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你這老狗,居然還沒有死絕!!!?”
什麼??姜子牙!!?
聽到這話,我頓時懵住了;與此同時,底下的血河突然泛起滾滾巨浪,一聲高昂的鳴叫之後,一個龐然大物,衝了出來。
那是一條蛟龍——石構的蛟龍,龐大的好似一條跨江大橋,但我的注意力卻不再它身上。因爲那個滿身血污,奄奄一息的身影,就趴伏在它的後背上。
姜子牙…
石蛟在將姜子牙拖出血海的時候,渾身上下就被血浪腐蝕出千百條裂紋。剛剛衝入長空就碎成渣滓。我眼疾手快,趕緊飛衝過去將姜老頭抱住。
“老、老爺子,你…”
我比申公豹還要錯愕!因爲我是親眼看着那仙刀對它連插數刀,將他殺死在洞窟裡面的,可現在,他居然還活着…
姜子牙血眼滔滔,面色十分沉重,半晌,吐出幾個字。
“是太昊…”
“老夫,也十分不解;他的確篡改了仙刀的意志,但似乎,並沒有真正令仙刀將所有闖入洞窟內的人斬盡殺絕;第一刀,它就可以刺穿老朽的心臟,但它並沒有,反而是以毫釐之差偏離了要害;之後的數刀,也僅是刺入腹部並令吾昏厥罷了。等老朽甦醒,洞窟已完全被血海充填,所以,老朽才以點睛之法,復甦了蛟龍…可是…太昊他如此之做法,到底,是爲了什麼…”
姜子牙的訴說,讓我不由自主回想起太昊對我說過的暗語。
小道捨身,大道逆天救世。想的太少,他們都想的太少,包括陸壓…鴻鈞老祖的迴歸、外道魔身的鑄煉,是對沌界而言刻不容緩的;沌界的衰亡,從未曾停止過步伐。你,是當代人族的英雄。但,你並不是沌界的救世主…
逆天救世,逆天,救世…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申公豹已經咆哮者驅使血浪滾滾襲來,我匆忙躲閃過去。
“姜老狗,你這老不死的孽畜!爲何不就這樣安安靜靜的死去,爲何總跟這小雜碎一樣來破壞本公的好事!?”
“哈~也好,也好,如此一來,本公到是可以真正好好享受一下,將你折磨致死的快感,哈哈,哈哈哈…嗯?”
笑聲戛然而止,反而布上幾絲驚異的神色。我對此根本是矇頭蒙腦的,但姜子牙,似乎知道原由。
他掙扎着離開我的身體,搖搖晃晃飄忽在半空,冷冷的笑聲,卻是那麼硬氣。
“申公豹,你,一直在向一個歧途前行,那麼等待你的終點,也只會是逆命而成的惡果。聖賢既然將他的遺軀,交爲老朽保管。那麼只要老朽一日不死,它就始終與老朽的靈魂互有牽連。你還想據他爲己物?不,那只是黃粱一夢罷了。”
“回來!”
一聲怒嗔,姜子牙身後突然旋轉出一個陰陽咒印。太極兩魚自咒印脫出,飛快的鑽入了血海之內。漂浮在上面的申公豹突然慘嚎了兩聲,表情極爲的痛苦。在我看的悶頭悶腦的時候,一聲磅礴浩氣的龍嘯自血海爆出,一條乳白色的光構神龍,脫海一躍,等落在姜子牙手裡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小巧的白珠。
看到這白珠,我就不由愣了下——這是…洞窟內那蠶繭裡包裹的珠子!在申公豹將蠶繭徹底瓦解的時候,它是旋繞在趙公明的血肉之精旁邊的。只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太突然,讓我忘掉了這個東西。
我當時就有一種莫名的預感,下意識問姜子牙——這,是個啥玩意兒?
姜子牙不苟言笑,嚴肅着面龐道:“這,就是聖賢的遺軀。申公豹這個奸猾小人,並未將它真的摧毀。它保有私心只不過是想借助趙師兄的力量得到它而已。若不是他自以爲是,大義之下忽視了此珠內與老朽靈魂的牽連,假以時日他將此內濃郁的濁氣吸收殆盡,畢將造下大禍…”
姜子牙說這個的時候倒是十分淡然,卻沒看到我的臉色驟變了幾下。
我明白了…我終於特麼的明白了!!
爲什麼申公豹能從鬼頭書裡抽離掉趙公明的怨氣;爲什麼他能驅使屬於陸壓真君的仙刀、還有這該死的捆仙繩;爲什麼他得到的明明只是趙公明的怨氣,卻偏偏飽含大量濁氣甚至幾乎達到不死不滅的恐怖實力…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都是因爲這顆白珠!因爲它是聖賢遺軀的化身,它是鬼頭書、斬仙飛刀的主人!
仙珠的脫離,讓血海的範圍迅速的縮小,但申公豹臉上的狂妄,沒減分毫。他眼眸閃過一絲陰戾,本停滯的仙刀,居然再一次衝我們斬殺過來!
當時我就嚇得呆滯一下,姜子牙臉色也很難看,他猛然掌起那顆白珠,仙刀在白珠的照射下,居然就那樣,碎裂了…
散成半空的灰白濁氣。
但是,申公豹的神色依舊乖戾。
“哼哼~拿走它,又能怎樣?你與它有所牽連,可以自在的改變那器物、和遺軀的形態。但血脈裡的老祖咒印,卻註定讓你無法驅使它的力量!”
“而本公這裡,依舊殘留着它大量的濁氣。你,能奈我何?難道就指望這個懦弱的草包雜種來對付我嗎?哈哈哈哈,姜老狗,你始終沒脫出我的掌心,包括小雜碎,你們終究還是得死在我的手上!”
“拿回來!”
一聲怒嗔,數股血浪再次翻涌起來,扶搖直上直勾勾席捲向我們。我緊皺眉頭催動雷翼釋放萬千雷霆去轟炸,但跟他說的一樣,雷霆,依舊無法讓那血浪減消半分,充其量只能將它擊散而已;非但如此,原本被申公豹雪藏以爲用不到的金蛟剪,此刻如一條迅猛非常的水蛟,瞬間便衝出血河向我們攻擊過來。此次卻未曾逼到我出手,項羽和劉邦紫幽的鬼王之力融合澆注在那漆黑的劍鞘上面,劍鞘飛舞,替我暫且爭取了一些時間。
看着兩情勢並不太妙的兵器相鬥,我心頭那抹竊喜淡了許多,不由沉住臉問姜子牙,怎麼辦?
姜子牙也是一臉的無措,但他慌張片刻後卻僵硬了面龐,將手,緩緩撫摸上破痕壘壘的魔刀。隨着他的撫摸,魔刀有些不悅的顫動幾下,這卻令他神情更加興奮。
“小夥子,此刀具…是否具有靈性??”
我懵了下,下意識點點腦袋,問他怎麼了?沒曾想他居然大笑了幾聲。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
“小夥子,你可知這時間器物孕靈一事,是何等的艱難嗎?據老朽所知,凡是非混沌自生之生靈,皆毫無可能鑄造出有靈性的器物。就算將外來的靈魂強行注入到器物之中,也不等同器物本身孕生出的靈性。”
“而正如同伏羲、女媧創造擁有靈性的人類,唯有幾位與混沌兩界一同誕生的始祖,纔有鑄造出蘊含靈性之器物的本事,包括那斬仙飛刀、鬼頭書;鴻鈞老祖的拂塵、造化雨蝶等物。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強大本領、是繁榮兩界的責任。而自鴻鈞老祖離去、陸壓真君隕落。在老朽認知中沌界已再無這種器物,沒想到啊,居然在你這等小輩手裡就有一支。”
聞言我懵了下,結合他的話想一想——他說過,鴻鈞分裂自身一半的清氣孕育了蓬萊島、和六道仙人;而路西法王又是自六道本體分裂。我爹奇特是路西法王血脈的延續,換句話說跟我有着同一個祖宗——鴻鈞老祖。這樣說來,我爹鑄造的魔刀擁有靈性也是正常的。而且按現在鴻鈞、巫族和女媧已經離開,聖賢也隕落掉的事實來看的話,可能這是除了太昊那把長弓外沌界僅存的靈器,可是…
這有關係嗎??再有靈性,不還是破不開申公豹的沌氣防禦??
姜子牙淡笑着搖搖頭:“非也非也,你要知道不管是聖賢遺軀,還是他做鑄煉的仙刀、鬼頭書,返璞歸真的話,都是純正的沌氣;而這沌氣本就是屬於陸壓真君的,就算陸壓真君死後,依舊殘留着他的意念。”
“聖賢的意念,複雜、強大到吾等凡人無可承受,強行吸取只會被龐大的思維佔據靈魂變得瘋魔;但器物之靈不一樣,它們本就是始祖鑄煉時融入其中、一種單純的意志。就算聖賢沌氣的思力有多龐雜,它們也可以承受。”
聽到這,我已經嚐到一點苗頭了,兩眼不由自主的亮了起來。
“您是說…”
姜子牙笑了笑,最後,卻反而是嘆了口氣,有點沉重的,望着那團仙刀潰散的濁氣。
“雖然,是聖賢的遺物,是一種精神的寄託。但,終歸已經是無主之物。此刻,你我需要它,沌界也需要它,那麼…對不起了,聖賢。”
話音落下,血海下的申公豹已經開始翻江倒海,漫天都是滾滾血浪的侵襲。聆聽他的狂笑,姜子牙眉頭緊緊皺住,再不猶豫。
“小子,借你刀一用!”
手腕擡起,神情嚴肅,拖着白珠舉到空中。那團仙刀散盡的濁氣於白光牽引下,快速的向魔刀包裹而來;與此同時席捲的血浪,瞬間降落,在申公豹瘋狂的注視下將我們全部包裹。
就在申公豹那奸詐又狂妄的注視下,血浪,在半空中怔怔懸浮了幾分鐘,半晌之後…
“噗~”
一聲彷彿數十隻氣球炸裂的聲音爆出,滾滾血浪被一股磅礴浩瀚,卻無形的力量,吹散分離…
“不…”他的眼神,頓時僵直:“怎、怎麼回事…”
而我,只是凝望着眼前被一層灰白氣霧包裹,刀柄鬼爪之處變化成兩隻微小卻鋒利的羽翼。每一寸刀刃,都在空氣中燦燦生輝的魔刀,雙眼灼熱…
“還不夠…”
姜子牙卻搖了搖頭,依舊嚴肅這面龐,重新擡起手臂照向下方。沐浴在這乳白光芒之中,申公豹似乎意識到什麼,神情憤怒而倉惶,大喊一聲不要,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血海翻滾,於某處重新形成一個諾大額旋窩。旋窩內,許久不見的鬼頭書浸在血裡,徐徐浮出水面。當它被姜子牙驅使着飛縱到半空中時,卻跟斬仙飛刀一樣分崩離析,最終化爲比仙刀更加磅礴的沌氣,瞬間包裹在魔刀上面、
“嗷!!!”
那一刻,我彷彿聆聽到魔刀高昂的歡呼,與此同時沌氣已經滋入了刀刃深處。許久過後,在刀背重新凝化出另一片暗灰色的利刃。刀柄羽翼兩旁,也瞬間扎出四根昂長的,尖刺…
好…霸氣…
看着已經煥然一新的魔刀,我頓時就懵了,在此之前就是讓我撞破腦袋也想不到會發生這種變故!而姜子牙卻只是淡然一笑,將魔刀,重新遞還給我。
“老朽總是想的太妙,自大的以爲只要是沌界生靈都會爲沌界興亡而放下自己的仇怨,同仇敵愾。但顯然,這是錯的…”
“上吧,小子,是時候用你的刀、你的力量…”
“去終結掉這場災厄了…”
聆聽話語,我的手,已經緊緊的握在刀柄之上,一股前所未有的龐大氣息,讓我感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強大;而申公豹就在底下凝望着我們,眼神飄忽不定,半晌之後…
噗~
席捲漫天血浪,與我背道而馳。申公豹,居然毫不猶豫的逃了!
呵呵…
你特麼想多了吧!!?
一聲怒嗔,我提起魔刀直接衝那血色背影縱了過去,申公豹回首陰狠的凝望着,手一揮,數十股血浪從中剝離而出,化作一條條猩紅血蛇向我迎頭衝撞。
我的迴應,只是提手便是一刀!
嗤嗤~
彷彿白雪被火爐烤化一樣的聲響,那血浪再也不像之前那樣只能斬開、而不能破滅了。它在魔刀揮舞出的彷彿一輪圓月般的濁氣刀勁下,迅速蒸發、縮小,乃至最後,徹底消散全無!
申公豹額頭似乎留下幾滴冷汗,他再也不想還擊只是拔腿就逃。可是已經不算不死不滅的他,在速度上,哪能與我相比?
七隻羽翼一起揮動,瞬間帶來的極速讓我幾乎超出光的界限。申公豹只看到黑影一閃,下一秒在他視野裡的,是我白森森的牙齒和戲虐、而仇恨的冷笑。
“想逃?做你特麼的狗夢!!!”
一聲咆哮,我揮起手臂沉重的一刀就衝它頭頂斬了過去,他驚恐萬分凝聚滿身血液想要抵擋,卻被魔刀如斷空氣一樣,瞬間斬透!連同它那大半顆腦袋,硬生生,被我斬飛出去。
“啊啊啊啊!!!”
濁氣的攻擊令它那噁心的軀殼再也不能復原!他慘嚎一聲頓時如綁了石頭的風箏一樣重重的墜落下去。
“砰~”
在墜落蕩起漫天灰塵的同時,我已經先一步落在他的身旁。雙眸如寒霜一樣冰冷,我毫不猶豫的擡起魔刀,重重揮下。
“撲哧~”那血水漂泊的身體,頓時,就被我攔腰斬成了兩半!
更加淒厲的慘嚎從嘴中發出,他掙扎着重新流露出那無恥小人的面容,乞求我不要殺他,他也只是被趙公明的怨氣左右,纔會做出了哪些事情而已。
“是嗎…呵呵。”
“那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不就是被我的魔刀,所左右呢?嗯?!!”
對於他,我毫無憐憫,對於他,我特麼現在只想斬成肉泥!!魔刀舞動,瞬間至少揮下了幾十次!等停息的時候,他申公豹整個身體已經被我斬的四分五裂!!每塊碎肉都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
“還不死…你的命還真特麼夠硬啊…”
無神着雙眸,冰冷着嘴脣,我只是慘然一笑,無情而血腥的將手,狠狠的插入那一片血肉模糊裡。
“哦,在這,呵呵…”
身子一停,淡笑聲後我將那抹尋到的心臟,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腳就踩在上面。狠狠地、狠狠的***。
聽着他越來越慘厲的哭叫,腦海裡不由自主回憶着他操縱我幾乎殺死嘯博他們的情境。我的心,恨意濃稠;我的刀,早已殺氣騰騰!
“申公豹!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就是你報應來到的時候!痛苦吧、煎熬吧???爲你做過的壞事,你特麼現在就該去死!!!”
噗的一聲悶響。刀,狠狠的斬了下去,沒有一絲猶豫,但結果卻令我沸騰的殺意一鈍。
沌氣,散開了。魔刀切入心臟後,又被擠了出來。
短暫呆滯後我頓時瞪向姜子牙,他只是嘆了口氣。
“放心,他如此滅絕人性,老朽早已收斂那可悲的同情。不過,你不該連“他”一同滅絕。“
說完。他疾步走過來,將白珠往那心臟上一貼,嗤的一聲悶響,心臟裡,一塊包裹着濃稠怨氣的肉塊,被牽引出來,中間連着一段血肉組成的鎖鏈。
“斬斷它吧。將趙公明師兄與它分離之後。你對他要殺要剮,老朽,只是靜默旁觀。“
沌氣重新包裹在魔刀上面,我猶豫了一下,想起趙公明之前幾次相讓後,點點腦袋。
“斷!“
一聲悶哼,夾雜着狠狠的劈斬沉重的斬在那血肉鎖鏈中間。滾滾濁氣形成的鋒利刀刃,瞬間就將那血肉之精和申公豹的心臟,徹底,斬成了兩節。血肉之精被姜子牙眼疾手快收回袖口,而那心臟,則如被打瘸的豺狼一般瑟瑟發抖。
我在冷笑着,心裡想,這隻幾乎將我精神折磨到崩潰的惡狗,不能就這樣痛快的放過,是已黑噬炎慢慢灼燒?還是抽離靈魂,讓趙榮一點一點吞噬享盡近乎凌遲的快感?而那時姜子牙卻悶哼一聲。
“小心!“
話音剛剛落下,那顫抖的心臟突然劇烈蠕動了幾下,埋藏在裡面那顆森白的狐狸腦袋,讓我眼神一僵。
那是妲己的腦袋,充滿了濃濃的妖煞!申公豹將它藏在心臟裡,就是爲了準備不時之需,此刻他在我的大意下已經抽取了很多的妖煞融進身體裡,一聲悶哼後,直接化成一股黃煙,開展了遁術。眼一眨,東西已經竄逃到百米開外。
“唉…你在幹嘛小子?這種時候怎麼能掉以輕心呢?“
面對姜子牙的斥責我只是一陣汗顏,心裡,卻一點都不慌亂。
申公豹,小雜碎…沒了沌氣的保護。力量,還是速度?你哪一點,又能望及我的邊角呢…
我甚至沒有去追,只是慘然的笑笑,輕輕,舞動一下雷翼。
“噼啪~“
一聲爆響,一道碗口粗的雷霆瞬間從羽翼裡拍擊而出。百米範圍,對雷電而言連一瞬都用不到,幾乎在拍出的瞬間已經重重的哄砸在那可悲的心臟上面。
“啊啊!!“
一聲淒厲慘嚎響徹四方,被擊中的心臟已經變得一片焦黑,卻還是堅持逃亡着。而我,只是拍打羽翼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時而炸裂出一道雷霆,享受着,這復仇的快感…
也許老天爺就是看不得我得意,就在那愜意的時候,發生了一個變異。
申公豹在我的追逐虐打下,慘不堪言,根本沒有還手或徹底逃亡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這點,飛過兩座山峰之後,他居然不向前繼續潛逃,反而是,折身向我這邊的山脈下衝了過去。
想拼死一搏?還是真的被打到腦殘…
我皺眉這樣想着,但等升空越過山峰的阻擋,看到真實時,卻懵了一下…
小太…
沒錯!就在那座山頭下面,之前抱着小太拼命逃走的老東德布,就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座大樹之下,嘴裡咬着木棍,滿頭虛汗的縫合着自己傷口,當看到那疾飛而來的心臟時,他整個人,都懵住了。
不好!!
心裡暗罵一聲,我再沒有戲耍的心思趕緊撲了過去,半空中已經劈下數十股雷電。但有蹊蹺山峰的阻礙,它總能堪堪的躲閃過去,最後,直勾勾撲在昏睡在老東德布懷裡的小太身上。
心臟,蠕動,蔓延出十數根醜惡的觸鬚,將小太整個纏裹起來。我似乎聽到申公豹陰揣的冷笑聲,緊接着,他迅速騰空而起。
我當時下意識就爆出一股雷霆,但當看到擊打在它身上,連帶小太手臂半條血肉都給炸黑的時候,卻懵了下——王八蛋,跟我玩這個!?
現在我不敢以雷電轟擊,更不敢靠近因爲心狠手辣的它被逼急了肯定會弄死小太。但這樣消磨下去,被它從妲己腦袋裡吞噬的妖煞、越壘越多,他的實力也會與之一同恢復。到時候,靠着那些邪門的奇門遁甲的術法,逃過我的追蹤,真的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我只是速度比他快,卻不能跟他一樣,遁空,乃至遁入地下…
心內惱火的咒罵申公豹的陰險,它被我炸的停滯一瞬後,卻笑的更加猖狂,有恃無恐的就要繼續遁亡,但就在那一刻,身後數百支細小的罡劍,毫無預兆的就刺在它背後。
“吼!!!老雜種,肉骨凡胎也敢阻老子好事!?去死!!“
怒極的申公豹拍出一股妖煞,就將老東德布手裡的劍軸打飛,更讓他雙手皮肉瞬間潰爛。老東德布咬着牙硬是沒坑一聲,那雙渾濁卻堅毅的眸子,只是緊緊盯着它包裹下的小太。
臉頰抽動了幾下,在申公豹飛起的同時,他居然疾跑幾步,縱身一躍直接抱在心臟上面。一把硬生生把還插在腹部傷口的鐵針拔出來,冰冷着雙眼狠狠的衝心髒扎去。
這種程度的攻擊,對申公豹顯然沒什麼影響。但,老東德布還算高大的體形,卻大大的拖拽了它的速度。它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頓時滋生出一股妖煞包裹周身。
“不!!老東德布,你會沒命的快撒手,快!“
我急了,趕緊喊了一嗓子。我知道老東德布是聽得懂漢話的,可是他完全沒有照我說的做,反而扒的更緊,刺的更深!
老東德布的肉身,頓時就被腐蝕的不成樣子。那張臉就像被硫酸潑過一樣血肉模糊。他喉嚨裡嘶嘶唔嚥着,拋下了已經被腐朽軟化的鐵針,手,卻一點都沒有鬆開。反而緊咬着一口黃牙,折騰着翻到心臟的頂部,一把抽出懷裡那把已經生鏽的獵刀,狠狠的,就衝哪些觸手紮了過去。
那時候看着老東德布,我的心突然就變得很沉重。也在同時,哪些觸手被老東德布生猛的攻擊砍斷了幾根,老東德布眼疾手快緊忙蹲下,擡起大腳,衝着小太胸腹就是狂踹幾腳。僅剩心臟的申公豹本來就沒有多大的力量,一個應閃不及,小太,就真這樣被老東德布,給踹飛下來…
“***雜種!!!本公要你命!!”
在我飛衝過去半空接住小太的同時,申公豹極度陰毒的吼了一嗓子。更多的妖煞被蔓延出來,就像白磷一樣,瞬間,將老東德布,燒灼腐蝕成了肉骨骷髏…
“***,不要!!!”
看到那一幕的我登時膛目欲裂,雷翼煽動,一股碗口粗的雷霆,瞬間就炸裂在心臟的側面。
心臟,伴着慘嚎劇烈震顫着,一顆什麼東西,被雷電擠壓的從心臟內噴吐而出;與此同時,老東德布搖搖一晃,就像具無力的死屍一樣,重重的,墜落而下…
牙齒緊咬,我緊忙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