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思打量着這間屋子,屋子裡都是密封性的,裡面放置着許多的瓶瓶罐罐,一個女人正斜臥在軟塌上,她穿着一件花影淺綠的衣衫,垂眸靜靜睡着。
孟南鋒手中握着一把長劍,凌厲的劍直指臥在牀上的人,蘇小思心頭猛的一跳,拽着他匆匆退了幾步,沉聲道:“不要過去!”
“小丫頭倒是機智。”躺在軟塌上的毒夫人坐起身來,優雅的理了理長長的袍子,豔紅的指甲在朦朧的燈光下散發着迷人的誘惑力。
她勾起紅脣,朝蘇小思伸了伸手:“小丫頭,我對這個人不興趣,不過對你,卻是有着莫大的興趣,你告訴我,那六月白雪的毒,你是如何替我解得?我並未發現那碗中有其他的藥,一味是水,還有一味是什麼?”
蘇小思站在孟南鋒的身後,扯了扯孟南鋒的衣袍,小聲道:“快走!”
“這個時候想走,未免太遲了些?小姑娘,你逃不掉了。”毒夫人勾起一抹魅笑,拍了拍手,門啪的一聲關了,蘇小思猛的來到孟南鋒的身前,冷眼瞧着她:“走不走得了,可不是你說了算!”
她順手將手裡的火摺子丟了出去,火碰上了紗簾,那火苗一瞬間就竄了出來,屋子裡的東西迅速燒了起來,對面端坐着的女人卻似乎一點也不着急,屋子裡面的毒蟲瞬間從那些罐子裡爬了出來,四個亂竄着躲避這熾熱而危險的火。
蘇小思伸手去拉門,一條紅色的蛇朝着她的手就咬了一口,孟南鋒扣着她的手,迅速扯了髮帶給她死死的綁着,然後低頭就要去吸血。
蘇小思將手抽了回去,朝孟南鋒搖了搖頭:“我沒事,先離開這裡!”她打開了門,卻見門外被人包圍了,拓跋野站在正門口,手裡握着骷髏權杖,冷眼瞧着蘇小思二人:“看來不殺你們,天理難容了。”
蘇小思站在門口,瞪着拓跋野,撇嘴道:“天理難容這四個字是形容正派對邪派的懲處,不是邪派對正派,閣下不要說錯了話,到時候鬧了笑話就不好了。”
“你倒是伶牙俐齒!阿野,不如將這個小丫頭交給我,我有大用。”
美豔的毒夫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她的身後大火燒得很旺她的衣上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蟲子,蘇小思只看了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
“好,就依你,把這兩個人拿下!”
蘇小思緊握着手中的匕首,靠着孟南鋒的背,兩個人在這條窄小的巷子裡迅速開戰!孟南鋒吃了些東西,睡了一宿,加上餘毒清了,戰鬥力確實是非凡,一把破劍,在他的手裡堪比神劍,反觀蘇小思,她手裡的匕首用得不順,以前打架的時候她多是赤手空拳,要不然就拿着三節棍,哪裡像現在這些,一把匕首。
打到最後她乾脆就收了手裡的匕首,那些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蘇小思先前失了幾次血,這會有些吃不消了,靠着孟南鋒的背,喘了喘氣,朝孟南鋒笑道:“一會你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
“想走?只可惜,你們一個都走
不了。”三首領拓跋齊從遠處走來,手裡提着一把長槍,用拗口的口音說着漢語。
蘇小思又摸到了手中的匕首,孟南鋒手裡拿着一把長劍,劍上已經多了許多的缺口,在升起的朝陽光下格外顯眼。
孟南鋒回頭看了眼蘇小思,卻見她神色嚴謹,眼神堅定不見半分懼怕與逃脫之意,很多年以後的孟南鋒也曾想過。他之所以會上心,或許只是因爲這一眼,因爲這一份打心裡生出來的,獨一無物的特別,這樣的一個女人,應當是屬於他的。當然,如果她不是奸細,如果她使的不是苦肉計的話……
“孟少將軍很失望吧?那糧倉裡面的糧食早就被我們調到了另一個地方去了,如今損失的,只是外面的那些假糧而已,細說起來,如今能夠讓大哥對你如此痛快的下手,還真是要多謝你身邊的這個女人。”拓跋齊瞧着蘇小思,脣角掛着邪氣的笑,不懷好意。
“想打架就動手,何必這麼多廢話。”她亮出手中的匕首,朝着拓跋齊撲了過去,奈何有人比她先了一步,孟南鋒那凌厲的招式壓得拓跋齊連戰連退,她站在人羣裡,握着手中的匕首有些茫然,她穿越到這裡來,究竟是爲什麼?有什麼使命麼?還是,真的回不去了?
“再動,我就殺了她。”拓跋野手中的權杖直指蘇小思,蘇小思以匕首抵擋,被他一權杖扇到了牆上,她的背撞上了牆,生生的疼,疼得她齜牙咧嘴的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溼氣,幾把長槍直指着她。
孟南鋒只得停了手裡的動作,於是雙雙被綁。
蘇小思站在火堆裡,轉身看着那燒得旺盛的火,毒夫人輕輕撫着蘇小思的臉,輕笑道:“這小女孩的臉就是嫩,可比我這日日都要保養的好多了,把她帶到我的屋裡去,今日我便要好好的瞧瞧,她到底有什麼本事屢次解了我的毒!”
這樣的一個人,若是跟着孟南鋒前往軍營,那麼她所有的一切計劃都要落空了。
蘇小思掙扎了一番,一點用處也沒有,直接被人帶走了。
她轉身付出看孟南鋒,卻見那拓跋齊朝着孟南鋒的肚子一拳揍了過去,孟南鋒手被綁着,被人帶走了。
她只有遇到危險的時候纔會做夢,而且夢裡面的事情如果執意要去做的話,多半是結果很糟,如今,她又該如何去逃脫!
蘇小思被這些人綁在一張大桌子上,手與腳都綁着,四仰八叉的。
那毒夫人尾隨着跟了進來,她站在牀邊,手裡輕輕的撫弄着一條小紅繩,朝蘇小思笑道:“姑娘可知,這赤煉蛇的毒性如何?”
“不想知道。”蘇小思別過頭去手與腳在不斷的掙扎着。
毒夫人圍着她轉圈,邊轉邊道:“此蛇生於沙漠,喜食蠍子,毒性相當猛烈,半盞茶的時間之內必會引起…”
“你…”她這種抗毒的體質都覺得心臟麻得厲害,就像是突然缺血了,哪裡都不舒服,她想蜷縮,但是手腳綁着,只能疼得滿頭大汗的張嘴大口的呼吸。
她輕撫蘇小思的臉,輕笑道:“你若是將六月白雪的解法告訴我,或許我還可饒你一命,如何?可要考慮一二?”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絕對比不會告訴你!”蘇小思緊握着拳頭,全心力的去抵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很快她的衣服就又被汗溼了,幸好是在秋天,要不然這麼汗下去肯定滿身都是味兒。
這個時候了,她還有空去慶幸這個。
“你今日不願意告訴我,我還有明日,後日大後日的陪着你,小丫頭,你是逃不掉的。”她捏着她的下巴,將一顆藥塞進了她的嘴裡,美豔的臉上盡是狠毒。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不過是些折騰人的東西,你若是告訴我了,自然就不必這般害怕了,相反的,我還會以恩人之禮來待你,如何?”毒夫人站起身來,一套青色的長裙微微拖地,帶着滿身的搖曳華美。
蘇小思緊握着拳頭,別過臉去:“就算有,我也不告訴你!”
“那就只能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毒藥毒了,你放心,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與你耗在這裡,你便好好的呆着吧,我一會便回來。”毒夫人垂眸輕笑着走了出去。
陽光從門外折了進來,一會的功夫又關上了,一室歸於冷寂與黑暗,蘇小思躺在牀上,只覺得有什麼冰冷的東西緩緩的在她的身上爬行,好在穿的是緊實的登山服,她也是吃過些東西的,要不然,肯定又有得她受了。
只是不知道孟南鋒那傢伙怎麼樣了!
其實孟南鋒是真的還不如蘇小思,他被拓跋齊用鐵鏈鎖着脖子與四肢,將他鎖在十字架上,手裡拿着一條刺龍鞭子狠狠的抽打,邊抽邊面容扭曲的邪笑:“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孟少將軍,你也有今天”他就像是打人打上癮了!
只是當拓跋齊看見孟南鋒一聲不吭面無表情的時候心裡就來火:“你求饒!給我求饒,要不然,爺今天就打死你!”他狠狠的朝着他又刷了幾鞭子,鮮紅的血從他的身上流淌下來,由於是穿着黑衣的,所以看得不大清楚。但是那被刺龍辮的倒刺打壞的黑衣服與皮膚卻能夠看得真切。
孟南鋒擡起頭,雙拳緊握,聲音沉冷:“逆賊蠻夷,侵我漢地,雖遠必誅!”
“逆賊蠻夷?呵,你們這些漢人可真會開玩笑!硬是要將正義名頭安在自己的身上,你不要臉我都替你們急得慌!”他反手朝着孟南鋒就是一鞭子,忽而朝孟南鋒笑道:“前些日子我們在山裡抓了好幾個漢人呢,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認識,最近屠夫發明了剝皮的技術,你要不要觀賞一二?說不定到時候你也能享受一把。”
他揚了揚手,對着一旁的人咕嘀了兩句,笑意盈盈。
很快就有人拖了個殺手上前來,那殺手冷冷的看了眼孟南鋒,仰着一張臉一聲不吭。
“呵,倒是個有脾氣的,那就動手吧。”拓跋齊手裡還抱着一個小動物,看起來有些像兔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