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墜兒瞧她臉色不好,便關切地問:“公主你這是怎麼了?可是昨晚沒休息好?”
“說來也怕,昨天晚上有男子闖入我的房中,拿着箱子要了擄走我,可把我給嚇壞了,好在宮人及時趕到救了我,那男子自稱是月二公子,可我瞧着不像,便叫人將他打了一頓。”玉傾歡心有餘悸道,一張小臉泛白,可見當真是怕極。
“妹妹今天一早進宮,並沒有聽到什麼消息,這賊人工作是怎麼處置的?”柳墜兒心頭微驚,玉傾歡佯裝沒瞧見,拍着胸脯冷嗤一聲。
“葉家身爲三大宗教之一,月二公子必然武功高強,而昨天夜裡的採花賊,跟平常人無異,真把我們這些人當成猴子耍呢!”頓了頓又道:“你知道最近外面對我的傳言不好,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便讓宮人把他綁了。”
“這採花賊膽子可真大?都跑皇宮來了,好在公主能安然無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柳墜兒一臉關切,幾月不見,這演戲的功夫越發精進了,這性子到時磨鍊的不錯。
“公主把那賊人關在哪裡?可別叫他跑出來,到時候又要糟蹋人了!”柳墜兒不露痕跡的打探消息,他已經接到消息,這月二公子確實失蹤不見蹤跡,莫非這採花賊,就是月二公子?
“放心,關在那雜物房裡呢,跑不了!”故作神秘的湊過來小聲道:“聽說慕容嬌屍體旁邊,發現了你的髮簪,大家都說是你殺的,可有這事?”
眼裡,瞬間閃過一絲恨意,快到難以捕捉。“我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我跟慕容郡主情同姐妹,又怎麼可能會殺她?”
“我也相信人不是你殺的。”玉傾歡笑了笑,天氣正好,太陽已經漸漸高升,涼亭裡微風拂動,十分涼爽。
含笑目送柳墜兒離去,見絃樂欲言又止,便支開浮華,目視前方風景緩緩開口。
“走路姿態流露女人風韻,眉眼已非處子的青澀,是被別人破了身。而且她身上有着趙夫人,月二一樣的香味氣息……我猜想,這破除之人一概是這月二,或許他們兩個人達成某種交易,使柳墜兒功力大增。至於慕容嬌的死,想來她也是知道內幕的。”
絃樂靜靜聽着,自己好像沒有察覺出這麼多的問題,不得不佩服。“還是夫人心思如發,屬下眼中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來。”誰知道這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想到秋葉鈺澗這黑心男人,頓時心情整個都不好了。
“秋葉鈺澗臨走時,一再強調讓我這次別招惹使團,莫非這次來了一些不得了的人物?”玉傾歡挑眉,彈出一粒魚食,看着魚兒爭先恐後搶奪,便將整包魚食撒下去。
絃樂搖頭。“屬下也不知道,公子未曾告知,只吩咐屬下看緊夫人就是。”
菩提寺,一身紅裙的女子站在樹下避日,忽狂風大作,她眯眯眼看向沖天耳機的黃羣少女,詫異道。“你還活着?”
“當然沒死成,我還留口氣給你收屍!”柳墜兒一張臉因陰冷,叫人不寒而慄,五官已扭曲。“玉傾歡,那天你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會雙倍的奉還給你,納命來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救命啊,快來人啊,有人在寺廟裡殺人了啊!”玉傾歡逃竄,看的柳墜兒心情大好,咧嘴得意一笑,瞬間朝玉傾歡襲去,手法奇快,掌風陰毒。
哪知道快要抓住玉傾歡的衣袍,‘噗’一聲踩到了裙襬甩了嘴啃泥,玉傾歡也不估計什麼女子形象,就地一滾,手腳並用爬起來。“救命啊,殺人了!”
動作一氣呵成,換做是旁人做,肯定是狼狽不堪,偏偏她紅裙漂亮,姿態竟帶着一股瀟灑,有着說不出的有趣,還時不時回頭俏皮一笑,可愛的緊。
柳墜兒看她故意如此戲弄自己,氣的一張臉說發白,磨牙追了上去。“賤人,我今日要把你碎屍萬段!”幾個躍起就追了上去,結果看似狼狽瘋狂逃命的女人,她愣是追不上去,又氣又急。
“柳姑娘,我不過打了你一巴掌而已,你竟然要殺我,這心胸未免太狹小了吧。”玉傾歡臉不紅氣不喘,連發髻都沒有辦分不妥之處,站在柳墜兒幾步之遙的距離,西施捧心的姿態可謂是學了五成。
“一巴掌?你差點將我活活打死,若不是我立即千萬磨難,九死一生挺過來了,這會我墳頭上的草都長多高了。”柳墜兒咬牙啓齒,只要一回憶那段人不人貴不貴的生活,連骨隨都是痛。“玉傾歡,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一巴掌,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巴掌如何能將你打死過去?柳小姐你不要開玩笑了,我知道你想殺我無非是因爲景王爺,所以才編排了這麼個藉口!”玉傾歡差點笑了,她這墳頭上的草漲的也太快了吧。
“你這個顛倒黑白的女人…”還未說完就被打斷,玉傾歡忽‘啊’一聲,彷彿看到了什麼妖怪,連連後退。“你說你不會武功,根本就是騙我的,那這麼說來,慕容嬌也是你殺的?”
“住口!”實在忍無可忍玉傾歡胡說八道,柳墜兒大喝一聲,不管這個臭女人怎麼說,今日一定殺了她。
玉傾歡跌跌撞撞的跑,一個不慎被一石頭給絆倒,上前柳墜兒就狠狠踢一腳上去,引來一片乾嚎。“救命啊,殺人了……”
“喊吧,喊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柳墜兒舉起匕首欲要落下。
“啊,等等……”
柳墜兒愉悅一笑,“交代遺言?說!”看起來頗爲大方。
“不是遺言。”柳墜兒神色一僵,聽玉傾歡扯扯嘴角一臉痛苦道。“你能換句話麼?這話聽着好像當登徒子,我接受不了啊。”
“賤人,受死吧。”舉起匕首,就在落下瞬間,‘叮’一聲,柳墜兒手臂被震的一麻,匕首脫落,渾厚之聲在身後響起。“這位小姑娘,這佛門靜地,你竟然敢殺人。”
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白髮老人,身着灰青長袍,站在柳墜兒身後,詫異道。“墜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