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欽諾和趙夫人兩人在月家心腹的幫助下,成功逃離京都,在秋葉發出信號時,兩人都有一種不用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六七天後他們的行蹤就暴露了,遭遇對方毫不手軟的擊殺,趙夫人已經斷定是秋葉鈺澗派的人手,就明白自己派去的人已經暴露了身份,好像這天下沒有他秋葉鈺澗查不到的事情似的。
一處破敗的殘廟,外面狂風大作,喬裝成爲乞丐的衆人窩在破廟裡烤火,時刻注意四周的動靜,各個戒備森嚴。
雲欽諾短短几日跟往日那個意氣風發,貴氣不凡的王爺簡直是雲泥之別,他頹然的坐在角落,背影單薄,不知道在想什麼。趙夫人看着他的背影難受的,輕輕走過。
青鳥正在添火,抿嘴看一眼對面兩人,看見趙夫人說了什麼,雲欽諾則是一臉詫異。這心,驀然的難受起來,不用猜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管這是真是假,我們總要去試一試。”趙夫人笑容在這狂風大作如果鬼哭狼嚎夜晚,尤爲陰森恐怖。“我真容沒有幾個人見過,想要找到我不是容易事。而你有了我的武功,沒有了寒毒折磨,一個人逃命機會總會大一些。”
“你,你……你不後悔?”雲欽諾眼裡藏不住渴望。
趙夫人哭鴉似的聲音彷彿笑了笑,很平靜道。“後悔?對自己喜歡的人付出,有什麼可後悔的?”撫上雲欽諾的臉頰,依依不捨道。“但是我有最後一個願望,你能滿足我嗎?”
“什麼願望?”
“等我恢復武功就是個正常女子,你能陪我一晚嗎?這一別,我們不知道相隔多久才能見面?”秋葉鈺澗是鐵了心要殺他們,她瞭解這個男人護玉傾歡跟命一樣,這次鬧這麼大動靜,沒有看見他親自出馬,可見玉傾歡無恙。
或許這一別,即將遠隔天涯,或許這一別,就是生死相隔。
趙夫人見雲欽諾不語,苦澀道。“我癡你多年,如今連這個願望你也不能滿足我麼?”淚水吧嗒吧嗒就往下落,一滴滴落在身~下人臉,有一種灼燒的疼痛。
“好。”雲欽諾沒有理由拒絕,他也找不到理由拒絕,自己癡心玉傾歡,無果,所以現在更能體會趙夫人的感受。
趙夫人由青鳥護法,將自己畢生武功傳給雲欽諾,陰毒的寒冷在她身上一點點褪下,雲欽諾卻猶如在冰窖之中,一張臉白的如紙。
青鳥在一旁心裡很不是滋味。
約莫一刻鐘,趙夫人身子一軟,被雲欽諾撈起來抱在懷裡,神色清冷。
趙夫人拈起他一縷白髮,細看他的皮膚比以前更白了,就連脣也白的無色,忍不住自責。“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雖然依舊俊朗,但是這樣反而更加醒目了,秋葉鈺澗沒準更容易查出來。
“你都意外我此刻的樣子,秋葉鈺澗估計也猜不到。”雲欽諾淡淡一笑,細看懷中的女子,詫異這般凌厲的女子竟然生了柔美的五官,如江南女子。
趙夫人有點不好意思,比起玉傾歡這種絕美的女子,她這姿色當然入不了眼睛,忐忑問。“是不是很醜?”
“沒有,很好看。”雲欽諾說完,身子一躍,消失在破廟中。
青鳥見趙夫人滿心滿眼都是雲欽諾的影子,今晚上更是夙願得償所願,一時間心裡悲喜交加,端看佛像,閉上眼虔誠許願,若是真有佛,就請佛祖滿足他的願望,他願吃齋唸佛一輩子。
約莫半個時辰,青鳥在煎熬中,終於看見趙夫人和雲欽諾回來的身影,一時間百感交集,哽咽無聲。
趙夫人現在有了女子的嬌態,面容微赤,在雲欽諾的懷中一臉幸福的淺笑着。“諾兒,這一別,我就算死了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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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欽諾淡淡一笑,雪白的頭髮給他添然了幾分魅惑,放下趙夫人,別離道。“這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再相逢,你多保重!”有千萬言語,奈何現在只能化爲這一句話。
趙夫人哽咽道。“好,也你保重,我會照顧好自己,等你回來。”
理了理她的碎髮,雲欽諾看她一眼,縱身離去,身影快速消失在趙夫人的視線中,徒留她站在破秒中,風雨飄搖,目光淚盈。
“我等了這一刻多年,卻沒有想到如曇花一現,瞬間的美麗,遙遠的分別。”趙夫人想笑卻笑不出來,身子一晃被青鳥撈起來,錯愕道,“你幹什麼,還不快放我下去。”
“家主,你現在身無武功,由不得你說了算,以後就由青鳥照顧你。”趙夫人的丫鬟這次在追殺中慘死,身邊沒有貼身伺候的人,自是由青鳥代替。
趙夫人吃了一驚,以爲青鳥另有其身份。“青鳥,你現在是不是翻天了?”
青鳥抱着她,趁着其他心腹還在休息時,立即從旁門悄悄離去,抱着趙夫人隱沒在夜色中。“家主可以放心,青鳥還是原來的那個青鳥,不曾被人收買。這天下所有人都背棄了家主,青鳥都不會。”
趙夫人抱着青鳥,有點不適應和這個下屬有這般親密的舉動,想想又問。“那些人怎麼辦?”她也知道,現在人越少,目標越少,可那些都是她的心腹,不捨啊。
“我給他們留了書信的和銀子,讓他們隱退,家主放心吧,青鳥沒有虧待他們。”青鳥頓了頓。
趙夫人這才放心了,“那最好了。”
破秒中,心腹們這才發信佛像下面的信,各個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了主心骨不知道如何是好。
“刷刷刷刷。”幾個黑影躍進來,手握冰刃,各個帶着畫譜面具,二話不說立即大開殺戒。他們武功猶如煙霧,兵刃猶如看不見死神之手,正在一點點抽離他們的生命。
心腹們很快一個個倒下,其中一面譜黑衣人拿起紙張,喝道。“追。”
幾個人迅速離去,‘刷刷刷刷’消失不見,等走的一乾二淨後!
然而,所有人都沒有發現,草垛裡藏着一個人,蓬頭垢面看不清楚長相,從破爛不堪的衣服來看是個男子。只見他伸個懶腰,晃動脖子‘咔咔’作響,聲音沙啞。“真真討厭的很,連個覺都不讓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