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吼聲沒得到迴應,相反,那鬼居然直勾勾衝符紙衝了過去,兩張天火符頓時在它魂體腳下綻放,紅色的火焰頃刻纏繞它的全身。
“奶奶的,想尋死!?好狠的心啊,小黃快阻止他!”
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它死了線也就斷了。可眼看那火焰之身淒厲慘嚎着還想向其他符紙撞去,我又有啥法子攔?
就在我跟師父萬念俱灰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將那身影阻止下來。
“媽,不要!!”
是蔣雯雯!
我早就覺得她不一般,沒曾想,居然是個天生天眼的體質,能看見鬼魂和天火。
她喊出一聲後完全不顧我的阻攔,撲了過去,而那隻鬼也停了下來,師父乘機運法熄滅了天火。
“雯雯,回來!她不是你媽!”
“不!她就是,你們懂什麼?”雯雯滿臉淚痕的反駁着我,:“她是我親媽!”
額,什麼??親媽?
也就是說...
看了遠處還沒注意到這的蔣太太一眼,我這才意識到,老蔣叔可能不止有一個老婆。其實也早該想到的,畢竟那蔣太太看起來太年輕了,估計就三十出頭,而雯雯已經十五歲半了。
擦,怎麼回事兒啊?
師父此時也是一頭霧水,但沉默了下,他還是一臉狠色的發問:“我纔不管你是啥親媽後媽的,回答我爲什麼害死我兄弟老蔣?”
那鬼物在月光下顯出身形,是個死時大概也就三十來歲的女人,相貌普通,臉上卻掛滿了母性的慈愛。看着雯雯。
“...鬼...額,蔣阿姨,您別誤會,我師父跟我都是蔣叔叔生前特別要好的朋友,就算是爲了雯雯好,你也該讓她知道,她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
一聽到是爲了雯雯,這女鬼臉色就變了,十分猙獰的回過頭:“阿正不是我害死的,別在我女兒面前提起這些事,她要留下什麼陰影,我這輩子都會纏着你們!”
“是嗎...”
師父跟我對視一眼,慢悠悠走前去,在雯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快速出手點了她脖頸幾個穴位,我眼前一亮,沒想到師父還有這手絕活!結果...
“叔叔,有蚊子嗎?”
......我***,這死老頭兒,這是裝逼失敗了嗎......
“哈哈,啊哈哈哈,笑死本狼了,太丟臉了啊哈哈哈哈~”
大黑當時就無情的恥笑着,無視師父跟煤球一個色的臉,竄到雯雯身邊,強烈的妖煞之氣剎那放出,又剎那收回,雯雯當時就被衝的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眼瞅着大黑無限得瑟的扭着臀,將雯雯抗進大樓,師父不懈的扣下鼻孔後,冷色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呵呵,別以爲是老蔣前妻我就不會對你動手,如果你敢跟我撒謊,我讓你連投胎的資格都沒有!”
那女鬼緊盯着大黑將雯雯帶走,之後那張臉卻變得猙獰異常,兩眼突出臉皮蒼白乾枯的瞪着遠處的蔣阿姨和地上的老警察。
“是他們逼死的阿正,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呵呵呵呵,你就得了他們一時,但遲早我會讓他們死的比現在還難看!”
師父和我對視一眼,彼此看出對方眼中的狐疑。
此時佇立在我們面前的女鬼,看起來怨氣沖天的樣子。但按常理說,如此大的怨氣,她變鬼的時候一開始就會變成兇惡的惡鬼乃至厲鬼,然而她給我的感覺,卻僅僅是比普通陰魂牆上那麼一絲罷了,頂多算得上一隻不肯投胎轉世的“怨鬼”。
那麼她此時如此大的怨氣,就只有可能,是變鬼後,乃至是近期纔得到的。比如說,蔣叔的死...
我下意識瞥了眼正焦急的打着電話的蔣阿姨,因爲我覺得這隻鬼,好像沒說謊話...
可是,蔣阿姨爲什麼要害死蔣叔叔呢?他們是夫婦啊!更別提那老警察,從他之前的一言一舉就能看出他對蔣叔有多敬重,沒理由害蔣叔的...
“能說清楚點?”
那女鬼陰笑了兩聲,:“阿正這人,從我認識他起,就一直是個敢作敢當負責任的好男人。他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太相信別人。呵呵,我不會相信你們的,雯雯苦苦挽留了我十年,這十年眼看着她因爲跟我在一起身子一天天變弱,我早就不想繼續待在這不屬於我的地方...爲殺了他們,我寧可灰飛煙滅!哈哈哈哈~”
出乎預料的,那女鬼居然獰笑着再次衝擊了符陣,一張天火符頓時在她身上灼燒起來,而符陣也因此被衝出一個缺口,她當時就陰笑着衝蔣阿姨撲過去,居然是要引火燒身,再以灼燒靈魂的天火去害死蔣阿姨!
當時我急眼了,殺也不行放也不行,情急之下,我紅着眼說你再這樣我分分鐘讓我加大黑吃了雯雯!
這女鬼現在唯一留戀的就是她女兒了,這話果然奏效,她當時就猙獰的瞪向我,而師父則手疾眼快熄了天火。然而此時她的魂體早就千瘡百孔,估計明兒個陽光一照就得形神俱滅了。無奈下,師父一把揪掉我脖子上的水晶瓶,把她裝了進去。
“吼!放開我,我要殺死你們!不准你們傷害雯雯!”
苦笑了一聲,我繼續裝着紅臉,說她要不告訴我們線索,那我就真讓他們一家三口,地府團聚。
女鬼在水晶瓶裡沉默了很久,最後吐出一句話。
“我不會相信你們的,但你們可以去找張彪。”
張彪??找張彪幹嘛?
可說完這句話後,直接選擇了沉睡,魂體在水晶瓶裡飄飄蕩蕩,一言不發。
“走吧,先去找了再說。張彪是老蔣帶出來的第一波警官,脾氣是爆了點,但槍林彈雨裡背靠背磨練出的感情卻不是那麼容易斷的,他沒來。。。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
我點點頭表示認可,此時的老警察已經被擡入急救車,但你看他脖頸一片血紅拉碴就知道沒多大獲救的可能,只希望。。。她沒撒謊吧,不然師父就真得要大義滅親了。
讓大黑留下照看着她們母女,我跟則借吃夜宵的理由竄出小區,去到公安局,值夜班的小警察認識師父,套了兩句話,就套出了張彪家的地址,我倆連夜趕了過去。
比起老蔣叔,張彪家可就闊綽多了,在近郊一套兩三百平的三層小別墅。後通山林,前有公路交通便利,師父當時就皺眉說了,他兩年前做老蔣委託來過張彪家,地皮是他家祖傳的不錯,但絕對沒有這麼豪華的樓。。。這裡面有貓膩。
怕張彪不開門,我跟師傅直接藉着樹爬上了二樓陽臺,窗戶大開,很容易就找到裡面睡倒在沙發上的張彪。
“誰!?”
張彪警惕非常。我倆一靠近,就被他從枕頭下扒出***指着。
望着黑呦呦的槍口,師父臉上卻沒有一點點害怕,反而露着譏諷。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張彪,你這麼害怕,不是做了什麼昧着良心的壞事了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