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扇》中說:傲王侯,紅塵拂袖。千年之下,亦有眺達放縱之感撲面而來。有什麼在我們的生命裡奔騰如江,不甘平息。可想象那一刻的洶涌澎湃,可名之爲清絕,亦可名之爲灑脫。莫名的束縛與孤獨,終讓我們開始想念雲天外的自在:君乃高陽客,我自楚狂人。相逢權盡尊酒,休笑誤儒身。扣絃歌復醉,搖首出紅塵。
一曲落,曲一曉的聲音餘音繞樑久久不散,衆人不禁感慨同時,就見一身影跳上高臺,一把撩起帷幕猖狂道:“讓我看看能彈出這曲的,究竟是何等佳人?”此人正是孫淼,他瞧帷幕後女子的身影就知道她不美便絕。
“怎麼還蒙着面紗?”孫淼掀開帷幕,只見琴前女子一身白衣示人,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還有美人尖,一雙美麗的雙眼定定的看向孫淼,眼裡的驚慌失措瞬間傾瀉流露出來,就在孫淼伸手想要摘她面紗,她驀然站起來喝道:“你幹什麼?”聲音威嚴尖銳彷彿不可侵犯!
竟然是孫淼?
“別走啊,將面具取下來讓我們大傢伙瞧一瞧。”那雙眼睛可真是好看,看的孫淼內心蠢蠢欲動,跨一步攔住曲一曉的去路裂開嘴肆意笑着:“看看你是絕色天驕還是醜陋無鹽啊!”
在坐的賓客並沒有阻止,他們都想瞧面紗下的容顏到底是何等模樣。此時--二樓一男子喝道:“住手!!”
此人正是城城主,他怒視的孫淼道:“這位公子,休要對這位小姐無禮,莫要失了身份。”
“難道你就不想瞧她長什麼模樣?”孫淼也不見來人,看他那樣子是執意要取面紗一睹芳容了。
周晗看出了端倪,今夜廣城主都來人,瞧他神情只是作陪,看樣子來了更大的人物,便道:“孫少爺,下來,不要看了。”
孫淼冷哼一聲權當沒有聽見,立即上前去摘取面紗,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啪’一聲,驚了所有人。
女子緩緩放下雲袖,看不出她到底是什麼神情,只覺得她就這樣站着高臺上,渾身帶着一股不可侵犯之色,她喝道:“放肆。”
孫淼生下來便嬌貴,何曾被女子扇過耳光?頓時又羞又怒道:“敢打本少爺,本少爺讓你瞧瞧我的厲害!”
說罷,擺好了架勢欲要羞辱曲一曉一番,此時,二樓突然響起一驚雷之聲,不疾不徐,毫無感情:“孫淼,你,好大的膽子啊。”
曲一曉尋聲瞧去,頓時感
覺頭暈目眩起來,二樓上站着一個白袍俊美如神邸的男子,負手而立,一句話頗有威嚴,不露自威的淡淡看着。二樓那華服俊美不凡的男子,鬼斧神工的輪廓,精緻的五官,無情的雙眸,硬挺的鼻……
孫淼如遭雷擊,僵硬的轉身看向說話之人,頓時沒有嚇暈過去,結結巴巴道:“皇……”
身邊的廣安城城主給他打個眼色,他哪裡瞧得見?只曉得這一次肯定完蛋了!周晗倒還算鎮定,事不因他而起,竄上高臺將嚇得魂不守舍的孫淼扶下來,輕聲道:“孫少爺,你沒事吧。”
曲一曉與百里長生對視,立即低頭拿出女子的矜持,心卻不由自主的亂跳着!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曲一曉有些倉皇失措,老鴇小聲道:“小姐,等會有人要見你。”那眼神分明就是你要有好運的樣子!
曲一曉在屋裡來回踱步,丫鬟瞧她這樣心神不寧,不解道,“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還是因爲那個狂徒惹了小姐?剛纔有個公子出手幫了小姐一把,那人長的可真好看!奴婢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男子!”
她又何嘗不是?曲一曉最終坐在銅鏡前,端看自己的容顏,能爲自己最後拼搏的也只有這張臉了!
她原本也是一家千金小姐,後來家道中落竟淪落風塵,好在她才藝出衆,賣藝不賣身,總是用面紗遮掩自己的容貌,免得別歹人瞧見了,做出了什麼事來,她一介女流如何抵擋?
皇上?南詔的皇上?
是了,如此俊美的男人就是南詔的皇上了!
什麼樣的貴客能讓城主點頭哈腰,孫淼那個“皇”雖然沒有說完,可是她能猜出一些來!
帝后感情甚篤,成婚多年一直沒有納嬪妃入宮,如果能充盈後宮的話,依照她的美貌和才氣,怎麼說也能在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可惜,沒有這個機會!
都說皇后絕代佳人,皇上俊美神武,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百里長生坐高位,老鴇令人進來之後就卑躬屈膝的走了,外面城主逮着她就訓話,“你怎麼搞的,看看,皇上今日很不開心。”
老鴇誠惶誠恐道,“我,我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說罷露出委屈之色,從懷中掏出銀子塞過去,並遞個眼色過去。
城主不漏痕跡的將銀子揣入懷中,咳嗽一聲又開始妝模作樣一本正經道,“
放心吧,這件事如果皇上怪罪下來,我會替你求情的。”
老鴇眉開眼笑起來,“有勞城主了!”
曲一曉進來,就見高坐上的男子閉眼,無視她這張絕美的臉蛋,不過看見絃樂對自己臉蛋的驚豔,她心中忍不住得意起來,亦是忍不住嚮往若是百里長生見了自己的容貌,又是如何?
一曲落,曲一曉沒有聽見百里長生開口,也沒有看見他睜眼,忍不住開口柔聲道,“公子?”
百里長生在百花樓聽的曲兒氣勢不錯,高潔不染,而現在的琴聲纏綿悱惻起來,又聽她柔聲喚自己,打什麼主意也就明瞭。
百里長生睜眼,見下首跪着的是個容貌絕色的女子,單單從容貌上而言是他見過美麗女子之一,比玉傾歡稍遜一籌的女人他這是第一次見到。不過,這氣韻就相差十萬八千里遠。
“下去吧。”百里長生淡淡道。
絃樂在旁邊的看的是一清二楚,也難怪這個女子能有這樣的想法,的確有這個資本!
“公子……”曲一曉以爲百里長生看了自己半響是被自己給迷住了,心中正愉悅的時候,就聽清潤的聲音帶着威嚴道,這心猛然就冷了!臨走時候又不甘心的喚一聲,見百里長生無動於衷,閃過難堪,“民女告退。”
至此,曲一曉就跟丟了魂似得,直到他遇見了焚天鑰!一個霸道奪走她第一次的男人!
“長得不錯,不輸給她!”焚天鑰是那種就算佔了女人便宜,女人也沒有恨來恨他的那種,或許這就是焚天鑰天賦異稟,亦或許他頗有女人緣吧。
曲一曉等了百里長生三個月,直到無望了,也絕望了。
“誰?”她的眼睛盯着頭頂,忽略身子上的不適。
“南詔皇后。”
曲一曉身子終於動了動,恢復了一絲生氣,“她,美嗎?”
“與你不相伯仲,不過,你氣韻不及她。”
氣韻不及,所以命運也不同是嗎?她聽聞,南詔皇后的出生並不好……而自己有與她並肩的容貌,爲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以後跟着我吧!”
“好,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
“我要南詔皇后死!”
“爲什麼?”
“不喜歡她。”
“哈哈,果然,女人天生就是嫉妒又無理取鬧的動物。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