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汐撇嘴一笑,並不將北漠堯的道歉放在心上。幾次差點被他弄死,一個對不起就能解決?如果事情都能這般輕易解決,要捕快做什麼?
軒轅奕滿意的抿嘴笑笑,儘管臉色蒼白也是頗爲妖孽,“那這幾日,我就等着給王子您道喜了。”
北漠堯臉瞥向一邊,冷哼一聲,也不做回答。
“對了,還有一件事。”軒轅奕像是猛然想到一般,突然說道,“你的父王身體還康健,我想,他並不希望看到你過早的跟我躍龍的太子有着密切合作吧?”
北漠堯猛地背後一陣冷汗,他自小的時候就被祖父喜歡,父王也經常誇獎他。所以早早的就內定爲儲君,所以他並不需要有祖父般幼年繼位亦或是父王般青年時代機關算盡謀奪權位,他需要的僅僅只是等待。
儘管和躍龍太子合作並沒有更深層的意思,反倒是互相利用居多,但是這消息傳到一個帝王的耳朵中他會作何感想?他肯定會以爲他的位置被別人給惦記着吧。沒有一個帝王會喜歡自己的位置被人惦記。
北漠堯知道他這一次是敗得徹底,頹然的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
軒轅奕和雲汐一併離開,相視一笑。今日的事情堪稱順利。一切都要追溯到雲鶯闖進府中的時候,雲汐就察覺到她的來意絕對不簡單。所以她再走去軒轅奕跟前和她道別之時,也不僅僅是說着道別的話。
兩人也是極有默契的在三言兩語之間設下了今日的圈套。先是假裝沒有設防喝下雲鶯的酒,而後又讓北漠堯不知不覺的中毒,再和北漠堯談判,切斷太子的陰謀,去除一個埋藏在躍龍的隱患。一環扣一環,緊緊相逼。
沒有經過排練,兩個人的首次合作顯得默契無比。除了軒轅奕突然的昏倒,着實是讓雲汐揪心一把。
“爺,這個女人該如何處理?”軒轅奕的下屬將已被打暈過去的雲鶯像只小雞一樣揪過來。
軒轅奕瞥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置雲汐於危險的境地,着實可惡。不過她馬上就要遠嫁匈奴,也算是自食惡果。
“雲汐,你說如何處置 ?”軒轅奕準備將雲鶯交給雲汐處置,即使雲汐想殺了她,他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雲汐嘴角帶着一絲淺笑,用手擡起雲鶯的下巴,擡起右手狠狠的在雲鶯的臉上抽上幾巴掌。力度掌握的極好,並沒有傷到表皮,全部是衝着內裡而去的。只會覺着疼卻是無法醫治只能等它慢慢自我修復。
“敢打我?我可是很記仇的。”雲汐拍拍雲鶯的臉說道,“將她放在馬車上,我同她一道兒回去。”
雲鶯醒來的時候是被雲汐叫醒的,“妹妹,你是不是太累了?坐個車也能睡着?”
雲鶯剛睡醒,一臉迷茫的看着雲汐關切的眼神。猛然驚醒,雲汐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應該是在北漠堯那裡受折磨嗎?
她腦子這般想着,嘴巴也是說了出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汐眼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的問道,“我不應該在這裡嗎?不是妹妹你去三皇子府好心把我請回來的嗎?”
雲鶯揉揉腦袋,一臉迷茫。剛剛她不是將雲汐這個小賤人給迷暈了嗎?怎麼這一轉眼似乎就像是做夢一般?
雲汐好意的輕拍她的臉,“我的好妹妹,真是可憐,想必是這幾天太累了纔會這般。”
這一拍不要緊,雲鶯疼的差點是叫出來。這臉怎麼這麼疼?像是被人給狠揍一頓!趕緊用手去摸,卻是發現皮膚完好無損,心中更是疑惑。
“妹妹,我們到地方了,姐姐我有些累,先一步回去休息。”雲汐面露鄙視的瞥了一臉茫然的雲鶯,徑自走下車,獨留雲鶯一人在馬車中糾結。
“不好了,大事不好,大夫人……”一個小丫鬟匆匆忙忙的在大夫人院子裡吶喊着,面上還沁着汗珠,很是匆忙的樣子。
大夫人剛剛起身,頭還是暈的。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頗爲難受,被這般一喊頓時有些火大,“這麼一大清早是喊什麼喊?還有沒有規矩?”
這丫鬟深吸一口氣,迅速說道,“二小姐她……她上吊自殺了。”
大夫人霍然站起身來,腦中一懵,眼前一黑,有些個站不穩,“什麼?鶯兒她?”
在丫鬟的攙扶下,大夫人趕緊往雲鶯那兒趕去,一路上忍不住掉下眼淚,“鶯兒啊,我可憐的鶯兒,你怎麼就這般想不開呢?你要是出事可讓爲孃的怎麼活?”
雲鶯這般惜命的人自然不會自殺,在上吊之時就已經是在懷中準備了個匕首,時間也是算好的,就在丫鬟晨間進門伺候她洗漱前一刻蹬掉椅子懸空掛在白綾之上。
而此時,她正靠在牀邊,醞釀着悲傷,等着大夫人的到來。
“鶯兒啊,我可憐的鶯兒。”大夫人快步進門,扶着門框看向臥在牀上臉色蒼白的雲鶯。此時的雲鶯仿若失去魂魄一般,雙目無神,哪有以往的那般生氣?大夫人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她的鶯兒何曾受過這般的罪?
雲鶯聽到大夫人的呼喚也是扭過頭向她看去,哽咽的喚道,“娘。”眼淚也是恰到好處的在眼中慢慢氤氳着,最終滴落下來,如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大夫人見此腳底更像是踩了風一般的朝着雲鶯飛奔過去,坐在雲鶯的身邊,拉起她的手,“我可憐的鶯兒,你是怎麼就想不開了?怎麼能去自盡呢?”
“娘,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我一個姑娘家在那般多的人面前落了個這般印象,過幾日又得提前嫁到遙遠的匈奴,我……我真的是……嗚嗚。”雲鶯說着說着就是又掩袖啼哭起來。
大夫人長長的嘆口氣,這件事是無法控制的,皇命不可違!且那匈奴王子也是她們惹不起的!
大夫人憐愛的輕撫雲鶯的腦袋,認命的說道,“鶯兒,
這些我們都無法改變,也無力改變。雖然爲孃的也捨不得你,但是這都是命!”
雲鶯的眼中劃過一絲不甘,命嗎?她偏偏不相信這個!不過這般的情緒都斂在眼中,沒有被大夫人察覺。
雲鶯猛然推開大夫人,然後向着那白綾處跑去,作勢竟然是要再次自殺!
大夫人驚得眼前又是一黑,“快給我攔着小姐。哎,我的鶯兒,你這般去了,讓爲孃的怎麼辦?讓爲娘可怎麼活?”
衆人總算是齊心協力將要死不活的雲鶯給救下來。雲鶯雙目呆愣的看着遠方,像是沒了神。
“鶯兒?鶯兒你可別想不開,爲娘幫你想辦法,咱們不嫁了,好嗎?”大夫人無奈的說道。
雲汐聽完這句話原本蒼白的表情總算是有些神采,“娘,你說的是真的嗎?我要讓雲汐那個小賤人受這般的罪,反正北漠堯喜歡的也是她。”
大夫人有些詫異,不看置信的看着雲鶯,“你說什麼?北漠堯竟然是喜歡雲汐?”
“是。”
大夫人森然一笑,“這下,事情就好辦的多。”
雲府今日極爲熱鬧,門檻都快被皇城中的大夫給踩爛。簡直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府中請,不到一天的功夫城中的大夫都被雲府給請了個遍。搞得城中人盡皆知,都紛紛猜測這雲府到底是何人生病,竟然來的這般兇猛。
這消息似乎被有意擴散着,現在皇城之中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個話題也成爲淳樸百姓平淡生活中的一個談資。
雲汐自從那次談判之後就留在院中閉門不出,開始鍛鍊起功夫來。儘管不懂得古武之中的飛檐走壁,但也是希望能將前世自己的靈活度以及強韌度找回來。這個整日處在深閨且營養不良的身體實在是有些弱。
她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還很是淡定的在打沙包,這沙包自然是自制的,一打還能浸出沙子。打了小半個時辰,地上堆起的沙子像是小丘一般。
玉兒卻是滿臉狐疑加一點兒小興奮,一驚一乍的在雲汐旁邊說着這個消息,“小姐,你不覺得開心嗎?那個惡毒的女人終於是遭到報應,現在臥病在牀。”
雲汐去一旁的水盆洗洗手,拿毛巾隨意的擦着,溫度剛好的毛巾將臉上有些油膩的汗去除,很是愜意,“很嚴重嗎?”
玉兒勤快的爲雲汐收拾着這奇怪的沙包,聽了雲汐的話猛點幾下頭,“聽說很嚴重呢,大夫人將皇城中的大夫請了個遍,似乎都沒見起色。”
雲汐眯眯眼睛,嘴角掛着一絲弧度,有點意思,也不知道她那個好妹妹這次又是再弄些什麼事情,她可不相信前兩天還活蹦亂跳想要算計自己的雲鶯今日就怎麼突然臥病不起。這個雲鶯,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安分。
不過雲汐並不着急費腦筋去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想必這兩日就將揭曉答案了,因爲,北漠堯後天就要啓程返回匈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