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 只可意會(粉紅票360張加更。)
紅鸞一錘定音,當然是因爲梅宮女和崔宮女對她的不屑;想想也是,紅鸞原本只是一名宮奴,梅宮女和崔宮女就是她的天,但是眼下呢梅宮女二人卻要向紅鸞見禮口稱奴婢,自然是讓她們心生不忿。
相信有這樣不忿心思的絕不止梅宮女二人而已;除了紅鸞的出身之外,這些宮女可以說是花綻放的人,自然不會對紅鸞真得生出畏服之心來,一心盼着紅鸞倒黴的人怕是不在少數:就算是花綻放人死了,可是麗妃還在啊。
花綻放跟着麗妃,她們跟着花綻放怎麼也還有一絲希望可以離開這裡;但是跟着紅鸞有什麼好?柔貴妃只能說是對紅鸞有些青眼,但紅鸞和柔貴妃遠不如花綻放和麗妃之間親近,且她們早已經被宮人認定是麗妃的人,她們自己也是如此,柔妃於她們來說可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正是因爲紅鸞聰明猜想出宮女們的心思,所以她纔會強硬起來;現在宮奴院是她做主,這一點她要讓宮女們明白。
因爲現在的宮女們大多還在觀望,不過絕大多數的宮女對紅鸞還算是恭敬的;如果紅鸞一味的容忍宮女們的放肆,那最後她就會在宮奴院完全失去威信。
崔宮女聽完紅鸞的話後彎下腰去:“請女史大人三思。”
梅宮女卻看向紅鸞道:“女史大人你才接掌宮奴院不久,一切還是依着舊規來比較好。”
紅鸞淡淡的道:“你們沒有其它的事情,可以下去做事了。”她並不想和宮女們爭辯什麼,她是女史是她們的上司,就如同她原來對花綻放一樣——花綻放如果說了這樣的話,梅宮女二人也會如此反駁嗎?
給她們兩個膽子她們也是不敢的。
崔宮女只得叩頭:“遵女史大人之命。”她起身立到一旁,低着頭神色不明。
梅宮女也同樣叩頭遵命,只是她起身時看了一眼紅鸞,脣邊閃過了一絲譏笑;不過譏笑一閃而沒,立好後再沒有對紅鸞挑釁。
紅鸞知道收服這些宮女不可能是今天一番話就能奏功的,看她們再無事便讓她們都退下了;看着宮女們的背影,她所想就是:能收服的留下,不能收服的也要想個法子把人弄出宮奴院。
有搗亂的?那可真好了,正好殺一儆佰啊。
今天紅鸞原以梅宮女二人會大鬧起來,不想她們虎頭蛇尾最後乖乖的聽命從事:如果這些宮女能好好的當差,不給她出差錯的話,至於是不是心服她並不是很在意。
宮女們都出去之後,紅鸞看向小圓和柳兒:“我剛剛的處置,可有不對的地方?”
這兩人太安靜了,紅鸞纔有此一問的。
小圓先沒有開口,而是看向柳兒;柳兒見她看過來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對紅鸞彎腰道:“奴婢不懂這些,女史大人是深思後才做出的決斷,應該是對的。”
紅鸞輕輕點頭:“我對宮奴院的事情並不懂,所以纔想問問你們的;小圓,你怎麼說?”
小圓欠身:“奴婢也不懂這些,可是姐姐深得娘娘讚賞,相信姐姐所做定不會有錯。”
紅鸞古怪的看了看小圓和柳兒:“是嗎?”
按照常理來說,柳兒同意的事情小圓就應該反對,她們兩個人的話風一致就讓紅鸞全身都不自在起來。
但是她想了想沒有感覺自己哪裡做錯,也就不再理會小圓和柳兒剛剛的話起身:“小圓,你去膳司瞧瞧,看什麼時候能有空閒給我們整治酒席,並且也問清楚酒席的價錢。”
她回顧柳兒:“略收拾收拾,我們去尚勤局走走吧。”
紅鸞是故意不帶小圓在身邊的,以此來表達她因此事對小圓的不滿:就如同小圓不能把她的不滿直接說出來一樣,紅鸞因爲柔貴妃也不好對小圓直接訓斥、或說出責備的話來。
柳兒是麗貴妃的人,不提醒紅鸞做錯了什麼無所謂,小圓卻不同;不是因爲和柔貴妃牽扯上關係,被人認定是她是柔貴妃的人,紅鸞又怎麼可能會招來麗妃如此的“關照”?
可是小圓卻在此時耍性子不肯說出她哪裡錯了,想給她點顏色或是讓她明白點什麼,也不能是在柳兒面前纔對;所以,紅鸞生氣了。
小圓完全沒有想到紅鸞會如此吩咐,自她過來後一直是由她陪着紅鸞進進出出的;她看看紅鸞彎下腰:“是,女史。”此時,她才真得知道,眼前的人不再是那個常去永福宮的宮奴,而是一位女官了。
紅鸞步出門時又對柳兒道:“你先去準備,我們馬上就走。”
柳兒沒有得到紅鸞明確的吩咐,按說也就沒有什麼好準備的,但她還是平靜的行禮後退下去了。
“小圓,我現在去拜會幾位女史,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紅鸞待柳兒走後問小圓。
不能太冷小圓,因爲她背後是柔貴妃。
小圓欠身:“工司的女史們姐姐見見也好,萬事留心自然會發覺一些事情;現在奴婢多說,姐姐也不知道我說得是哪一位,還是在姐姐回來後奴婢再向姐姐詳說;但是有一人姐姐定要留意,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
紅鸞給她的臺階,她當然懂;所以出自她口中的東西定要對紅鸞有用纔可以:“我們宮奴院的監察許女史。”
紅鸞帶着柳兒向尚勤局去,開始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而柳兒就那麼安靜的跟隨着,不像小圓不時就要尋個話題說說。
“我們現在要去拜會幾位女史,你可有什麼要提醒我的?”紅鸞行到半路開口問道。
柳兒微微彎下身子:“浣衣局比較特殊,因爲人太多且不在宮中,所以向來有貴人過問主事;但還是歸工司轄制,浣衣局的趙女史並不在宮中。”她微微一頓:“她原本是良嬪娘娘身邊的人。”
紅鸞沒有說話只是聽着,對於柳兒所說的這些無關緊要、但她的確不知道的事情,默默的聽着——柳兒不可能會說出對她有用的東西來,她會問也只是試探而已。
柳兒的應對很好,讓紅鸞挑不出錯又幫不上忙。
一路說着話到了尚勤局時,紅鸞已經大概知道工司裡有多少主事的女史了,不過對於她們的瞭解也只限於表面。
至於許女史柳兒只是一帶而過,紅鸞也沒有過多追問: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不好,但是知道的事情有出入卻更不好。
她可不想“誤解”任何人的話,給自己帶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