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急事,拖不得。”婦人拽着玉傾歡的手擠出一和善的笑容,見李老三扛着鋤頭從山坡下來,心頭大急。“快跟我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玉傾歡失去記憶,卻不代表她沒有人性最本能的反應,甩開李老五媳婦的手,戒備的看她一眼。“不要,夫君說我不能亂走,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
看着漸漸走進的李老三,婦人急的是滿頭大汗,“就一次,以後嬸嬸絕不會來找你!求你了,就當嬸嬸求求你了……嬸嬸給你下跪!”說罷作勢下跪,被玉傾歡扶起來。
“真的很重要的事?”看她滿頭大汗,又是給自己下跪,一臉絕望,心中便生了不忍。“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就跟你去一趟吧,我相信嬸嬸是好人,不會害我的。”
婦人在那雙無垢的雙眼中,有點自慚形穢,咬咬牙一把拽住玉傾歡低語。“以後誰找你都不要出去,有人打你的主意,好自爲之。”說罷之後,便匆匆轉身離開,彷彿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後面追她似得。
玉傾歡有些墨明棋妙,琢磨這句話的意思,正巧看見李老三回來了,軟軟叫一聲“公公回來了。”
雖然不是自己真兒媳,可李老三的心裡還是甜絲絲的,浮上笑容。“嗯,回來了,老五家的剛纔來了?有什麼事?”
“嬸嬸拉着我走,後來又說叫我不要出去,有人打我的注意,還說好自爲之。”玉傾歡復了話,又道。“她走到時候好害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後面追着呢!”
李老三聽懂了意思,便吩咐玉傾歡在屋裡好好待着,哪裡都不要去,他要去找老五家的媳婦問個清楚。
老五媳婦走到一半就後悔了,家上到老下到小全部都病着,這一百兩足對他們這樣的困難家戶來說,簡直是一筆不菲的數目。在原地站了站,最後嘆口氣。
算了,還是積德行善吧!雖然不捨,可用一筆橫財換一個人,她於心何忍?來到一處秘地,肥胖公子早已經望穿秋水了,一看到只有婦人一人,臉色一變。“怎麼就你一個人?那美人呢?”
婦人見懷裡的銀子交給胖子,結結巴巴道。“她,她的丈夫回來了,讓她不要亂跑,就在屋裡帶着。我,我沒辦法,所以就折了回來。”
手中銀票別小廝一把奪過去,瞪她一眼,威脅道。“滾,今日這事你要是敢對外人說,殺了你全家,聽見沒有。”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素來都是他的拿手本事,看夫人驚懼的神色,心裡極爲滿足。
夫人邁着小腿跑了。
“公子,這件事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小廝耳語一陣,肥胖男子緩緩咧嘴一笑,盛世滿意。“你小子鬼主意真多,好,就這麼辦!走,打道回府!”
婦人遇到了李老三,在其一再追問下才說出了事實,李老三心中感動她的爲人,“你,你救的,不,不是一條命,而是,兩,兩條命啊。”
“你,你的意思是……”婦人吃驚道。“她懷孕了?”
“是。”李老三點頭。
婦人雙手合十念聲佛號,露出笑臉,慶幸道。“好在我沒有釀成禍事。回去跟你兒子說說,那公子不是好東西,趕快帶你兒媳走,以免惹禍上身。”
雲欽諾回來後知曉此事,又聽李老三說她家如何的苦難,便掏出一萬兩銀票。“就當是感謝她的恩情,讓她拿着銀子給家人看病吧。”能在困境之中不爲貪念失去了本性,又是樸實的鄉村婦人,真是難能可貴。
李老三呆呆的看着一萬兩銀票,回過神來這纔去找婦人。
婦人拿着一萬兩有些做夢的感覺,一巴掌狠狠打自己臉上,感覺疼痛後更是喜極而泣。“好人啊,李老三你兒子真是好人,我在這裡感激他!”雙腿一軟就忍不住跪下來,李老三拽也拽不起來,只好看着她跪下磕頭。
“他,他,寶貝那媳婦兒,跟,跟什麼似的,的……你這次救,了他,他媳婦和孩子的命,算,算,起來應該是他好好感激你纔是。”李老三扶着她站起來,嘆口氣,言語中滿是自責。“你,你,家那種情況,我作爲,鄉,鄉里鄉親的……應該幫襯你,可……可……是我情況……不好,自己吃飯,也,也成問題……”
婦人擦淚笑道。“三哥說這些做什麼,我知道你日子也不好過,如今你也算是苦盡甘來,兒子有本事了,兒媳看樣子又是個孝順的,現在有了孫子,在等幾月就要抱大胖孫子了。”
5傻傻的笑了笑,並未再說什麼,看婦人一臉開心的樣子,他也跟着笑了。
“對了,村長死了。”婦人這纔想起村長爲換回兒子的良知,撞柱而亡,李老三‘哦哦’幾聲。“我,我這就過去,看看……”
李老三去後,人已經哭暈了,村長的屍首依舊躺在地上。
“孩子,孩子醒醒,醒醒……”
“唔……”睜開眼,看見的是一慈祥面容的老者,腦中忽然浮現自己父親的面容,一把摟住李老三又開始哭起來。“三叔,三叔,我爸走了,我把我爸氣死了……”
一個喪父,一個喪子,李老三心中默默流淚,將渾身顫抖的人摟在懷中,想着自己兒子的死,也自己有莫大的關係。若是自己能以死讓他改邪歸正,他也是願意的。
可惜,人已經死了……
“好,好孩子,不哭,你父親的用,用心良苦,你不能辜負……”
“我以後沒有了父親……沒有了家……三叔,我好後悔,我好後悔……父親臨死時候,我還踹了他……嗚嗚嗚……”
“不,不哭……不哭……”
村長的死可謂是讓村子立即沸騰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說沒了就沒了?
不過大家看村長兒子眼神卻透着古怪,不會給讓他給氣死的的吧!不得不說他們還真是一猜一個準!
大熱天的,屍體放不得,所以只簡單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