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回憶(下)

“子軒,你還記得嗎?那年初中最後一次考試嗎?還記得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商量過,卻心有靈犀一般的填了同一所學校。”蕭笑笑輕輕用手拂過趙子軒蒼白的臉頰,回憶起以前的事情,是真的很幸福呢,她從來不知道,她和趙子軒之間已經共同經歷了這麼多。

——

“今年夏天過後,你們就不再是初中的學生了,這個意願表就是填上你們以後的想要報考的高中的學校,還有一些其他的資料,你們自己看着寫一寫。”還記得班主任在最後初中考試的前一天把意願表發給了我們每個學生。

看看上面密密麻麻需要填寫的地方,我果斷選擇了H市光宇高中,我不知道你填寫的是什麼,你事後也沒有告訴過我。

就這樣,第二天懷着忐忑的心情走出考場。還記得,你拉着我的手,在夕陽下餵我吃糯米糰子,你告訴我,大學,是你最嚮往的學校,你一定要做最好的。一定要考上好的大學,畢業之後要和我結婚,要和我生一大堆孩子,一起幸福到老。

“子軒啊,你大學都快要畢業了呢,你醒來兌現我們的承諾好不好?嗯?我想和你一起到老,我想和你生一大堆孩子。”蕭笑笑輕輕在趙子軒的額頭印下一吻,心裡卻有些酸澀,眼眶有些溼潤,可是,她不能哭,她還要繼續講和趙子軒之間的點點滴滴呢。

“子軒,你知道嗎?那天,我拉着厚重的行李箱,去高中報道的時候,心裡滿懷激動,因爲通知書上是我夢寐以求的光宇高中,是H市最好的高中。”

“我依舊記得你說你要上最好的大學,所以,我以爲你會選擇S市的高中,因爲那裡的高中更有能可能會幫助你考上名牌大學,更有可能會對你的未來有所幫助。”

“所以,我一個人,一大早來到學校報道,一個人來到寢室,來到教室。依稀記得當時我是要回寢室拿點什麼東西,卻聽到好多女生圍在一個地方,不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我本來沒有心情去關注的,可是,當我看到人羣中站着的是你的時候,心跳好像漏掉了半拍。”

“我就那麼站在遠遠的地方看着你,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就好像是自己的東西在被別人羨慕一般,心裡很是驕傲。”想想那時候的自己也真是傻,到底有什麼好高興自得的呢!

“笑笑,原來你早就到了啊?”還記得你當時直接越過人羣,朝着我的方向走來,我還依舊記得那些女生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我有些小自得的牽起你的手,也沒有回寢室,拉着你就朝着學校後面走去。

我是開心的,我很開心,因爲你來到這個學校。

“你不是說要上名牌大學嗎?爲什麼沒有報考S市的高中啊?”我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你,真的搞不明白,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傻瓜,因爲你在這裡啊?我怎麼可能放心去其他地方?如果你被人追跑了那豈不是很不划算。”你輕輕颳着我的鼻樑,寵溺的對我說着,輕輕把我摟在懷裡。

“可是,你如果在這裡上高中,以後怎麼報考名牌大學?這裡雖然很好,可是,如果在S市的話,會更有你的發展前途的。”我微微的皺着鼻子,有些不開心的嘟起了嘴,心裡有些心疼。

“笑笑,別生氣好嗎,我在H市也可以上大學啊?還可以常常看到你,我會很滿足的。我們到時候報考同一所大學,那就可以每天看到你了,只要有你,哪裡都好。”那時候你抱着我,一句一句話都只戳我的心底,我很難受,卻是因爲你爲我放下了一切你想要的,當時的我真的怕你有那天會後悔,真的……

“子軒,你知道嗎?當你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就在心裡悄悄發誓這輩子就愛你一個人了。”蕭笑笑緊緊的握着趙子軒的手,手指都有些瑟瑟發抖。

“子軒,那麼多風風雨雨我們都挺過來了,我不信這次挺不過來,子軒,你放心,我陪你,我陪你,一直到你醒來爲止。”蕭笑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滴落下來。

“還記得嗎?那三年,我們是所有學生都羨慕的情侶。我們那麼幸福,學校後面那片大湖是我們經常去的地方。幾乎全校的學生都見過我們並肩依偎在那片湖泊邊的長椅上。”蕭笑笑好像想起來多麼幸福的事情一樣,滿臉嚮往的陷入沉思,是啊,當時的她是全校學生都在嚮往的對象。

“還記得最後在高三要報考的時候嗎?也是填以後的高考志願,我猶豫了許久,卻什麼也沒有寫上去。因爲,我知道,上大學的學費很貴,我,想幫你完成心願。即使不能供你上最好的大學,但是也會供到你大學畢業,所以,我沒有告訴你,我選擇了輟學。”蕭笑笑趴在趙子軒的牀邊,昏昏欲睡,當再次忍不住陣陣睏意襲來的時候,終於趴在趙子軒的牀邊睡着了。

“蕭笑笑,蕭笑笑。”趙子晴不住的搖晃着還在睡夢中的蕭笑笑,滿臉的不樂意和嫌惡。

“嗯~怎麼了?”蕭笑笑揉着惺忪的睡眼,還有些迷茫。

當轉身看到趙子晴的一瞬間,惺忪的睡意最後一點也已經消失殆盡,驚慌失措的站在牀邊,有些瑟瑟發抖的看着面前的趙子晴,幾天沒有見,趙子晴的面色很是憔悴,有些微亂的髮絲,眼底一片略顯黑色的黑眼圈就算塗了很多粉還是能清楚的看到,還明顯的有一些睡眠不足。

蕭笑笑也不敢多問趙子晴這到底是怎麼了,只能儘量不讓自己的語氣發抖,好半天才開口:“子晴姐,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就不能來了嗎?要不是御美娜最近在國外在找能幫子軒這種病人的專家,我纔不用費力跑這一趟呢!”趙子晴嫌惡的看着蕭笑笑,把手伸進自己的包包裡,好半天才摸出了一沓錢:“喏,這是你這幾天的生活費。”

蕭笑笑看着被趙子晴扔在桌子上的一沓錢,並沒有拿,而是又從桌子上拿起來塞進了趙子晴的手裡:“子晴姐,這些錢我用不着,你就自己拿着用吧。”

趙子晴看着手裡的錢,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把這些錢拿了,可是御美娜說,如果蕭笑笑把錢收下,自己就能有三倍的錢拿。

趙子晴左思右想,掂量了一下,還是決定蕭笑笑這個錢不能拿,就隨手又甩回了蕭笑笑的手裡:“我說讓你拿着你就拿着,哪有那麼多的事啊?好了,我還有事情要做,我就先走了,你這幾天好好照顧子軒,御美娜可能再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

趙子晴說完,也不等蕭笑笑反應,轉身就走出了病房。自從上次從這裡走之後,趙子晴每晚都會做噩夢,現在,她巴不得不來這個地方呢,要不是今天是爲了這事,她一定不會來。

蕭笑笑看着桌子上的一沓錢,也沒有伸手去拿,轉身就又坐在了趙子軒的身旁,輕輕的開口:“子軒,剛剛你姐姐來了,她說,御美娜去國外給你找專家去了,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你很快就可以醒了。”蕭笑笑心底是說不出來的感覺,高興,卻也難受。

“子軒,今天,笑笑接着給你講我們高中以後的故事哦。”整理好房間的一切,蕭笑笑又坐在了趙子軒的身旁,繼續着她還沒有講完的事情。

“還記得那年剛剛入秋,天氣微涼,你有些生氣的背過身體,不再理會我,我知道是自己擅自做的決定讓你很不高興,可是這是我的堅持。”還記得我從身後緊緊樓住你,盡力吸取你身上淡淡的花香,我很懷念,因爲,我以後將不能夠天天和你在一起,但是,有你,就足夠了。

“子軒,相信我,好嗎?我不想你傷心,我知道你很嚮往上大學,我可以不上大學的,我一個女孩子,上大學也沒有什麼用。我打工,供你。”努力吸了吸鼻子,心裡還是微微有些酸澀,我也捨不得你,可是,我想幫你完成你的大學夢。

還記得你當時輕輕轉過身,把我摁在你的懷裡:“笑笑,我捨不得你,捨不得你受苦,我不想,我說過,跟你比,大學又算得了什麼呢?”你不停地親吻着我的頭髮,你的擔心,你的難受,我都感受得到,都感受得到。

“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子軒,如果你不上大學的話,我會愧疚一輩子的,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好嗎?”我趴在你的懷裡有些抽噎,可是,我不後悔我的這個決定。

你久久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我懂你,你也懂我,所以,我會給你時間。

那天,你抱着我許久,終究,還是答應了我的要求。我知道,你會答應,所以我沒有擔心,果真,我猜的沒有錯。

後來,我打工賺錢,兼職什麼都做,只爲了你的學費。你說你心疼我,你每次都會輕輕把我摟在懷裡,說着動聽的情話,我也很享受這短暫的時光。

我們,依舊那麼好,那次,你無意間說我短髮好看,我就跑去剪了短髮,你還說我傻,我趴在你懷裡撒嬌,傻又怎麼了,只要你喜歡就好。

——

“笑笑,我覺得你的短髮更好看。”你吃飯的時候輕輕地撫過我臉上的髮絲,我竟一時微微紅了臉。

“好,好看嗎?”我有些害羞的把髮絲撩到耳朵後邊,臉頰依舊有些發燙。

“嗯。”你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我,我看到你眼神裡一閃而過的失神。

第二天,你去了學校。我依舊記得你昨天說的那句話,你說我短髮很好看,所以,我沒有告訴你,我就偷偷去了理髮店把及腰的長髮剪成了短髮,看着鏡子裡陌生的自己,心裡很是甜蜜,我想你會很喜歡的吧。

我等了你一個月的時間,終於,你回來了,當你看到一頭短髮的我,楞了許久,最終選擇把我摟在了懷裡,我心裡滿滿的幸福。

許久,你緩緩開口,帶着無限的寵溺:“笑笑,你怎麼那麼傻呢,那麼長的頭髮,爲什麼就這樣剪了啊,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依舊乖乖被你摟在懷裡,有些撒嬌的意味:“因爲你說我短髮更好看啊,我想給你個驚喜,就沒有告訴你,擅自剪了短髮。”

你努力的擁着我:“笑笑,我真的好愛你,真的好愛你。”

“我也好愛你,笑笑,等我畢業,我們就結婚吧。”當時聽着你的這句話,我激動的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好像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一樣,雖然你以前也說過結婚,可是從來沒有這麼鄭重的承諾過,這一次,讓我不知所措,是真的,所有的言語都無法能表達我當時的心情,“子軒,你知道嗎?”

“再後來,我們依舊那樣平平淡淡的生活着,細水長流,還記得嗎,子軒,那天,是你的生日。”蕭笑笑說到這裡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一滴一滴“啪嗒啪嗒”,那天一直是她的痛,如果不是那天,她也就不會知道趙子軒背叛她的事情了吧,可是事情總是那麼不讓人如願,可能,是造化弄人吧,也或許,有緣無分嗎?

可是,就算心在痛,她還是要繼續講下去。

“那天,是你的生日,我很用心的去準備了飯菜,親手做了蛋糕,親自跑到你們學校門口去買糯米糰子,我想你看到我是驚喜的,所以說我沒有跟你打招呼就擅自跑到你們學校門口去等你。

可是,當我看到你的身邊有另外一個女人的時候,我的心裡就像壓了什麼東西一樣。好難受好難受,你知道嗎?當時我努力告訴自己那是錯覺,努力告訴自己是我想多了,努力告訴自己是我太多心,你一定回到我租的房子裡在等我,那個人只是長的有點像你而已,只是有點像你而已。可是,我覺得我連自己都騙不了你知道嗎?”

“當時我的心好痛,就像被什麼東西砸重了一樣。還記得,那一晚,我沒有回出租房,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我,可是我好想找個地方去躲一下,就躲一下,我想如果一覺醒來會不會昨天只是一場夢,你還依舊會拉着我的手高興的問這問那,我們之間還是如以前那樣,於是,我選擇了去黎沫家。”

“黎沫你記得嗎,子軒,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經常在一起,一個單親媽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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