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老人”說王文青不加入他的門下,使王文青將殺光“神劍門”門人,這話駭人無比,使王文青打了一個冷戰!
“王門主,你不信嗎?”
王文青早已料到“幽靈老人”會施出任何手段來,但他自信“幽靈老人”想叫他殺光門人,是一件辦不到的事。
除非他用了那“移神”。
想到了“移神”王文青打一個冷戰,難到“幽靈老人”要用這恐怖的邪法,使自己迷失了本性,而做到了殺光“神劍門”所有門人的手段?如所料不差,這後果豈堪設想?
王文青想到這裡,真是不寒而慄,他咬了一咬鋼牙,說道:“莫非你門主又要用移神?”
“不必,再說你王門主既然知道我的移神之妙用,不過,對你也發生不了太大作用,是以,我還有比‘移神’更好的辦法!”
“不知是什麼辦法,王文青倒願一聞其詳。”
“幽靈老人”冷冷一笑,道:“我以二十年歲月,製成了一種‘反心丹’此丹一經服下,與‘移神’大同小異,但你必須每天殺二十四個人!……”
“什麼?”
王文青乍聞此言,打了一個冷戰,的確是一件駭人聽聞之事,如此情屬實未免太過可怕。
“幽靈老人”陰惻惻一笑,道:“所以,我要你跟我合作,共霸武林鉅業,否則的話,嘿嘿嘿,我只好讓你服下‘反心丹’!”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怎麼合作法,你不妨先說個明白。”
“你聽我指使行事,第一,現在即刻修書令貴門副門主兵爭少林!……”
王文青臉色一變,道:“這一件事我王文青做不出來。”
“幽靈老人”臉色一變,道:“那麼,你是不跟我合作了?”
“這條件我王文青難於接受!”
“幽靈老人”臉色一變,道:“王門主,你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識時務爲俊傑,狂傲行事,對你只有不利!……”
王文青臉色一變,道:“蘇門主何必多說廢話?”
“幽靈老人”的臉上,突然閃過了一片殺機,沉聲喝道:“左右使者!”
“在!”
兩個黑影,應聲而出,“幽靈老人”喝道:“制住他!”
兩個黑影應了一聲是,以左右欺向了王文青,把王文青挾住,“幽靈老人”陰惻惻一笑,道:“王門主,我再給你一個機會。”
王文青臉色爲之慘變,事情顯而易見,如果他不答應下來,他勢必受制而服下了“反心丹”,致做出了不可思議之事。
但他能答應嗎?
王文青自然不能答應,否則,他將變成一個殺人魔王,武林各派,將分別毀在他的手中。
工文青想到這裡,氣得肝膽皆炸,他暴喝道:“‘幽靈老人’,你!……”
“我話已經說明在前,如果你王門主不合作,就別怪我心黑手辣,對你下毒手了!……”
王文青喝道:“你敢用這下流手段嗎?”
“有什麼不敢,我再問你一句……”
“你就是問一千句,一萬句也是一樣……”
“很好……”
“幽靈老人”話猶未落,右手猝然點出,王文青身上一麻,人已木然站立,“幽靈老人”帶着那陰冷的笑容,伸手進入了懷中,摸出了一顆似拇指大小的黃色藥丸!
他緩緩走到了王文青面前,喝道:“張開口!”
王文青此時已不能說話,他只是咬着牙根,他就是拚了命,也不能把此藥服下。
“幽靈老人”冷冷一笑,就在他冷笑之聲未落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響自門外!
“幽靈老人”突地一怔,沉聲喝問道:“誰?”
“稟告門主,不好了……”
“是什麼事?”
“有人到了本門之中……”
“擒下他!”
“稟告門主,來人武功太高,已殺了數個門人,副門主亦傷在了他的手下……”
“這話當真?”
“正是,所以,特來稟告門主定奪!”
“幽靈老人”的臉上,掠過了一片濃厚的殺機,他的目光,驟然落在了王文青的臉上,沉聲問道:“是不是‘神劍門’門人!”
“回稟門主,正是‘神劍門’門人!”
“施毒毀了他!”
“回稟門主,對方不怕毒!”
“什麼?不怕毒?”
“正是!”
“幽靈老人”突然打了一個冷戰,他目光一掃王文青之後,說道:“知道了,退回去了!”
“幽靈老人”話聲甫落,人已向大門之外縱去。
“幽靈老人”甫自到了門口,便聞有人喝道:“還不叫‘幽靈老人’滾出來了嗎?”
這話之人,正是程英。
大殿之上,籠罩了一層可怕殺機,數十個門人,截住了程英去路,地上已躺了五六具屍體!
程英目光一掃,又喝道:“你們不叫他滾出來嗎?”
程英話獄未落,突然,一聲陰惻惻的冷笑之聲,在大殿之內,傳了起來!
幽靈般的人影一閃,一條人影,已經到了大殿之後,程英臉色一變,喝道:“‘幽靈老人’,還記得程英嗎?”
“幽靈老人”略感一怔,道:“原來是閣下,在少林寺之時,我們已經會過了面!……”
“不錯,想不到你門主記性還這麼好……”
“閣下到此爲何?”
“要你交還本門主……”
“要我交出王文青?”
“對了!”
“閣下憑什麼?”
程英臉色一變,喝道:“你交不交本門門主?”
“只要你有本事……”
程英再也忍不住,大喝一聲,身子已經射起,疾如電光石火一般,向“幽靈老人”射了過去。
程英這飛身一射,其勢何等之快,就在程英撲身攻招之際,兩條黑影,分左右向他射了過來。
這兩個黑影,正是“幽靈老人”的“左右使者”。
“左右使者”的武功,除了“幽靈老人”之外,無人可與比擬,這兩人疾撲程英,其勢也快得令人咋舌!
程英一聲斷喝:“你們找死嗎?”
雙手一分,兩掌分擊“左右使者”,這兩掌約以程英畢生功力所發,力道之猛,非同小可?
“左右使者”之武功,也非等閒可比,一進一閃,兩人有條不紊地分擊程英,攻勢銳利無比。
倏然——
“幽靈老人”一聲斷喝:“住手!”
“幽靈老人”這突然一喝,“左右使者”不由同時收身後退,“幽靈老人”一個箭步,欺到了程英面前。
程英下意識退了兩步,怒視着“幽靈老人”。
“幽靈老人”陰惻惻一笑,道:“閣下既是找我而來,我自然不能叫門人與你動手,不過,你假如想要救王文青也不難,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試試我的移神,如果你能不被我‘移神’所迷,我交給你王文青……”
程英冷冷一笑道:“門主這話當真?”
“不錯!”
“很好,我倒想見識你‘移神’有什麼驚人之處!”
“請隨我來……”
“幽靈老人”話落,人已當先向第七道秘門口走了進去,程英冷冷一笑,也當先走了進去。
兩人到了“幽靈門”之中,王文青一見程英到來,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可是他的口裡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程英一見王文青,脫口而叫:“門主——”
他一個彈身,向王文青射了過去,“幽靈老人”身形比程英快,他一個掠身,截住了去路,冷冷笑道:“閣下何必急在一時?”
程英臉色一變,正待喝話,“左右使者”已挾着王文青,退到了一側!
程英臉色一變!
“幽靈老人”陰惻惻一笑,道,“只要你能不爲我‘移神’所迷,我不是說會將王文青交給你嗎?”
程莢喝道:“施你的‘移神’吧!”
“幽靈老人”緩緩坐到了椅子上,說道:“閣下注視我的眼睛!”
“好!”
程英應了一聲好字,目光,迫視在“幽靈老人”如電的雙目之中,接受了他的“移神”!……
王文青爲之心慄。
假如在前時,程英的武功,想抗拒“幽靈老人”的“移神”,當不是一件困難之事。
可是“幽靈老人”此時已不能與當初相比,因爲他得了“黑魔經”之助,內力之高,勢必驚人無比。
可是,他卻不能出口說話;只是睜着一雙憤怒眼睛,注視着“幽靈老人”……
“移神”已經開始了……
倏然——
一陣步履之聲,急促傳自了門外,紅衣人影二閃,但見“玫瑰血神”猝然閃了進來。
她目光一掃,低聲道:“稟告門主!”
“幽靈老人”此時正在運功施展“移神”,“玫瑰血神”的話他竟似一無所聞!……
右使者問道:“什麼事?”
“有人找門主!”
“誰?”
“一個叫‘北極龍’之人!”
王文青聞言,心頭一震,因爲“神劍門”副門主也已到了這裡。
右使者沉聲道:“告訴他門主此時沒有空,等會兒去見他好了!……”
右使者話猶未落,一聲暴喝之聲,突告破空傳來,緊接着斯殺之聲,也應聲而起!
這暴喝與斯殺之聲,便這“幽靈門”之內,驟呈一般緊張而恐怖的氣氛。
倏地——
一條人影,已迅快地閃到了大門之口,右使者見狀,暗道一聲不好,他突掠身,截住了去路!
這一條閃到門口之人,正是陳綠。
在陳綠閃身到了門口之際,數十條人影,緊迫而至,瘋狂地向他撲擊過來。
陳綠一聲暴喝:“退下——”
右手一封,一掌猝然攻出。
這一掌封退了數十個“幽靈人”的攻勢,“右使者”冷冷喝道:“住手!”
陳綠掠身後退數步,目光一掃右使者,冷冷道:“‘幽靈老人’呢?”
“幹什麼?”
陳綠冷冷一笑,道:“他找敘敘舊呀!”
“本門主現在沒有空。”
“沒有空也得見!”
“閣下好像是尋仇而來?”
“不錯!”
“你找死?”
“不一定!”
“你敢動一動,我就宰了你!”
陳綠冷冷一笑,道:“那就試試!”
陳綠喝話之下,身子一掠,人已朝“右使者”射了過去,出手一掌擊了過去。
陳綠出手一擊,其勢如電,右使者那裡會想到陳綠的武功,已是天下無敵?竟出手硬封了一掌。
掌力甫自封出,心頭一震,暗道一聲不好,忙閃身後退,幸他見機甚早,否則勢必被對方掌力所傷。
倏然——
一聲暴喝聲起,“幽靈老人”強運功力,在猝不及防之下,以閃電之勢,反撲程英。
這一撲之力,挾以“幽靈老人”畢生功力所發,其力道之猛,非同小可。
程英那裡料到對方正在功力之下,會暴出狠招?發覺閃身,已自不及。
他果不及愧是武功極高之人,在“幽靈老人”彈身一擊之下,他出手猛然拍出。
砰!
一聲爆響,應聲而起,程英腦海一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猝然栽了下去。
“幽靈老人”也踉蹌退了七八步,臉色一變,心血爲之浮動,這當兒,“玫瑰血神”已彈身抓起了程英。
“幽靈老人”身子方纔站穩,疾如電光石火的人影,已射向了他的面前,這一條人影,正是陳綠。
陳綠一個彈身,射到了“幽靈老人”面前,突發現了王文青,臉色一變,猝然欺身射向了左使者。
陳綠猝然一撲,其勢如電,左使者似是估不到陳綠會猝然出手,心頭一掠,忙閃了開去。
陳綠出手甚快,一擊未中,第二掌已猝然攻出,突然——
“幽靈老人”一聲斷喝:“住手!”
人影一劃,他猝然截在了陳綠的面前,陳綠把目光落在了“幽靈老人”的臉上!
此時的情勢,對他極爲不利,因爲王文青與程英落在人家手裡,弄個不好,他說不一定走不出“幽靈門”。
他把滿腹殺機壓了下來,冷冷一笑,道:“蘇門主,還認得陳某嗎?”
“幽靈老人”臉色微微一變,道:“閣下是陳綠?”
“對了?”
“你……”
“你意外沒有死嗎?”
“對了!”
“二十年前,你玩了我的妻子,今日,我就是來向你討這一筆債!”
“幽靈老人”冷冷一笑,道:“陳綠,想不到你還記得這一件事……”
陳綠冷笑道:“不錯,這件事陳某永記不忘,因爲你對我太好,你不是愛我妻子嗎?”
“不錯!”
“她已死九泉,你就去陪她吧!”
“幽靈老人”似乎還不知道陳綠是“神劍門”副門主,他冷冷笑了笑,道:“陳綠,往事已矣,你何不投在我門下?共霸武林鉅業?”
陳綠冷冷一笑,道:“陳某沒有這個雄心!”
“那麼,你的意思!……”
“殺你!”
“幽靈老人”瘋狂地笑了起來,道:“陳綠,你能嗎?”
“這一點,只要你試一試就會知道了!”
陳綠說話聲中,已向“幽靈老人”欺了過去,場面情勢,驟現駭人殺機,陳綠與“幽靈老人”,大有不死不休之勢!
陳綠會緊隨程英而至,自然是想到了“幽靈老人”的“移神”,是以,他放下門中職務,而趕到這裡。
陳綠既到了這裡,自然想到了“幽靈老人”會用毒,是以,“長生老人”給他服下了極大的解毒之藥,存心與“幽靈老人”一拚!
陳綠在欺身之下,“幽靈老人”亦爲之色變,但見兩個人的目光,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對方。
倏然——
一聲冷喝之聲,傳自陳綠之口,他一掠身,猝然向“幽靈老人”射了過去,出手一掌擊去。
陳綠這擊出的一掌,只用了他功力十分之六,他必須保全功力,在“幽靈老人”出其不意之下,全力一拚!
這一掌雖只用了六成功力,但其勢之猛,也非同小可,“幽靈老人”一聲冷笑,出手封出了一掌。
雙方均是十分之快,“幽靈老人”這一掌果然把陳綠這一掌封了開去,但陳綠卻在這剎那之間,攻出了第二掌。
兩人出手均極快速,人影疾轉之間,雙方已攻出了三招,看起來,陳綠是較落下風。
其實,陳綠的武功,要在“幽靈老人”之上,只是他故意落於下風,準備全力施於一擊。
“幽靈老人”哈哈狂笑,道:“陳綠,以你的功力,是不是報得了仇?我看還是跟我合作算了!……”
“放屁……”
“罵吧!哈哈哈……我擒下了你,一樣能叫你忠心於我!”
狂笑聲中,連攻三掌,一時之間,把個陳綠蓋在掌影之中,看來情勢似是十分不妙。
這時被制的王文青,也看得心驚!
倏然——
就在此時,一條人影,疾如電光石火一般,欺到了門口,右使者目光一掃,不由暗吃一驚,喝道:“你來幹什麼!”
來人,正是“死亡魔姬!”
“死亡魔姬”目光一掃之下,微微色變,她冷冷笑了笑,右使者冷冷喝道:“‘死亡魔姬’,你不回地牢之內,到此找死嗎?”
“我來找‘幽靈老人’……”。
“死亡魔姬”說話聲中,已向右使者欺了過去,以目前情勢,她必須出奇不意地制服了“左使者”,方能救下王文青,而左右使者也不知道“死亡魔姬”已用血梨解去“攝心之毒”。
“右使者”喝道:“你找他幹什麼?”
“我有話問他!”
“什麼話!……”
“右使者”話猶未落,“死亡魔姬”身形已彈出,疾似電芒,射向了“右使者”擊去。
“死亡魔姬”這拚命一擊之勢,何等之快,人影一閃,乍聞一聲悶哼,右使者已躺了下去。
“左使者”爲之一怔。
這眨眼之間,“死亡魔姬”的身子,已再度射出,就在“死亡魔姬”出手攻向了左使者之際,一條人影,也掠到了門口。
——這一條人影,正是“無極老人”。
“無極老人”閃身到了門口之際,程英猝然施於全力,在“玫瑰血神”出其不意之下,一掌拍出。
程英雖然已經受傷,在這一段時間之內,已自行療傷完畢,這一擊之力,挾以他畢生功力所發,其力道之猛,非同小可。
“玫瑰血神”發覺之下,程英已發動了攻勢,砰的一聲,緊接着一聲悶哼,“玫瑰血神”的身子,已栽了出去。
就在同一時間————一聲悶哼,傳自“左使者”之口,“死亡魔姬”猝然發難,已使他無法招架。
悶哼聲起,王文青脫手飛出,身子栽了下去。
“死亡魔姬”接過了王文青的身子之後,擲給了程英,喝道:“快走!”
程英反而一怔。
倏然間,陳綠一聲斷喝,身子突然暴起,他終於挾以畢生功力,出手攻出了一掌。
這一掌將“幽靈老人”封退了十八步,方纔拿樁站穩,突然,一聲厲喝之聲響起:“住手!”
這一聲厲喝,正是出自“無極老人”之口,但見陳綠與“幽靈老人”同時閃了開去。
“幽靈老人”目光一掃,臉色大變,喝道:“你們……”
“無極老人”,笑道:“我們爲什麼不能找你嗎?‘幽靈老人’你施的手段也夠辣了,我們終有找你之日!”
“你們中了……”
“哈哈哈……你以爲你的毒別人解不了嗎?放心,我們已經解了!”
“幽靈老人”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下意識地他打了一個冷戰,退了兩三步!
他終不愧是一個老奸巨滑之人,他強顏一笑,道:“你們究竟要怎麼樣?”
“難道這一筆賬不應該算嗎?”
“該算該算,不過不知怎麼算法?”
說話聲中,他緩緩向後退去……
倏然——
“死亡魔姬”一個掠身,向“幽靈老人”射了過去,喝道:“‘幽靈老人’你納命吧!”
出手一拍,掌力已經掃出。
“幽靈老人”喝道:“找死——”
他出手封出了一掌,身子突然一劃,向黑暗之中縱去,“死亡魔姬”爲之一怔,這當兒,無數的暗影,向她射了過來。
“死亡魔姬”暗吃一驚,右手拍出了一掌,向襲來的暗器擊去,一陣軋軋之聲,倏破空傳起。
“幽靈門”突然關閉。
“無極老人”喝道:“快走!”
他一個箭步,欺到了門口,一掌向石門擊出,轟然一聲巨爆,那石門依舊動也不動。
所有之見狀,爲之色變!
倏然,“幽靈老人”的陰笑之聲,破空傳來,道:“你們一個也走不了,我將用‘溶心毒霧’,把你們毒死,一個時辰之後,你們就要向閻亡殿報到去了……”
話猶未落,突然,從黑暗的角落,冉冉升起了一縷白色煙霧……所有之人,均不知這“溶心毒霧”到底有什麼驚人之處,不過,從“幽靈老人”的口氣聽來,好像十分厲害!
陳綠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道:“‘幽靈老人’,你逃得了今日,可逃不了以後!……”
“幽靈老人”冷冷一笑道:“一個時辰之後,你們便要化爲血水而亡了!”
此語一出,頓令所有之人,齊爲之打了一個冷戰!
但見那升起的白霧,緩緩散開……也越來越多……向門口方向,瀰漫過來。
如“幽靈老人”所言不虛,這當真是一件駭人無比之事。
進無門,退無路,在場羣豪,駭然悚立當場,好像在等待死亡一般——是的,他們真正是在等待死亡。
這當兒,“死亡魔姬”很快地跑過去抱住了“玫瑰血神”的身子,她把他摟在懷中,像在和一個慈母在死時的剎那,獲得着她的子女一般。
程英道:“這怎麼辦?”
沒有一個人知道怎麼辦,他們只是面面相覷,一片駭然與悚慄之色。
程英嘆了一口氣,道:“副門主,你怎麼也趕到這裡?”
陳綠嘆了一口氣,道:“你走後,我覺得不妥,假如你們兩人再中‘幽靈老人’的‘移神’,如何是好?於是,我與‘長生老人’商量了一下,便趕來了。”
程英道:“這如何是好!你不來還好,……現在……唉!……”
他又深深嘆了一口氣,假如陳綠不來,自然要少死一條人命,派中職務,也有人照顧了。
白霧,快要瀰漫整個屋子……
情勢緊張無倫,可是他們卻拿這白霧沒有辦法,那不是用武所能去阻擋或摧毀的物體。
倏然——
被“死亡魔姬”點倒在地上的“右使者”挪動了一下身子,站了起來,他目光一掃脫口叫了起來:
“這是‘溶心毒霧’呀!”
喝叫之聲,慄人無比,所有之人,均爲之打了一個冷戰。
“右使者”瘋狂地向大門撲了過去,擊拍着門板,嘶叫道:“門主……還有我們呀……”
回聲嗡嗡,那有“幽靈老人”的應聲。
他又瘋狂大叫:
“門主,放我們出來……”
他的叫聲,淒厲無比,這瘋狂的叫聲使這陰暗的“幽靈門”之內,平添了一份極爲恐怖的氣氛。
程英冷冷一笑,道:“你不必叫了,他不會救你了!”
“右使者”的陰冷而駭人的目光,迅然落在了程英的臉上,程英淡然一笑,又道:“你就陪我們死在這裡吧!”
“右使者”注視了程英一陣,那舉動是懾人的,突然,他瘋狂地笑了起來,向冉冉升起的白霧中射了過去——
所有之人,均爲之脫口而叫!
倏聽卡嚓一聲……一切沉於死寂!
在“卡嚓”一聲之後,那冉冉升起的白霧,突然中斷,緊接着“右使者”從白霧中,奔了出來!
在場諸人,均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右使者”必然是冒險閉了毒霧涌入之門。
但見“右使者”奔回之剎那,一個踉蹌,仆倒下去,所有之人,均爲之脫口而叫,但見他身子在抽搐!
程英一個箭步,欺到了他的面前,叫道:“朋友,你……不妨事吧?”
“右使者”擡起了頭,他伸手揭去了蒙面黑紗,露在眼前的是一個年約六旬的枯瘦老人,他的口裡,溢出了血水。
他看了程英一陣,淒厲的笑了起來,道:“我……活不成了,我已身中毒霧……即將化濃血而亡,小哥兒,想不到我人死在‘幽靈老人’之手……哈哈哈,這……真是天意……”
話落,他又瘋狂地笑了起來。
“右使者”又道:“門已被我關閉……那毒霧再也不會升起來,不過,那已進來的……毒……霧……還是……會散開……你……們……快……走……”
血,不斷從他口中溢出,他已無力說話了。
他叫程英等人快走,那裡是通路?那裡纔有出入之門?
“右使者”頭一擺,死了!
那死狀極爲可怖與駭人,他的身子在收縮……雙手當先溶化,變成了血水……
此情入目,頓令所有之人,齊爲之打了一個冷戰!
這太過駭人,也太令人不敢置信,“右使者”全身將化血水而亡,這不要說看見,就是聽也沒有聽說過!
倏然——
“左使者”在這時也醒了過來,他踉蹌地站了起來,目光一掃,望着那室中緩緩移動的白霧,叫道,“這是‘溶心毒霧’……”
程英冷冷接道:“不錯,你那個朋友已經死了。”
“左使者”對於程英之言,似是一無所聞,他瘋狂地奔向了大門,拍擊着石門,嘶聲大叫:
“門主,放我出來!……”
砰砰砰的拍門之聲,駭人心跳,他的情形與“右使者”完全相同,可惜“幽靈老人”沒有回答,也不會放他出來。
程英冷冷道:“朋友,你別夢想‘幽靈老人’會救你了!”
“左使者”的目光,驟然落在了程英臉上,程英沉說道:“如果‘幽靈老人’人救你,你那個朋友也不人全身化血水而死於他的‘溶心毒霧’之下了。”
“左使者”望了一眼漸漸化爲血水的右使者殘骸屍體,突然,他瘋狂地笑了起來。
笑聲淒厲,也充滿了憤怒。
他斂笑容,道:“蘇飛豹,你先施毒辣手段,也別對怪我不起你!”
這一句話羣雄精神一震,可能這“左使者”知道通路,而領他們出去也說不一定!
程英冷冷道:“朋友,你認清了‘幽靈老人’的在目了吧?”
“不錯,我算認識了他,我哥哥死在了毒霧之下,可是我還活着呀……哈哈哈!……”
“朋友,你能出去嗎?”
“當然可以。”他目光一掃,倏向右側走去,不久,只聞一陣軋軋聲起,“左使者”又退了回來。
舉目一望,室內還是好好的,門並未移開。
程英一愕,問道:“怎麼了?”
“左使者”冷冷道:“我已開啓了‘秘門’……”
“真的?在那裡?”
“這‘秘門’在毒霧那一處……”
“想要走出,豈不是要衝過毒霧?”
“不錯。”
“這豈不是等於死亡?”
“只要不吸入毒霧,溶不了心,懾不了骨,就不會有死亡之險……”
“你說只要不吸入毒霧,就死不了?”
“對了!”
話猶未落,他一個掠身,向毒霧之中,衝了過去,剎那身影已杳。
所有之人,臉色齊爲之一變!
“無極老人”喊了一聲“走”,身子也告飛起,向白霧縱去,剎那間也告消失。
程英挾着王文青的身子,正待縱去,陳綠突喝道:“慢着!”
程英一怔,不由把腳步停了下來,問道:“副門主有何吩咐?”
“先解開門主的穴道!”
直到這時,大家才記起王文青的穴道還未解開,但王文青對於眼前的一切情形,卻看得清楚,只是口裡說不出話來。
陳綠摸過了王文青的穴道之後,臉色爲之一變,道:“不好……獨特的點穴之法……”
陳綠此語一出,頓令所有之人,齊爲之色變,程英問道:“解不了嗎?”
“對了,解不了!”
“這怎辦?”
——沒有一個人知道怎麼辦,程英說道:“只好先離開這裡再說了。”
“不行,假如他吸進毒霧呢?”
是的,假如王文青吸進毒霧呢?因爲此刻他已是沒有功力之人,假如吸進了毒霧,豈有生還之理?
王文青乾着急,他想告訴他們,自己雖是穴道被點。喪失功力之人,但他還是可以停止呼吸的。
陳綠向王文青道:“門主,怎麼辦?”
王文青用眼神向陳綠示意出去!
陳綠愕然道:“出去?”
王文青點了點頭,陳綠又問道:“你能停止呼吸嗎?”
王文青又點了點頭,表示可以!
陳綠沉重地頷了一首,向程英道:“程總管!”
“弟子在!”
“你帶門主出去,動作要快!”
“我知道!”
當下程英緩緩走到距毒霧一尺之處,向王文青道:“門主請停止呼吸!”
王文青點了點頭,程英身子猝然掠起,疾如電光石火,向毒霧之中,射了過去。
陳綠望了“死亡魔姬”抱着“玫瑰血神”怔在那裡,不由說道:“夫人請快走!”
“死亡魔姬”如夢方醒,說道:“她受傷甚重!”
陳綠問道:“她是誰?”
“我女兒!”
“你女兒?”
“是的,我女兒,我總不能看她死呀。”
“那麼,我們兩人合力爲她療傷吧。”
“死亡魔姬”頷一頷首,當下兩人合運功力,爲“玫瑰血神”療傷,這兩人均是絕代高手,一陣行功之後,“玫瑰血神”傷勢已愈。
“玫瑰血神”望了他們兩人一眼,脫口問道:“怎麼回事?”
“死亡魔姬”雙目突然滾淚,道:“女兒,你……”
她忍不住把她又摟在懷裡,切切哭了起來,陳綠忙叫道:“我們快走,否則再也走不了。”
“玫瑰血神”用手推開了“死亡魔姬”,喝道:“你不是我母親……”
“女兒……”
“別叫我女兒,你不是我母親……”
“死亡魔姬”深知“玫瑰血神”已中了“移神”,她自然不會相信“死亡魔姬”是她母親,當下“死亡魔姬”說道:“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是不是你母親,但我們必須離開這裡,否則,一經攻入毒霧,便要全身化血水而亡!”
“玫瑰血神”粉腮悚然色變。
“死亡魔姬”一把抱住了“玫瑰血神”,喝道:“停止呼呼,否則你沒有命!”
不管“玫瑰血神”是不是變成了一個窮兇惡極,喪失本性之人,她終是一個活人,她自然有求生。
當下她點了點頭,“死亡魔姬”身形彈起,向白霧之中,射了過去,陳綠緊隨着其後。
到了室後,但見石壁之中,有一道山門,“死亡魔姬”向門內射去,穿過了“秘門”,依舊有白色的毒霧。
這是一條門道,很狹也很長,奔出了六七丈,才過了毒霧範圍,三人不由齊吐了一口氣。
陳綠朗聲叫道:“程總管。”
前面傳來了程英的應聲,道:“副門主,我們在這裡!”
陳綠與“死亡魔姬”雙雙奔了過去,果見程英等一行人,已在前面等候,這些人像萬劫餘生一般,悚然站立。
陳綠向“左使者”道:“多謝朋友救命之恩!”
“左使者”冷冷說道:“我是爲自己逃命,不謝也罷。”
“朋友,這是什麼地方?”
“秘道!”
“通路呢?”
“已被堵死……”
“那麼,還是出不了這裡了?”
“‘幽靈門’之內,秘道無數,暗門百條,每一條都有數個出處,但目前我記不起是那一條秘徑。”
“只要你記起來這‘秘徑’方位,你便可以找到出路?”
“對了,讓我推算一下。”
話落。他坐了下來,閉眼思索!
死亡雖已過去,但第二次的死亡危機,又告降臨,這一次是否能走出這秘徑,還是一個問題。
陳綠向王文青說道:“門主;你無大礙了吧?”
王文青搖了搖頭,“死亡魔姬”走到了王文青的面前,說道:“讓我看看是否能解他穴道,或者他用是黑魔經上的武功也說不一定!”
話落,她伸手摸了一下王文青的穴道之後,說道:“不錯,用的正是‘黑魔經’上的點穴法。”
“你能解嗎?”
“可以!”
“死亡魔姬”話落,右手拍出,以其絕快的手法,點了王文青周身五處大穴,然後在他的“命門穴”上一陣推拿。
半晌,王文青果覺內力暢通!
“死亡魔姬”退了回來,說道:“王文青,你覺得怎麼樣?”
一時,王文青還是沒有說話,良久,他才嘆了一口氣,道:“多謝阿姨解穴之恩,唉!好可怕的時刻,好長的一日,能予不死,總算僥倖了。”
倏然——
“左使者”說道:“我想起來了!”
這一句話無疑像一劑興奮劑,使所有之人精神一震,這當兒,“左使者”已站了起來。
王文青當先走了過去,道:“朋友,請受王文青一拜,以謝救命之恩!”
話落,施身一拜。
“左使者”冷冷一笑,道:“何謝之有,我自己也想逃命,算了!”
話落,他的身子突向後走了回來,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在各處尋視着,突然,他把腳步停了下來。
他突伏身,在地上摸了一陣,脫口道:“不錯,在這裡。”
他從地上,揭起了一塊石板,伸手向洞中摸去,突聞一陣軋軋聲起,石壁之間,又現出了一道門來。
所有之人,心頭爲之大喜。
“左使者”道:“你們跟我來。”
話落,當先向石門步了進去。
“無極老人”緊隨其後,其餘之人,也魚貫而入,彎彎拐拐,不知走了多遠,突然,“幽靈老人”冷笑之聲,在這地道之中,又響了起來。
王文青臉上,驟現殺機,喝道:“‘幽靈老人’,有本事出來好了,你怪笑什麼?”
“幽靈老人”陰惻惻的冷笑之聲,破空傳來,道:“左使者,你好大的膽子……”
“左使者”狂笑道:“‘幽靈老人’,是你先要我們的命,不是我背叛你!”
“嘿嘿,左使者,背叛我者死!”
王文青冷冷一笑,道:“只怕未必!”
“幽靈老人”的聲音不再傳來,這地道之中,驟現一投死寂的陰影,這死亡的陰影,無形中壓在了所有之人的心頭。
王文青一個箭步,欺到了“左使者”身側,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他用什麼辦法對付你!”
他與“左使者”並肩而行,行約三丈,一聲冷喝,突告響起,一條黑影,猛“左使者”擊了過來!
這一條人影來勢奇快,“左使者”一個掠身,猝然閃開,就在“左使者”,一閃之下,王文青的身子,猛然射了過去,拍出一掌。
這一掌擊出之力,挾以王文青畢生功力所發,力道之猛,有排山倒海之勢,在王文青射身之下,陳綠也掠身射了過去。
這兩個人發動攻勢奇快無比,倏然那黑影大喝一聲,投出了數點暗器,分擊王文青與陳綠。
陳綠與王文青一聲斷喝,雙掌猝然劈出。
“左使者”倏喝道:“不要出掌……”
他出聲雖快,但亦慢了一步,王文青與陳綠的掌力,已同時擊向了那暗器!
砰砰砰!
一連三聲巨爆,王文青陳綠大駭,雙雙收身後退,在二聲爆炸之後,這猝小的地道之內,漫起了白煙!
這白煙迅快地散開……使在場之人,雖見眼前景物,“左使者”當先喝道:“衝過去。”
“去”字甫出,他一掠身,已當先掠了過去,“無極老人”緊隨其後。倏然,一聲淒厲的慘叫之聲,驟然傳來。
緊接着“無極老人”喝道:“‘幽靈老人’,我跟你拚了。”
王文青與陳綠同時一怔,暴喝之聲,突告響起,王文青一個箭步,射了過去。
王文青欺身之際,第二聲慘叫之聲,倏又告破空傳來,一條黑影,朝王文青的面前瀉落。
王文青雙手接過了那射來的黑影,窮極目力望去,他突脫口而叫,蹬蹬蹬退了三四步,手中之人,突掉在地上。
只見“無圾老人”口吐鮮血而亡。
王文青一聲狂吼,道:“‘幽靈老人’,你好辣呀!”
他一聲狂吼之後,向漫漫白煙之中,射了過去,倏然,就在王文青一掠身之下,一道掌力當胸涌到。
在濃濃白煙之中,王文青對眼前景物,一無所見,當下由暗吃一驚,右手封出,人已退了回來。
在王文青一退之下,程英也欺身過來,倏然,破風聲起,寒風襲到,王文青發覺那是暗器,忙發掌擊去。
掌力擊出,他大腿上乍覺一麻,一切又恢復了原狀,王文青知道他中了暗器。
他厲聲喝道:“小心,他施暗急——”
“器”字未出,陳綠已掠身而起,他一聲狂吼,道:“‘幽靈老人’,接我這一掌試試。”
“試”字未出口,掌風虎虎,連攻三掌。
“死亡魔姬”喊道:“走!”
她一掠身,當先掠了出去,白茫茫的煙霧之中,只聽陳綠與“幽靈老人”的暴喝之聲!
王文青喝道:“程總管!”
“弟子在!”
“我們走!”
“門主,我中了暗器,你呢?”
王文青打了一個冷戰,道,“什麼?你中了暗器?”
“是的,不過,並無大礙!”
“我也中了暗器!”
倏然——
陳綠的聲音傳來,喝道:“門主,快走!”
“你呢?”
“門主放心,我殺了他之後,自會出來!”
王文青心知陳綠的武功,要高“幽靈老人”不少,當下也就放心了,他向程英喝道:“程總管!走!”
“是!”
王文青在程英應聲甫落之際,人已掠身而起,出了白霧範圍,已見前洞口有光線射來。
倏地——
一聲暴喝之聲,傳自洞口,王文青與程英疾如電光石火,同時射了過去。
但見洞口,數十個“幽靈人”圍攻着“死亡魔姬”,打得難分難解,“死亡魔姬”右手脅下雖然挾着“玫瑰血神”,可是她的動作還是十分迅厲。
王文青一個彈身,射了過去,斷喝之下,他的掌力已經攻出,慘叫之聲,應聲而起。
程英也加入了戰圍!
倏然,“死亡魔姬”一聲悶哼,她的身子,突然栽了下去,這一下令王文青吃了一驚。
程英一個掠身,射了過去,抓起了“死亡魔姬”,就在此時,十數道掌力,齊向他擊來。
程英此時拚着受掌力之擊,也要救“死亡魔姬”,在他抓起了“死亡魔姬”,之際,三道掌力,已擊中了他的身上。
哇!的一聲,他口中鮮血應噴出。
王文青一聲斷喝:“我宰了你們!”
王文青狂吼之下,掌力已狂然擊出。
慘叫聲中,兩個“幽靈人”又應聲慘死地上。
數十個“幽靈人”再度向王文青撲擊了過來,王文青厲聲一喝,左手猛然擊出。
王文青掌力甫自攻出,腦中突地一眩,天旋地轉一般,一個身子突然栽了下去。
這情形與“死亡魔姬”完全相同。
程英見狀,吃了一驚!
他脫口一聲大叫:“門主!”
他右手一探,抓向了王文青。
王文青之眩暈倒下,是中了暗器之毒,須知那打在他在腿上的暗器,奇毒無比,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會發作。
“死亡魔姬”也因中了暗器之毒,而仆倒於地。
程英探手抓向王文青之際,數道掌力,又向他涌了過來,砰砰兩聲,程英又中了兩掌,兩口鮮血又應聲噴出。
人影閃動,數個人又向他撲了過來。
如非程英不怕任何劇毒,否則,他此刻也勢必與王文青、“死亡魔姬”一樣,仰身栽倒了。
他兩手分提三個人,已沒有出手能力,他心知除了逃命之外,否則他們非同時喪命不可。
他一聲厲嘯,身子突然掠起,狂奔而去。
背後有人喝道:“閣下逃得了嗎?”
十數個“幽靈人”緊迫不捨,程英此時受傷甚重,他這狂奔之勢,也是奇快無比。
一陣狂奔,數口鮮血,又應聲噴出。
他已無能力再奔下去了,眼前一片黑暗,但他必須救主,救出王文青!
這意念產生了勇氣,使他有力氣狂奔下去……
後面“幽靈人”窮追不捨!
一連串狂奔,踉蹌之下,程英的身子仆倒了下去,鮮血,從他的口裡冒了出來!……
他幾乎沒有能力爬起來!
背後,暴喝與長嘯之聲,越來越近,那象巨雷一般,震憾着程英的腦袋,震動他即將死亡的心絃!
終於,他咬着鋼牙,又爬了起來,抓起了“死亡魔姬”與王文青,狂奔而去。
奔!
除了一個“奔”字,在他的腦中之外,他已記不起自己是否還存在,這一連串的狂奔,已出了數裡。
他來到了一處懸崖之上,在理智迷之下,他向懸崖之沿,踉蹌奔去!
他的腳踩了個空,“啊”的一聲身子連同王文青等人,向懸崖巖下滾落下去……
………………
在眩昏中,王文青經過了一陣猛然的震盪,緊接着全身一冷,他開始醒了過來。
他幌了一幌腦袋,站了起來,睜目一望,發現這是一處小小澗潭,水不深,站起來剛好到胸前,他幾乎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倏然——
一聲女子之聲,突告響起,王文青順着方向看去,但見一個裸身的女子,正在池中洗澡!
王文青心頭一震,茫然站立着。
久久,他才記起了程英等人,他勉強提運了功力,把他們向池畔弄去。
費了王文青的全部功力之後,他終於把所有之人,弄到了池畔,他在筋疲力盡下又倒了下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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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醒來之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房室之中,這似是間女人的臥室,於是他想到了那澗潭中的女子!
莫非是她救了自已,還有其餘之人呢?
王文青想到這裡,不由暗吃一驚,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向房間之內走了過來。
王文青擡眼一望,但見一個十五六歲的青衣女婢,向他牀前走了過來,王文青想躍起,但全身卻沒有一點力氣。
青衣婢女走到王文青面前,她的臉上,一無表情,看了王文青一眼,道:“你醒來多久了?”
王文青一怔,道:“剛剛醒來,這是什麼地方?”
“我家二小姐的房間!”
“我的朋友呢?”
“放心,他們在另一間房內養傷,並無大礙!”
王文青心頭,這才放下了心頭大石,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又不是我救你,謝我幹什麼?”
“那麼請向你家小姐致謝救命之恩!”
青衣女婢冷冷說道:“小姐要我來帶你去見她。”
“幹什麼?”
“我不知道!”
“可是我!……”
“這裡有一包藥你服下吧!”
她掏出了一包藥,遞給了王文青,王文青略爲一怔,終於接過了藥服下!
藥物入口不久,王文青終於能行動了,他站了起來,望着青衣女婢,含笑說道,“姑娘請帶路!”
青衣女婢不答話,轉身向門外去,王文青也不知這是什麼地方,只好,跟青衣女婢走了出去。
出了門,轉入了一條迴廊,迴廊之外,是一片花園假山,景色甚美!
不久,他已被領到了一間大廳之中,廳內裝設甚美,王文青突見兩間例排坐着兩個青衣少女。
其中一人赫是那個在池潭中洗澡的女子!
這兩個女子均是十分美麗,面貌也十分酷似,王文青忙上前一禮,道:“多謝二位姑娘救命之恩!”
較大的青衣少女冷冷道:“免了。”
王文青聞這冰冷而又毫無感情的聲音,內心不禁打了一個冷戰,悚然地望着她們倆人。
較大的那位青衣少女冷冷道:“你別高興,我還沒有救你們呢,那毒針還沒有拔去!”
王文青心頭一寒,隨即笑道:“但總算是救了我們!”
“你叫什麼?”
“在下叫王文青!”
“那二女一男的是誰?”
“男的是我門人!”
“這麼說來,你是一派之主了?”
“正是!”
“什麼門派?……哦,這個我不問了,反正我們對江湖門派一無所知。”她語鋒略爲一頓,又道:“那女的呢?”
“是我阿姨跟我姐姐呀!”
青衣少女冷冷“嗯”了一聲,道:“他們三人也均中了毒針,而其中你姐姐似中了邪法!”
王文青心頭一跳,道:“你……怎麼知道?”
“我看出來了!”
王文青肅然起敬,道:“想不到姑娘意是身負絕世武功之人,王文青失敬了!”
“不必客氣,我問你,你們想死還是想活?”
王文青聞言之下,爲之一怔,道:“生死怎麼樣?”
“有條件!”
“什麼條件?”
“想死,我不救你們,送你們出這‘仙水澗’!……”
“想活呢?”
“我救你們,但不准你們出我這裡!”
“我們留下?”
“對了,再說,你已看見了我妹妹的身子,男女授授不親,這天大之事,你不能不作個交待!”
王文青打了一個冷戰,慄聲道:“你……的意思……”
“要你娶了我妹妹!”
“這!……”
“假如辦不到,你們只好死在這裡!”
王文青道:“你威脅我?”
“就說是吧!”
王文青一時怔立當場,久久才說道:“娶她可以,但我們必須離開這裡!”
“這辦不到!”
“你爲什麼非叫我們留下不可?”
“因爲你這位門人將成爲我們的丈夫,你們知道那毒針射中你的大腿及小腹之下,這道理非同明顯,我們想救你們,只好脫……”說到這裡,她突然止口,訕笑道:“我不說你總明白了!”
“所以,你們非留不可!”
王文青道:“我們可以帶你們離開這裡。”
“我們不離去,現在你可以考慮,願不願意隨你!”
王文青見對方的口氣,已無商榷餘地,當下又問道:“你能解我表姐所中的‘移神’嗎?”
“當然可以!”
王文青心計倏生,他認爲對方既然用強迫手段,他何不答應了她,以後再作打算?
他們想還逃出這裡,大約也不是一件困難之事。
想到這裡,他含笑說道:“也罷,我答應了。”
“真的答應還是假的答應?”
“當然是真的。”
“很好,你別存不良的念頭,否則,吃虧的還是你們!”
王文青打了一個冷戰,表面依舊說道:“不會的,你放心好了。”
“我不會放心的。”她轉臉向較小的青衣少女道:“妹妹我們去療傷吧!”
那較小的青衣少女站了起來,道:“王少俠,請隨我來。”
話落,向來路走去。
王文青正待走去,那青衣少女問道:“王少俠,有一件事我忘了問你。”
“什麼事?”
“你那門人叫什麼?”
“叫程英!”
“嗯你們去吧!”
王文青隨着那青衣少女又走回到了原先他療傷的房間,青衣少女說道:“躺下吧!”
王文青含笑問道:“姑妨芳名叫什麼?”
“我叫呂燕,我姐姐叫呂鳳!”
她笑了,笑得很美,也很動人,玉文青說道:“呂姑娘,你們爲什麼一定要我們留下?”
“我孃的意思。”她笑了一下,道:“王少俠,你也別怪我們強迫你們娶我們,假如你們所中的傷勢在別的地方,我們就不會要你們留下了……”
“我瞭解!”
“勉強的結合,是不會幸福的,夫妻之間,必須以愛情做基礎,俟你們對我有了解之後,再結婚不遲。”
對方會說出這種話來,大大出了王文青的意料之外,他突然發現對方是非常美好而又善良的。
她笑了笑,道:“你躺下吧,我要點你穴道了。”
王文青點了點頭,青衣少女右手點出,王文青便睡了過去!……
醒來,青衣少女呂燕站在了他的牀前,道:“毒針已拔起來了,我已經給我敷上了藥,過一兩天就會好的,你放心好了。”
王文青嘆了一口氣,道:“呂姑娘,我不知如何感激你!”
“算了,去見他們嗎?”
“也好。”
王文青下了牀,行走自如,傷口雖微微發痛,但並不妨事,他移步跟着呂燕向另一間房間走去。
房內,一個人走了出來,那正是呂鳳,她的臉上,依舊一無表情,看了王文青一眼,道:“程少俠雖然中了毒針,但他體資特殊,針無法漫延,他已全好了過來,你進去吧,妹妹,我們走!”
王文青道:“我阿姨及表姐呢?”
“我們現在就去救她們兩個。”
話落,移步走去,王文青也向門內走去,但見程英站在牀前發呆,聽王文青腳步聲走來,目光驟然落在了王文青的臉上,問道:“門主,是你?”
“正是,你好了?”
“多謝門主關心,但我們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那位姑娘說你與我均要留在這裡?”
“不錯!”
“這怎麼成?假如門內發生事故,這後果豈堪設想?門主豈可不想到這點?”
“我想到了,但必須留下……”他把經過告訴了程英一遍,程英臉色一變,道:“要我們跟她們成婚?”
“對了!”
“這不成……這不成,我已答應了於菁……”
王文青突低聲道“我知道,所以我們必須逃走!”
“逃得了麼?”
——是的,他們逃得出這裡嗎?瀟湘子提供圖檔,xie_hong111OCR,瀟湘書院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