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營帳剛剛坐下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傳來慌張的聲音。
小喜匆忙的跑到孟南峰的營帳之中,看到她的身影,孟南峰將手中的奏摺放下,立刻問的說:“可是小思醒過來了?”
小喜上氣不接下氣的點點頭,而孟南峰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就站起來,朝着蘇小思居住的營帳跑過去,掀起簾子,看到坐在那行軍榻上的女人,他趕緊過去,關心的詢問:“你身子無恙吧?”
“還好,只是這幾日長途跋涉,有些體力不支,沒有那麼虛弱。你無需太擔心!”蘇小思爲了讓他安心的說着,與此同時,她倒是看着外面那已經整頓的差不多的將士們,說:“爲何還遲遲不動?拓拔野經過此番,應該是已經回到了漠蠍城中,雖說窮寇莫追,但是若我們丟了這次的良機,怕是他會有所防備!”
聽見蘇小思的話,孟南峰猶豫片刻的低下頭,爲難的說:“因爲烏元良還沒有清醒過來,身上的傷雖說已經治癒的差不多,但是傷口卻不見有所癒合。而且也沒有恢復意識的前兆,大夫說這樣的病症,他也從未見過,無從下手,所以才安營紮寨,遲遲未動!”
聽見烏元良的話,蘇小思才反應過來,自己一直都沒有見到他!
當時在拓拔野那裡聽到,孟南峰是揹着烏元良走的,就知道他的狀態已經不是太好!但是卻沒有想到這般嚴重,她有些擔憂的撐着自己的身體,說:“扶我過去,我想看看他!”
想起烏元良此刻的模樣,孟南峰看着蘇小思這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便找了個理由,解釋的說道:“你這樣的身子若是去了,對你們來說都沒有什麼好處。你這手上的鎖鏈,等你身子修養好,我便替你劈開!只是如今它已經在你身上時間太久,劈開的時候會對你產生些許影響,現在不是除掉它的時機!”
“好,我信你。”蘇小思點點頭,她比誰都要清楚,在這種互相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的時候,凡是不能夠隨着自己的心情去做。聽孟南峰的話,蘇小思又重新躺在榻上,深吸一口氣,說:“按照你的看法,烏元良……有救嗎?”
聽見她話裡面的擔憂,孟南峰不知道該怎麼辦,卻也不想要欺騙她,只能是乾咳一聲,淡淡的說:“我會盡我所能,若是有法子,我定然不惜一切代價。你信我,便這樣好生的修養自己的身子,若是他醒過來,知道你如今的狀態,也會爲你擔心的,不是嗎?”
“嗯,多謝!”蘇小思聽見他的話後,點頭閉上了眼睛。
孟南峰走到營帳外面,看着小喜站在外面,有些害怕的看着他,發現那眼神,孟南峰也是頗爲無奈的說:“那日我看到你嚎啕大哭,只是訓斥了你一句,便是這般對我生疏了?你這小丫頭的心還真的是比針眼還小啊!”
“將軍,你可知道那日你多嚇人?我只是見到小姐安然無恙的回來,一時間情緒有些保
持不住,你便是那般的在幾個小兵面前訓斥我!”小喜回想起來,還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可孟南峰也沒有繼續慣着她,直白的說道:“你隨軍時間也不短了!”
小喜點點頭,孟南峰深吸一口氣,說:“隨軍不比在朝廷之中,也不比跟着你們小姐在京城之中。這裡需要的是規矩,需要的是小心謹慎,若是說錯一句話,被人聽去,都會對我們產生莫大的威脅!我只是讓你知道,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要那般的大大咧咧!”
“小喜記住了!”
孟南峰看見她這般,也是放心的點頭,轉身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
漠蠍城中,毒夫人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綁在了牀榻上,而拓拔野則是在不遠處坐着,似乎是感受到她醒過來,拓拔野踱步走過來,坐在了毒夫人的身邊,撫摸着她的臉頰,語氣中有着些許的深情,說:“你這般溫順的樣子多好,爲何非要咄咄逼人呢?”
“你別碰我!”毒夫人此刻對於拓拔野已經丟失掉了自己所有的感情。當初她嫁過來,拓拔野百般溫柔,那時候毒夫人雖然心中有着烏元良,但是卻仍舊有些感動,甚至在蘇小思來找自己示威的時候,曾經想過,要不就這樣吧,此生無緣與烏元良在一起,那麼有着拓拔野在身邊呵護,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她卻沒有想到,拓拔野對自己的所有溫柔都是假象,都只是爲了得到自己的毒術,得到自己對他的信任,讓她的哥哥幫助他坐穩自己的位置!
“我不能夠碰?難道烏元良就會碰你?你別天真了!烏元良的心中就只有蘇小思一個人,此刻她又跑回到烏元良的身邊,哪裡還有你的位置?”
“蘇小思回去了?”毒夫人的眼睛裡面射出一陣的期待,既然蘇小思回去,或許事情還有所轉機!看到她那眼睛裡面的期待,拓拔野冷笑一聲,說:“那賤人!”
毒夫人別過頭去,淡淡的說:“本以爲你有什麼手段,卻沒想到連蘇小思都鬥不過!如今只能夠在這漠蠍城中呆呆的坐着,拓拔野,你對自己未免有些太看重了吧!”這樣說道,毒夫人冷哼一聲,可拓拔野卻捏着他的下巴,冷冰冰的說道:“你說我?你在蘇小思那邊又得到了什麼好?”
“我們都彼此彼此。”毒夫人冷哼一聲,可看到了她的反應之後,拓拔野直接俯身吻上去,感覺到他那些不掌握分寸的手,毒夫人狠狠的咬着他的舌頭,瘋狂的說:“拓拔野,你不要碰我!”
拓拔野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感受着口腔之中的那股鐵鏽的氣息,狠狠的扇了毒夫人一巴掌。那張絕美的臉上頓時變得青腫起來,而毒夫人的一雙眼睛卻異常倔強,她咬着牙,說:“拓拔野,你娶我到底是爲什麼,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
“是,我娶你只是爲了能夠鞏固我的勢力,讓我能夠有機會去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但是我曾經許諾過你,若是我能夠稱王
,那身邊的人會是你,即便這樣,你這個賤人還不滿足?”拓拔野這樣說着,可毒夫人卻沒有回答,拓拔野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了解,自己在心裡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毒夫人想要的是有一個男人能夠守護着自己,像是烏元良對待蘇小思那般,眼裡心裡就只有她一個人,即便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能力都要讓她開心起來!這樣的承諾和陪伴,比那所謂的至高無上的位置要來的好一千倍,一萬倍!
“你別不知好歹!”拓拔野有些憤怒,他有什麼地方比不上烏元良那個小白臉,他只是會帶兵打仗,卻連一點兒的手段都扛不住。可爲何毒夫人會對他如此傾心?還有蘇小思那個女人!拓拔野這般說着,毒夫人卻冷冷的看着他,說:“拓拔野,就算我曾經對你有過什麼心思,在你利用我做誘餌的那天起,就已經消磨殆盡了!”
拓拔野聽見她的話,一聲不吭,直接轉身離開。
看着她青腫起來,足足有兩個左臉大的右臉,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對外面站着的下屬,說:“你們看着她,若是她尋死,一定記着把她的嘴給我堵住,我要活的!”拓拔野用毒婦人能夠聽見的聲量開口說着,而聽見他的話,毒夫人放生大叫着說:“拓拔野,你爲何不殺了我?”
“殺了你?”
拓拔野走到外面,看着那已經深了的夜。
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是不容易的是讓一個人受着永遠無邊無盡的折磨!拓拔野想到蘇小思那個女人,便惡狠狠的咬着後槽牙,他絕對要把蘇小思抓回來,那個曾經逗自己無數次的女人,那個曾經讓自己感覺到挫敗感的女人!
“蘇小思,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咒罵自己,蘇小思忽然從睡夢中驚醒,她看到坐在自己牀榻邊上的孟南峰,鬆了一口氣。看着她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孟南峰拿起放在旁邊的絹布,輕輕的替她擦拭着,說:“你做噩夢了?”
“嗯。”蘇小思點點頭,看着旁邊已經安然睡過去的小喜,也放緩了自己的聲音,說:“什麼時辰了?我又睡了多久?”孟南峰看見她如此緊張的樣子,也安慰的說道:“無須擔心,才睡了三四個時辰罷了。大夫說,如今你是在自我調整之中,多睡些對你好。”
蘇小思點點頭,但是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鎖鏈,晃了晃,說:“我就算是睡,也睡不好吧!這東西,觸體冰涼,我倒是有一種它在慢慢收縮的感覺,你什麼時候幫我斬斷?”看見她這個樣子,孟南峰點點頭,看着窗外逐漸升起的太陽,說:“今日便是幫你解開!”
“這是拓拔野的一種玄鐵製造的,的確是有着慢慢鎖緊的能力,只能夠用我這手中的劍才能夠斬斷!”孟南峰將自己手中的寶劍拿到身邊,看着那御賜的劍,蘇小思的確是知道這是一把上古流傳下來的寶劍,但卻沒有想到竟然能夠斬斷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