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章 事成067章 市恩
066章 事成067章 市恩(粉紅票45張60張加更)
現在粉紅票78張,還有12張又可以兩章連發了?六更要不要?要不要?親們狠狠砸過票來吧,讓我們加更再加更,看個痛快。
晴兒身體巨震,伏下苦苦哀求不止:她要做宮女,她不要被罰。
柔妃問及她的家人就是要代她照顧家人的意思,那她豈不是要被罰的很重、很慘;很有可能會被打死嘛;她不停的叩頭,求柔妃念她一番孝心的份兒上饒她一次。
柔妃細長的眉毛微微一皺,柔聲說道:“你不要如此,宮中的規矩你也是知道的,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的;你現在知道原來做錯了事情,領罰後好好做人,不要再做錯事情還是個好孩子。”
晴兒依然哀求不已,她聽出柔妃話中有些鬆動。
花綻放卻非要置晴兒於死地不可,聽得福王眼角微微一抽。
太子始終心思都在策論上,只是他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就如宮中之人所說他的才智相比福王而言相差的太多;如果他不是皇后所出,太子之位絕不可能會是他。
柔妃被晴兒哀求很是爲騅,最終撫額道:“唉,你良知未泯,能懸崖勒馬是好的,而且也多虧了你才知道宮奴院中有那麼多見不得人的東西;本宮看,不如我們功過相抵,你再領十板子回去好好做事吧;本宮會記得你;”柔妃說到此處看一眼花綻放:“來人啊,賞她一匹布十兩銀。”
紅鸞聽心中一凜,同時也在心中叫了一聲高,越發的小心在意起來:晴兒原本是花宮女的心腹之人,也就等於是麗妃的人,最終她卻背主想求富貴,自然是讓柔妃瞧不起的;柔妃不能留下她,但也不能待她太過冷漠,把人重新送回宮奴院,才當真是響亮的打了麗妃的臉。
柔妃賞了晴兒,並且還當着花綻放的面兒說出:本宮會記得你——那意思就是說,你敢隨便動動她試試?
至於晴兒會被送回宮奴院也怪不得旁人,是她原本做得太過而花綻放又死咬着不放;如此柔妃不會落一個不是,卻把燙手的山芋扔給了花綻放。
晴兒沒有想到自己背主另投,挖空了心思用盡了手段卻還是要回到宮奴院;相比原本她是花宮女貼身伺候的人,身份高人一等時不同,再回去她要做一名普通的宮奴,那滋味也只有她本人能體會的到。
花宮女去了尚宮局,劉珍被送到浣衣局,而晴兒也要重歸宮奴院,花綻放被打得皮開肉綻:所有相關人等,只餘下紅鸞一個人沒有發落。
紅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感覺就要跳出來了。
花綻放現在的心思全在劉珍身上,晴兒回到宮奴院也不急在一時處置她,當即叩頭道:“娘娘還有吩咐嗎?”
晴兒能重歸她的手中,對她的主子也算是有了交待,今天的事情她不算是輸到底。
柔妃不管出於什麼原因沒有留下晴兒,對於麗妃來說都是有利的,她自然心中有些不舒服。
紅鸞卻在此時慌亂的叩頭:“奴、奴婢告退。”她好像是巴不得離開永福宮。
花綻放瞪了一眼紅鸞殺機閃過叩頭:“奴婢等告退。”她是真得不想再在永福宮多留一刻。
柔妃聞言看一眼紅鸞:“你倒是機靈。”她想起花綻放想要紅鸞性命的事情:“只是你這樣回去便以爲事情過去,煙消雲散了嗎?”
說完她看向花綻放:“花女史,你是不是忘掉了什麼事情?”目光隨着話語在福王和太子的身上轉了轉,只是她看太子的目光帶着一絲譏笑與不屑。
花綻放伏下身體:“請娘娘示下。”她顧不得要紅鸞的性命,也沒有心思找晴兒算帳,最要緊的當然是尋人去浣衣局找劉珍。
柔妃輕笑:“花女史真是忙人多忘事啊,本宮想要個宮奴來伺候——不管本宮是不是缺人聽用,此事你們宮奴院怎麼也應該給本宮個說法吧?”
花綻放倒是全身一鬆:“奴婢回去仔細挑選,明日就讓娘娘過目挑個合娘娘眼緣的人伺候娘娘。”
柔妃撫掌:“好,花女史真是想得周到啊;只是本宮不想再等下去,你們讓本宮等得太久了;我看,不如就是她吧。”她纖纖手指所點正是紅鸞。
紅鸞驚愕,呆呆的看着柔妃動也不動。
花綻放看向紅鸞,心下電轉爽快至極的點頭:“那是她三生的福氣,還不謝謝娘娘。”她如此痛快的答應卻是有原因的。
第一,她爽快的答應,柔妃就會有所疑慮;第二,古安平,如果紅鸞當真進入永福宮當差,那麼以後用古安平的性命做要脅,定會讓紅鸞爲她所用。
柔妃眯起的眼睛細長了很多:“嗯,花女史不查查她的根底?”
“上次查劉秀的時候,已經把她們院子新近入宮的人都查過了,娘娘放心。”花綻放現在完全的恭順。
柔妃再看一眼福王和太子終於微笑道:“那好,今兒起她就是宮女了;來人,去尚宮局傳我的旨意,爲她落名以及取應有的東西來。”
自有人答應着去了,紅鸞這才驚醒過來叩頭謝恩。
紅鸞的心中大喜欲狂:她成功了在這麼多人的恩怨中、在許多事情的糾葛夾纏中,她走得驚險但還是成功了。
她好像是有太好的運氣,其實只要紅鸞猜錯了一人的心思、算錯了一點點的地方,那她就會命喪永福宮。
喜色不能流露出來,都不能浮現於眼中,但是狂喜中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好,所以只能低頭不敢再讓人看到她的臉。
花綻放沒有再看紅鸞一眼,帶着晴兒匆匆告退而去。
柔妃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才道:“你起來吧,沒有想到最終是你和本宮有緣。”
這話聽不出好壞,紅鸞只能用感恩來應對。
在永福宮中起落不止一次,紅鸞現在還有些不能相信她真得成了宮女:費了偌大的力氣,最終摘取果實時其實很簡單,這才讓她產生如夢如幻的感覺。
福王起身:“貴妃,百靈的事情……”
“康王只是年幼罷了。”柔妃笑得溫和:“小孩子一時頑皮而已。”
福王欠身謝過柔妃告辭,行到紅鸞身邊時忽然彎下腰來:“你倒是個有福氣的,貴妃處置了那麼多人,我原以爲你也要獲罪的,不想那些人的福氣都跑到了你的身上來。”
他的眼睛很黑,非常的黑。
紅鸞心頭一驚,跪下叩拜:“王爺,奴婢不、不敢。”這話答得不倫不類。
太子回頭看過來:“王弟說得是,小宮奴的運氣很好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一直這樣好下去?”
這話又讓紅鸞的心一跳。
福王的脣角往上挑起,擡手勾起紅鸞的下巴,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你的好運氣不錯,本王喜歡,要不要到本王那裡服侍?”聲音很溫和、很純淨。
067章 市恩
紅鸞現在纔算是真正的看清楚福王,整個人就如同他的聲音一樣,讓人平空生出乾淨的感覺來;可是他的那對眼睛黑得不見底,使得紅鸞完全無視了他的乾淨清爽,眼中心中只有他的那對眸子。
她對上那對眸子後腦袋裡全空了,什麼應對、什麼機謀統統的消失,彷彿有刀劍已經架到她的脖子上,生死只在那雙眼睛眨動間;不過她沒有感覺到恐懼,只是全身卻不會動;她也沒有感覺到緊張,只是手心裡已經全是汗水。
“嗯,跟本王走吧,如何?”福王的身子又伏下三分,那張臉在紅鸞面前變得大了很多;其實福王長得很英俊,比康王和太子都要英俊幾分。
尤其是太子長得酷肖已故的皇后,和福王、康王相貌差別很大:皇后的容貌比麗貴妃差了很多。
如此英俊的一張臉,而且臉上還帶着笑,話語也是溫柔如春風般;可是紅鸞全身僵硬的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此時她的腦子裡依然沒有想法,身體只是本能反應。
“皇弟看上這個小宮奴了?”太子上上下下打量紅鸞後摸着下巴道:“你的眼光怎麼一下子差了許多,真不敢相信她能入皇弟的眼;說到運氣,些許運氣對我們來說當真是笑話,皇弟一句話就可以賜死於她,看她哪裡還能有什麼好運道。”
這話怎麼聽都帶着幾分惡意,但是柔妃並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來。
福王聞言放開紅鸞起身,接過一旁宮娥遞上來的溼棉巾擦手:“王兄不要笑我,她這麼一個小豆芽;”一連擦了三次溼棉巾,又接過幹棉巾來:“前幾天我倒是收到了兩個不錯的舞伎,過兩天無事時請皇兄過來小酌一番,讓她們以舞爲我們兄弟助助酒興。”
太子搖頭微笑:“不要玩笑了,快些回去寫策論正經,明兒被太傅捉到可不是小事兒。”他看也沒有看紅鸞,對柔貴妃隨意拱手就拉起福王向外行去。
福王一面走一面回過頭來看向紅鸞,對她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了笑就走了。
紅鸞冷的發顫,福王最後的笑在她的眼中,就好像一頭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獠牙猛虎對她無聲吼叫。
至始至終她沒有說出話來,直到福王走了半晌後她的腦子才真真正正的清醒;剛剛的事情就好像是做了一場惡夢,現在她才知道懼怕,小衣緊緊貼在身上,中衣也好像溼透了。
柔妃看向紅鸞:“知道剛剛那位是誰嗎?”
紅鸞顫聲道:“福王殿下。”
“對,他和康王殿下都是麗貴妃所出,和太子情同手足;不過太子和康王最是親厚,和福王嘛,太子很是倚重福王呢。”柔妃的聲音永遠都如春風拂面,可是最後一句話卻隱隱帶着一絲絲的譏諷。
只是隱隱的一絲、或者說是紅鸞的感覺,柔妃的話可沒有半絲對太子殿下的不敬。
紅鸞不明所以的看着柔妃,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
柔妃看着紅鸞笑彎了一雙眼睛:“今天你們宮奴院的人,到了本宮的永福宮好端端離開的,除了你可沒有第二個;而且你還因禍得福,知道是爲什麼嗎?”
“娘娘的恩典。”紅鸞恭敬、感激的叩頭。
柔妃就用那彎彎的眼睛看着紅鸞:“擡起頭來,你知道本宮爲什麼會對你如此恩遇嗎?”
紅鸞乖乖擡頭,看着柔妃的眼睛搖頭:“回娘娘的話,奴婢不知道。”
柔妃的眼睛彎得好像是最細的月牙兒了:“不知道?本宮告訴你,是因爲你聰明;”她的眼睛猛得睜大:“卻不是太過聰明。”
紅鸞心頭巨震,臉上卻是迷濛的樣子不知所措。
“聰明呢,你要感謝你的爹孃;至於太過聰明嘛,看看今天的劉珍、你們花姑姑、花女史,回去睡不着的時候細細想想,你就會明白的。”柔妃的聲音淡了幾分。
回去?紅鸞心中愕然之後辯不清悲喜:永福宮中並不是善地,尤其對她來說;花綻放等人不反對她留在永福宮,當然是有後招;最重要的一點是柔妃不相信她。
她還沒有來得及想要如何取信於柔妃,如何在永福宮中站穩腳,再如何能想法子查清楚爹孃冤死的緣故,便聽到柔妃要讓她回去的話:她做了宮女,卻依然要回去宮奴院中。
柔妃看到捧着東西進來的宮娥,對紅鸞道:“你們那個院子裡沒有了掌理姑姑,你是宮奴出身對那裡再熟悉不過,好好當差做事,不要忘了根本。”
紅鸞心中雖然已經亂成一團,卻只能答應着接過宮娥遞過來的東西。
“來人,賞一匹潞綢一匹府綢,銀二十兩。”柔妃說完看向紅鸞:“以後有什麼難處儘可以來永福宮。”
紅鸞連忙叩拜謝恩領賞,然後便在柔妃的示意下告退,由永福宮的一名女史兩個宮娥四個小太監送她回宮奴院:這可是極大的排場了。
看着紅鸞背影消失,柔妃身邊一人上來:“娘娘,您今天的性子太好了;宮奴院就是那邊的,您就是待她們再好,她們也不會念您的好。”
“再者那麼一個小宮奴……”她沒有再說下去。
柔妃輕輕啓齒:“市恩而已。”然後起身:“讓人來給我揉揉,這多半日累壞我了。”
此時的紅鸞跟在女史身後走得戰戰兢兢,讓她身後的宮女和太監十分的鄙視:宮奴就是宮奴,就算是穿上了宮女的服飾也改變不了什麼。
“雖然是娘娘的旨意,但你一樣也要學習宮裡的規矩禮儀,三天後記得去尚宮局,自有人會安排的;”女史倒是和顏悅色:“宮女和宮奴不同,你可是娘娘特意下旨的人,千萬要用心莫要出了差錯丟我們娘娘的臉。”
“是,女史大人。”紅鸞很溫順。
轉過拐角,她的目光就飄向了湖石那邊:古安平果然還在
雨是小了,還是風卻大了不少,如此天氣古安平是如何堅持下來得?紅鸞不敢想低下頭認真的應對女史的提點,可是心中的酸澀吞噬了其它的感覺;她的眼圈微微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