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着急,不知道總裁爲什麼會這麼說。
她很想現在就問清楚,但她忍住了,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
畢竟,她只是廣臨娛樂簽約的明星,外界雖說她和宋雅緻同爲公司一姐,但她自己清楚,她比宋雅緻差的遠。
不管是家世,還是人脈,她都遠遠不及。
就連她最驕傲的這張臉,也是整過很多次,她不像宋雅緻那麼天生麗質,水出芙蓉,她每月都要注射玻尿酸來維持的。
她清楚,以她現在的身價,還沒有到舉足輕重的地步,不足以讓廣臨公司挽留她。
更何況,說這句話都人不是別人,是掌握着她生死大權的總裁,只要他一句話,足夠讓她在這個圈子裡呆不下去。
所以,她不能問。
問了,前途盡毀!
南臨莫垂眸望着她,棱角分明的臉上神色清淡,他淡淡道,“一會兒經紀人會和你聯繫,別錯過時間。”
李念思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住,指甲狠狠的陷進肉裡,她對着南臨莫點頭,微笑着道,“好的,總裁。”
李念思不在停留,和衆人一一道別,拿自己手包的時候,還忍不住的朝喬沐所在的病房看了兩眼。
她多麼希望,席慕喬在這時候能夠出來,她還想在看他一眼。
宋雅緻從衣架上取下大衣穿上,把然後把掖在大衣裡的長髮抽出來,“我送一下念思。”
兩個女人出去以後,季宿把胳膊搭在南臨莫肩膀上。
他笑得意味深長,精緻的臉因這笑更加白皙俊逸,“大臨子,你說,雅緻會和你手下這妞說什麼?”
南臨莫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臂,“我不關心雅緻和李念思說什麼,我只關心你若是見了落璃,你會和她說什麼。”
季宿那張笑着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他煩躁的撓了撓頭髮,抿着嘴,走了兩圈,頗有些抓狂的樣子。
“南臨莫,特麼的是不是兄弟,有這麼往兄弟心窩上戳刀子的麼。”
他重重的在自己心口戳了幾下,覺得整個人的火氣都在往上涌,太陽穴都跟着突突突直跳。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明明不是多大的事情,明明他說的都是事實,可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火氣。
南臨莫單手抄兜望着他,幽暗的眸子裡劃過一起笑意,“你愛上她了。”
他這麼一句話說出來,季宿剛順下去的毛蹭的一下炸起來了。
“大臨子我警告你,別胡說八道,什麼情啊愛啊,和老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只是內疚!內疚你懂不懂!”
袁素霏從衛生間一出來,就看到季宿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她問,“怎麼了,什麼內疚不內疚的,宿子,你不會又調皮做了對不起臨莫的事吧,那伯母可救不了你。”
季宿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上不來下不去,別提有多難受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心裡的火氣,對着袁素霏笑笑,“伯母,沒什麼大事,一點小事,兄弟間習慣了,我就是發發牢騷而已。”
袁素霏滿意的點點頭,“這就好,你們幾個玩的最好,可得好好團結,不能被別人欺負了去。”
“那是,城南南家,城北季家,城中席家,我們三足鼎立,誰敢欺負我們!”
“恩,有這個思想就行,快去洗手,周嬸馬上就到。”
季宿咧嘴一笑,胳膊一橫,圈着南臨莫的脖子,兩人哥倆好的進了衛生間。
他和落璃事情,除了他們玩的好的幾個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家裡的長輩,那是要絕對保密的。
出了病房,宋雅緻和李念思並沒有立刻進電梯。
兩人在走廊裡緩緩的走着,李念思一向看宋雅緻不順眼,一般不會和她說話。
反過來,宋雅緻看不起李念思,一般也是不輕易說話。
李念思深知這一點,雖然她不知道宋雅緻哪根筋不對,非要來送她,但她不會過問。
她什麼都比不上宋雅緻,但她還想在宋雅緻面前保留自己的一分高傲。
“收起你那份不該有的心思。”
宋雅緻突然開口,卻讓李念思的心臟猛跳,握着名牌包包的手瞬間收緊,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自然。
不愧是演員,李念思微微垂眸,很好的把這份不自然掩飾掉。
她擡手把頭髮撩到耳後,“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麼。”
宋雅緻的聲音依舊不急不徐,她目視前方,淡淡開腔,“我說什麼你自己明白,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我認爲你能拿捏的清楚。”
李念思最討厭她這副與世無爭,處事不驚的表情和語調,她頓住腳步,“我自己拿捏的清不清楚,這是我自己的事!”
宋雅緻不想賣關子,開門見山道,“離席慕喬遠一點,他不是你能接觸的人。”
李念思冷笑,“能不能接觸不是你說了算!”
“你配不上他。”
“你……”
宋雅緻轉身看着她,瀲灩美目淡淡,“實話實說而已。”
李念思收回視線,擡腳就走,“不勞宋小姐費心思。”
“昨天你爲什麼不呼救?”
聞言,李念思臉色一變,腳步猛地頓住。
“你當時在想什麼?再想喬沐出了事情,席太太的位置空了出來,你就有機會坐上去?”
李念思回過頭,四處望了望,表情微微扭曲,“你胡說什麼,別自以爲是,我是想回去喊人來的!”
宋雅緻直直迎上她的目光,反問道,“是麼?”
李念思被她看的不自然極了,那雙她嫉妒的漂亮眼睛,像是深深的望進她心裡,把她心裡的想法盡數挖出。
頓時,她有種無所遁形的窘迫感。
宋雅緻轉身,丟下一句話,“好自爲之。”
看着宋雅緻的身影越來越遠,李念思渾身發軟,垂在一側的手不住的發抖。
她咬着牙,惡狠狠的道,“宋雅緻!”
病房裡,周嬸剛到,正在往外收拾晚飯。
宋雅緻上前幫忙,季宿好了傷疤忘了疼,湊上去,“說了什麼?”
溫婉端莊的女人垂眸,把筷子一一擺好。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她,喜不喜歡季宿,喜歡的話我可以把她介紹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