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回到蘇府,小喜則早就在門口等候着,看着他們回來,一直掛在心口的大石頭終於送下來,點點頭,說道:“小姐,你們總算回來了,我聽說了納蘭俊找茬的事情,你們沒事吧?”
小喜不放心的繞着蘇小思轉了一圈,看着她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帶着責怪的語氣,說道:“小姐,我知道你英勇能幹,但不能這麼冒險。”說完,她大膽的衝着烏元良說道:“小郡王,我們小姐胡鬧,你也跟着胡鬧嗎?”
烏元良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他知道小喜是對小思最忠心的人,懶得跟她計較。
看着小喜一副管家婆的樣子,蘇小思忍不住,故意調侃她,說道:“好了好了,小喜,我這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們面前了,這件事到此位置,如今只怕納蘭德瑞已經焦頭爛額了,我相信納蘭俊被送去官府,肯定會受到一點皮肉之苦的。”
“哼,都是他自作自受。”小喜撇撇嘴,滿不在乎地說着,在她眼中小思的安危纔是最重要的,而納蘭俊接二連三的傷害小姐,現在是他自食惡果,根本不值得同情,這種人就應該被關在大牢中,好好吃點苦頭!
蘇小思看着小喜充滿戾氣的模樣,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高興的是小喜對自己的維護,但生氣的是小喜如此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充滿戾氣,無法放下仇恨就不能重拾快樂,所以她心中百感交集。
烏元良似乎看穿他的心思,伸手輕拍着小思的肩膀,說道:“小喜,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思的,你先下去忙吧。”
小喜走下去,蘇小思嘆息着,深情的目光看着烏元良,說道:“元良,我希望小喜是快樂的,但現在……哎,或許是因爲我的緣故,讓她受到傷害,我真的十分自責。”
蘇小思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對納蘭俊的報復,才讓小喜這麼睚眥必報,甚至充滿仇恨。如果是真的話,她十分自責,愧對小喜。
人生在世,蘇小思希望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幸福快樂的,而不是心中裝滿了仇恨,而一輩子都鬱鬱寡歡,這樣就失去生命的意義了。
“小思,你別胡思亂想了,等找到合適的機會,我會跟小喜好好談一談的,你放心吧。”說完,烏元良緊握着小思的手臂,兩人朝着大廳走去,但剛走了幾步,一陣吵鬧聲傳來。
他們轉身,看到不遠處站着的納蘭德瑞,他怒氣衝衝,臉色鐵青。
“蘇小思,你趕快把俊兒交出來,否則的話,我一定讓你蘇府不得安寧!”納蘭德瑞狂妄的語氣說着,眼底泛着寒光。俊兒可是他唯一的兒子,如今剛被蘇小思教訓得遍體鱗傷,現在又被蘇小思送去官府,難道他們納蘭家的人都要一個個被蘇小思捏在手裡嗎?
納蘭德瑞不服氣,一向都是別人對自己點頭哈腰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這樣跟自己作對!蘇小思真是罪該萬死!
蘇小思臉上淡然一笑,擡起頭來,雙
目冷清看着納蘭德瑞,緩了緩,說道:“鎮南將軍來我府上還真是稀客啊,只是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納蘭俊在我府中嗎?”
越是看到蘇小思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越是讓納蘭德瑞心中不是滋味,這個狡猾的女人,他緊握拳頭,恨不得一掌打在她臉上,讓她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但納蘭德瑞保持着冷靜,他剋制內心的衝動。
“蘇小思,你是聰明人,何必裝傻呢?”納蘭德瑞冷哼一聲,嫌棄的目光看着蘇小思,說道:“不妨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準備如何才放了俊兒?”納蘭德瑞做出讓步,冷笑着,說道。
蘇小思則擡手,雙目看着芊芊十指,搓了搓手,無所謂的說着:“如今並非是我跟納蘭俊過不去,而是你們納蘭家一再想置我於死地,今日我將他送去官府,你應該慶幸,否則的話,我將他交給皇上處理,你覺得會怎麼樣?”
納蘭德瑞氣得肺炸,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但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罷了罷了,今日的事情到此爲止,以後你就是我們納蘭家的敵人,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會輕饒了你。”
說完,納蘭德瑞甩着衣袖,準備離開。
但蘇小思眼疾手快,一把抓着他的衣袖,說道:“鎮南將軍何必如此着急呢?既然來到府上,我肯定要儘儘地主之誼,熱情款待你。”
納蘭德瑞厭惡的目光看着蘇小思,因爲這個女人,他們納蘭家失去皇上的信任,甚至收回兵權,如今俊兒還被送去官府,關在大牢中。他原本去官府了,但因爲自己手中根本沒有任何的權力,官府的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受盡人情冷暖,這一切都是蘇小思這個女人的錯!
納蘭德瑞恨不得殺了她,但是他只能保持冷靜,因爲蘇小思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背後是烏元良,是孟南峰,甚至是皇上的支持。這個女人還真是八面玲瓏,在幾個男人間遊刃有餘,到底是自己低估她的能耐了!
納蘭德瑞伸手推開蘇小思的手,冷淡的說道:“不必客氣!”
說完,他作勢要走。如今,他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十分着急,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難道納蘭家真的要就此衰亡嗎?他不甘心!
這一次,蘇小思則直接擋在他前面,說道:“納蘭德瑞,不放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呢?”
“交易?蘇小思,我跟你有什麼交易可談?”納蘭德瑞警惕的目光看着蘇小思,這個女人心機深沉,他不得不小心應對。如今,看着蘇小思神神秘秘的模樣,更是不知道這個女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冷靜。
因爲,當人衝動起來,總是會做出錯誤的決定,納蘭德瑞自制力很好,就算面對泰山崩於眼前,但是他都能保持着冷靜,鎮定!
否則,他鎮南將軍的名號不是吹噓嗎?這些年,在戰場上,敵人一聽到他的名號就聞風喪膽,這就是因爲他能冷靜,面對
如何紛繁複雜的困境,他都能保持冷靜!
如今,難道面對一個女人,他還會膽怯不成?真是笑話!
他可是納蘭德瑞,怎麼可能懼怕一個女人呢?想到此,納蘭德瑞眉頭一挑,說道:“好啊,我倒要看看,這次你又要耍什麼鬼把戲!”
說着,蘇小思對着站在一旁的吳叔示意,吳叔點點頭,急忙走上前來,將一些竹簡遞給蘇小思,蘇小思拿起來,遞給納蘭德瑞,嘴角帶着笑意,說道:“鎮南將軍,我相信你看了,肯定會答應跟我的合作!”
納蘭德瑞根本不知道蘇小思手中的東西對自己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他不屑的冷哼一聲,然後拿起竹簡,看到上面的字,臉色一沉,膽怯的目光瞪了一眼蘇小思,雙手顫抖着,緊緊地將竹簡抱在胸前,忐忑的語氣,說道:“蘇小思,這些……這些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鎮南將軍不必驚慌,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這些罪證我就交給你,如何?”蘇小思淡然一笑,說道。竹簡上正是納蘭德瑞的罪行,這些年來,他私自販鹽,這可是死罪一條。但是爲了養活府中的死士,這是唯一的辦法。
這些年,在朝堂上樹敵不少,他偷偷養了一批死士,但需要巨大的開銷,唯一的辦法就是販鹽,牟取暴利。但是,這可是死罪一條,皇上下旨,任何人販鹽都要誅滅九族,如今這些罪證被蘇小思抓住,就如同抓住他的喉嚨一樣。
納蘭德瑞臉色蒼白,先前的冷靜與沉穩蕩然無存,只剩下驚慌,他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珠,不安的目光看着蘇小思,然後再看看站在身後的烏元良,他在心中盤算着,如果不答應蘇小思的話,他們納蘭家性命堪憂,但如果答應蘇小思的話,就如同被別人抓住咽喉,處於被動,事事都要受到限制。
一向高傲的納蘭德瑞怎麼可能屈居別人之下呢?這份委屈,他怎麼願意承受呢?
烏元良走上來,知道納蘭德瑞在顧慮什麼,說道:“你放心,小思的條件十分簡單,這對你根本沒有什麼損失。”
納蘭德瑞迷茫的目光看着烏元良,半疑半信,然後看着蘇小思,說道:“你的條件是什麼?”
蘇小思走上前來,說道:“我需要你承諾,納蘭家再也不會跟我作對,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如何?”她厭倦了打打殺殺,整日提心吊膽的生活,只想要跟烏元良相守一生,過着平靜幸福的生活。
納蘭德瑞怎麼都沒有想到,原本以爲蘇小思會給出什麼苛刻的條件,竟然這麼簡單,甚至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蘇小思點點頭,認真的眼眸看着他,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懷疑,但是我可以跟你簽訂協議,如何?”
納蘭德瑞探究的目光仔細盯着蘇小思,在心中想着,是不是她又在耍什麼鬼把戲,在糊弄自己。但是,在蘇小思的臉上沒有看到任何的蛛絲馬跡,根本猜不透她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