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章 廟小176章 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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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雖然感覺紅鸞是在強詞奪理,但是她卻不敢在紅鸞擡出宮中各位娘娘的身體安康後,再大叫差事出錯打殺她們是處置不當的話來。
紅鸞盯着她的眼睛繼續問道:“還有,這裡是宮奴院,就只有我定下的規矩;難道你到了宮奴院後無人告訴你我的規矩嗎?”她冷冷掃向宮女們:“誰負責告訴她們規矩的?”
大妞和另外一個宮女站出來:“是奴婢們;奴婢們把規矩說得極爲清楚,當時還有很多人聽到了,可爲奴婢們做證。”
“你都聽過我們院中的規矩了?”紅鸞盯着桃兒。
桃兒不得不點頭稱是,她卻依然不服氣:“大人所說的是不錯,但是奴婢們對娘娘當然不會存那等惡毒的心思,認真當差也總難免有些差錯絕不是奴婢們故意,所以宮中才從來沒有大人這樣不近人情的規……”
“既然都已經說過——,”紅鸞淡淡的看一眼桃兒:“來人,拖下去打五板子,給我重重的打。”
立時就有人過來拖了桃兒下去,桃兒嚇得傻掉了;聽說宮奴院掌院爲人厲害是一回事,親身經歷方知是另外一回事兒。
紅鸞的目光緩緩掃過尚勤局來的宮女們,沒有人敢和她的目光對視,都低下頭無人敢爲桃兒出來說情;這些人如果不鎮住,當真會出大亂子的。
五板子很快就打完,桃兒被拖了上來。
紅鸞看着桃兒:“你現在給我聽好了,宮奴院最大的一條規矩就是,一切以皇上、太后、皇后及各位娘娘爲重,其它爲輕——這就是我的規矩;只要違了我的規矩,在這裡我說要打殺你就是要打殺你,你想要喊冤當然可以,去閻王殿吧。”
桃兒咬牙:“謝大人教誨。”她不敢再開口,心知紅鸞是要拿她立威。
“你們心裡在想什麼我知道,對,就是如你們所想,這就是殺威棒;”紅鸞說到這裡還笑了笑:“你們不情願來宮奴院我知道,可是來了就要給我守規矩、給我好好的當差,不然我這裡可並不是只有板子的;你們,可都聽清楚了?”
桃兒和衆宮女一直答道:“聽清楚了。”她們無人懷疑紅鸞剛剛的話,誰也不想把性命搭在這裡。
紅鸞輕輕點頭:“這樣很好,桃兒你就和鄭宮女一起負責太后娘娘的宮殿,而香兒……”她隨手指向尚勤局送來的人,讓她和香兒去修繕柔妃的宮殿,其它一名宮女和寶良儀的春芳就去修繕麗貴妃的永樂宮。
如此一來,香兒是柔妃的人,柔妃當然不會要了香兒的性命,那邊的宮殿修繕自然不會讓人有什麼不滿意的;而尚勤局裡自然有麗妃的人在,如果麗妃想自己掌握修繕院——可以爲她做不少的事情,她定會使來有本事的人,應該就在桃兒和春芳兩人之中。
紅鸞認爲桃兒會跳出來開口說話,不像是麗妃選中的人,倒是一直不言不語的春芳更像些,所以把尚勤局的人和春芳放在一起:萬一錯了?錯了就再把春芳和桃兒換過來好了,反正有人要借修繕除掉她的話,她也不介意帶上這幾個宮人一起上路。
紅鸞不止是準備這些,她還會把熟練的宮奴大半給鄭宮女去用,而香兒和春芳就要勞心勞力些,不但要把她們各自主子的宮殿修繕好,還要把她們手下使用的宮奴教好才成;爲了更加的壓榨她們的技藝,紅鸞打算會不定期、少量更換她們手下的宮奴。
同時桃兒被打傷了卻一樣領差事,自然也只能留在院中教宮奴們:她不想死就要好好幫鄭宮女把宮奴們教好,而且也不用擔心她在太后的宮中動些什麼小手腳之類的。
太后那邊有鄭宮女在不會有任何問題,相信鄭宮女這次也會學到很多東西:宮奴們學到的東西,相信鄭宮女很快就會學到手的;。
對,打一開始紅鸞就認定了修繕院的掌理宮女,除鄭宮女外再外第二人;其餘這些人只不過是她引來的人,除了要通過她們查到背後要害她的人外,還有她就是平白得了幾個助力。
至於寶良儀,紅鸞並不是不想去拜謝她,而是她被麗貴妃召去了:並不是召去說話回事,而是召到了她的永樂宮中住下。
紅鸞見不到寶良儀,在用過晚飯後讓人喚了春芳過來。
春芳的年紀看上去二十多歲,模樣長得極爲周正,尤其是一雙眼睛很是動人;不過她常常垂着頭,倒也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來。
打量完春芳後,紅鸞輕輕開口:“你打算如何做?”
春芳跪倒在地上:“娘娘和大人讓奴婢如何做,奴婢就如何做。”她倒是很坦誠。
紅鸞微微有些吃驚:“你就不怕事後會被問罪,要知道你如果無用的話——”
春芳擡頭:“所以奴婢要有用,不管是對大人還是對娘娘。”
紅鸞看着她半晌然後笑了起來:“果然是聰明人,聰明人如果知道本份二字,也會極有用的。”自然不能憑兩句話就相信她。
春芳沉默了半晌忽然道:“宮中很快就會中宮之主的。”
紅鸞皺眉:“你再說如此大逆之話,我就讓人把你打殺了。”
春芳笑起來,她一笑極爲嫵媚:“大人就這點膽識,還不如早些出宮的好,免得把性命無辜的丟在宮中。”
紅鸞盯着她:“膽子大的人,都短命;你想不想試試。”
春芳低下了頭恭謹的道:“大人喚奴婢來是不是想問問良儀娘娘的事情?”她長長一嘆:“我是良儀娘娘的堂妹,之所以會到宮奴院是因爲原本奴婢做過典工,就是因爲修繕大殿避免有火災之患等等,積功升上去的;只是後來又得罪了上官差點被杖斃,姐姐當時剛誕下公主不久,爲我之事求到皇上面前而得罪……,保下我到她身邊,也很快失寵於皇上。”
紅鸞聞言更加感嘆春芳的聰明,實在是太過聰明瞭,居然能把人的心思看得如此透,讓她後背都爬滿了冷汗;這樣人她不可能留在身邊,定要想個法子弄出宮奴院才成——廟小容不得大菩薩啊。
176章 說笑
紅鸞並沒有再問寶良儀的事情,春芳也沒有再說下去。
麗貴妃不可能只爲了一個春芳,確切來說是爲了宮奴院而把寶良儀弄到她的宮裡去住:春芳就算不知道也應該能猜出點什麼來,但是她沒有說;紅鸞是根本不想知道,因爲同她無關,而她也不想圈入麻煩中——春芳就是知道紅鸞不想聽,所以她纔沒有往下說。
春芳所說出來的話對紅鸞來說已經足夠,知道了寶良儀是麗貴妃的人,春芳同樣也是麗貴妃的人;而其它的紅鸞是不想碰、不願意碰的;同時這些事情春芳不說出來,紅鸞也不過是遲一兩天知道,所以在麗貴妃那裡春芳也交待得過去。
如此伶俐的人兒,紅鸞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況且春芳特意點出尚勤局典工之事,對於紅鸞的事情,她顯然是下過功夫的:肯如此用心的人,自然定有她的所求。
紅鸞現在卻生出避之唯恐不及的想法,對春芳微笑道:“那永樂宮的差事,你多多用心吧。”
春芳聽完後一愣,她沒有想到紅鸞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剛剛她的話可是經過她思索良久才說出來的,包含的東西極多;她輕輕叩頭:“是,大人。”
起身後她又蹲下一禮:“勤事院的掌院陳女史與監察米女史,和永樂宮的的女官有着極深的關係;”說完又是停頓後又道:“這次尚勤局選來的宮女,有大半是勤事院的人。”
這次說完後她再次一禮,沒有得到紅鸞的話只能真得告退走了;她走出院子回頭看一眼,輕輕的嘆一口氣,真得沒有想到這位掌院女史如此難以應對。
紅鸞也沒有想到春芳會說出勤事院的人,自打開始她懷疑的就是許女史,還有花掌工及楊典工;這三人和花綻放都有着極爲親密的關係,卻沒有想到會牽扯到勤事院的陳女史。
勤事院的事情雜、人也雜,因爲工司裡除了宮奴院、浣衣院以及直宮院的事情外,其它的所有雜事都歸勤事院;宮奴院是做最苦、最累的活兒,而浣衣院裡全是罪人,直宮院是掌理無人居住的宮殿、遊廊等地方的灑掃;餘下的事情還真不少,所以勤事院的人是除宮奴院外人手最多的地方。
不過直宮院與勤事院做事的都是宮人,就算是粗使的宮人也比宮奴和罪人強太多了,所以兩院要比宮奴院和浣衣院的位置高那麼一點點。
宮奴院裡的人與事都按部就班的運作,根本不用紅鸞太過操心,她倒是過了三天清靜的日子;忙得是二丫和招娣、還有小順子和小平子等人,他們忙得要麼很多人能看到他們匆匆而過的身影,要麼整天見不到他們的人。
這天下午太陽快下山時,二丫自外面回來對着紅鸞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便退到一旁立好。
紅鸞坐起:“太后的宮中,她們好大的膽子”她讓杏兒扶自己起來換衣服,命二丫出去叫人來。
不多時大妞便過來了,紅鸞就打發她和二丫帶着人出去。
太陽下山的時候,所有修繕的人都到了紅鸞這裡,人人都閉緊了嘴巴無人敢開口說話;因爲她們都知道今天出了大事兒。
紅鸞在廊下坐好,第一句就是吩咐人把院門關上;然後她看向院子裡的人:“哪個地方出錯了?”
鄭宮女出來跪倒在地上:“是奴婢這裡出了差錯。”
桃兒等人都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笑容來,掌院女史你不是很能耐嘛,現如今出錯可是你的人:丟人可算是丟大了。
紅鸞看一眼站着不動的桃兒——她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來人,把鄭宮女和桃宮女都拉下重責五板。”
桃兒連忙分辯:“大人,修繕宮殿的事情是由鄭宮女……”
“和你負責。”紅鸞打斷她的話:“出錯當然你們要一體承擔。拖下去。”
鄭宮女沒有說什麼,她心知是自己太過大意纔會被人鑽了空子,眼下挨幾板子也只是個教訓:幸虧是女史大人發現的早,不然她便不會挨幾板子那麼簡單了。
桃兒的嘴巴被塞上想說話也說不出來,拖下去又捱了五板子:舊傷加上新傷,她現如今連站立都極爲吃力了。
打完了紅鸞看看滿院子的人:“太后娘娘的宮殿中居然有人動手腳,修過的地方有鬆動,如果不是發現的早,萬一傷到人我看這院子裡要有不少人跟着受累呢。”
她看向鄭宮女:“那地方是誰修繕的?”
鄭宮女自身上掏出冊子來翻看,然後把在那地方修繕過的宮奴都叫了出來,之後她又指着每個人說出她們在某天、甚至是某個時辰,在那個地方做得是什麼差事。
紅鸞聽完後看向兩個宮奴:“你們,有話要說嗎?”她們兩人負責那些方描畫與釘裝新補上的殿角木塊。
兩個宮奴不需要用刑就招了:“是三姑姑讓奴婢們做的,奴婢們不做三姑姑拿針扎奴婢們,還給了奴婢們十兩銀子——銀子還放在我們的牀下面,奴婢們根本沒有敢動用。”
紅鸞看向現在和香兒一直修繕永福宮徐三宮女:“你好大的膽子。”
徐三宮女臉色有些白,不過她依然跪下分辯:“不是奴婢做得,是這兩個奴才亂咬。”
紅鸞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是官府的大老爺,斷案的事情我不感興趣兒;她們說你是,那麼你今天就死定了。來人,拖到一旁按倒給我打,不要打得太急,慢慢打,打到她斷氣爲止。”
徐三沒有想到紅鸞根本不聽她說話,而且事情的確是無憑無據:“大人,奴婢不服,不是奴婢做的”
紅鸞冷冷哼道:“我不需要你服,我早就在你們領差事時說過,犯了我的規矩就會杖殺你們;看來你、只怕還有人是認爲我是說笑吧,今兒我就讓你們看看是不是我在說笑。”
早已經有人過來把徐三按倒就往旁邊拖去,卻並沒有堵上她的嘴巴。
徐三就算是按倒在長凳上,被褪去衣服依然只是大叫冤枉;只是紅鸞充耳不聞,那板子也就實實在在的落在了徐三的身上。
打了二三十板子後,徐三吐出第一口血來,不管是徐三還是院中的其它人都知道紅鸞當真不是在說笑,她說要杖殺人就是要杖殺人,而且不需要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