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面。
沈優雅很早就來到了醫院裡面,那天的那個女孩兒似乎都還沒有來,因爲她想要快點結束這件事情。
護士看到她來了之後,便領着她去給醫生看了看,然後醫生交代了護士一些事情之後就去忙別的病人了。她跟着護士來到了一間勉強算是病房吧,她真的不太喜歡呆在那個醫生的辦公室,因爲醫生是男的,問她那些問題,她覺得自己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三天的藥都吃完了吧?”護士又問了一遍。
她點了點頭,卻不說話,因爲她覺得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她恨不得馬上立刻打胎結束,她可能不知道接下來還要面臨什麼事情。
“你一直低着頭做什麼,不敢見人啊?”護士看她一副低着頭的樣子,從進來醫院開始就一直低着頭,現在知道丟人了?
這時,沈優雅才慢慢的擡起了頭:“沒有,那接下來做什麼?”她吃了三天的藥,感覺肚子裡的那個小東西已經在死去了,這是不是就算完畢了?
“吃完藥有沒有覺得痛?或者其他反應?”護士一邊拿出了一些藥粒一邊問道。
沈優雅很認真的回答:“有,有種絞痛的感覺,而且很噁心,吐了很多。”
“還好,正常反應,沒事了。”護士將那些藥粒給她分好類,沈優雅有些迷茫了,她的人生第一次就這樣來臨了,根本就什麼都不懂,更不懂接下來還要做什麼,她以爲孩子已經沒有了,她以爲只是來醫院檢查一下而已,但她卻不知道等一下還要面臨多麼血腥的畫面。
護士問她:“吃藥還是放你下面?”
沈優雅一頭霧水的看着護士,結結巴巴的開口:“什……什麼意思?什麼放下面?”她不是裝,是真的不懂,未經人事的她,更是糊里糊塗就沒有了初.夜,她又怎麼會懂得這些話。
護士有些不耐煩的給她解釋着:“忘了你是第一次了,就是說,現在要正式開始了,有口服的,有外用的,給你一支藥劑,怎麼懷孕的放哪裡,懂了嗎?”
護士說完之後,沈優雅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而且還蒼白了幾分,她雙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衣服,緊緊皺着眉頭,用着很小的聲音很難爲情的回答:“我要吃藥……”
然後護士便直接將那些藥遞給了她:“喏,吃了吧。”
又是這些藥,看着都想吐,但沈優雅也只好接過了那些藥倒進了嘴裡面,將護士手中的那杯水全部都喝了下去,她以爲已經快結束了,沒想到護士卻說剛開始而已,她現在渾身冰涼,害怕……緊張……有一種世界末日的感覺,再加上這個房間的昏暗光線,很壓抑。
吃完藥之後,護士用着一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跟她說:“好了,你就呆在這裡不要出去了,2-6個小時之後胎囊會流出,流出來之後你要拿給我看,可能會出血,也會疼,這和你前兩天的疼是不一樣的,但應該也是能承受住的,有什麼情況隨時叫我,我先出去了。”
護士走了之後,她就開始害怕了,因爲她根本就沒有聽懂剛纔護士在說什麼,腦子裡一片亂哄哄的,她只聽見護士離開了這間房之後,似乎在外面和和其他護士聊天,聽到這聲音,她似乎也安心了不少,可是她的掌心裡全是冷汗,因爲不知道待會兒會是怎樣的情況,更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一個人孤單的走到了那張病牀前慢慢的坐了下去,這裡好暗,好陰森,似乎到處都充滿了幽靈的氣息,或許是因爲這裡打胎的人太多了吧,所以這裡總是陰森森的。
這是她從來都沒有過的恐懼,坐在病牀上好像此刻身在地獄一般,動也不敢動,她總覺得自己現在好危險,好像脆弱的玻璃一樣,一碰就碎。
每分每秒都度日如年,這個房間看起來有些舊,還有些髒,空氣也不是那麼的好聞,慢慢的她有了一種噁心的感覺,但她在強忍着,雙手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衣服,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緊張,恐懼,在侵襲着她的全身……
護士說會出血,等胎囊流出來之後……可是她想象不到胎囊是什麼樣子,她想象不到……只覺得內心的恐懼在一點一點增加,並且只增不減。
渾身冰涼一片,沒有一絲溫度,頭頂上方的那個小小的窗口,從外面透進來的陽光是那麼的脆弱,怎麼也觸摸不到她,似乎想要拯救她,卻無能爲力。
沈優雅像一個玩偶一樣,面無表情的坐在是那裡,眼神空洞並且迷茫,絲絲縷縷的長髮貼在了她的臉頰上,因爲那不停往外冒的冷汗。
整整等了將近兩個小時左右,都還是沒有任何的症狀,也沒有出血,也沒有流出護士姐姐所說的胎囊,她越來越坐不住了。
就在她站起來想要去問問外面的護士的時候,剛走到門前,她的腹部就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痛得她無法再走動了,眉頭微微皺起,摸着自己的腹部,疼痛感越來越強烈,這是正常反應嗎?記得護士好像說過這正常反應,應該快了吧。
於是沈優雅又收回了自己的手,回去繼續輕輕的躺在了病牀上,但是疼痛感越來越強烈,疼的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額頭上不停的出冷汗,外面走廊上還有護士在聊天的聲音。
終於,她忍不住站起了身子,慢慢的走到了病房前,打開了房門,探出了腦袋,向那個護士求救:“姐姐……姐姐!”
她喊了很多遍,那個護士都沒有理會她,但她又不想用太大的力氣,因爲有點痛。
“姐姐!”忽然,沈優雅稍微用力了一些,那個護士終於聽見了,有些不耐煩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幹什麼?不是讓你等着嗎?”
“那個,我有點疼,跟前兩天的疼不太一樣……你可以幫我看一下嗎?”她此刻的臉色蒼白到了極點,咬着下脣甚至都沒有了血色,眼神看起來那麼的疲憊而又無助。
但護士卻愛答不理的回了一句:“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正常現象,疼是正常的,肯定會比前兩天的痛,回去等着,等胎囊流出來再叫我,忍着!誰讓你跟男人上牀?這就是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