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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輪椅上,掃視了一下到場的所有人,突然,我發現那胖子藏在一個柱子旁,正在啃食着不知哪兒來的雞肉。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大家,這件事呢,就由這位施主來告訴大家。”監寺背誦着我們用錢財換來的臺詞。
“很好,謝謝大家的到場。今天,我就要揭開埋藏在我們心裡的所有謎團。”
“謎團?”有些人還矇在鼓裡。
“兄弟,你這是……”小白臉看着坐在輪椅上的我。“這個待會兒再說”。我笑了一下。
“對,還有那隻深藏不露的魔鬼!”
“魔鬼?什麼魔鬼?”或許有人在裝糊塗。
“大家也不必那麼害怕,其實,有些事情,我不言而喻吧,尤其是對於這些忠實的香客們。”
“你小子什麼意思?”硬漢交叉着雙臂道。
“這個暫且不說,下面我先就這幾天發生的怪事作一下我的看法。”我又掃視了一遍那些香客們。他們像木偶一般,面無神色。
“入住的第一天晚上,我就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勁。那天晚上,的確有人光顧了我的房間。第二天起來時,只感覺頭腦發漲,房間裡煙氣繚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還好, 他並沒有順手牽走我任何東西。後來,我又碰到了胖瘦搭檔,他們的舉止可疑,好像在牆上發現了什麼,不錯,那正是後來我們見到的那首詩。”
“你是說那首詩早先就有。”小白臉道。
“是的。他們當然很欣喜,當天晚上便採取了行動,而不幸的是,遇到了寺廟裡的‘鬼’”。
“鬼?難道說這古剎中真的有鬼。”眼鏡男道。覺得有些可笑。我可是搞小說創作的,你可糊弄不了我。
“你先聽我說完。後來他們嚇得逃竄回了房間。第二天,我又在竹林裡發現了鬼鬼崇崇的他們。而且我在竹林裡還發現了幽靈般的腳印,一些碎骨頭,一個手電筒。我想這手電筒應該是那胖瘦搭檔的。後來,他們又企圖從啞叔那裡得到些信息,但是,我卻發現不遠處的住持奇怪的表情,像是在警示啞叔什麼。無功而返的胖瘦子當然不甘心,當晚又去冒險,但十分不幸,瘦的丟了性命,胖的被嚇成了瘋子。後來,警方干涉,但也只不過是過場戲罷了,而且,還有警察被老住持賄賂了。“
“你說什麼?小子,我們不允許你污辱我們的住持。”有些和尚開始反抗了。
“這是我親眼所見,當一切矛頭都指向老住持時,在一天晚上,卻發生一件極其恐怖無法解釋的駭事,住持突然命喪黃泉,而且死狀極其可怖。
“什麼?主持死……死啦”。
“這不可能!”
大家議論紛紛,寺廟裡的和尚也大都不知。
“不信,你們可以問監寺。”我將目光轉向監寺。
“啊……我……這……不錯,那是因爲住持修行不正所招魔鬼纏身。”他頂着壓力終於開口了。“所以,以後這寺廟裡的人都必須聽我的。”
“喂,你說了這麼一大堆,你到底想說什麼?”硬漢道。
“其實,那隻‘魔鬼’就藏在我們當中。”
“什麼?!”衆人都猛得一怔,警惕地彼此散開了距離。
“戴眼鏡的先生,您是一位業餘的寫手對吧!”我將目光投向眼鏡男。
“對呀,怎麼啦?”他理直氣壯。
“一個寫手不蹲在屋子裡創作,卻整天在古剎裡亂轉,你不是在找什麼東西吧?”
“你……我……我找靈感難道你也要管嗎?”
“我當然管不着,不過,在住持死的當晚你卻去過他的房間。”
“啊!我……我沒有!”他神色有些慌張。
“那晚我們就在附近,本想監視住持的,你還敢狡辯。”阿勇道。
“我……只不過是問問古剎的歷史罷了,沒想到,我一提它的歷史,住持便一臉不自在,而且說話也不那麼客氣,沒多久,我便回了宿舍。”
“你是想套取一些什麼額外的信息吧?”
“你……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我是兇手。”
“我可並沒有說你是兇手,你緊張什麼呀?還有,我想問這位長頭髮的先生,您是一位著名的攝影師對吧。”
“對呀?赫赫有名的。”娘娘腔翹着蘭花指,甩了甩並不飄逸的長髮。“難道人想讓我給你拍寫真。”
“難道這裡你能拍到什麼佳作嗎?而且我曾幾次看到你在竹林裡轉悠,尤其是那個沒有碑文的墓碑。”
“這……你管的着嗎你?我……我想拍什麼就拍什麼。”
“我當然懶得管。還有秦飛,這位白淨的帥小夥,總是一個人神出鬼沒的,而且幾次我都感覺你在監視我。而且你臉上的疤痕與住持屋裡的一幅畫中的暗號十分相似。”
“畫?暗號?”小白臉道。
“是的,在住持屋裡有一幅畫,畫中有這樣一首詩‘佛中濟蒼生,修佛豈成仙’。其中有一個字明顯被修改了,這想這首詩應該是這樣的‘佛口濟蒼生,修佛豈成仙。’據我猜測,住持可能已經知道了自己有危險,所以提前在詩中留下了暗號。”
“僅憑一首詩,你就想說我是殺人兇手嗎?”小白臉仍面不改色,一臉坦然。
“當然不,還有我親愛的阿勇。”我有些無奈地說出了他的名字。
“什麼!我,鋒!你……”
“其實,你也在利用我達到你的一個目的,而且,你一定進過‘藏經閣’對吧?”
“你怎麼知道?”阿勇滿臉驚疑。
“那是因爲我從你身上嗅到了陳舊經文的書卷味,你一直都想從我口中套取一些有價值的信息,而且,你還翻看過我的日記。”
“我……”阿勇站在我身旁,臉色有些泛紅。
“你身上的黃泥應該是在竹林墳墓旁沾上的吧?”
“我……我去那裡尋找線索。”
“阿勇,我不怪你,只要你迷途知返,何況你救了我一命。”
“別羅嗦啦!你到底想說什麼?難道除了你以外我們都是殺人兇手嗎?”那畫師道。
“我想順便問一下,您把寺廟的方位圖畫下來幹什麼?”
“你……畫師一下被我激怒了。
“還有啞叔,您似乎也在隱瞞什麼秘密吧!”
“啊……”啞叔打着啞語否認着。
“啞叔,忍了這麼多年,該說話了吧!”話音未落,大家都齊刷地掃向啞叔。
“不錯,兇手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