗小臉,眸中薄霧彌矇。
“弈,你醒醒,我是汐兒啊!”雲汐輕拍着軒轅弈臉頰呼喚着,遺憾軒轅弈這回是真的暈了——太過激動。
“花蕊!”雲汐重新帶好面具對外面揚聲叫道。
“主子,靖王爺以後會時有清醒,但隨着毒素對經脈的損傷,痛苦也會越來越重。”
“你不能想想辦法嗎?”
花蕊不着痕跡掃了眼神情緊張的雲汐,緩緩搖搖頭回道:“這種毒中原大地極少見到,您先彆着急,屬下會竭盡全力想辦法。”
雲汐心都懸到了嗓子眼,花蕊被稱“鬼見愁”十多年前就譽滿江湖,現在連她都束手無策,難不成軒轅弈真要命喪黃泉。
此時雲汐甚至有些後悔沒早些和軒轅弈相認,在此之前她刻意塵封對軒轅弈的所有記憶,她不願提及,但是不能否認她做的每件事竟然都是圍繞着軒轅弈。
花蕊想盡辦法尋找解毒之法,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時間在一點點消逝。
軒轅禹安排雲汐幾人住在逸韻殿的偏殿之中好方便醫治病人。軒轅弈就如花蕊所說極少醒來。
“玉兒,我和他相認了,我……”雲汐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姐姐,您早就該這樣,皇上知道嗎?”
“沒有,我沒給皇上說明。等他的病好了再說吧。”分明看到玉兒眼眸溼潤。也許自己真的該這麼做,雲汐心中思量着。
站在逸韻殿外花壇邊的雲汐心情煩悶,瑟瑟秋風颳起衣衫和長髮隨意飛舞着,愣怔盯着花壇中幾枝晚菊入神的麗人渾然不覺寒氣逼人的蕭瑟秋風。
“方姑娘謝謝你此時來探望弈,朕相信他能挺過這一關。”身後突現的聲音,雲汐驚嚇一跳。
“民女……”雲汐正跪地叩頭。
“免了罷!”軒轅禹長袖托起即將盈盈下跪的身姿。
“方姑娘你究竟是誰?”
“民女確是靖王爺江湖中朋友。”雲汐有點緊張,難不成軒轅禹瞧出什麼端倪。
軒轅禹掃了眼淡定自如的雲汐,心中越發嘀咕開了,這女子怎麼這般像死去的靖王妃,除了面貌相差太遠之外,周身氣韻真的是像極了,難怪弈那小子能動心。
“朕聽弈說過,只是不曾想這麼快就見到你,弈度過這一關,希望方姑娘能考慮接納他。”原來軒轅禹是替軒轅弈來求親的,這皇上當的,雲汐有些失笑。
“稟報皇上,花大夫說是找到了解毒之法。”正當雲汐尷尬的不知如何答覆軒轅禹時,宮女有些急切的欠身行禮後說道。
“哦,太好啦!”軒轅禹顧不上理會神情有些異樣的雲汐自顧自往殿內走去。
“你是說有解毒之法了?”軒轅禹不客氣直接問向花蕊。
“回皇上話,民女已找到解毒之法,只是解毒藥……”花蕊面有難色,不知要不要說實話。
“花蕊,你說實話吧!”跟在軒轅禹身後的雲汐淡聲說道,她從花蕊眼神中看到是爲難。
“主子,能解曼陀羅之毒的只有遠在西域烏孫國內陰山上生長一種名叫‘碧靈草’的稀有藥草才行。”
“烏孫國?”雲汐立刻想起一個人,東遼的嫺公主,現在正是烏孫國的皇后,據消息說不久前老烏孫王駕崩,嫺公主所嫁的七皇子意外登基繼承大位。
花蕊一聲“主子”軒轅禹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疑,隨口問道:“方姑娘也知道烏孫國?”
“哦,民女只是聽說過。花蕊還有什麼?”軒轅禹瞬間變化的眼神,雲汐盡收眼底,直接忽略那道深眸中的疑慮,側頭問花蕊關於解毒藥的事。
“‘碧靈草’極其難找尋,每十年纔開開花一次,花期只有三個時辰,而且採得碧靈草後必須在半個時辰內服用才,否則毫無解毒作用。”
花蕊的一番話軒轅禹幾乎絕望。且不說那碧靈草十年纔開花一次,就是有幸採得,也要在半個時辰內服用。烏孫國的陰山遠隔千里,軒轅弈現在昏迷不醒能否經得起長途跋涉的顛簸,這無疑是沒有生路的生路。
“花蕊,碧靈草最近一次開花在何時?”雲汐抱着渺茫希望問道。
“屬下從醫書記載上推算過今年正好是碧靈草開花時候,而且應該是這最近時日。”
“皇上,請容許民女帶上靖王前往烏孫國尋找‘碧靈草’。”雲汐對軒轅禹欠身行禮後淡聲說道,只是平淡的聲音掩飾不了堅定信心。
“你?”軒轅禹徹底疑惑了。
“皇上,即便是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民女也想償試。”
“是啊,不能留有遺憾,否則會一生都不安心。”軒轅禹彷彿在自言自語。雲汐也不明白軒轅禹所說的遺憾是指什麼。
“皇上如果沒什麼意見,民女想即刻起程前往烏孫國。”多耽誤一刻,軒轅弈救治的希望就少一點,雲汐既然已經承認自己是汐兒,她不在遲疑自己所做的決定。
“好,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朕給你挑選一隊侍衛隨行前往。”
“謝皇上恩典,此去陰山要經過烏孫國,人多不宜行事,民女只要靖王身邊的清河和四鷹連同民女的護衛同行即可。”雲汐自然明白要入他國境內不可能帶大隊人馬同行,謝絕了軒轅禹要排隨行衛隊的好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