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家要是能介紹下,介紹費定然少不了的,只是,咱兄弟幾個都沒多少銀子,到時候可別嫌棄少啊……”說起這個,那康有些不好意思,怕是人家看不上這點介紹費。
文佑引了人來到鋪子裡,“那康叔也是豪爽的性子,不瞞你說,我家就有不少麥子,卻是去年的,只是不曉得你會不會中意,倒不是介紹費,說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
“去年的麥子,能不能去看看麥子,要是存的好,也不當什麼……只是,這價兒卻是要低些的……”那康是個直爽人,說話也不會繞彎。
“這是自然,去年的麥子自然抵不上新麥子的價……”
能賣出去已經很知足了,他可是沒少被呂氏說教。“你一個小孩子,學什麼別人買地,這要是水田,就算貴了,也多少能換些銀子,你瞧瞧你那堆着的麥子,鎮上的糧店都是早早地定了貨的……”
糧店的老闆見着文佑賣得數量大,故意將價壓地死死的。後來,只零散地賣了幾百斤,夏竹本打算好了,開家點心鋪子,也能自家消化掉一些。
只是,夏竹有些拖沓,這一拖就拖到了如今。
過定了等每日一早就去看糧,楊大就幫着這幾人去安排客棧去了。
“小哥,你說咱這筆能賺嗎,這日子也纔剛剛冷了些,我看了,這批來的都是些皮毛……”等那康幾人走了後,夏竹纔會後院進到鋪子裡頭。
“北方自然多的是這些皮草,聽說邊境那兒可是有不少販賣皮毛的,這北方販來的,自然只有這些皮草了……”文佑聽小東說起過,他爹給他和小南也留了一件。
“小哥,我想着這光是賣皮毛,怕是今年都還不上娘他們的銀子了……”夏竹有些憂心,這背了債的日子可真是不舒坦啊。
文佑很是贊同,“明日等賣了些麥子,多少也能有點兒銀子了,這鋪子也得儘早地開起來,早賺一日是一日……
要是能賣成衣就好了,這利潤可是得翻上好幾倍了……”
夏竹只是不善女紅,“做成成衣還不行,還得式樣新穎,否則那些大戶人家的,都有些常年往來的鋪子的……咱初來乍到,怕是搶不過人家……”
“我對這個可真不擅長,你跟娘、姥姥她們去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做幾件成衣出來,咱也能多賺些銀子……
我這還要將東西歸置歸置,明日還要去麥田那兒的倉庫裡……”
夏竹讓文弘幫忙,載了幾張皮毛,回了東望巷的宅子。
鋪一進屋,就將自個兒關進了文佑的屋子裡,屋子裡,筆墨紙張齊全。夏竹得好好想想……
“夏竹這又是怎麼了,出門前不是好好的嗎?不是說你楊伯回來了,是不是貨物出了問題?”唐大海還在鋪子裡幫忙,呂氏拉着文弘,不讓走,非得問清楚。
“娘,你想多了,貨都瞧見了,比當初給大姐置辦的那些還好,價兒又低,可真是賺到了……”唐家在春蘭出嫁的時候就置辦過皮毛,也是託了呂大舅的,都是從打獵的那兒收來的。
“那你小妹這是咋了?有銀子賺還不好?一回來把自個兒關屋子裡做什麼?”呂氏鬆了口氣,楊大晚歸了這麼就,要是說不擔心那也是假的,只是不好說出口,怕掃了孩子們的興致。
文弘很不文雅地聳聳肩,“那就得問你了,要不是你老是問他們倆催債,所以這倆人忙得腳不沾地的,這也難怪了……
這要是換成我,說不準連飯都愁地吃不下了……”
呂氏搓了搓手,“你這沒良心的,還不是爲了你就要娶媳婦了,這跟李家說好的日子,拿不出銀子辦喜事兒,娶不到媳婦的可是你!
再說了,我也只是隨口說說,哪是逼着他們還,都是自家人,哪會爲了你娶媳婦就逼別的幾個。算了,回頭我自個兒跟他們倆個說說,你去幫文佑的吧……”
等呂氏推門進去的時候,地上已經有一堆的紙團,書桌上就有好些紙張,呂氏並沒去吵夏竹,蹲在地上撿了個紙團,小心地打開,揉平,是一張畫壞了的,瞧着畫好的,應該是件襦衫……
呂氏湊近看着夏竹正畫着的,忍不住出聲道,“這是什麼衣裳?”
“娘,你怎麼進來了,我畫的不好……娘,你瞧瞧能不能做得出來?”夏竹指着圖,細細地解釋道,連指帶劃的。
“這可是手藝活,恐怕得找專門的師傅來,我可做不來這活兒……”呂氏聽是聽懂了,只是,這活兒怕是做不來,這皮草拼接就不行,縫縫還能稍稍做些。
“嗷……這可如何是好,只是這會兒去哪兒找工匠去……”憋了幾個時辰,倒是畫了好幾個式樣的,貼了些現代的元素,只覺得新奇,倒也不會覺得突兀。
呂氏也着急,不過做孃的總是忍不住埋怨,“你說你們,開鋪子就開鋪子吧,又專門折騰些不好弄的,好不容易等到貨物到了,這會兒想想又是一出,半點打算都無……唉……”
“娘,你就少說兩句吧,我去找小哥商量去,看看他們有沒有認識的工匠可以介紹……”夏竹急匆匆地擡腿就往外走,想到什麼,又折回來將桌上的紙張一卷。
“我陪你一道兒去吧,夏竹,你等等,大姑娘家的,哪能一個人出門……”呂氏叫嚷着,可惜,夏竹已經跑了出去了。
急得呂氏在後頭直嚷嚷,想着得好好教導教導夏竹。
“小妹,你一個人來的?”曉晨見着夏竹一個人卷着紙張,進了鋪子,望了望後頭,皺眉道。
夏竹絲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二哥,你別看了,就我一個人來的……”
夏竹將難題這麼一說,素手無策。
“這新式樣,我光是看圖,也不知道好不好的,看來還得找個工匠,將這衣裳做出來……”文佑拄着下巴,翻了幾張圖,將圖遞給曉晨,讓他瞧瞧。
“也不知道聽雨閣的東家還在不在靈州城,想來,這麼久了,定是回去了……咱也只能到朱掌櫃那兒碰碰運氣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文佑也知道啥事都麻煩朱掌櫃,有些不好意思。
雖說朱掌櫃是聽雨閣的大掌櫃,畢竟還是給聽雨閣打工的,這要是凡事都勞煩朱掌櫃,怕聽雨閣的東家有了嫌隙,那就不好了……
“大賣……幸虧我機靈,可是投了一千兩銀子,到時候,這一年的紅利就夠我吃的了……
雖說小妹這畫的不咋地,但是解釋地還算仔細,我就也就勉強看得懂了……”曉晨說着樂子,試圖讓弟妹開心些。
“二哥,你真是我的伯樂啊,我跟你說,咱可是要趁早撈一筆,到了來年,賣的可就多了……”夏竹激動地拉着曉晨的手,說了一堆的宏願。
文佑也不忙着整理歸置了,拉着曉晨一道兒去了聽雨閣。
“怎麼了,貨物還沒到嗎?看着你們兄弟倆可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朱掌櫃進了包間,笑着打趣道。
文佑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子,“朱伯,每回來都是有事兒勞煩你,我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朱掌櫃擺擺手,示意文佑先別說話,“讓朱伯先猜猜,你們這回可是有啥難題了?
是不是貨物到了,又有難題了……這北方來的,大多都是皮草,我猜想,你們定是不甘心只賣皮草,轉手賺一筆。”
“朱伯,你真是神了……”文佑誇張地讚道。
“行了,你別拍我馬屁了,我這兒還事兒多着呢。
這都是我家東家猜的,這皮毛工匠呢,靈州城裡已經不好請了,這個時候哪家鋪子不都在趕製這些……
不過東家底下有不少工匠,成衣鋪子裡的東西都已經趕製地差不多了,特意撥了五六個工匠過來,不過,咱可是說好了,這工錢可是得你們自個兒出……”
及時雨!
“行了,也別佔了我這個地兒了,我還得送生意呢,趕緊回去吧,趕緊收拾收拾,這都已經好幾日了,我估摸着應該就這兩日應該就能到了……”
朱掌櫃的受不了文佑拉着他,說着感謝話,只聽了幾句,就忙着趕人了。
“咱家可是欠了聽雨閣,還有朱掌櫃好些人情了……”曉晨出了聽雨閣,看着聽雨閣三個大字,忍不住感慨道。
“嗯,咱家雖說賣了方子,但是貨銀兩訖,本就是誰都不欠誰的。咱家還能偶爾做點蛋,送人,自家吃,聽雨閣東家都沒說什麼,還大方地允了。
但凡有點事兒,總是幫着咱……唉……什麼時候能還得清……”文佑自然也清楚,對聽雨閣自然是感激至極的。
自家就這麼些東西,東家哪會看得上……註定了!
工匠是事兒解決了,夏竹描述了一通,又請了柯先行幫着仔細地畫了一遍。
在夏竹描述完了,柯先行驚恐地望着夏竹,又指了指攤在桌上的紙張,“這畫的,跟你說的,是一個東西?”
惹得夏竹忍不住想湊他一頓,嘴欠的!
不過,柯先行還是畫了幾張出來,夏竹看在畫得還似模似樣的份上,也就不計較柯先行的嘴欠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