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笑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她好難受,彷彿昨天孩子的哭聲還在耳邊迴盪。
御齊看着蕭笑笑這副樣子,心裡很痛,很痛,可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詢問蕭笑笑,他沒有資格,尤其是昨天,他沒有幫蕭笑笑,還讓她那麼痛苦,讓她那麼難受,讓她一個人承受那麼多。
蕭笑笑眼角有淚滴滑落,她做了一個狠可怕的噩夢,她夢到她的孩子被人掐着脖子喘不過來氣,她夢到她的孩子在努力掙扎,在喊着媽媽。
之後,自己就醒,如果說是夢,蕭笑笑真的覺得好真實,真的好真實。
蕭笑笑突然坐了起來,把御齊嚇了一大跳。
還沒有等御齊反應過來,蕭笑笑就着急的翻身下牀。
“笑笑,你要幹什麼去?”御齊一把把蕭笑笑按在牀上,心底滿是心酸。他害怕蕭笑笑再做什麼傻事,他真的怕。
蕭笑笑被御齊按在病牀上動彈不得,可是眼底的焦急不言而喻,蕭笑笑有些焦急的開口:“御齊,你放開我,放開我好不好,我真的有急事真的有急事啊!”
御齊看着蕭笑笑的雙眼有些不忍,有些難受的別過頭,卻還是開口:“你有什麼急事啊?”
“我……”蕭笑笑張了張嘴,卻還是沒有說出來話,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可是,如果她不說御齊肯定不會讓她出去,如果她說了御齊就更不會讓她出去了,可是,她的那個夢真的好真實,真的好真實,她要去看她的孩子,她一定要去看她的孩子。
“御齊,我……我……”蕭笑笑真的很想說謊,可是,看着御齊看着她的眼神,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去說這個謊話,她真的不知道怎麼去說這個謊話。
最終,蕭笑笑還是緊咬了牙關,有些艱難的開口:“我要去嬰兒監護室。”
御齊聽到蕭笑笑說的話,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有些冷漠的開口:“不可以。”不是說他不近人情,可是,蕭笑笑真的不能再去那個地方,真的不能再去了。
蕭笑笑整個人就頹然的坐在了病牀上,已經沙啞的說不出來話的嗓子緩緩吐出一句話:“御齊,就這一次,最後一次好不好,最後一次而已。”
御齊的心突然揪痛起來,他,應該讓蕭笑笑去嗎,可是,他明明知道,蕭笑笑的孩子已經夭折在手機臺上了,可是,他不忍心,不忍心讓蕭笑笑那麼難過。
算了,就最後一次吧,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這樣放縱自己,也讓蕭笑笑稍微有個緩衝了。
御齊嘆了一口氣,最終幽幽開口:“好,我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讓我陪你一起去。”
蕭笑笑有些激動的抓住御齊的衣袖,忙不跌失的點頭答應:“好!!!”
還沒有等御齊再站起來,蕭笑笑整個人就已經從御齊的身旁跑了過去,雖然步子有些踉蹌,可是,她還是用跑的,看的出來,蕭笑笑很焦急,很焦急。
“笑笑,你的鞋……”御齊再開口,卻已經不見了蕭笑笑的身影,也來不及拿蕭笑笑的鞋子,就追着蕭笑笑跑了出去。
“笑笑,你別跑那麼快。”御齊在笑笑的身後喊着,可是,蕭笑笑依舊不理他,還在朝着嬰兒監護室的方向奔跑,她沒有乘坐電梯,直接朝着樓梯的方向跑了過去。
醫院裡,就看到一抹纖瘦的身影在奔跑着,就好像一個瘋子一樣,有些漫無目的的。
身後,跟着一個長相俊俏的男人,在後面跟着那抹纖細的身影,還不時的喊着不要跑太快。
蕭笑笑根本沒有穿鞋子,所以她是光着腳踩在冰涼的地面上得,每一步跑起來都好像有什麼東西紮了自己一樣。
可是,她不敢停,她怕她做的夢是真實得,她有直覺,那就是她得孩子,就是她的孩子。
“啊!”一聲尖銳的聲音在樓梯間響了起來,帶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的腳,她的腳,蕭笑笑捂着自己的腳,痛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因爲一開始極力的奔跑,現在有在樓梯間摔了一下,導致腳部撞擊到了樓梯上的柵欄,蕭笑笑在樓梯間捂着腳痛的臉色一片青紫,可是,她還在掙扎着站起來,她不能就這樣一直呆着樓梯間,就算再痛又如何,她要去嬰兒監護室,她要看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御齊在隔着好多樓梯就聽到蕭笑笑撕心裂肺的尖叫聲,臉色猛地一變,卻是加快了自己上樓的速度。
當他的速度跟上蕭笑笑的時候,就看到蕭笑笑還在一瘸一拐的爬着樓梯。
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蕭笑笑的身後,死死的抓住蕭笑笑的胳膊,有些生氣的怒吼:“狗了,蕭笑笑,你非要這樣折磨你自己嗎?”
蕭笑笑有些激動的看着御齊,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御齊生這麼大的氣,御齊在她的心裡一直就是一個溫暖寬和的大哥哥的形象,可是現在,蕭笑笑有些害怕的縮澀了一下肩膀。
“御齊,我……我只是想要快點見到我的孩子,我……我真的夢到他出事了,真的。”蕭笑笑的話語裡已經帶着些許哭腔。
御齊已經懶得去糾正蕭笑笑話語裡的錯誤,孩子不是她的,可是現在,自己也不能說什麼,畢竟蕭笑笑遭受的打擊太大了。
御齊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卻還是扶着蕭笑笑一點一點的爬着緊緊剩下的一點點樓梯。
蕭笑笑一瘸一拐的,卻並沒有放慢腳下的速度,可是當蕭笑笑來到嬰兒監護室的時候,隔着厚厚的玻璃窗,卻看不到昨天晚上那抹熟悉的身影。
轉身看着身後的御齊,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御齊,昨天晚上,我的孩子呢?昨天不是還在的嗎?我的孩子去哪裡了?”蕭笑笑整個人都看起來有點頹廢,眼底沒有一絲光亮,甚至可以用空洞無神來形容。
御齊心疼的把蕭笑笑整個人都摟進自己的懷裡,他也看到了,昨天晚上被蕭笑笑抱在懷裡的男嬰已經不在了,他想,可能是孩子的父母知道了,所以把孩子接走了吧。
蕭笑笑雙眼緊緊地盯着玻璃窗裡面的
嬰兒,可是,卻依舊沒有她昨天心心念唸的那個身影,蕭笑笑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她的孩子是不是出事了,所以纔不會在這裡明明昨天還在的。
“護士,護士,昨天放在那個地方的孩子呢,孩子去哪裡了。”蕭笑笑有些神志不清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護士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蕭笑笑,最後實在掙脫不了蕭笑笑的雙手,纔有些厭惡的開口:“當然是被他的父母接走了啊,哪有孩子會一直住在嬰兒監護室的啊!”
蕭笑笑這纔有些頹然的鬆開了那個護士小姐的手,難道?真的不是她的孩子嗎?可是,那一顰一笑,爲什麼,爲什麼都那麼熟悉呢,她不可能認錯,那一定是她的孩子。
還想要再抓住護士的衣袖問清楚,可是卻被御齊一下子打斷了:“笑笑,你別再這樣了好不好,孩子不是你的,真的不是你的,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已經在手術檯上就夭折了,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
御齊雖然不忍心,可是,他必須說清楚,他不想要看到蕭笑笑一直這樣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樣子,他想要蕭笑笑走出陰影,他要蕭笑笑開心。
他知道,他自己沒有能力,也沒沒有資格和御瑨修比,因爲他知道,他比不起,就單單只是一個地位他都已經比不起了,他知道御瑨修已經佔據了蕭笑笑所有的心,可是,他只期望自己能守着蕭笑笑就好。
只要蕭笑笑開心,可是,他不知道爲什麼,眼前的女孩爲什麼開心的日子沒有傷心的日子多,好不容易熬到了苦日子到頭,可是,卻出現了這樣的意外,讓蕭笑笑再次陷入了痛苦之中。
“笑笑,不要傷心了好不好,孩子可以再有,可是你的身體就只有一個啊?”御齊有些心疼的輕輕把蕭笑笑摟在懷裡。
蕭笑笑有些牴觸的推開了御齊,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不,沒有了,孩子沒有啊,孩子沒有了。”剛剛說完,整個人就緩緩蹲在地上,雙手死死抱着膝蓋,她現在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啊!
蕭笑笑真的快要瘋了,她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她更加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這麼的絕望,她真的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她現在只想要她的孩子啊!
捂着已經扁平的肚子,那裡曾經住着一個生命,可是,現在,蕭笑笑也只能用力地緊緊的抓着已經空空如也的肚子,她的心痛的無法呼吸,她明明聽到了孩子的哭聲,難道是她的幻覺嗎??
御齊想上前安慰蕭笑笑一下,可是,此刻的蕭笑笑就好像渾身扎滿了刺的刺蝟一樣,讓人不敢靠近,還沒有走近,就把自己用渾身的刺包裹了起來,御齊有些無奈,可是,也只能這樣的遠遠的看着蕭笑笑,他不能過去,他現在如果過去的話,蕭笑笑會瘋的。
御齊就這樣遠遠的站在一邊看着,寸步不離。
孩子去了哪裡?本來打算過兩天再送回國內的孩子,昨天經過蕭笑笑的一鬧,現在御瑨修和兩個孩子還有幾個醫生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看着醫生手裡熟睡的孩子,御瑨修的心裡是非常不舒服的。
只要一想到這兩個孩子,是蕭笑笑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御瑨修的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的怒火,他不知道爲什麼他會這麼生氣,可是,他的心裡就是憤怒,羞恥!
兩個孩子熟睡的模樣很可愛,很可愛,御瑨修的心都忍不住有一時間的悸動。
可是,下一秒他就忍住了心底這種莫名的情緒,他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是莫名的想要親近這兩個孩子,可是,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他根本不想和這兩個孩子親近,可是,現在,自己的心底又是怎麼回事。
有些心不在焉的看着前方,有些心煩意亂的,卻總是忍不住的偷偷瞟向身後的方向,兩個孩子還是沒有睡醒,可是,他也好想要抱抱。
御瑨修突然有些嚇了一大跳,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御瑨修使勁甩了甩頭,他不應該有這種想法的,他應該狠討厭這兩個孩子纔對,不應該是這種態度的,不應該。
御瑨修眼底怎麼都掩藏不住的那份情緒,在飛機頭等艙裡坐着的幾個人都看的真切,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什麼,他們只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只能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晚上的時候,飛機到達的御瑨修在國內的一處古堡,他不會讓任何人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存在,他要用這兩個孩子作爲最後的籌碼。
“你們兩個先走吧!”御瑨修有些不耐煩的看着那兩個抱着孩子的醫生。
醫生有些驚恐的把孩子放在了大牀上,轉身,逃也是的離開了,不敢再多逗留一秒鐘。
御瑨修看着牀上兩個還在熟睡的孩子,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真的很想把這兩個孩子掐死,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下不去手,爲什麼會下不去手,明明孩子不是他的,明明是蕭笑笑和別的男人的野種。
御瑨修越想越生氣,心底的理智再一次被淹沒,伸手,又一次掐住了男孩的脖子,孩子有些哽咽的哭出聲,喘不上來氣息,兩個小手小腳胡亂的撲通着,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男孩的生命在流逝,御瑨修的心底並不是報復後的快感,而是另外一種感覺。
男孩胡亂撲通的小手小腳已經在逐漸的不再掙扎,可是,御瑨修的心好像刀扎一樣的疼痛。
手,驀然的鬆開,有些踉蹌的出了房門,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他下不去手,明明不是他的孩子,明明他那麼恨那個孩子,可是爲什麼他卻下不去手。
孩子在屋裡猛地咳嗽了幾聲,之後通紅的臉頰也逐漸恢復了紅潤,可是,幾次三番的生命這樣受到威脅,讓他感到害怕,雖然他什麼都不懂,可是,眼角的淚滴就能看出來他也有害怕的情緒在裡面。
蕭笑笑一連幾天的噩夢讓她自己都開始焦躁不安起來,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她總會夢到那個孩子,爲什麼她總會夢到孩子的生命受到威脅。
蕭笑笑痛苦的捂着胸口,卻猛然間從睡夢中
驚醒,原來又是夢,可是,是那麼的真實,那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她的心好痛。
看着窗外的天色,已經漆黑一片,自己又睡了一整天了嗎?
御齊沒有在病房裡,蕭笑笑就像一個找不到家的孤魂野鬼一樣,她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可是,她真的好想出去散散步,真的,她真的好想出去。
蕭笑笑一個人在醫院的走廊上,有些無助,有些彷徨。
突然,一個女人的身影吸引住了她,蕭笑笑直直地盯着女人懷裡的孩子,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鼻子一酸,她想起了她的孩子,眼淚瞬間就滾落了下來,落在手上,滾燙的有些讓人受不了。
她覺得她自己現在快要瘋了,沒有孩子,她以後要怎麼辦,她要怎麼辦?
御齊回到病房的時候,蕭笑笑依舊不在,儘管御齊知道蕭笑笑不會出什麼事情,可是心裡還是擔心的要命。
當看到蕭笑笑一個人在醫院走廊裡落眼淚的時候,心,就好像被什麼緊緊揪着一樣,他好難受,可是,他知道他勸不了蕭笑笑的。
御齊唯一做的就是守着她,御齊知道,御齊也知道,如果是御瑨修在這裡的話,蕭笑笑肯定不會這麼傷心,可是,他不想讓那個男人出現,他好不容易和蕭笑笑培養了感情,他不想再把蕭笑笑轉手讓給別人,他真的不想。
御齊一直在遠處遠遠的看着蕭笑笑,他知道他就算去哄也於事無補,他還不如等她哭夠了就拉起她的手帶她走。
一開始,御齊一直以爲,蕭笑笑只要離開了國內,只要離開的御瑨修,一切就都會變的不一樣,蕭笑笑肯定能慢慢的習慣他的存在,肯定能慢慢的接受他,可是,好像一切都不是這樣的。
蕭笑笑自從沒有了孩子以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習慣一個人呆着,偶爾會一直盯着一個地方不停的發呆,她變的比以前更加的脆弱,更加的讓人心疼,就好像一個瓷娃娃一樣,隨時都會碎的那種。
御齊把蕭笑笑臉頰上的眼淚一點點擦拭掉,彷彿如珍寶一般,他不知道這一生有多長,可是,他想就這樣,在蕭笑笑最脆弱的時候,輕輕的擦掉她的一切不開心,一切傷感,他想代替御瑨修,他想代替。
蕭笑笑淚眼朦朧的看着眼前這個陽光的大男孩,他總是在自己最需要他的出現,總是會抹去自己一切的不開心,他會努力讓自己開心,他會爲了自己不顧一切,自己明明應該喜歡他纔對。
御瑨修那個男人除了傷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可是,自己爲什麼還是一整顆心記掛在那個男人身上。
蕭笑笑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心底有些微微的愧疚:“御齊,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
御齊幫蕭笑笑擦拭眼淚的手微微一頓,爲什麼,她還是不肯接受自己嗎?
“笑笑,你……能試着接受我嗎?我不要求太多,我……我只是想陪在你身邊而已。”御齊有些難過的開口,淡淡的哀傷,圍繞在她們身邊的空氣都在逐漸變的哀傷,低沉。
蕭笑笑聽到御齊的話,心裡有說不出的五味雜陳,除了那一次,這一次是御齊又一次認真的這樣和自己說這樣的話了吧。
蕭笑笑不能回答什麼,她不想傷了御齊,可是,如果她不說清楚,兩個人的關係這樣很尷尬,掙扎了很久,蕭笑笑還是沒有開口。
“算了,笑笑,我不爲難你了,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知道。”御齊雖然嘴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可是,心底的苦澀,蕭笑笑看的懂。
蕭笑笑卻也不能再說什麼,確實,御齊很懂她,一年的相處,讓蕭笑笑對御齊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她知道眼前的大男孩到底怎麼想的,就像,御瑨修瞭解她一樣吧!
“御齊,我們回別墅好不好,我不想呆在醫院裡了,我討厭這種消毒水的味道。”蕭笑笑有些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御齊也知道,蕭笑笑不是討厭這種消毒水的味道,她只是,看到醫院裡的媽媽抱着孩子,她的心裡會很難受,雖然表面上蕭笑笑還是沒說什麼,可是,心裡,蕭笑笑還是沒有過去這道坎。
“好,我們回別墅。”御齊雖然很不贊同蕭笑笑回別墅,可是,他不想讓蕭笑笑在醫院裡那麼傷心,他,捨不得。
蕭笑笑有些感激的看着御齊,可是,眼睛裡除了感激,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的情緒。
——
蕭笑笑依舊沒有聯繫御瑨修,而御齊也是從來不和蕭笑笑提及他在這座城市遇見御瑨修的事情,既然蕭笑笑不提,御齊也更加不會提及,他不會傻傻地給自己找情敵,儘管,他算不上。
日子還在一天天的這樣過着,蕭笑笑雖然每天還是會望着一個地方發呆很久,可是,她的精神狀態,總體上好了許多,這也讓御齊不再那麼擔心。
蕭笑笑不會再在一個人的偷偷地落淚了,她也不會再提及她的那個孩子,一切平靜的就好像那些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也許,蕭笑笑的心不再那麼痛了吧。
御齊看着蕭笑笑靜靜發呆的樣子,心,卻也安了,只要她沒有任何的事情,一切都好。
好像一切就真的如御齊所想的一般,那樣平靜。
可是,卻並沒有人知道,蕭笑笑每天半夜被噩夢驚醒,全是她孩子的身影,全是她孩子的哭泣聲,她的孩子要找媽媽,她的孩子要找媽媽。
蕭笑笑的眼眶是溼潤的,她怎麼可能沒事,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可是,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她,所有的人都不相信她,爲什麼,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她是真的捨不得自己的孩子,真的捨不得,她好捨不得啊,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命,是她的寄託,爲什麼每個人都認爲是她的錯,爲什麼每個人都是按照醫院所說的去做,她不會說謊,那真的是她的孩子,她不相信她會認錯,那種骨肉相通的痛,她懂。
多年來,第一次,蕭笑笑懂了黎沫,懂了黎沫到底爲什麼會這樣了,終於懂了黎沫爲什麼會愛小甜心比愛自己的命還重要了,原來,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