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門造車十幾天,洛千歡終於在搭建的暖棚裡種出第一叢蘑菇,看那蘑菇長得肥碩的樣子,她開心的抱着齊毓殤脖子又叫又跳。
太好了,實驗了快二十天,經歷了無數次失敗,無數次失望,她終於成功,無土栽培出蔬菜和蘑菇了。
她又叫又嚷的,齊毓殤聽得一頭霧水,疑惑穩住她身子,以免在自己懷裡亂動,總是不經意碰到他的關鍵部位,撩撥着他隱忍了好幾個月的渴望。
“阿歡,你這樣又跳又叫的,到底在說什麼?”目光從她身上一寸寸搜索過去,他聲音沙啞得厲害。
洛千歡深呼吸好大一會兒才平復激動的心情,用行動爲他解惑。
齊毓殤揣着一肚子疑惑跟着她走,見她繞過坤寧宮正殿,直奔前段時間讓人列爲禁地,不許任何人靠近的東邊院落。
院落,他就被院中橫七豎八的瓶瓶罐罐驚訝到,等關閉了許久,散發出熱氣的屋子,饒是冷靜如他,也呆滯當場,久久不能言語。
改建後的房間裡,一排排半人高的木架排列整齊,木架下面擺着一個個的炭爐,紅彤彤的炭火將房間裡烤得暖烘烘的,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暖房。
齊毓殤這才明白,洛千歡進來前爲何將披風,還放在了外面,這裡面真的好熱,於是他也將外袍脫了,才覺得好受了些。
木架上擺着的是什麼他看不到,但那上面綠油油、鬱鬱蔥蔥的蔬菜跟外面蒼茫的天地形成強烈對比。
北齊屬於寒冷國家,每年僅有三四個月能跟外界通商,商人就用北齊纔有的稻穀、番薯、芋頭等物到列國換取新鮮蔬菜,回國告假銷售。
聖京雖然屬於國家的中心,但也只有那幾個月能種出蔬菜來,現在是漸寒的十月份,阿歡是用什麼辦法,種出這些蔬菜的?
更何況,他沒看到泥土。
這是怎麼回事?
疑惑走過去,將綠油油的青菜分開,他看到長方形凹槽中用填滿彩色類似於泥土的東西,上面鋪着一格一格的木板,而木板挖空的地方,長出了一顆顆綠油油的青菜。
好奇用手碰了碰彩色物體,觸手微涼,卻沒有泥土的觸感,他好奇看向給青菜灑水的人兒,“阿歡,這是……”
“我種的有機蔬菜,怎麼樣,我厲害吧?”洛千歡頭也不回得瑟着,一手拎着桶,一手拿水瓢,從水桶裡舀水出來,小心翼翼的侍弄着葉兒尖尖的菠菜。
看她一個人拎着一桶水,還要給蔬菜澆水,實在是辛苦,齊毓殤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接過她手中木桶。
“這薄木板下面的彩色東西,是什麼?”見她澆的水竟直接融入彩色物體,齊毓殤更加好奇。
“這個啊,是我用森林中的腐葉土和草炭做出來的五彩泥,可以固定植株,讓植物根系直接接觸下面的營養液。”洛千歡笑着解釋,繼續給蔬菜澆水。
齊毓殤提着水桶在邊上跟着,看着她熟練的動作,驀然心疼。
看這些青菜鬱鬱蔥蔥的樣子,她應該付出了不少心血,甚至連生產後,都不捨得休息,這麼的辛苦,他怎能不心疼?
這邊菜蔬澆水之後,又在洛千歡的指揮下摘了好幾把看着水就特別好吃的青菜放在菜籃子裡,這才牽着她小手,一同出了暖房。
剛出來兩人就不約而同瑟縮了下,他這纔想起來剛暖風時候太熱,外袍脫了放暖房裡的事情。
將披風展開給她披好,並繫好帶子,他纔到暖房裡拿自己的外袍穿上,一手拎着滿籃子青菜,一手擁着她香肩,離開小院。
“阿歡,這方法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齊毓殤實在想不到,自己的魔女小妻子還這麼有商業頭腦。
竟然用藥水種植了這麼多新鮮水嫩的青菜,看着就特別的有食慾,他想,吃起來應該也特別香。
“從書裡看到的。”洛千歡眨了眨漂亮的杏眼,胡謅道,“這藥水是我磨了師叔好久,又用大師兄的消息才換來的,配上五彩泥,真是絕配。”
要說配營養液的原理,她也說不出來。
記憶中的方法根本不管用,試驗了很多次都是失敗的,那次帶明月過來打下手幫忙,才誤打誤撞成功了。
具體細節,她已經差不多忘光了,怎麼可能解釋得出來?
於是,她眼波流轉,嬌笑着轉移話題,“齊美人,今天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我想吃你。”偏頭,齊毓殤邪魅一笑,貼着她耳垂曖昧低吟,“夫人才是爲夫眼裡第一美味,夫人忘記了嗎?”
“你不說我還真忘記了。”抓了抓頭髮,洛千歡俏臉因爲尷尬而發熱,泛着嫩的誘人色澤,“對吼,我們家小還沒滿月呢。”
齊毓殤放在她肩上的右手陡然握拳,這纔是他最近最鬱悶的地方啊,孩子沒滿月,竟然不能跟恩愛,這也太……太殘忍了。
“我好想聽見你磨牙的聲音。”洛千歡嬌笑擡頭,踮起腳尖親他下巴,“美人兒別這樣,晚上洗白白等着,爺翻你牌子。”
齊毓殤嘴角抽了抽,表示她已病入膏肓,無藥可醫。
動不動就夫君,膽子也忒肥了。
可是……
眼神從她身上飄過,瞬間轉爲濃濃的哀怨,上次被她得渾身冒火,差點乾菜烈火燃燒起來時,三師兄楚飛凌的提醒如驚雷在頭頂炸開。
女子生產後,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候,需要好好調養才能慢慢恢復,至少需要一個月,身體才能恢復到生產前的狀態。
小還沒滿月,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他怎麼能……
洛千歡嫵媚笑着拍他妖孽無雙的臉,“寶貝,別這個模樣,等我身體好了,再慢慢補償你。”
“一天多補償幾次,我也不介意。”齊毓臭着臉推開小廚房的門,命廚娘將青菜拿去洗,才笑刮她鼻尖,“你身體還沒好,就不要勞累了,今日爲夫給你露一手。”
“好啊。”揉了揉發酸的手臂,洛千歡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使用過度,疲勞得很,便從善如流在一旁坐下,笑看他大展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