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塔克正在惦記他的侄兒哈託的時候,哈託已經在招供書上籤了字,已經將他的這個叔叔徹徹底底地出賣了。
當日凌晨一點,哈託被蘭契和吉姆拉帶着人在他莊園的家裡打暈後,用麻袋裝着背了出來,很快就被帶到一名家住羅塔克鎮子的特戰隊員家裡的地窖裡。這個羅塔克老爺作惡多端的信息就是這名隊員提供的。查羅在幾十個臭名昭著的莊園主中選中了他。
查羅坐在地窖裡的一張板凳上,蘭契和吉姆拉站在他的身後,兩名隊員朝哈託身上潑了一盆冷水。這時,哈託甩了甩頭上的水珠,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的幾個人,又看了看周圍,知道這是一個地窖。他在心裡盤算着,這些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把自己綁架到這個地窖裡?
查羅仔細地看着這個哈託,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圓臉,臉皮子已然被裡面的肌肉撐得鼓鼓的,一雙濃眉下,是兩個大眼睛,身高不高,不到一米七,但長得敦實。一雙手被綁在身前,他想擡起頭來,被兩名特戰隊員死死地按着。
查羅知道這樣的傢伙對他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那樣的話,反而會讓他慢慢適應眼前的環境,從而將內心裡的恐懼逐漸地排擠掉。這樣的人必須先讓他吃點苦頭才行!
查羅到今天也只有二十歲出頭,他爲什麼能成功?最重要的是,他將人性研究得很透徹!他認爲這個世界是由人組成的,而人性是這個世界的支撐。只要抓住了人性這個關鍵的東西,就等於抓住了整個世界。當然,不同的人羣,人性有所區別。當他跟解放軍打交道時,他開始研究解放軍的人性;又因爲這些解放軍的思想來源於*,他又開始如飢似渴地研究*的人性,從土地戰爭開始,一直到解放戰爭、抗美援朝,當然,更少不了中印戰爭。在他看來,不管是戰爭行爲,還是和平行爲,都是人性的體現。他要吃透解放軍的人性,要做到比解放軍更像解放軍。
在自己最落魄的時候,他想巴結羅茲,他當時研究了羅茲的人性,他知道羅茲最需要什麼。因爲,他手裡有羅茲最需要的東西。所以,他有信心能引起羅茲的注意。他在思考如何將間諜潛入解放軍隊伍裡時,他自己完全站在解放軍的人性角度上思考,有些甚至比解放軍思考的還要詳細。從而對派遣人員按照解放軍人性的要求進行包裝,爲其設計了一個又一個闖過難關的連環方案,所以,他派遣的人員不會被解放軍發現。
他不僅研究*,還研究共產黨的對手國民黨的人性。對於國民黨軍統對付共產黨的一些手段,他也研究得非常透徹,特別是那些刑具,他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最欣賞的是竹籤。竹籤這玩意成本低,置辦容易,隨時隨地可以做到。
他看了看哈託微微地閉上了眼睛,嘴裡輕飄飄地說:“用刑!”
此話一出,地窖裡的所有的人都很吃驚!那幾個隊員雖然想不通副隊長爲啥第一句話就是用刑呢?但他們都被查羅訓練得乖乖的,只知道執行命令,他倆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竹籤,將哈託的手用腳踩在地上,就將竹籤往指甲縫裡插。
那個哈託也愣住了,直到竹籤已經插進了指甲裡,那種鑽心的疼痛纔將他刺激得醒來,他咬着牙大吵大鬧,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你……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抓我來幹什麼?爲什麼……什麼都不問,就要……就要用刑?”
查羅舉起了手,那兩名隊員停止了動作。查羅身子往前夠了一下,慢騰騰地問:“我問你,你肯說嗎?”
哈託手指上疼的他冷汗直冒,但他不甘心叫饒,大聲地說:“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把我綁架到這裡來?”
查羅哈哈大笑,說:“你這是在審問我嗎?”他直起腰身,冷冷地說:“繼續用刑!”說完,他的臉就扭到一邊,他實在是不忍心看着那竹籤插進指甲縫裡的那個殘忍的瞬間。
哈託像殺豬般的嚎叫着,他大罵:“你們是土匪嗎?*媽!……”
足足地將他是個手指頭都插上了竹籤,查羅這才轉過身來,看到哈託的臉,儘管那些肌肉原本很僵硬,但還是被疼痛扭曲得像豬大腸一般。查羅知道光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老實招供,必須將他心中最後一道希望打破掉。同時,要拿出能夠威脅到他的底牌。查羅認爲從人性上說,人人都是會屈服的,只要你的籌碼足夠就可以。他笑着說:“哈託,我知道你心裡還有想法,你給羅塔克老爺做了那麼多壞事,是他的心腹,他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是嗎?”
查羅呵呵笑了起來,在場的其他幾人的內心裡都多多少少有一些恐懼,都不知道這個年紀輕輕的查羅怎麼能在這樣的環境裡笑得出來?查羅用眼睛在哈託身上來回掃描了幾遍,繼續說:“可是,你想過沒有?我既然想到要在你身上打開突破口,就說明,我們要動他了。他是逃脫不掉的!也許你認爲只要自己不開口,我們就扳不倒羅塔克老爺。可是,哈託,你別忘了,你做壞事時,不是你一個人,還有其他人。如果你招供了,我們會讓你一家人到印度腹地去生活。我們知道,你這三年來跟着羅塔克老爺也掙了很多黑心錢。這些錢你都帶走,也夠你一家人吃一輩子了。如果你不招供,很簡單,你那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就會遇到車禍什麼的,然後的結局你應該能猜得到;你的老婆也會被別人在晚上摟着睡,她雖然會思念你幾天,但很快就會將你忘記掉。而我們,怎麼可能會放過你呢?你將會在今晚被人砍掉四肢,然後活埋進土裡。哈託從此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外界會傳言,哈託向警方做了污點證人,要告羅塔克老爺。你猜猜看,羅塔克老爺會對你的老婆孩子怎麼樣?”看到哈託的眼裡已經出現了絕望的神色,查羅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繼續說:“而我們,會找到另外參加你們殘害幾個莊園主的同夥。我們相信,他們會頂不住這些竹籤,他們會爲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着想。他們會招供,我們同樣會將羅塔克老爺繩之以法!總之,他是逃脫不了懲罰的!”
手指的疼痛讓哈託的思緒有些混亂,但他畢竟年青,腦子靈活。他知道知道面前的這個年輕人說的雖然輕巧,但說的都是實話。他自己不招供,其他人也會招供,那樣,羅塔克老爺總是會倒臺。也就是說自己從現在起,肯定是靠不住羅塔克老爺了。他最後的希望破滅了,隨即漸漸地低下了頭。
查羅再一次給他施壓:“哈託,你還要考慮考慮你的老婆孩子吧!你繼續堅持下去,就意味着你的老婆會被別的男人摟着睡!你能想象一下,一個粗魯的、光着身子的男人摟着你老婆時的情景嗎?”查羅的聲音雖然還是緩緩慢慢的,也富有磁性,但所有聽着的人都打了個冷顫。
哈託不能想象自己的老婆被一個粗魯的男人摟着的情景!他被查羅的這個假定的景象摧毀了最後的一點點抵抗的意志,他徹底崩潰了!一頭栽向地上,他用嘴角啃着地面,喃喃地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查羅面部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裡一閃,才能讓人看到他征服哈託的快感,他依然慢悠悠地說:“你告訴我們,你們是怎麼取得希爾薩、帕德、艾鉑赫、蘇納姆四個莊園的?不過,只要你不告訴我,你們是花錢買的;我們就不會再往你的手指頭裡插竹籤。”
哈託這時哪裡還敢反抗,他說:“希爾薩、艾鉑赫、蘇納姆三個莊園,都是羅塔克老爺掌握了他們一些非法的證據,然後以殺害他們的孩子相威脅,逼迫他們轉讓莊園的。”
查羅早已調查得差不多了,他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便問:“哈託,我們已經很清楚你們的所謂的非法的證據。你也不要抱任何僥倖心理,直接說吧,這些非法的證據是你們怎麼製造的?”
查羅說到這裡,哈託知道再抵賴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說:“那些證據都是我們製造的,在三個莊園內的三起殺人埋屍案都是老爺策劃,我們實施的。”
查羅還有一個疑問,他說:“你們這樣陷害他們,他們又確實沒有殺害自己家裡的奴僕,在轉讓莊園以後,你們還放任他們到內地,難道你們就不怕他們向警察控告你們嗎?”
哈託有氣無力地說:“我們買通了他的家人,做了僞證,說是老爺指使他們殺害了奴僕。並且,逼迫那幾個老爺在招供書上籤了字;所以……”
匪夷所思的歪門邪道!以人命爲代價巧取豪奪,查羅實在是想不到堂堂的民主社會竟然是這樣的黑暗,他提高了嗓門,緊逼說:“那帕德莊園呢?你爲什麼不說?!”對於這個帕德莊園,查羅他們沒有發現什麼端倪,主要是根本就查不到帕德和他的家人的去向,所以,查羅心裡一直覺得這裡面有更恐怖的故事,特別是哈託剛纔故意漏掉了這個莊園,查羅更覺得有問題,所以纔會惡狠狠地逼問。
哈託翻了翻死魚般的眼睛,他垂下了頭,說:“在逼帕德老爺轉讓莊園的時候,這個傢伙不願意乖乖地就範,被我們當場打死了。後來,我們僞造了帕德的委託書,讓他的兒子去政府辦理了莊園轉讓手續。辦完以後,我們才告訴帕德的家人,帕德已經死了。這時,他的家人拼命反抗,結果被我們全部幹掉了。”
“他們的屍體埋在哪裡?”查羅必須將這個關鍵的問題搞清楚,這是最重要的證據。
“就埋在帕德家的後院裡!”哈託的神經已經完全崩潰了,答話時根本不需要經過思考,把事實隨口就說出來。
查羅聽到這些,已經出離了憤怒!他恨恨地躲了一下腳!說:“這裡還是不是印度?!我們是不是法治國家?!竟有這樣無恥的老爺、無恥的打手!這是印度的悲哀!這是民主的悲哀!”
哈託接着又交代了幾起殺害奴僕的案件,查羅實在聽不下去了,他的腦袋腫脹得要爆炸了,歇斯底里地、大聲地暴喝:“夠啦!簽字畫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