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素不依不饒的,想要推開席慕言,“喬沐,我不會放過你的,雅靜瘋了,我也沒有什麼盼頭了,我要替我女兒報仇!”
“我叫你一聲柳姨是尊重你,還請柳姨不要倚老賣老!”
璟謙坐在一旁,被柳如素這幅瘋瘋癲癲的樣子嚇到了,手裡的小餅乾吧嗒一聲掉在地上。
璟謙怯怯的朝前走了兩步,哭出聲來,“媽咪!”
席慕言一聽璟謙叫媽咪,連忙對着喬沐打眼色。
喬沐心神會意,連忙叫璟謙來這邊,“璟謙過來。”
柳如素現在這個樣子,若是被她知道璟謙是慕言的孩子,她肯定會鬧的人盡皆知。
璟謙立刻邁着小短腿跑到病g邊,伸出手臂,喬沐把他抱到病g上。
見柳如素這麼不講理,喬沐也冷下臉來。
本來對於常雅婧瘋了,她還蠻內疚的,可柳如素現在這麼不講理,徹底把她那點愧疚打散。
“我並不覺的我有錯,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常雅婧在主動找茬,我已經一忍再忍。”
柳如素眼睛通紅,裡面佈滿血絲,“就算我女兒招惹你又怎麼樣,她現在瘋了,就怪你!”
她目光放在璟謙身上,指着孩子,話鋒一轉,“還未成年就和男人生孩子,能是什麼好東西,喬沐你就是個爛貨,有心機!”
“你給我閉嘴,我嫂子什麼樣不用你來評論,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聽別人這麼罵喬沐,席慕言心裡非常難過。
柳如素拉扯着席慕言,不斷的嘶吼着,“哈哈,我說的有什麼不對,我說的全都事……”
“說夠了沒?”
秦戰淡淡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柳如素一愣。
她扭頭望去,看着身後高大男人那雙銳利的眼睛,臉色瞬間蒼白。
秦戰上前一步,把哭泣的璟謙抱在懷裡,整個人看起來清淡無比,可那渾身的氣勢卻極其壓迫。
“常家是麼?”
柳如素後退一步,目光閃躲。
“你女兒把沐沐怎麼了?”秦戰再逼近一步,柳如素腳步輕浮的後退一步。
秦戰脣角勾着一抹譏誚,目光卻冷若寒冰,繼續說道,“常家很了不起麼,還是說,常家人都一個樣,一樣的視人命爲草芥?”
柳如素被他問的連連後退,被質問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喬沐等人被這一巨大的反轉驚得摸不着頭腦,顧樊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他跟在師父身邊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見師父這麼咄咄逼人,像是變了個人似得。
砰——
病房門再次被人推開,常震行跑了進來。
“小如!”
常震行一把扣住柳如素的手腕,黑着臉訓斥道,“誰讓你來這裡的,趕緊跟我回去!”
他轉身對着喬沐微微欠身,“席太太,真對不起,讓您見笑了,我爲我太太的失禮道歉。”
喬沐望着常震行,明明才兩天沒見,他卻好像老了十歲。
鬍子拉碴,面色憔悴。
喬沐對常震行的印象還是蠻好的,“常叔,沒事。”
常震行嘆了口氣,拉着柳如素轉身,當他目光落在一旁抱着孩子的男人身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怔愣 。
心裡突突突的跳個不停,好像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一般。
他連忙低下頭,拽着柳如素就要走,卻沒想到那男人竟然開了口。
“常先生。”
常震行腳步一頓,只好轉過身來,望着那依舊英俊的男人,心裡亂的厲害,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秦先生。”
秦戰上前一步,冷冷的睨着他,淡淡開腔,“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沐沐絕對不是主動的那一方,還請你看好常家人,別再來找麻煩。”
常震行被他那冰冷的目光看的腳底冒冷氣,連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秦戰沒有說話,移開目光,不再看他。
喬沐看着弩拔劍張的師父,腦海裡一閃,一個念頭飛快閃過,被她一把抓住。
喬沐腦子轉的飛快,迅速把一系列事情串聯起來……
師母名字叫常浣溪。
她猛地看向秦戰,心中的答案塵埃落定,師母姓常,難道是……
出了病房,柳如素剛纔囂張的氣焰全都不見了,腳步有些輕浮,常震行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鐵青的厲害。
“誰讓你來找喬沐的,爸不會說不準你找席家人的麻煩!”
柳如素回過神來,眼淚唰的一下子掉了下來,“我爲什麼不能來找她,雅婧現在瘋了,我女兒瘋了!都是她害的!你和爸到底是怎麼想的,孩子都變成這樣了,常家絕後了你知道麼!你們還顧忌是什麼!”
尖銳的聲音吸引了不少過路人的眼光,常震行皺了眉,“你知道什麼,雅婧這全都是自作自受,你憑什麼去找人家麻煩,我告訴你,你別以爲雅婧瘋了就沒事了,席家不會善罷甘休的!”
柳如素掙扎着,想要擺脫他的禁錮,罵道,“雅婧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常震行你就是個窩囊廢,你......”
常震行被她那句雅婧是不是你親生的激怒,他狠狠的移開柳如素的手,紅着眼睛,指着她的鼻子罵道,“柳如素,我忍你很久了!雅婧變成現在這樣子,你脫不了干係,從小嬌慣她,讓她不吃虧,嬌蠻縱橫,和你一樣不講道理!”
柳如素愣了一下,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常震行,早知道你這麼窩囊,打死我也不嫁給你,我就知道你還惦記着你的小三兒!”
常震行捏了捏眉頭,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冷眼道,“要是說小三兒,你纔是那個小三兒!”
“常震行,你……我不活了!”
常震行懶得搭理她,從衣兜裡摸出香菸,點燃。
二十一年前,那個男人冰冷的水果刀抵在他喉嚨處的陰森感,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他閉了閉眼睛,心裡滿滿的都是後悔。
若是當初把孩子交給秦戰,雅婧一定會被教的很好,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可是已經過了二十一年了,他真的把她當做了自己的孩子,雅婧就算再怎麼嬌蠻任性,哪怕她現在瘋了,他也捨不得把雅婧還給秦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