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巴多克情報小組傳來消息,敵人將進攻的G日確定爲九月二十三日!兵力部署也驗證了斯麥的情報的準確性。李遂立即將部隊戰備等級提高到最高級。在這緊急的時刻,他親自到兩邊的前沿去檢查第一道防線。
李遂的一號作戰計劃儘管第一階段主攻的方向在南部。但是,在正西、西北這兩個方向上也要跟敵人打上一仗;否則,整個旅一槍不放就撤走,反而會暴露人民軍的戰略意圖。他事前將這個課題拋給了兩面駐守的營長。一、四營已經上報了具體的作戰方案。李遂今天就是來檢查一下各個營作戰方案的落實情況。
在塔格羅安鎮駐守的是第四零一旅的精銳主力第一營。哥答帶着李遂在鎮子外視察防禦工事。他們來到西南角,李遂看到這條河邊有一個防禦死角,他會心地笑了笑,說:“哥答,你知道這裡有一個死角,敵人要是佔領了未必看不出來。你利用這一點時,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哥答憨憨地笑了,他說:“旅長,你放心!我們這是在向西邊防禦敵人。如果敵人佔領了這個鎮子,他們會向東邊防禦我們,這個死角不會引起敵人的注意的。”
李遂想想也是,便再一次叮囑:“你雖然說的不錯。但是,關係到戰士們的生死,你要格外小心才行。不過,你這次能制定出‘黑虎掏心’計劃,也算是個很大的進步。畢竟你沒有多少實戰的經驗。”
哥答不敢貪天功爲己有,說:“這不是我一個人想出來的。是營裡大家集體的智慧。爲了打好這一仗,大家都憋足了勁。在你將第一份作戰計劃打回來後,我們幾個幹部關起門來思考了幾天,才集體想出這個黑虎掏心計劃。”
原來,哥答看過敵人的旱季作戰計劃。他知道敵人八零一旅將在G日清晨偷襲塔格羅安鎮。敵人事前已經探知在鎮上駐紮着人民軍精銳第一營。妄圖以偷襲的方式全殲人民軍這個主力營。八零一旅安排三個營從南、西、北三面圍攻塔格羅安鎮時,派第一營從北面向塔格羅安鎮以東穿插,目的是切斷人民軍第一營的退路,全殲該營。
哥答最先的想法是打敵人第一營的伏擊!這個方案被李遂否決了!因爲大張旗鼓地伏擊敵人第一營,會讓敵人感覺到作戰計劃已經泄露。再說,敵人第一營有五百多人,在穿插時又處於全身心戒備狀態,就算是哥答營來伏擊,在黑夜中取得的戰果也會有限。後來,哥答補報了這個黑虎掏心的計劃。
當晚,李遂又趕到北面馮志剛的四營去檢查戰備情況。
一九六九年九月二十三日凌晨一點,哥答留下偵察排兩個班在塔格羅安鎮隱蔽了下來,帶着人民軍四零一旅一營悄悄地撤過鎮南的小河,隱蔽於鎮南四公里的叢林裡。
凌晨四點,菲律賓政府軍第八零一步兵旅第二、三、四營嚴格按照第三師制定的旱季作戰計劃從塔格羅安鎮南、西、北三面悄悄地圍了上來。各營先鋒在惴惴不安地踏過該鎮的前沿以後,一馬當先地衝進了塔格羅安鎮。直到各營前鋒在鎮子中心碰頭時,他們才發現,人民軍已經撤離!他們不費一槍一彈就佔領了塔格羅安鎮,三個營分別向旅長報喜。
與此同時,敵人八零一旅一營已經穿插到塔格羅安鎮以東五公里處,正在塔鎮和薩蓋鎮的大路以北的叢林裡摸索着向南突擊。在這支穿插隊伍尾部的是炮兵連。他們正扛着迫擊炮和炮彈嘿呲嘿呲地緊跟着。在最後斷後的是一個班的步槍兵。嗖嗖嗖!突然,從山林中射出十多支箭,十三名士兵每人都至少被射中一支。那些士兵僅僅是扭動了一、兩秒鐘就倒在了地上,蹬蹬腿,一命嗚呼了。
在這一帶守候的是阿帕裡偵查二連的一、二排戰士,他們除了有一手神槍絕技外,每人都會射箭。箭法精準的繼續使用弓箭;箭法差一點的,就配發弩箭。經過幾個月的練習,都已經是頂尖級的箭手。這次,他們的箭頭上都沾了*,這些箭只只要劃破皮膚,不管是否射中要害,在兩三秒鐘就會奪命。
敵人繼續在黑暗的叢林裡無聲無息地穿插,落在後面的敵人,很快就被射來的毒箭幹掉,也一樣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等敵人主力穿插到那條大路上時,敵人炮兵連八十多人都已經無聲無息地死在了一片綠色的叢林中。
敵人一營幾個連構築好防禦陣地後,這時,東邊的天色已經開始發白。營長髮現後衛炮兵連仍然沒有到達,就派一個班原路返回去尋找。同樣,這個班的敵人很快就成了毒箭的犧牲品。
一營長收到旅長的呼叫,得知部隊已經兵不血刃地拿下了塔格羅安鎮。要他立即趕去開會。給大家佈置下一步的攻擊方案。一營營長剛剛離開,一營陣地周邊就出現了零星的槍聲,但幾乎每一聲槍響,就會有一名士兵頭部中彈倒下。
A連連長看到自己的連已經被冷槍打死了七名士兵,他立即開始擴大警戒區域,安排一個排悄悄地朝四周的叢林裡摸去。
那排長安排一個班作爲搜索前鋒,呈散兵隊形平行在叢林裡往前摸索。士兵們一個個都十分地緊張,大家都端着槍、弓着腰小心翼翼地往前移動。慢慢走了十幾分鍾後,嗖嗖嗖!又是一陣箭雨射過來,一個班的士兵有十二名中箭,旋即都倒在地上,還有一名士兵看到了這個嚇人的情景,立即大喊大叫着拼命地往回跑。
那名倖存的士兵並不是他有多麼地幸運,而是阿帕裡故意放他回去傳播恐怖消息的。他見到排長後,哭喊着將自己看到的情況報告了,在排長周邊的士兵都聽到了這個恐怖的消息。這時,士兵們開始不由自主地往後退縮。
啪啪啪!彷彿是催命的響聲一般,三聲槍響,便有三名士兵頭部中彈而倒地。這排長一看,在這茫茫的叢林裡,自己連敵人在那個方向開槍都不清楚,就已經損失了十五名士兵,他本人也十分地擔心在叢林裡會突然向他射出一支毒箭。他立即下令士兵們就地隱蔽防守,他本人快速回撤到連部,向連長彙報了遇到的恐怖情況。
那連長一聽,便緊鎖眉頭。營長在戰前已經通報過九零一旅上次攻擊薩蓋鎮的情況,知道敵人有一支狙擊手隊伍,在叢林裡神出鬼沒。現在,自己在最東邊,當然會受到敵人狙擊手的攻擊。不過,營部在通報情況時,也沒有拿出應對的辦法。他只好命令各部就地尋找隱蔽的地點埋伏起來,伏擊敵人的狙擊手。
在塔格羅安鎮原大地主的大院子門口三百米處,有一間平房。在那平房的頂上,開了一個小小的天窗,不是特別注意的話,外界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在天窗裡,有幾雙眼睛在望遠鏡後面緊盯着地主的大門。
地主大院子原來是一營營部和塔格羅安鎮鎮政府,在二十二日前,鎮政府的工作人員就已經全部撤離。二十二日夜,營部撤離這個大院子後,將大門鎖上。而對面的這個天窗裡就已經按插上了偵察排的排長和三名戰士。
那排長親眼看到敵人的士兵彎着腰衝進了鎮子,又看到幾名士兵砸開了大院子的門鎖衝了進去。不久,敵人四營營長隨後帶着一撥人馬走了進去。天亮後,偵察排長看到敵人一名准將帶着一大批隨從進駐了大院子。大約一個連的士兵荷槍實彈地也走了進去,隨即,在院子的大門前後左右做起了警戒。
一個小時後,天色已經大亮了。又有幾名少校、上尉走進大院子。那排長估計這個旅的軍官都已經在那個大院子裡了。他朝大院子東邊搖了一下紅旗。這時,那邊的一名爆破手用力按下了起爆器!
轟轟轟!一片爆炸聲從大院子裡傳了出來!塔格羅安鎮彷彿是發生了七八級的大地震,整個鎮子地動山搖!頓時,整個大院子裡硝煙瀰漫、火光沖天,巨大的衝擊波將裡面的房子磚瓦碎片、敵人的肢體拋灑在空中。
偵察排長就算是有了大爆炸的思想準備,也被這巨大的爆炸聲驚出一身冷汗!心臟也承受着巨大的壓力,甚至連出氣也變得困難無比!他看到在大院子門口站崗的士兵也被巨大的衝擊波騰空甩出,重重地摔在地上,不死也是重傷!
這是哥答的“黑虎掏心”計劃的一部分!一營判斷,敵人佔領了塔格羅安鎮以後,敵人八零一旅部一定會進駐到這個地主大院裡。在黑虎掏心計劃被李遂批准後,哥答就趁着黑夜,在大院子的各個房間裡埋上了總共五十公斤炸藥。在偵察排長髮出起爆的信號後,整個院子已經毀於一旦,原來的房子都已經在一瞬間成了瓦礫!剛纔走進去的八零一旅准將旅長、各個營的營長,以及整個旅部、警衛連全部被這五十公斤炸藥埋葬在這個院子裡。
與此同時,哥答已經帶着一營的部隊順着鎮南的那條河流潛伏到鎮子的西南角附近。哥答在被鎮子裡的大爆炸嚇了一跳後,立即指揮部隊向鎮子防守陣地的死角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