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收貨的那天,姜易晨故意遲到了兩分鐘,一進門就看到沈耀宗在哪兒等着,雖然沈耀宗心裡有點不悅,但表面還是裝作無所謂。
“你看,這貨我們已經做完了,這錢,是不是應該付給我們了,我給工人的錢一直都是墊付啊,快要墊付不了了。”沈耀宗看着姜易晨平靜的面孔,有點慌張的說道,他總覺得姜易晨的表情不對,貨到了他不是應該興奮嗎,怎麼表現出一副跟自己毫不相干的表情。
“什麼貨?”姜易晨假裝驚訝的問道。
沈耀宗心裡咯噔一聲,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浮現了出來,姜易晨不會想賴賬吧。
“就是上次你說的那個啊,還很多呢,你就不要開玩笑了,這玩笑不能開啊,我們都籤合同了啊。”沈耀宗看着他,已經漸漸的有了汗水。
“我們籤合同了?怎麼回事?我怎麼不知道,琪琪,你知道我們跟沈總籤合同的事情嗎?”姜易晨驚訝的看着旁邊的琪琪,琪琪暗歎一聲,自己老闆的演技就是好,如果自己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話,也一定會被他矇蔽的。
琪琪搖搖頭,篤定的說道:“沒有啊,我也不知道這件事,估計是沈總記錯了吧。”
“我怎麼可能記錯,上次我們就是在這裡籤的合同,你們不會是在愚弄我吧。”沈耀宗的臉色拉攏了下來,他覺得這兩個人一定是串通一氣來愚弄他的。
姜易晨搖搖頭:“我是真不知道沈總說的這件事,當時我也只是跟沈總提一下而已,我沒想到沈總居然做出來了,而且我們也沒有籤合同,不然我怎麼會不知道呢,這次我準備跟沈總再細談,結果你說你有事要找我,我就來了啊,沒想到還真是一份驚喜,不過這個驚喜太大了,我接受不了啊。”姜易晨一副惶恐的模樣,心裡卻在冷笑,沈耀宗的合同他已經派人給偷回去了,現在沈耀宗都沒證據說他們簽過合同了。而且他這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肯定沒人懷疑他說的話。
沈耀宗想了一會,篤定的說道:“我纔不會記錯呢,一定是你記錯了,我不會記錯的,我給你找合同去。”
“沈總,你去找吧,我聽說你這段時間經常出現幻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您還是趕快去醫院看看吧,身體要緊啊。”姜易晨語重心長,其實他巴不得這貨早點死。
沈耀宗冷哼一聲,沒有理會他的好言相勸,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他是去找他們籤的合同,結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他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難道真是自己記錯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會記錯呢,一定是他們給自己下套,一定是這樣。
秘書看到沈耀宗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幾次欲言又止。
沈耀宗發覺了秘書的異常,冷冷的說道:“有什麼事趕快說。”
“沈總,現在要開會了,就你一個人沒去。”秘書訕訕的開口,打量了沈耀宗半天。
“開會,不是昨天已經開了嗎,怎麼今天還要繼續開?”沈耀宗質疑的看着秘書,在他的記憶中,今天是不需要開會的。
秘書眼睛睜得大大的,難以置信的看着他:“老闆,昨天沒有開會呢,你記錯了。”
記錯了這個詞今天已經很多次形容在他的身上,他氣急敗壞的把桌子上面的文件扔到秘書身上,臉上青筋暴跳:“滾,你給我活,你纔是記錯了呢,我沒有記錯,我絕對沒有記錯。”
秘書慌忙的跑了出去,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剛剛自己的手臂被打到了,真疼,不知道今天老闆是怎麼了,以前老闆雖然脾氣不好,可是沒有打人啊。
她當然不知道沈耀宗現在處於崩潰的邊緣,只要他記錯了,那他的公司也就不復存在了,他不能記錯,絕對不能,可是種種跡象都表明自己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跟姜易晨簽約了,這可如何是好?
一旦錯了,就掉進了萬丈深淵,再也沒有了翻身的餘地。他絕對不能錯,不然他的公司就毀於一旦了。
對了,那個地方有監控錄像,他可以去調取監控錄像。
可惜事實就是這麼的殘酷,他費了很大的力氣去看監控錄像,卻發現都沒有,那個攝像頭從一開始就是壞的,他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不是自己記錯了。
他不知道,自己跟姜易晨談事情的這個地方,正是陸沉風的店,陸沉風要毀掉監控錄像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沈耀宗一時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在這兒大鬧,指着那些監控攝像頭:“你們這是什麼地方,竟然連監控錄像都沒有,信不信我輕而易舉就可以把你們的小店拆了,你們的負責任是誰,給我找出來。”
這時候一圈人把他圍在空間,就怕他突然發狂,大家都沒有說話,而且通知了她的女兒沈伊娜。
沈伊娜聽到自己父親的事後也異常驚訝,雖說這段時間來,父親的行爲有點反常,經常忘記一件東西,不然就經常記錯,可是這種事他是從來沒有做過的,她都在懷疑是不是別人打電話來騙她的。
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後她才篤定了,這就是自己的父親,至於自己的父親爲什麼去哪兒鬧事,以後得仔細的問問才知道結果,現在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先去把父親接回家。
她趕到的時候父親還在亂說胡話,她把他帶回去後才終於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的暗自心驚,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的公司一定會垮的,沒有多餘的錢來週轉資金,她身爲一個女的,也沒有辦法。
她父親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一定是姜易晨陷害了我。我是不會記錯的,我肯定不會記錯,一定是他們。”
實在是沒辦法了,沈伊娜才把自己的父親送到了精神病院去。她現在要着手處理公司的事,也沒什麼時間來照顧自己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