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開。”阮不悔一巴掌將她八卦的腦袋拍回被窩,耳根火燙,“我跟南哥哥成親時,我宿疾纏身,從開始的三個月復發一次到後來日日咳血,身子虛弱得很……”
她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好幾聲,才紅着耳根繼續說,“南哥哥怕自己狂起來傷到我,就、就盡力剋制着,實在忍不住了才、才放肆一下,他說……”
“說什麼?”眉梢挑得高高的,洛千歡激動得身子在錦被下動來動去,恨不能扒開她的腦袋知道結果。
小不悔說一半留一半,她心裡跟貓爪似得,迫切的想知道後續啊。
情商接近負數的靖王殿下,自己的小叔叔,會說出什麼樣的話,讓小不悔羞於啓齒呢?
好興奮,好激動,好想知道啊。
她不住搓手,阮不悔尷尬輕咳,清冷眸子浮現羞澀,“他,他說,說……”
“說什麼啊?”洛千歡恨不能直接蹦起來搖晃她肩膀,身上痠疼卻讓她四肢無力,只能抓耳撓腮的乾着急。
“說我是他在牀上也不捨得用力的女人,每次都會顧着我……”這下,阮不悔的脖頸都跟着紅了,心一橫說完,羞澀得恨不能腳下有個洞,好讓她鑽進去躲避。
洛千歡捶牀狂笑,厲害了,我的小叔叔!
不過,這話怎麼有些耳熟,好像從哪裡聽過呢?
眯着眼思索了好大一會兒也沒想起來,她索性不再想,杏眼轉了轉,邪惡撞阮不悔胳膊,對上那雙清冽平靜的美眸,曖昧壞笑,“第一次聽到有人將腎虛不行說得如此清新脫俗,漲姿勢!小不悔,小叔叔是不是真的不行?所以才……”
“時辰不早了,起吧,別擾了瑾兒好眠。”阮不悔輕咳,狠狠剜她一眼,紅着臉以最快的速度消失。
洛千歡狂笑了好大一會兒才起身,將焐熱的衣服一件件穿身上。
穿好鞋襪,將被角掖緊,以免冷風灌入傷到凌玉瑾,她用手梳理着頭髮走出去,並體貼關好房門。
轉身看到花叢裡面對面站立的偉岸身影,兩大美男一個絕色一個俊朗,一個霸道一個強勢,氣場不相上下,模樣也是難分軒轅。
齊毓殤身上穿着繡飛龍暗紋的鮮豔紅衣,衣角在涼風中獵獵作響,將他不羈狂傲、霸氣邪肆的特質恰到好處襯托出來,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霸道不加掩飾顯露出來,宛如如雲山峰,傲然立於天地間,任誰也無法跨越。
洛千歡看得癡了、呆了,阮不悔在她胳膊上捏了好幾下,才一個激靈回神。
“他們兩個到一起,有共同話題嗎?”阮不悔歪頭,又用力捏了下她的胳膊,“想什麼呢?兩眼發綠油油狼光的,不會是準備吃掉齊師兄吧?”
驚秫抖了抖,她被自己天馬行空的思路嚇到,忙搖頭將這不着調的想法甩出腦海,用輕咳掩飾脫口而出的直白。
“想吃我也有心無力啊。”洛千歡斜睨她姣好側臉,羨慕嫉妒恨,“不公平,爲毛小叔叔對你溫柔似水,腹黑齊卻對我如狼似虎的兇狠?明明腹黑齊比小叔叔情商高、懂情調啊。”
“你跟他說,再野獸睡書房三個月。”阮不悔伸出三根手指出主意,“南哥哥之前這樣,我讓他睡了一次就改了。”
“好,我試試。”手指點脣思索着這個方法的可行性,洛千歡杏眼微微眯起,迷離眼神飄向花叢中的偉岸身影,“不過,腹黑齊這麼無賴不要臉的,絕對會爬窗戶。”
“那就要看你了。”嬌俏一笑,阮不悔眨眼,“應付男人的手段,你多不勝數,我相信你。”
“我也相信我自己。”驕傲低笑,洛千歡手指戳她手臂,“小不悔,這倆男人啥時候勾搭成奸了?”
“不知道!”丟給她三個字,阮不悔豎起食指輕“噓”,“先聽聽再說。”
洛千歡點頭,和她站在廊下,身子隱在兩人看不到的廊柱後,凝神細聽兩個男人的談話,只可惜他們將聲音壓得很低,無論兩姐妹如何努力,除了細微語音,什麼都聽不到。
齊毓殤也沒想到,會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碰到凌靖南,見其悠然自得的負着雙手在花叢中踱步,他知道,這個男人在專門等他。
“大清早的,王爺怎麼在露水中賞花?”寒眸閃過流光,他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調侃,“我這花園裡的花,再嬌豔也比不上王爺心裡那朵,王爺賞玩得可還盡興?”
“瑾兒和你兒子的事,阿悔都跟本王說了。”藍眸看着他,凌靖南冷然勾脣,“身爲齊子墨的父親,你覺得,他們兩個在一起,合適嗎?”
“不合適嗎?”挑眉,齊毓殤裝作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腹黑反問。
經過洛千歡的開導和昨晚她熱情奔放的迎合,他身心舒暢、神清氣爽,現在就算洛千歡說太陽是方形的,估計也會點頭同意。
心魄都被昨晚熱情似火、奔放豪邁的小妖精勾走了,齊毓殤的思路也向洛千歡轉化,撇開身份不談,覺得覺得兩個孩子就這麼在一起,也挺好的。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真摯純潔啊。
再說了,燕京和聖京相距數千裡,誰就能準確認定,瑾兒是燕京靖王府的小郡主,凌靖南的掌上明珠呢?
“撇開輩分,他們還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如此關係,你不怕你的兒子將來被天下人唾罵?”低沉嗓音擲地有聲,凌靖南藍眸灼灼,凜然逼人。
“阿歡是被師傅撿到雪域的孤兒,跟大燕皇族有何干系?”嘴角勾起一抹譏誚,齊毓殤語調森然冷冽,“是,血書和畫交代了她的身世,但那是模糊的,如果她沒有去燕京,沒有跟皇上相認,按照你和阿梅的關係,兵馬你不會吝嗇,那爲兩個孩子訂親,是不是也不會阻攔?”
這話有些隱晦難懂,凌靖南思索了好大一會兒才品出他話中之意,抿脣,他藍眸閃爍着難以言喻的複雜。
靜默了好大一會兒,他皺眉,“你說得是不錯,如果不知道身份,便能毫無顧忌、輕鬆快樂的在一起;可你想過沒有,如果身份曝光,宗親、朝臣會搬出規矩、禮法、體統……搬出一切能搬出的,朝他們施壓,萬一傷到瑾兒……”
凌靖南藍眸危險眯起,眼神冷得能結冰,征戰沙場數十年的他,用最簡單的動作威脅着。
不管是誰,只要傷害他的掌上明珠,他絕對會用最殘酷的辦法,讓那人千百倍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