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眯眼想了想,阮不悔轉身離開,秦宇、劉藝等人心情忐忑,格桑幾個滿臉驚恐時,外面傳來悠揚琴音。
格桑、巴桑等人受過琴音摧殘的一臉恐懼,也顧不得看熱鬧了,轉身就跑,速度快得好像後面有洪水猛獸一般。
劉藝等人哈哈大笑,下一刻笑容僵在臉上,他們好像回到了黃沙彌漫的戰場上,血流成河、喊殺聲震天……
雙腳不受控制邁開,剛到門外身體就一個激靈,如夢中驚醒般找回神智,眼前幻象消失,他們看見坐在長廊下撫琴的阮不悔,藍衣優雅,淡然寧靜得好像一幅畫。
她的琴聲,有魅惑人心的作用。
接二連三出來的將領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這句話,看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深邃,兩道跟錐子似得眼神刺在身上,不明所以望去,見靖王殿下不知何時出現,負手站在廊下,正用那雙藍眸盯着他們,眼神冷得能結冰。
行禮後快步離開,片刻也不敢停留。
直到被靖王殿下狠狠教訓了一頓,才明白王妃竟然是傳言中的追魂仙子,後心頓時冷汗森森,暗罵自己蠢笨。
跟奪命仙子關係好的,不就只有追魂了嗎?
江湖上可是傳言,兩姐妹除了出任務,一直是形影不離的。
之前只看洛千歡笑容燦爛、活潑開朗的跟衆人開玩笑,一時間忘記了她的身份,難改王爺發飆。
被罰在寒風中做俯臥撐的將領欲哭無淚,後悔得腸子都青了。
新婚後,齊毓殤明顯比以前更忙碌。
因爲阮不悔上元節之後便要跟凌靖南離開,留給他的時間不多,齊毓殤只能抓緊時間研讀羊皮上所繪陣法——乾坤太極陣。
乾坤太極陣是囊括日月星辰、河流山川的玄妙古陣,齊毓殤拜師之後就學過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術,研習此陣,難度並不大。
所以,他每日都從日出研讀到日落,期間除了一日三餐,歇息的時候就在熟悉逐流十三劍。
逐流十三劍是江逐流幾十年劍法心得所創,攻守兼備、剛柔並濟,劍法施展開來,如逐浪翻滾,磅礴氣勢滾滾而上,對敵時給敵人造成的壓迫可想而知。
他練劍擺陣時,阮不悔身穿雪白勁裝站在一旁,時而與他交手,試探他對劍招的熟悉程度;時而叫停,指着羊皮說陣法的不足;時而……
劉藝、獵豹連着一衆疾風軍將領看在眼裡,才漸漸明白,他們敬佩的戰神,爲何說她是才高八斗的“奇女子”。
阮不悔是雪域第三代掌門,見多識廣、武功高強,輕功更是獨步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如數家珍,排兵佈陣信手拈來,政務經濟見解獨到,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天文地理、奇門雜學也都有涉獵,說起來頭頭是道。
美眸平靜卻偶爾閃過智慧光芒,侃侃而談時的自信讓人不捨得移開目光。
沒過幾天,劉藝就嘖嘖稱奇,“難怪她能讓我們完美的戰神傾心,這樣無所不知的姑娘,連女子都忍不住爲她心動呢。”
他說得坦白,周童鄙視送他中指,“你今天才知道,我們王爺這麼多麼高的眼光,庸俗姑娘,怎麼看得上?”
劉藝不住點頭,心悅誠服看天,“王妃氣質出塵、冰雪聰明,王爺好福氣,周童你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嗎?”
“廢話!”白他一眼,周童朝齊毓殤走去。
七天後。
一場春雨席捲向神州大地,春雨像絹絲一般,又輕又細,聽不見淅淅瀝瀝的響聲,也感受不到雨滴的淋漓,朝遠處望去,只見溼漉漉的煙霧沒有形狀,不出響聲,輕柔的滋潤着大地。
洛千歡一身漆黑站在營帳外,透過朦朧雨絲望齊毓殤,杏眼明亮有神,嫵媚俏臉上的笑如春風般和煦。
她的視線中,齊毓殤身穿勁裝,鮮豔火紅宛如生命,所到之處帶給人無限希望。
極少有男子喜歡鮮豔的紅色,覺得太妖冶,沒有男子氣概,也穿不出那種感覺。
衣服這種事情,不是有長相有身材就能穿出感覺的,唯獨齊毓殤這個異類,紅色穿在他身上養眼極了、妖孽極了。
雖然在洛千歡眼裡,自家齊美人穿什麼都好看,但這身紅色,在黑壓壓的士兵中央宛如靈魂,搶眼得很。
三百名士兵將齊毓殤圍在中間,按九宮八卦方位站立,突然一聲響,三百士兵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起來。
洛千歡站在高處,居高臨下望着,只見士兵有的順時針旋轉,有的逆時針旋轉,不懂陣法的她看得眼花繚亂、頭暈眼花。
身在士兵中央的齊毓殤卻在士兵開始旋轉時閉上眼,半仰着頭,任憑細絲似得小雨落在臉上,帶來一片沁涼。
思緒放空後,四周所有動靜全部映入腦海,九宮八卦的生死門隨着士兵的轉動,時刻變換着方位。
右腳後移腳尖着地,左腿半弓,身子微微前傾,將身體的力量全部凝在右腳腳尖,右手放在劍柄上,他寒眸陡然睜開,眼神凜冽,右腳腳尖用力,身子宛如利箭彈射而出。
身手矯健的他在三百士兵中左衝右突,如猛獸下山,所到之處銳不可當,士兵如潮水般分開,可每次眼看衝到最外面,卻又奇蹟般退了出去。
直到半個時辰後,他才尋到間隙,從兩名士兵中間躍出,而此時,他早已滿頭大汗、氣喘吁吁。
洛千歡忙跑到他跟前,用手帕擦他額頭汗水,着急關懷之情溢於言表,“怎麼樣?都七八天了,你還沒學會這個陣法嗎?”
“阿梅都用十天,你覺得我比她聰明多少,七天能學全?”享受着她難得流露的溫柔,齊毓殤寵溺揉她黑髮。
“腹黑齊你號稱‘腹黑’,怎麼這件事上卻轉不過去呢?”打掉他蹂躪自己黑髮的手,洛千歡鄙視送他中指,“你真以爲小不悔能在倆老人面前做十幾天的電燈泡啊?”
“電燈泡?”齊毓殤再次被她的新詞勾出好奇心,“那是什麼?怎麼聽着好像一中燈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