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那一雙兒女差點丟了性命,還連帶着自己被趕出席家,他什麼都沒說,拿了些衣物就此離開。
可現在卻爲了一對並不屬於自己的母女,對着席路風動了刀子。
呵,他到底是應該高興那,還是應該感到悲愴?
席慕喬現在百感交集,說不出來心裡到底是什麼感覺。
兩人一番吞雲吐霧,辦公室裡都蒙上了一層青白煙霧,霍明陽碾滅菸頭,走過去打開窗戶通風。
他扭頭問,“接下來那,有什麼打算?”
席慕喬清了清嗓子,很久沒有抽過這麼多香菸,猛地一下抽得多了,嗓子裡乾乾澀澀的很不舒服。
“走一步看一步。”
“你老頭子怎麼辦,就讓他在裡面呆着?”
席慕喬擡起眼皮,看他,“他怎麼辦和我有什麼關係,早就斷絕了父子關係。”
霍明陽切了一聲,揚起下巴看他,“你就死鴨子嘴硬吧你,兄弟我看得出,你還是很在意他的。”
“你瞪我幹什麼,你瞪我我也得這麼說。”
席慕喬也走到窗前,深吸一口氣,轉移話題,“你和我實話說吧,奶奶到底還有多長時間?”
霍明陽看了他一眼,“你別太悲觀,還不算太糟糕,但是現在這樣子,真是不能再受刺激,否則真的挺不過去。”
席慕喬點頭,沒有說話,又清了清嗓子。
從霍明陽辦公室出來,他去看了一眼席路風。
不得不說,他命還真是大,席路程捅了他兩刀竟然都沒有捅死他。
一刀捅破了脾臟,另一刀被他用手擋了一下,沒捅到要害。
席路風麻醉剛過,剛醒過來,見席慕喬進來,蒼白的臉色還遮不住嘲諷,那雙眸子依舊如以往,陰狠且有毒辣。
席慕喬雙手抄兜站在病g前,垂眸看着他。
“呵,來看你二叔的笑話?”
席慕喬沒有說話,依舊淡淡的睨着他。
“你那窩囊廢老爹,總算是硬氣了一次,不過可惜,他沒弄死我。”席路風說起話來還有些喘氣。
“也可惜你玩鷹被鷹啄瞎了眼,毀了自己名聲。”席慕喬開口說道。
“席慕喬,你敢說你沒參與進來!”
席慕喬冷冷的勾起脣角,眸底劃過一絲銳利,“我不敢說,我只知道,你,席路風,要衆叛親離了。”
說完,轉身就走,不再理會身後乒裡乓啷的聲音。
彼時的喬沐還正在上課,根本不知道席家已經變了天。
最後一節課上到一般 ,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 ,提醒她來了短信。
她看了一眼講臺上慷概激昂的老師,偷偷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只一眼,她感覺自己的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冷了。
“你手腕上是不是有一塊傷疤?進孤兒院之前,有人是不是在江城林業街道交叉路口的垃圾桶旁撿到的你?”
對方是陌生號碼。
喬沐屏住呼吸,怔怔的看着短信,知道肺裡因爲缺氧而開始抽疼的時候,她纔回過神來,大口的喘息着。
秋寧發現她的異樣,連忙晃她胳膊,“沐沐?”
喬沐沒有應聲,腦袋抵在課本上。
秋寧覺得她有些不正常,連忙又晃了她幾下,“沐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好一會兒,喬沐才擡起頭來,“沒事沒事。”
秋寧見她臉色有些發白,問道,“用不用給老師請假?”
她擺擺手,“不用。”
回到寢室裡,喬沐呆做在書桌前,猛地想起那天席慕喬給她說的,她手機收到一條短信,說什麼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拋棄自己的孩子。
當時她沒有當回事。
但是這條短信不一樣。
現在江城到處規劃,早就沒有先前的林業街道,都十幾年了,有印象的人也不多。
況且,發短信這人,還知道她是被丟在林業街道交叉口的垃圾桶旁。
這件事除了老院長,就只有她知道。
可能,她的父母真的回來找她了,這麼多年了,他們有沒有一丁點後悔?
唯有一點,喬沐知道,她不想見他們,一點都不想,她恨他們,既然當初扔了她,何必再回來尋找?
五點左右,席慕喬親自來了江城大學接喬沐。
喬沐是席太太這件事,整個江城大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席慕喬也不用遮掩,直接把布加迪威龍停在了寢室樓下。
等了一會兒,沒見喬沐下樓,他看了眼時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正是下課時間,周圍早已經圍滿了學生,黑壓壓的一片。
這輛牌號爲江AXXXXX的布加迪威龍是席慕喬的標配,所有人都知道席總裁來接他的小太太,還不斷有人朝這邊跑來,要一睹席大總裁的風采。
作爲江城的風雲人物,宿管大媽也是認得席慕喬的。
當西裝革履的,卓爾不凡的席慕喬站在她面前,叫她阿姨,問他能否進去接他太太時,一向對男生從不留情的大媽趕緊點了頭。
喬沐住在三樓302寢室,他很早就知道。
聽見有人敲門,秋寧一開門,就看到接近一米九的男人站在門口,頭頂距離兩米的門框只有那麼一點距離。
她先是一愣,趕緊讓開,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席先生,沐沐在裡面。”
席慕喬點了點頭,進來以後,她趕緊閃了出去,還貼心的給兩人關上房門。
出門就遇見了剛下課回來,手裡還提着兩份麻辣燙的何苗,何苗擡了擡手裡的袋子,“我買了麻辣……”
還不等何苗說話,她就把何苗轉了個身,推着往旁邊寢室走,“去隔壁吃,寢室暫時不能回去。”
“爲啥?”
秋寧奸笑了兩聲,兩隻手指對了對,“你沒看見樓下的布加迪威龍啊,席先生來了,正在我們寢室那。”
“我擦!我的大紅色內衣還晾在陽臺那,牀鋪早上也沒收拾!”
秋寧鄙視她,“收不收拾有個屁用,就算你收拾的再整齊,人家席大總裁的眼睛也不會瞟一下!”
“哦,好像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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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她又興奮了,“他們倆在寢室裡,孤男寡女的,嘿嘿嘿。”
見何苗笑的那麼邪惡,秋寧腦補了一下,然後也興奮了。
“臥槽,畫面太美,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