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人出了門,羅伊問:“師父!這些人是什麼人啊?”
何傑還在擔心卓嘎、沙蓮的安全,聽到羅伊這樣問,才醒過神來,說:“哦,我也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是朋友。”這時,何傑想起羅伊他們是如何被抓住的,就問:“你們怎麼被抓住的啊?”
羅伊臉上一紅,稍稍低了一下頭,不敢看何傑,小聲說:“我們衝進村子,正好在這個房子門口,十幾個人拿着破刀破槍衝了出來,將我們圍住了。但我看到他們是平民,也就沒跟他們拼命。幸好,你認識他們。要是拼個兩敗俱傷,那就真的不划算了。”
何傑估計他們是在村子外面看到自己四個人要進村子,所以才設下埋伏。這當然不能怪羅伊,便說:“這不怪你們,我也是在佈雷時被他們抓住的。也是該我們師徒命不該絕,這個人我昨天在鎮上見過,並且知道他們不是壞人。這纔有了這樣好的結局。”
羅伊嘿嘿地笑了,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問:“師父,他們好像對我們的槍特別感興趣。剛纔,這個人讓他們把槍還給我們時,我看得出來,那幾個拿槍的人是老大不情願的。”
科達也插話說:“是啊,是啊!他們繳獲我們的槍時,看得眼睛都直了,我都看出來了。”
何傑馬上就想到古立西莊園的事,便說:“可能他們有什麼軍事行動,需要槍。”
羅伊、科達、三笠三個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警察朝正東方向追了過去,而古立西莊園在這個村子的東南方。寒霜騎着馬就向古立西方向飛奔!他最擔心警察在東邊沒有找到這幾個人,會轉彎到東南邊搜查。那樣,卓嘎就很危險了,現在,時間是關鍵!是自己在跟警察搶時間。
寒霜用鞭子拼命地抽着馬的臀部,那匹馬也像有靈性一樣放開四蹄狂奔。幾十分鐘後,寒霜看到古立西鎮口上站着兩個女人,旁邊還有一匹馬。他知道已經找到她們了,他再一次猛地用小腿夾緊馬肋,那匹馬再一次飛起四蹄,風馳電掣地衝到卓嘎的身邊。
卓嘎警惕地看着來人,只見他翻身下馬,說:“你是卓嘎吧?”
卓嘎很驚奇,自己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啊!他怎麼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呢?但這個時候,她也沒能多想,就點點頭,說:“我叫卓嘎,請問你是?”
寒霜從懷裡掏出何傑的那把飛刀,說:“何傑讓我來接你,這是何傑的信物。”說着,就將飛刀倒着遞了上去。
卓嘎認得何傑的飛刀,來人又說出了何傑的名字,應該不會錯,就答道:“那謝謝你了!何傑他們還好嗎?”
寒霜連忙拉過他的馬,說:“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趕緊上馬,我們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警察說不定馬上就到了。”說完,就自己翻身上馬。
卓嘎看他說的緊急,再說,她知道警察就在後面,也就沒有猶豫,也跟沙蓮上了馬,跟着寒霜跑了一段路,到了南邊的一個村子。寒霜將卓嘎、沙蓮交給了一戶當地人,並給他交待了一下,回頭對卓嘎說:“你倆先在這裡待着。現在,這附近到處是警察。我還不能帶你倆回去。何傑他們四個人很安全,你也不用擔心!等警察撤離了這裡,我再帶他們過來跟你倆匯合。”
卓嘎知道他說的是真實情況,就問:“我倆大概要在這裡待多久?”
“還不能肯定,這一帶來了大批的警察,在抓你們。現在你們都不見了,估計還要在這裡查一段時間。即使表面上沒有警察了,暗地裡還是會有人盯着的。所以,你們要耐心等待,千萬不要出門亂跑。一切聽這位朋友的。”寒霜指指這家的主人,一再叮囑。
卓嘎心中有疑問,她是個沉不住氣的人,便問:“你們是什麼人?是共產黨嗎?”
寒霜搖搖頭,說:“我們想自己是共產黨,但確實不是。”
“那你們爲什麼要冒着風險幫我們?”
“我知道你們是共產黨,我們也在向共產黨靠攏,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寒霜轉過身去,接着說:“你也不要想多了,安心在這裡等待,我們會在警察離開後讓你們匯合的。另外,你的馬不能留在這裡,我要把它牽走。”
卓嘎知道彼此都還不熟悉,見面僅僅這麼短的時間,他能說這麼多也算是給自己和何傑的面子了,便不再問了,說:“你安排吧。”
寒霜出了門,躍上自己的馬;將卓嘎的那匹馬拴在自己的馬鞍上,一人兩匹馬出了村子。
儘管何傑十分地擔心卓嘎、沙蓮的安全,但昨晚走了一夜,今天又跑了個小半天,確實是太累了。再加上現在處於炎熱的中午,四人都昏昏欲睡。何傑想到警察一定是在這附近挖地三尺找他們,這裡應該是安全的。如果寒霜是壞人,自己這四人早就被警察抓走了。想到這裡,他就將那間小屋的門關上,招呼三個弟子:“大家都睡吧!這裡是很安全的。”
四個人都席地而睡,還好,大家都經歷過這樣的訓練,也經常被迫在地上睡覺。在這炎熱的夏天,睡在地上還有一些涼爽。不一會,四個人都已沉沉地睡去。
寒霜回來後,推開那小門,何傑才驚醒!揉揉眼睛後,看到是寒霜,連忙問:“你回來了啊!找到她們了嗎?”說着就爬了起來,走到門外,將小門掩上,讓三個弟子繼續睡覺。
寒霜點點頭,說:“找到了,搶在警察的前面趕到了那裡。現在到處是警察,將她們安排在一個可靠的人的家裡。你就放心吧!”寒霜首先解釋爲什麼沒將她倆帶回來。
何傑上前緊緊地握住他的手,說:“太謝謝你啦!你是我們的恩人!”
寒霜憨憨地笑了笑,說:“這是緣分!是你們命不該絕。”
倆人說着就來到客廳裡,雙方以賓主而坐,何傑問:“你們是個什麼組織?好像你們很需要槍支,是嗎?”
寒霜看到何傑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就說:“前不久,阿薩姆解放軍在東邊破了幾十個莊園,將莊園裡的奴僕解放了。將糧食也分給了窮苦人,還有全部的土地也都無償地分給了耕種的佃農、奴僕。我們在這一帶剛剛組建了一個組織,叫‘翻身奴僕’,希望也跟解放軍一樣,打倒這些莊園主,解放那些奴僕。讓人民有田有地,豐衣足食。”寒霜一口氣將這個組織介紹給了何傑。
何傑不解地問:“你們既然這麼想,爲什麼不去阿迪山聯繫解放軍呢?他們可以幫助你們打下莊園、解放奴僕啊?”
寒霜臉上露出了憂鬱的神色,說:“我們派人去聯繫過,可是我們根本就進不了山。”
何傑大概明白了,就說:“這樣,你們就自發組織起來,準備去攻打古立西莊園?”
寒霜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驚奇的神色,他不明白何傑怎麼知道他的計劃的,便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何傑笑了笑,說:“我不僅知道你們聯絡了至少三批人要打古立西莊園;還知道你們原計劃是今天晚上行動。看來,是我們把你們的計劃攪亂了。”現在這裡是警察遍地,哪裡能去打古立西莊園呢。何傑看到他想問根刨底,便說:“我是昨天在鎮子上吃飯,聽到你們四個人說話才知道的。你也不要擔心,你們的計劃沒有泄露。”
寒霜馬上就想起了昨天中午吃飯時,見到過這個人。怪不得自己一見到他就好像在哪裡見過,感到彼此像是老朋友一樣非常熟悉。這時,他馬上就笑了,說:“哎呀,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何傑繼續說出自己的判斷:“你們是不是缺少武器彈藥?還是古立西莊園護衛很厲害?”
寒霜到這時也不再想隱瞞何傑,便說:“兩樣都有,我們只收集了一些破槍,你也看到了。而古立西莊園的護衛很厲害,我們打他們沒什麼把握,準備晚上去偷襲的。”
“哦!”何傑知道自己判斷得沒錯,他們是看中了四個人手裡的槍,才俘虜自己的;便問:“古立西莊園裡有多少護衛?”
寒霜思考了一下,說:“護衛只有十多個,但他們的護衛隊長確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長得五大三粗,雙手持槍,百發百中!”
何傑一聽就十多個護衛,就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至於那個護衛隊長,他也不相信拔槍的速度比羅伊和自己還快,但這畢竟是拿命拼的事,來不得半點僥倖,當然也就不能去試一下;便說:“這個隊長一般會出莊園嗎?”
寒霜說:“出來,天天出來。”
“哦,那就好辦!等這陣風聲過了,我們去幫你拿下這個莊園!”何傑說的斬釘截鐵!
寒霜的眼裡馬上露出驚喜的光彩,寒霜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打聽到何傑幾個人打死了很多警察,基本上是一槍一條命!彈無虛發。有這樣的人幫助打古立西莊園,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他隨即站了起來,大聲地說:“那太好了!太好了!我代表‘翻身奴僕’謝謝你們!”說着就連忙走過來,雙手握着何傑的手,用力地抖動着。
何傑也被他激動的情緒所感染,開心地笑了起來,說:“你們救了我們,我們幫你們打下莊園也是應該的。再說,對付這個小小的莊園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寒霜聽到何傑這樣說,也沒有認爲他是在誇海口,因爲他已經得知何傑他們幹掉了十幾個警察。便說:“我們知道你打槍也是百發百中。那個隊長應該不是你的對手。”
“雖然硬拼我也不怕他,但爲了你們能一擊成功,我也不會跟他硬拼。會想辦法在外面先將他擊斃,再攻擊莊園。就能確保減少傷亡。這個你就放心好了,到時候,你們的隊伍交給我指揮。”何傑也沒有客氣,在作戰方面,對比這些農民,自己應該是專家級的,但他還有個疑問:“寒霜老兄,我在想,你們集結隊伍打下莊園後,警察會來清剿你們,你們下一步是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