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如劍的悶哼震得所有人心生忌憚,唯有正淵看着他親弟弟這般發威,止不住的點頭。而我,卻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塊八卦鏡。
好眼熟啊,這玩意兒,不就是日後天決佩戴的那塊兒嗎?不過,現在有我橫插歷史一腳,這鏡,估計多半不會落在天決手上。
當百人面被扇臉,簡直是把尊嚴都摁在腳底踩踏,正陽再也奈不住了,走到中央扶起他弟弟,一臉的陰沉。
“嘿呦~正陽師兄這意思,是要兩個人一起上嗎?兩位聯手對付我一個當師弟的,你們就不覺得臉紅麼,難道爲了這麼一個破掌門的位子,連道義都不要了?”
“住口!老子是要清理門戶!”
被這樣侮辱,他倆也都顧不上顏面了,臉色陰沉,雙手飛速結出一樣的印結,渾身道力攢動,身後居然有個金光燦燦,正眉靜坐的老道虛影。
這一幕很眼熟,之前風清揚那老雜種堵我們不出擎天陣的時候,也用過這招,使出來後有如神助,不管是力氣,罡勁還是道力,都會增強許多。
“天那,是天師法像??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不理會旁邊人的議論,逍遙子只是面沉如水:“清理門戶?這麼說,你們是要動殺手嘍?”
“好,老子就成全你們!”
冷然悶哼,後發先至,有天師法相罩身,他也不再藏着掖着,雙手猛然結印,身後一陣嗡嗡作響,身後道力攢動,凝聚出成百上千把細窄的罡劍,如雷霆驟雨一般傾泄了出去。
然而這聲勢浩大的一擊,被正陰正陽身後那法相輕描淡寫的一揮間,就化作漫天光華,蒸發了個乾淨。
“呵~~你以爲你多厲害?小子,你終究是晚輩,後半生悠悠盪盪無所事事,學無所成。現在認輸趕緊滾下我們太乙山,我兄弟倆,也就放你一馬。”
正陰正陽冷蔑的哼着,對逍遙子一臉不屑,全然忘掉剛纔受辱的一幕。
而逍遙子本人,卻笑的比他們更歡喜。
“以爲你們很強,又以爲我很弱?呵呵,急什麼,這只是起手勢而已。”
這話說完,他兩眼冷如劍鋒。他咬破雙指,以飛一般的速度將血指插入土壤,緊接就開始勾畫起一些非常複雜的陣紋。看到這個,我就懵了一下,因爲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
在勾畫陣紋的時候,正陰正陽神色就不太對。可逍遙子實在是太快,一眨眼就將常人一整天都畫不了的陣紋勾刻出來。做完這個他雙手背後,腳下踏着七星步,兩眼如星辰閃耀。
“疾!”
一聲冷冽的哼聲,滿地陣紋浮出一縷縷紅藍加交的罡氣,緊接着,在他後背凝聚出十二把罡型劍,形狀比方纔的要粗大許多,而且上面,纏滿了絲絲雷電。
“誅!”
又是一聲悶哼,十二罡劍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帶電閃雷鳴飛馳而出,一眨眼就刺到正陰正陽後身的法相上面。他倆急忙催動着法相擡手相阻,一聲轟然巨響後,也的確是擋住了,但兩人嘴角卻都掛上了血絲,背後法相也淡了許多。
“這是…”
“仙!”
不等他們發聲,逍遙子雙眼如劍,再次悶哼一聲。陣法內紅光肆虐,頃刻間在身後,凝聚出四把一人半高,神威凌然形態不一的罡劍。它們身上沒有纏繞電紋,但就那古樸的造型都令人心裡壓抑的很。
這次,兩個老潑皮眼裡的驚訝就更濃了。
“戮!”
冷喝過後,同樣的無情,同樣的攻擊手段,四枚罡劍全部化作流星轟然砸落,這下,不管正陰和正陽怎麼阻擋,那四枚古劍任然以勢如破竹的氣勢穿透了法相的金光,直接貫穿了方向的腦、心、腹,與腹下的丹田、
“魔!!!”
最後一聲冷哼,聲音擴大到極致。隨着話音落下,那四枚古劍也如暴雷一樣炸響了,濃稠的紅色血霧向磅礴的海浪在倆人中央滾滾不息的爆破,巨大的威力,甚至震得山都抖了幾下,好幾個站在近處的老道都直接被磅礴的罡風給吹飛了出去。
罡風平息,紅霧蒸天。一切都在此刻灰飛煙滅了,包括正陰正陽身後的法相,他倆本人也被炸的遍體鱗傷一身的血污。
“誅、仙、戮、魔…這是大誅仙戮魔劍陣啊!天,這複雜的陣法沒有極深的閱歷與道行是使不出來的,連正淵師兄也不會吧?”
一個資深的老道,一番話,也印證了我的回憶。這陣法我老早就見過了。早就在紂魔重生,我、高洋、師父與逍遙子趕赴山洞,遭遇惡來廉頗他們時逍遙子就使過了,只不過那會沒見到最後這爆炸的恢宏陣仗,年輕時的逍遙子,比那時候刻畫陣法的速度又何止快出十幾倍。
太厲害了!
“你興奮個什麼勁兒啊,贏得又不是你,少瞎yy了。”
嘯博的話讓我白了他一眼——廢話!這年輕時候的逍遙子,強大到如此境地;而後世他最巔峰的時候,可還是被死老頭子硬生生打斷了筋脈!作爲死老頭兒的貼身小徒弟,師父那麼強大,我能不興奮嗎!?
不過,多看嘯博兩眼,我真的有點質疑當年的傳聞,到底是不是真的,畢竟現在的嘯博真的有點偏弱。
到這個境地他倆老潑皮也算是完敗了!一干老道士都喊着算了吧算了吧,可逍遙子卻不依不饒地衝了上去。
“再打!來啊,還不夠,老子不夠盡興,你們來啊老潑皮!”
他對準兩個老頭的臉啪啪啪就是十幾個耳光,直抽的他們滿臉的巴掌印子。更飛腿連跺,幾下子就踹斷了他們幾根骨頭,疼得倆老潑皮叫聲悽慘。
打了半天,沒人敢攔,最後正淵嘆了口氣,說罷了,輸都輸了,別再較真。
逍遙子聞言才停了下來,狠狠的衝他們旁邊吐口唾沫,黑着臉走到正淵身前。
“是他們說要下殺手的,呵呵,沒那能耐,就別囂張,以爲我大哥退了這全真掌門人位置就是你們囊中物?做夢!別看你們年紀大,比你們厲害的年輕人大有人在!這全真派的掌門位子怎樣也落不到你倆心存慾念的小人手裡!“
逍遙子這一番話,才把一幫被局勢所迷的道士驚醒了。正陰正陽對掌門位子的窺測不止正君一人知道,他倆自私、陰險,甚至完全與道義相反的陰戾性格也是人盡皆知的。掌門位子落在正淵手上那就只代表着巨大的壓力與責任,而落在他倆手裡,八成會變成謀己之利、拉幫結派的工具。
這下,本想攙扶其他們的老幾位,也都收回了手,冷眼旁觀。
“哈~落不到他們手裡,也不該落在你手上。”一個陰揣踹的聲音打破寂靜,我看了下頓時翻翻白眼。
又是風清揚,這狗東西被人正君叔喝令滾蛋,還賴在這裡,臉皮也是夠厚。
“你天仲當年是自己除掉祖冊上的名字的,太安師兄把你撿回正一派,現在看全真羣龍無首就像撿漏,哪還有這個理?那我是不是也能當跳槽去當泰山派、華庭派的掌門人了?呵呵,真是笑話。”
說完,看逍遙子沒理他,他似乎感到面子上過不去,又補了一句。
“還有那個小娃娃,他是罪人的兒子,罪不及妻兒,但誰又說的準沒帶他爹的賊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