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汐一離開油餅攤子就開始思考起一個很嚴重地問題,那就是從水月山莊出來走到這清風鎮,她顛着兩條小細腿就已經走了整整一個晚上。如果這樣走到百里外的京城去,她還不得把兩條小細腿顛得更細啊!
不行,必須得買個什麼代步的工具。
這個問題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壓根就算不得什麼大事。可是,對於南宮羽汐來說,卻絕對是天大的事。
“買什麼好呢?”她不由得唧唧噥噥起來。
“買馬車,坐着舒服,不會太顛。”樂於享受的她,首先想到的便是馬車。
“不行,我不會駕車。”
“那就買一匹好馬?”
“不行,買來了也不會騎啊!”
羽汐邊走邊一路自我對話,得出的結論是:傷腦筋啊,傷腦筋。只到此時,她才深刻體會,什麼叫“一技在手,天下全有”了。自己就是因爲沒有這一技,所以現在才處處吃虧,受制!
“唉,要是有阿俏在就好了。”南宮羽軒她倒是不想,卻無比地懷念起有阿俏的日子。
正在她籌躊躇難決的時候,一個年輕人趕着一頭驢車從她面前走過。
“誒,大哥,等一等。”她靈光一閃,身手前所未有的靈活起來,一把就拉住了那個年輕男人。
“幹什麼呀!沒看見我正急着趕路嗎?”年輕人不耐煩地說道。要知道了他從昨天半夜出發,費了幾個時辰才走到這清風鎮,卻連一半的路都還未走完。看來,今天天黑前想要趕到目的地是不可能的了。
“這驢車好趕嗎?”羽汐看到那年輕人一臉的不樂意,便諂媚地笑了起來。
有求於人,不得不低頭啊!
“你看它走路慢悠悠地能不好趕嗎?”要不是這頭該死的慢驢,他也不會這個時辰了,還在清風鎮不是。
“誒,大哥能不能跟你商量一個事啊?”繼續諂媚地笑。常言說得好“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
“什麼事,快點說,我趕路呢!”
年輕人脾氣就是爆,羽汐腹誹。
“我想買你這輛驢車!”把人家的坐騎搶過人,實在不是一個文明人該乾的事。不過,南宮羽汐還是厚着臉皮把這話說出了口。
“買我這驢車?你有病吧!”那年輕人沒好氣地說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驢已經老掉牙了,就去殺了去燉肉賣,也值不了幾個錢。
要搶別人心愛的東西,就得忍!
羽汐揉了揉自己的臉,再次賣力地諂媚地笑着。
“大哥,我真的想要你這輛驢車。這樣吧,我給你這這錠金子,你給我這頭驢怎麼樣?”說完,就從包裡掏出了一錠黃澄澄的金子。
年輕人不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羽汐手裡的那錠金子。那麼大,那麼黃,據估計它的重量不會少於五兩。他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了。
從他們站的這個地方,再往前走十米,就有一個車馬店。他拿着這錠金子可以把那店裡最好的馬買上五匹,他不信有誰會傻得真買這麼大一錠金子來買他一匹老驢。
“你騙小孩呢?拿錠假金子就來糊弄老子,你把我當傻子了吧!”
“不,不,不,這金子絕對是真的。不信,你咬咬!”羽汐很懇切地說道。
站在拐角處的風聽到這話,恨不得跳起來敲她一頭的大包。
她都知道金子用牙咬咬來鑑定真假,怎麼就不知道,這一錠金子足足能買一百頭驢呢?
真是個敗家女,南宮家就算富可敵國也經不起她這樣敗啊!
“行,你拿來我咬咬。”那年輕人倒實誠,別人叫他咬他就咬。
也是,面對的是一大塊金子,又不是別的,他當然願意“冒一冒險”。萬一是假的,於他,也沒有什麼損失,頂多就是耽誤了一刻鐘跟個神經病聊了兩句天,反正神經病也不會傳染。如果是真的,那他可就真的發財了,什麼都不用做,就白白地賺了好幾年不吃不喝才能賺夠的錢
,何樂而不爲呢?
羽汐生怕那年輕人反悔,連忙像丟燙手山芋般把那塊金子塞他手裡,然後緊張地盯着年輕人驗真假。
那年輕人拿起那塊金子,先摸了摸,又聞了聞,再敲了敲(兄弟,你這是幹哈啊),然後才放在嘴裡輕輕一咬。媽媽咪呀,居然是真的!
眉開眼笑,眼笑眉開!那年輕人二話不說,把繮繩遞羽汐手裡,看着她的眼睛裡都冒出了很多很多的小心心。
“給你繮繩拿好,這頭驢是你的了,這金子是我的啦!不許反悔啊!”
“不反悔,不反悔!”羽汐聽到年輕人這樣說,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自己擔心那年輕人反悔還來及,哪有自己反悔的道理呢!
“說好了啊,真不反悔。”那年輕人把手裡的那塊金子握得緊緊地,還是很生意人地再次確定了一遍。
“嗯,不反悔。”
聽到羽汐再次確認,那年輕人心花怒放,小跑着就從羽汐眼前消失了。
真是個好人!羽汐感慨。
見過敗家的,不見過這麼敗家的!風再頭搖了搖頭,那萬年冰山的臉上,居然,很神奇的出現了一種叫無奈的表情。如果讓雨看見,又該咋咋呼呼好幾天了。
等那個身影消失了一會兒之後,羽汐才牽着那頭毛驢往城外走去。那毛驢很聽話,羽汐往哪甩鞭子,它就往哪走,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羽汐越發地覺得滿意,只搖頭晃腦地感慨自己真是遇到了一個好人。當然,如果這毛驢能夠走得稍微再快一點,她會覺得更滿意。
風一路跟着她,看她出了北門,才放心地返回集市上去。只要知道她往哪個方向走,就是讓她先走個一兩天,他也能夠很快找到她。
唉,架着這樣的一輛破驢車,他們何年馬月才能夠到京城啊!風,再一次地搖了搖他的帥頭。
自從他一路跟着羽汐走來,一天功夫還不到,他那顆可愛的頭已經把這輩子該搖的都搖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