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集一大早大家就已經開始忙碌,搭棚子,掛花燈,擺攤子等等,相當的熱鬧。
玉傾歡一席粉袍,打着的紙扇和墨竹兩個人一組,拒絕秋葉鈺澗等人的跟隨,依她的話說,他們都太帥了,姑娘們哪裡會看得到她?
東方億想說什麼,秋葉鈺澗摁住他的手笑道,“好,歡兒去吧,我讓黑魅跟着,即便他受罰身上有傷,保護你們綽綽有餘。”目送玉傾歡和墨竹離去,笑容這才漸漸褪下。
東方億顰眉,有點弄不懂玉傾歡和秋葉鈺澗兩人,明明看着似乎已經和好了,總相處之間叫人一眼就能看出彆扭。“傾歡這看起來跟平常無意,我怎麼覺得卻覺得古怪?”
“我到是希望她能找我哭,找我鬧,也好過藏在心裡窺探不出想法。現在我這心就跟放在火上烤似得,煎熬…”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這也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感情,短短一兩日,真體驗夠了。
“人已經走了,這個人你還見過,是昨日酒樓吃飯的那個書生。”東方億顰眉好奇問。“他在你身後,我在你對面,他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這樣的人爲什麼讓傾歡留了心思。”
回憶程一模樣,秋葉鈺澗已經找到了問題所在,“她喜歡纖柔,偏柔美的男子,而那個男子雖並不出衆,可難保這不是匿身的一個辦法,你我幾個人不都沒有察覺麼?”
“那糟糕了,我們之前討論的他豈不是聽的一清二楚?傾歡昨天發脾氣沒準就是因爲這個。”東方億一想懷事了,昨天他們對那男子沒有任何防備之心,把玉傾歡吃藥的這事全攤開了。這男子不簡單,若是有備而來……
秋葉鈺澗非常肯定道,“如果他告訴歡兒藥的事情,黑魅不可能坐以待斃,除非傾歡會脣語,可她不會。”
“也或許是某種手勢也未必呢?黑魅分岔了幾個呼吸,隔着樹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玉傾歡就已經神色有異了。”東方億猜測。
“程一——”秋葉鈺澗咬牙吐出兩個字,能把他逼到磨牙這份上,可見對這個人的恨意。“昨晚上與歡兒親近,她吐出這兩字,這是個男子的名字。”
東方億一怔,他知道這是個男子,而他找到的人也的確叫程一,莫非程一真的做了什麼,比如手勢告知?
“我自信,在我寸步之距,無人敢有這心思,更不會敢這麼做!而這個程一——竟敢動手!”站在人羣之中,秋葉鈺澗身上的那一抹白猶如那千年寒冰,更如千萬無形的刀光劍影,精緻雅倫的臉龐是無盡的殺意。
周遭之人遠遠避開秋葉鈺澗,被他身上駭人的殺意和冷意嚇得不敢靠近。
“你的意思……他、他輕薄了傾歡?而傾歡也正因如此纔對他動了心思?這,這怎麼可能,他們才第二次見面……呃——”想到自己的光榮事蹟,第一次遇見玉傾歡的母親,就變成了登徒子,他也沒有好稀奇的了。
秋葉鈺澗勾嘴冷冷一笑,“誰也不能動她,歡兒是我的!如果問題出在歡兒身上,我不介意以暴制暴,即便是讓她恨我一輩子,我也不會拱手相讓。”
一想到玉傾歡成爲其他男人的女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他都無法接受,除非他死了!
玉傾歡帶着墨竹打着扇左看右看,看見好看的女子就會忍不住吃口哨,泡個媚眼過去,總之一個花花公子她現在越來越是得心應手,“果然不讓秋葉他們跟來是對的。”
“這個少年可真俊,不知娶親了沒有~”
“估計沒有吧,看着年紀還小呢。”
將議論聲拋開,玉傾歡來到一處花燈上攤上,被上面清雅的花燈吸引,老闆是個很平凡的男子,他上下打量玉傾歡一眼,“公子,要不要猜個燈謎?”
玉傾歡打扇而笑。
“猜對了燈謎,這花燈就是你的了。”老闆把擺在價值上的燈籠取下來,上面幾筆勾勒出一道風景,孤單也大氣。
玉傾歡頷首,“好吧,我就姑且猜一個。”
“風雨空中雁陣斜,公子,打一個字。”老闆讀完燈上的字問。
玉傾歡想了想道。“‘佩’字可對?”
“公子好才識,那公子,這花燈就送給你了,你算是我第一個客人,以後以後多多捧場。”老闆熱情的把燈籠親自交到玉傾歡手上,神色無異,玉傾歡神色也異樣,兩人眼神一交匯,便分開。
“多謝老闆了。”玉傾歡笑了笑。
“公子慢走!”老闆擺手。
接着,玉傾歡似乎猜燈謎才上癮了,一連打了好幾個燈謎,贏了不少花燈。
鴛鴦雙雙戲水中,蝶兒對對戀花叢,我有柔情千萬,今生誰能與共;紅豆本是相思種,前世種在我心中,等待有緣能相逢,共賞春夏秋冬~
“八個字?情投意合,天長地久?”拿了花燈了,她笑道,“這個給秋葉最適合不過了。”
曾經滄海難爲水。
“灘?”
墨竹手中提着七八個花燈,見玉傾歡還猜,忙告饒。“夫人,我們都已經這麼多花燈了,就不用猜了。”
“把這些花燈送給你看順眼的姑娘吧,那個情投意合天長地久的給我留着。”玉傾歡笑道,繼續大搖大擺的往前走,模樣十足十的貴氣公子。
墨竹無奈,依了吩咐把花燈都送人了,惹到那些姑娘一個個羞得跟什麼似得,看她的眼神也充滿了濃情蜜語,嬌羞霞色滿天,弄的墨竹怪不好意思的。
約莫半個時辰,玉傾歡找了一處茶樓,和了幾杯茶就讓人帶她去茅房,墨竹守在外面。
玉傾歡屏息打開紙張,上面的字跡娟秀,漂亮,工整,讓她第一時間想到程一。
“對你心意不變,望珍重,盼日後想見。另,酒樓得知,你吃的藥不對。”落款,果然是程一的名字。
玉傾歡這心忽然變得有些空,彷彿有什麼東西也跟着程一離去,閉眼回想與程一相見相識,那匆匆一的吻,跟做夢一樣。不敢逗留,把紙張撕碎丟掉,整了整神色方纔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