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塵走到如花面前,說道:“乖,我還要跟城主大人商量一下求雨的事宜,不一定會顧着你,你跟道清先去玩。”
“真的不能一起去?”如花失望地說道。
“恩,你去好好逛逛,帶着道清一起。”
“那我也不去了,剛剛吃完要睡覺。”
對於吃飽喝足就要睡覺的某個人,離塵表示出了不贊同,“聽城主大人的,到處逛逛也有好處。吃飽就睡覺對自己身體也不好。”
如花有些失落,然而很快再次滿血復活,“竟然如此,那就出發吧,我倒要看看富陽城裡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說罷,不用人催,直接拉着道清就出了門,阿先隨後跟上。
只有顧老和離塵兩人時,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離塵率先開口說道:“他們已經離開,城主大人想說什麼就請說吧。”
顧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眼神中滿是焦慮,“比起那個傢伙,我更擔心富陽城內的情況,國師,還請你說清楚。”如此,哪裡還有剛剛的爽朗,整個人都變得有些焦躁不安。
離塵點點頭,“先前有人告訴我尚書大人身上有隱約的妖氣,我原本並不相信,但是到了這裡之後卻不得不相信,求雨事小,但治標不治本。”
顧老驚詫,“你的意思是因爲陳尚書的原因才導致富陽城內許久未下雨?這~”
實在是很匪夷所思,顧老跟尚書大人也算是共事過一段時間,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招惹上妖怪。
“尚書大人有不少妾,卻至今未曾有一子。”離塵點到爲止。
如果是因爲後代,會發生什麼事還真的很難說,顧老一生無妻無子過的也很好,然而對有些人來說,想要有個孩子的心願非常有可能會招惹到一些不正的妖怪。
“哎,沒想到呀沒想到,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這雨是求還是不求?”
離塵沉思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皇上有令,自然是求。”
這也是想當然的事情,先解了燃眉之急纔是上策,至於根本原因也不急於這一時。
顧老心中已然有了想法,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說道:“竟然如此,我讓他們繼續準備,兩日後便可求雨,到時可要麻煩國師了。”
至於爲什麼要等到兩日後,那必然是因爲尚有未到的人。
對於這個決定,離塵並沒有異議,點頭算是認同了城主的要求。
他有些擔心如花和道清,但是又的確不方便出門,也只好安心地準備接下來的事宜。
“嘿嘿,你說你一個道士,怎麼就看上一個姑娘了。這要是讓人知道了,名聲可不好呀。”顧老小聲地說道。那樣子就跟偷腥的貓一樣,彷彿發現了新的天地一般的興奮。
不管年紀大小,是男是女,能做出這個表情的通常都不會好看到哪裡去。離塵往後退了兩步,跟顧老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她不是那種關係。”
這話說的離塵有些心虛,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心虛,但是心裡就是有些不爽,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想要出來卻又找不到出口。
“哎呀,年輕人,喜歡就去追嘛,誰沒個年輕的時候?我是過來人,都懂的。”顧老揮揮手,顯然完全不相信離塵說的話,自顧自地又說道:“你別說,這麼個絕色的女子,可是有很多人喜歡的,要是我再年輕個三十歲,我也會動心的。”
離塵聞言,額頭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兩下,手也同樣縮緊,閉上眼睛不想看到這個有時候特別不靠譜的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去休息了。”
“啊?好,那我等會讓人帶你過去。”顧老有些遺憾,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離塵帶一個姑娘家的跑出來,這麼新鮮的事情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然而始終沒有得到滿足。年紀大了,就只有這麼點愛好了。
離塵飛快地從城主大人身邊離開,如往常一樣,跟着顧老招呼過來的下人來到給他安排的住所。
離塵身爲國師,求雨的次數也不算少,來富陽城也有過幾次,都是住的偏院,這次也不例外,這裡離主院還有一些距離,相對而言要清淨的多。
閉目打坐中,離塵的耳邊突然之間傳來幾聲叫喊,“國師,不好了。”
離塵的第一反應是如花他們出事了,立馬開門出去,門外的顧老和阿先具是一副擔憂的模樣。
“發生什麼事情了?”
見離塵開門,阿先急忙上前,急切地說道:“那位姑娘,進了春樓,帶着那位小道長。”
離塵一聽,臉頓時黑了很多,指着阿先說道:“麻煩你帶我過去。”
顧老在一旁臉色非常奇怪地對準備出發的離塵說道:“你要不換身衣服?這樣去的話會非常奇怪。”
離塵的腳步頓了頓,覺得顧老說的非常有道理,回屋裡快速地換了一身不怎麼像道服的衣服。有些慌亂地跟着阿先離開。
顧老看着離塵跟阿先遠去的背影,不厚道地笑了,“這年輕人哪,總是這麼口是心非,哎,還是多派一些人去找好了。”
至於爲什麼會出現阿先先回來的情況,還得將時間拉回一個時辰前。
先前如花拉着道清逛着逛着就來到了煙花之地,不管阿先在旁邊是如何勸告都不管用,拉着人就走了進去。
去青樓什麼的,就跟回家一樣,那是萬分熟悉。於是就出現了一個特別神奇的組合,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帶着一個懵懵懂懂的小道士逛青樓,而那女子似乎非常有經驗,輕車熟路地帶着小道士四處閒逛。
青樓中的老鴇可是個精明的人,看到如花的一張臉之後就斷定若是此人能在自己這裡,不管是人還是樓,那必然沒有不火的道理,當下說什麼都要把人留下。
當下就上前攀談。而阿先則是在進來的時候就被一羣女子圍着,眼睜睜看着如花跟老鴇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等他好不容易脫身之後,因爲完全找不到如花他們的蹤跡,只好回來。
“你是說,你沒有再青樓裡面找到人?”離塵聽完阿先簡單的敘述之後,臉色立馬變得非常不好。
“是,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會想辦法彌補的。”
當務之急是找到他們,在這種煙花之地,到處都是胭脂水粉的味道,沖淡瞭如花他們身上的味道,還未踏入,離塵就已然渾身不舒服。
如果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找,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離塵皺眉,從懷中拿出一張不大的宣紙,快速地折成千紙鶴,將其放飛。飛了一段時間之後,瞬間消失蹤跡。
阿先震驚地看着飛起來的紙鶴,嘴脣動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
離塵沒有去管阿先的震驚,皺着眉頭踏進了青樓,渾身上下散發着寒氣,因而即使他相貌過人,也沒有人敢上前攔他的路。
阿先現在無比慶幸自己找了國師,靠着簡單的法術沒過多長時間就追蹤到了如花的氣息。
只是路上,仍然會有攔路的人,有如花氣息的房間外面有好幾位身形高大,一看就知道是樓中請來的打手。
不管在什麼地方,總有青樓這樣的存在,也總有看上去很能打,實際上卻非常不中用的人。
“我只說一遍,讓開。”被攔住去路的離塵用冷到極點的聲音說道。
那幾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見他語氣不善,立馬就揮拳過來。
兩個打手同時動手,那力氣讓距離有些遠的阿先都感覺到頭皮發麻。
然而那兩人的拳頭在離離塵還有一尺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前進半分,甚至於連動都無法動彈。
離塵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們,直接推開房門,房門一開,一股特別濃烈的酒香味撲鼻而來。
如花已經喝高,認人都認不清楚,還在停地一杯接一杯地往肚子裡面灌酒,桌子四周有三位看上去還挺光鮮的人,而那位老鴇則在一旁不停地勸酒,看了四周,並沒有發現道清的影子。
離塵心中急躁,快步上前就拉住瞭如花拿着酒杯的手,嚴厲地喝道:“跟我走。”
突如其來的一個人就要帶走自己的搖錢樹,老鴇可不依,攔在兩人面前,“你想把人帶走,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離塵冷笑,“怎麼,你還打算強買強賣不成?”
如果如花還清醒的話,現在肯定已經乖了,冷笑的離塵比面無表情的時候還要恐怖,只不過她現在醉的什麼都不清楚,只憑藉着本能地往離塵身上靠。動不動就蹭兩下,朝離塵的耳朵邊哈哈氣。
老鴇不慌不忙地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當着離塵的面展開,“這白紙黑字寫的是清清楚楚,她已經賣身給我們,哪裡能算得上是強買強賣?”
“賣身契?”離塵冷眼看了紙張下面籤的字,渾身的寒氣更甚,恨不得把如花掐死纔好,那個上面的名字,雖然寫的很草不容易分辨,但是看習慣了自己名字的離塵一眼就看出來了,那絕對是他的名字。
而那個做了壞事的人此時正扒在離塵身上,口中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
“這人,我要帶走,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一定要。”
離塵已經快氣瘋了,要不是有些捨不得,真的想將如花扔在這裡,省的她整天惹是生非。
“今日,誰也別想將人帶走。”老鴇氣勢洶洶地擋在他們前面,無論如何,這人自己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