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爲何物,在摩天輪上能顧得上自家女朋友就好。
毫不知情的齊琪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丁業坐在了摩天輪上。
丁業看着身後藏在椅子中的安全繩默默的嘆了口氣。
身體不自覺的緊繃了起來。
一旁的齊琪皺了皺眉:“我不吃人!”
丁業搖了搖頭:“我就是有些緊張。”
聽到這齊琪只是平靜的點點頭。
要說丁業這麼大的男人沒坐過摩天輪還真有可能。
畢竟在衆人的眼裡,這東西也就是女孩子喜歡。
只是自己現在一看到丁業就想到了之前眼淚鼻涕橫飛的場景。
一想到那種社死的場面全被他看在眼裡,更加鬱悶了起來。
伴隨着摩天輪的啓動,齊琪已經開始思考着殺人滅口的可行性。
丁業絲毫沒有察覺身邊越來越危險的目光,不斷的平復着心情準備迎接考驗。
很快,齊琪被突如其來的變化打斷了高空殺人的思緒。
地面在視線中越來越遠,椅子也不斷的傾斜。
艙門打開,一股涼風瞬間涌入。
“怎,怎麼了?”
話音剛落,身後的椅子在一瞬間朝着打開艙門衝了出去。
丁業足足做了五分鐘的心理準備,到頭來發現絲毫沒有作用。
感受着無規則運動的帶來的速度,丁業乾脆攤在了椅子上。
累了,毀滅吧。
一旁的齊琪在這無規則的衝撞下,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坐的是摩天輪?
應該是啊?
這像翻車的摩天輪是鬧哪樣?
身旁這貨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都不提醒下自己嗎?
剛剛擦淨沒多久的眼淚和鼻涕再一次飄飛了出來。
再一次與一對情侶擦肩而過,兩顆花生豆被送進了玻璃倉。
丁業看了眼身下的椅子,正準備提醒下齊琪還沒結束。
誰知道這丫頭抽了抽鼻子充滿了委屈的看着自己。
丁業:???
你委屈個什麼勁?
是你拉着我來玩的好不好?
我纔是那個受害者啊!
齊琪:盯!
不提醒我,看我出醜,這人太惡劣了!
沒等氣氛進入到下一個層次,一陣強大的推力瞬間傳來。
齊琪還沒做出反應就飛上了天空。
丁業強忍着顫抖,伸出一隻手準備保護一下這個丫頭。
只是看着她臉上的鼻涕和淚水,又默默的將手收了回來。
齊琪壓抑了許久的聲音爆發了出來,
“救救救救救!”
丁業沒有出聲,整個人蜷縮起來等待着摩天輪的結束。
但一旁的齊琪就沒那麼快樂,處於前面的丁業縮了起來。
她承受的風阻和恐懼更多,帶來的刺激也同樣加深了許多。
這就像是過山車的第一排和第二排的體驗完全不同。
此時的她內心無數次的後悔,爲什麼要聽老齊的話來這破地方。
爲什麼要作死一樣的玩摩天輪。
爲什麼自己沒能提前弄死這個相親對象。
高速的運動下,齊琪根本就沒撐到第二圈直接就暈了過去。
丁業不管不顧的抱着膝蓋,將頭死死的埋在雙腿上。
如果仔細聽還能聽見低聲吟唱:“宮廷玉液酒……”
摩天輪運行的時間不長,丁業很快就回到了玻璃倉。
看着身旁姑娘,寒意瞬間從內心升騰了起來。
不用想了,今晚回去必定要涼。
相親讓相親對象暈過去已經是個天大的難題。
但要是暈過去兩次呢?
醫生重新裝滿了一箱子的速效救心丸,快速來到了摩天輪這邊。
一個個艙門打開,一個個遊客的檢查。
不錯,這屆男同胞有進步,至少有百分之十五都是抱着一起暈過去的。
當最後一個艙門打開,醫生拿着聽診器的手頓時停了下來。
我怎麼感覺我好像剛剛纔看見過這個姑娘?
好眼熟啊!
是在哪裡看見的來着?
會不會是雙胞胎?
誰會閒着沒事連續玩好幾個設施?
一旁發抖的丁業見到醫生停了下來原本蒼白的臉色都凝固了起來。
臥槽,出事了?
“怎,怎麼了?”
醫生搖了搖頭,將奇怪的想法從大腦中甩了出去。
丁業見到醫生搖頭差點哭出了聲。
好好的一個姑娘不能真涼了吧?
不過看着醫生將藥丸塞進了齊琪的嘴中,這才鬆了口氣。
那沒事了,速效救心丸唄,這東西他熟!
醫生餵過了藥,一隻手拉過了推車將齊琪拖到了上面。
“你還能走嗎?”
丁業嘗試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
算了,放棄掙扎。
醫生平淡的將丁業扶了起來,一起送上了推車。
反正都是一個玻璃倉的,那乾脆一起送走。
一旁的員工見到沒自己事了,默默的收起了推車,轉身開始接待下一輪情侶,
丁業守着齊琪躺在了停屍房。
他倒是想趁着這段時間乾脆跑路。
奈何雙腿發軟絲毫沒有機會。
齊琪僅僅睡了五分鐘就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看着身旁的丁業用了十幾秒鐘這纔回憶起發生了什麼。
“咳咳,那個你要是沒事,今天就到這裡?”
齊琪嘗試性的開口,發現喊得太大聲現在根本發不出聲音。
丁業看着眼前的姑娘只感覺一陣頭疼。
“那我走了?”
齊琪:盯……
“說吧,你到底要幹什麼?”
齊琪:盯!
丁業的頭上已經出現了冷汗:“有話好好說,你這麼看我我有點慌啊!”
齊琪:我星星星,我現在說不出來話啊,這麼長時間都不知道給我買一杯水嗎?
兩人對視足足一分鐘,丁業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姑娘可能是要喝水。
這能怪他嗎?
母胎solo二十餘年,他要是能理解還至於單身到現在?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買兩個橘,橘子水。”
在最後一刻,該死的求生欲愣是讓丁業強行智商在線。
晃動着發軟的雙腿,一步步扶着欄杆朝着廚師的小推車走去。
齊琪終於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伸出還有些發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手頓時僵住,臉上的淡妝早就沒了。
淚痕混合着不知名的物體遍佈在整張臉上。
???
也就是說,我頂着這個狀態在這躺了不知道多久?
看着丁業離去的方向,內心暗自的祈禱了起來。
我求求了,這傻子能給我帶一包紙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