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總,您回來了。”徐惠像以往一樣,來爲他打掃辦公室。
言紹清正坐在沙發上失神,聞言纔回神。
“小白,今天不能來上班了,她出車禍了。”徐惠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見過面了。
言紹清看了看內間的門,微帶責備:“怎麼不告訴我?”
徐惠推推眼鏡,如實回答:“那天,打您的手機,關機了。後來,小白說他會告訴您的。”
言紹清心口發疼,難怪會手臂上那麼多血道子,“這幾天都是你照顧她的嗎?”
徐惠沒有多想,“我在籌備婚禮,是她同學和她哥哥輪流照顧她的。”
“同學?”言紹清略帶疑問地看向了徐惠,她自知失語,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我很喜歡您送的結婚禮物,多謝您。”她岔開了話題,任是那個男人也不喜歡女朋友被別的男人照顧兩天吧?
言紹清已經明白了她的同學是誰?難怪,李小白不接他的電話。
“你先出去吧。”徐惠得了言紹清的特許,忙掩門出去。
言紹清看看內間的門,拳頭拽緊,他強壓下了火氣,起身,輕輕打開了內間的房門,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居然不向他求救。他輕聲走到了牀前,她連睡覺時也是眉頭緊蹙。言紹清暗自嘆了一口氣,他不該逼她太緊的。
言紹清瞥見了她放在枕邊的手機,他伸手繞過了她,極爲緩慢地拿了起來,他生怕吵醒了她。
言紹清拿走了她的手機,坐在了窗戶邊上的椅子上,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查看了她的手機短信,他看完了她的短信,他的手因爲生氣開始顫抖,手機險些墜落在地。
他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在了窗臺上。
言紹清極爲小心地上牀,躺在她的身邊,她一動也不動。他將她圈在懷裡,用下巴輕蹭她的臉頰,“我知道你醒了,我還你自由,我們下午就去離婚。”
李小白的身子一僵,沒有說話,言紹清接着道:“我們還做回兄妹,我還是你的哥哥,我們,”
李小白打斷了他的話,“你爲什麼就是不明白,我們回不到以前了,我們早就連兄妹也做不成了。”
言紹清嘴脣囁嚅了幾下,“怎麼就不行?我們其實,”
李小白決定徹底斷了他的念想,“言紹清,我們都不是孩子了,我不可能自欺欺人,你傷害過我,你曾經是我最親近的人,現在成了我的噩夢。我不愛你,連曾經的親情,想起來都會讓我噁心,我假裝失憶這麼久,只是爲了能擺脫你的糾纏。每一次,你的碰觸都讓我覺得自己骯髒和噁心。一看見你,我就想到自己被你羞辱過。”
“羞辱?噁心?”言紹清直覺忽略了心底深處的疼痛,重複了這幾個字,將她圈得更緊了,“我不在乎你怎麼認爲我們這種關係,齷齪下流也罷,噁心也好,我要你做回我的妹妹,不然我不會離婚。”
言紹清在旁人面前從來沒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小白知道他私下裡有多無賴。
“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宰了那小子。”他還是不願意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嗯,好。”言紹清知道她會答應的,十八年的相依爲命,她說的再狠絕,割捨並不容易。
“傷口疼不疼?”他還惦記着她身上的傷。
“不疼了.”
言紹清不敢再摟那麼緊了,“我有件事得告訴你?”
李小白沒有回頭,她知道他要說什麼,“唉,這世界怎麼這麼小。你上次又給那個女人錢了?”
“嗯,我能怎麼辦。”言紹清挨着她,平躺在牀上。
“你什麼都不用管,我出面擺平。以後受了傷,一定要告訴我。”他伸手揉揉她的頭髮,有些事他還得瞞下去,小白還不知道那個傢伙是李家父母要找的兒子。
“哥,”李小白背對着他。
“嗯?”等着她往下說,她反而沒音了。
“我是不是很壞?”李小白知道因爲當年的那件事,言紹清一直麻煩不斷。
言紹清很確定地告訴她:“不是,你不用自責,我只要記得你就算有錯,也可以被原諒,因爲你還是個孩子。”
“你是不是爲了那個小子,剛纔真的下決心要和我斷交。”
李小白扭臉,嚴肅地看着他:“你要是經常說些不該說的話,我真跟你斷交。”
言紹清心
裡更不舒服了,“我哪點比不上那小子?”
小白不想再回答他這麼無聊的問題,他用下巴輕蹭她的頸窩。
“別碰我。”小白怒斥他,本能地推開了他的頭,她不願意他碰過陳曼之後,再來和她親暱。
言紹清怒氣大起,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言紹婉,他在醫院照顧了你兩天,是怎麼碰你的?”
李小白不說話,只是扭過身子,不理他,冷着他,對付他的無理取鬧,這一招比什麼都管用。
言紹清在她面前向來就跟個孩子一樣,李小白暗自猜測,他在陳曼面前是什麼樣?也是這樣的嗎?
言紹清心裡酸澀難當,悻悻道:“算了,我不問了。”
“我睡覺,晚上吃什麼?我讓張媽給你做。”言紹清倒在枕頭上,聲音越來越輕微,不一會,就鼾聲四起,坐了一夜的飛機,他想來是累極了!
見他睡得那麼香甜,小白悄悄起身,她記得茶水間裡有面包片的。
小白從他的辦公室悄無聲息地出來,就見徐惠正攔着氣勢洶洶的陳曼。
陳曼向來優雅從容,很少這麼生氣,小白不知道言紹清怎麼惹到她了。
“陳總,您有什麼事?我可以傳達給言總。”小白不捨得剛睡下的言紹清被叫醒,但是想了想,他們那種關係,想來不會打擾言紹清睡眠的。
“徐惠讓她進去吧。”小白拉開了徐惠,陳曼毫不客氣地就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小白,你來上班了。”
李小白只是嗯了一聲,就聽見言紹清的辦公室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徐惠欲去他辦公室查看,小白攔住她,“隨她去吧。”
“我覺得該生氣的是你或者是言總,怎麼是她?”徐惠推了推眼鏡,看着他辦公室的門,無奈地說道。
“什麼?”小白吃驚地看着徐惠手機上的新聞。
“哦。”難怪那兩天李紹東垂頭喪氣的,還對言紹清有敵意,小白這時才恍然大悟。
“我去茶水間,你要不要喝些東西,準媽媽。”
徐惠一臉苦相,“不要,聶同今天早上給我煮了好多東西,我快撐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