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世的毀滅…
我的眼一陣僵直，船皇卻嘆了口氣，說這一切都是孽障，任何生靈每時每刻都在造下罪孽，而這個罪孽，多半要由衍生的後代去承擔，一代一代，一代又一代，唉…
畫卷在他滄桑的嘆息中，滾滾流動。
“洗禮初期，因爲你的結晶還太過脆弱無法完全洗禮，所以當你掙脫薩爾巴哈和班森的囚禁後，與耐薩里奧，聖比休斯逃離了那裡…”
“但，到嘴邊的肥肉，薩爾巴哈和班森不會放過，所以就跟追殺阿爾傑塔一樣，將你妖化爲魔，他們組成了一直由強大戰種阿修羅組成的隊伍，獵魔隊，對你們展開了在黑暗世界無盡的追殺…”
“隨着時間推移，你的結晶越來越成熟，得到路西法力量的饋贈，也就越來越多。從一開始只能遠離逃避，逐漸的，開始將追殺你的獵魔隊反殺致死，以他們的血肉維持你們的生存…”
“那是段殘忍，冷血的漂流…“
畫卷停滯，浮現出的畫面，是耐薩里奧陰沉的站在遠處，而薩爾巴哈，則目瞪口呆的聳立在近前，與洛基薩德同樣的動作，也同樣有隻手穿透了他的胸膛，那手卻燃燒着滾滾的黑炎…
“殺戮，從一，三，到數十…當你通過吞噬敵人的結晶變得越發強大的時候，聖比休斯以被打斷羽翼的犧牲，將薩爾巴哈引入你和耐薩里奧佈下的死地，在哪裡，你將它殺死，肢解，打碎成肉泥，正如你心中的邪念，迅速的沸騰着…”
“薩爾巴哈的死去，讓獵魔隊的戰力徹底崩毀。班森率領餘下部隊迅速撤離，卻抵不過你如一頭復仇的惡狼在身後將他們一個個冷血擊殺，撕成碎片…”
“當班森逃回到阿修羅族核心地帶的時候，也就是他的終夜，阿修羅族的徹底覆滅…”
畫面再次流動，閃過一幅幅血腥陰暗的屠殺景象，最後凝固住的時候，畫卷中已經血海漂櫓，一個周身淹沒在黑墨濃炎中的魔神就懸浮在半空之中。
“你如你的父親一樣包裹在濃騰的黑炎焚燒裡，烈火噴涌，將部落建築燒塌廢墟，將阿修羅族的生靈肆意的收割。一隻只阿修羅在烈焰吞噬下只剩下供你吞噬的結晶，阿修羅末代的王者班森被你以他同樣的手法捅穿在阿爾傑塔的陵墓。也就在你吞噬了所有阿修羅的結晶，結晶的力量膨脹到最強大的時候，路西法…徹底甦醒…“
畫卷停滯，畫面中魔神周身纏繞的火焰，已經變成了鎖鏈，一圈圈鎖鏈將溟夜完全捆縛，他的表情歇斯底里而痛苦。而在他的面前，是四隻已纏繞上黑氣的羽翼。
“他，撕開了善意的假面；他，佐使了你的意志…“
“他用你的手將洛基薩德的陵墓挖掘，燒燬了他的屍體取回了本就屬於他的血翼。同樣殘忍無情的事情，也重複在耐薩里奧和聖比休斯的身上…“
“那一刻，你一瞬白頭…“
“那一刻，你已經失去了所有善良的理由…“
“那一刻，路西法完成了對你真正的洗禮，讓你對這個世界再沒有一丁點的依戀，有的只是毀滅的***，和無盡的仇恨！你憎恨他，意志，卻與他完全相溶…“
我眉頭緊緊皺起，眼前浮現的一切我早就猜到了，根本沒有所謂的給予力量，路西法所謂的洗禮只是爲他自己鑄造一個重生的軀殼。我只是問船皇，那後來呢？將阿修羅族滿門屠殺，第六世界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吞噬的阿修羅力維持生存，如果不能打破地獄之門的封印，他不照樣要枯竭致死在那裡？
船皇笑了笑，一揮手，畫卷抹除，眼前卻浮現出六個形狀各不同乳白晶體。
“這，就是沌界殘餘的六個道域。“他指着最末梢的一個晶塊說，那裡，就是第六道世界。
指尖微動綻放出一撮火苗，火苗燃燒，在那末梢的近旁膨脹成一個躁動而龐大的火球。
“而這裡，就是時空亂流。“
”六個道域，第六世界是離時空亂流最近的！正因爲這樣它內裡的清濁氣纔會最爲混雜；而也正是因爲它離時空亂流太近，所以陸壓當年才果斷放棄了這個道域，因爲它隨時隨刻都有可能被時空亂流吞噬。“
“否則清濁氣混雜又能如何？憑陸壓聖賢昔年的偉力，完全可以把清氣萃取到己身，再飛臨時空亂流釋放回去。只是這樣做沒用罷了。“
“而最重要的，是第六世界是真的處於時空亂流的邊沿，時空亂流邊沿肆意沸騰的清濁氣，無比強大遠超出陸壓締造的根基的力量。所以其實看似最無用的第六世界，纔是六個沌界碎片裡真正的大寶藏！時空亂流的力量無時無刻在滲透進根基，滲入這個世界。”
“而這，就基定了你成爲初世混沌之神的基礎…“
話到這裡，他突然問我你瞭解當年跟你一同闖入大地獄裡的，那個叫小黑的小孩嗎？
我懵了下，說你，是指他是黑子這個身份？
“沒錯。“船皇眼眸一沉：”你的朋友小黑是這個世界時空亂流裡誕生的黑子；而溟夜，則是初世中的黑子化身。“
“你首先要知道，阿修羅族是遠遠不同於你們人類的，你們人類肉身微弱，自身幾乎不存在能利用的清濁氣；但阿修羅族是巫族的純正後裔，他們之所以那麼強大，就是因爲他們結晶裡蘊含的阿修羅力，本質無限接近於沌氣！“
“而路西法是六道從自身分化出去的，他擁有最純正的清氣，所以接受了路西法洗禮的你，或者說溟夜，本身就跟老夫一樣，是天地唯二的兩個清濁相混、又沒因此而死去的生靈。“
“這，就讓他能萃取，時空亂流滲透進第六世界的渾濁能量維持生存。而不像阿修羅族只能以萃取食物中的純正清氣進補，導致食物無限枯竭只能坐吃山空的局面。“
“你，在第六世界無時無刻都在吞噬着這別的生靈看來是廢物，但實際混合後比清、濁兩氣都要強大的力量！而且這股力量中夾雜的那萬千生靈的意志，也隨着吞噬一同涌入你的靈魂裡。“
“只是，是否吞噬由你抉擇，所以這意志的涌入被你調試的十分緩慢，緩慢到你能把這些意志全部磨合，再化爲本身靈魂裡的一絲組成。而不像這個世界裡盤古的遺魂一樣，被瞬間膨脹千萬倍的靈魂雜念涌入超出自身負荷。“
“呵呵，所以那時的你，不但力量在迅速膨脹着，就連靈魂也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進化。而當你靈魂熔鍊的深邃超出我們天道聖者任一的時候，第六世界，也就徹底崩碎了。被捲入時空亂流。“
“那並不是第六道世界的天命終止，而是因爲你靈魂的深邃已經強大到足以跟時空亂流產生共鳴！是時空亂流近乎“母與子”的召喚，將整個第六道域給吞沒了過去。在第六道崩毀的同時你也陷入生命枯竭，陷入沉睡。路西法卻在你肉身保護下還甦醒着，它知道整個第六道存在的意義只剩下那五塊界石碑，所以在崩毀的最後一刻將它們也裹帶了過去。“
雙手舞動，那六塊結晶裡的最後一塊轟然炸碎，化成千絲萬縷白氣匯入碩大的“太陽“，而一個漆黑的光點就隨着那太陽的邊沿不斷盤旋，就像以前跟師傅看的地理頻道里的恆星和衛星一樣。
“其實對所有沌界生靈而言，步入時空亂流只有一個死字。但時空亂流對你魂體內包裹源自它本身的萬千意志，有十分濃郁的親屬感。這就等同讓你在洪水中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
“它並未將你直接吞入亂流核心，因爲那會徹底將你碾壓成碎末；而是引導力量讓你在時空邊沿不斷的盤旋；又在邊沿中，繼續將那些繁雜的意志熔鍊進你的魂體裡，讓你的強大持續膨脹着…“
“而那時的我們，卻天真的以爲整個阿修羅族全都伴隨着第六道的毀滅而滅絕，還沉浸在一絲當年對這個種族無情的愧疚之中，可笑啊，呵呵，真是可笑…“
我眉頭一皺。問那後來呢？
船皇笑笑，他說在我膨脹的時候，界石碑卻在被亂流的力量一點一點瓦解。但伴隨着亂流的意志，被瓦解掉的界石碑帶着陸壓意志的力量，則一點一點沒入了我的身體。
“對於界石碑，我得先跟你說下那七把古劍。你應該知道太昊一直在差令魔主尋找那七把古劍把？知道他爲什麼要找那些東西嗎？”
“因爲它們…“
“就是混沌大門的鑰匙…“
“恩？？“
“呵呵。“他淡淡一笑：“不管是初世，還是這個世界，在太昊第一次潛入陸壓墓地，知道陸壓對巫族歸來會造成什麼的擔憂後，他跟現在的你一樣，都寧可沌界自然崩毀也不願自己一手創造的人族成爲巫族的奴隸，亦或者直接被滅絕；”
“但他又不敢真的搗毀混沌大門畢竟那是最後的希望，你們人類有句話，叫做死馬當活馬醫；而若真到沌界即將毀滅的關頭，橫豎都會滅絕，有何不搏一搏？“
“所以太昊將混沌大門的鑰匙分解成了七把，藉着幾把古劍名氣的遮掩，散落在人道天涯海角，以防自己有朝一日遇到什麼不測，有人不明狀況擅自提早打開了混沌的大門。現在這個世界又更初世不同，沒有那麼早被毀滅，所以當太昊想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時，當然要急着找回這些已經被人類，妖獸，還是什麼不知名的東西給竊走的鑰匙了。“
聽到這話我恍然的點點頭，就突然記起以前誰跟我講過的那個傳言，就是太昊遇到將夜後，不知將夜做了什麼，最後導致的結果就是太昊自願將自身鑄煉成了七把古劍，魔主想得到它的力量所以才苦苦尋找。現在想想，那的確代表了太昊最後的力量呢…
船皇一笑，繼續說。
“而界石碑，就是五個道域的鑰匙。他並非真的是什麼通道，而是包含了陸壓意志的清氣凝結體；包裹着五道域的外層感應到它們主人的意志就會自行打開一個缺口讓包裹這絲意志的人進入其中，所以…溟夜在時空亂流裡，也就獲得了任何時間自由進入五道域的權利。”
“所以當他自時空亂流裡終於甦醒的時候，他就成了一個…無敵的侵略者。”
侵略者…無敵…
眉頭不由自主豎了起來。：“這話陸壓老祖也不敢說吧…”
船皇苦笑一聲，說的確如此，但對當時的他們而言，溟夜確實是無敵的。
“跟你所知的黑子一樣，時空黑子與盤古的本質是無限接近的，區別在於盤古經過億萬年演化已經強大到意志充盈到當年混沌的每個角落，所以他可以隨意調動混沌的每一絲力量；“
“而黑子就跟選擇自我放棄大半力量，陷入沉睡後的盤古的遺魂相同。步入時空亂流內他就是真正的神明可以肆意發起時空亂流的風暴，但是一旦進入被陸壓隔離掉的道域裡，這絲羈絆就會被暫時切斷，無法調動那股力量。”
“當溟夜甦醒後發現自己並沒有死去，而且還脫離了第六道世界的封鎖後，他的第一個抉擇，毫無疑問，就是復仇，殺死你父親的仇恨，將阿修羅族封鎖在第六道間接導致阿爾傑塔和她的女兒，以及如父輩般保護你的三個翼魔慘死的仇恨…”
“他開始拼命調動亂流邊沿的力量去轟擊五道域，想要打碎根基讓它們跟第六道一樣被崩毀吞噬；然陸壓聖賢力量鑄造的根基能保存幾個道域幾十年的均衡生存，當然沒有那麼脆弱。加上他的存活那時候已經被我們天道聖者和太昊全部知曉，合力抗衡下，他終歸是沒達成他的野望…”
“所以，他就開始了侵略…”
畫卷再次攤開，浮現出的是十分詭異的一幕。不只是哪個道域的景象，有大地，但所有類似宮殿的建築卻全都是懸浮在半空的，無數體型龐大的白色異獸拍打羽翼停在半空面目驚詫的看着上空。而在那遙遠的天空上正綻放着一個紫黑色的巨大漩渦，漩渦裡一個白髮紅眸，被無數根巨大鎖鏈纏繞的少年，正佇立在中心俯瞰着大地。
“首先，是天道，那是他的第一次侵略還遊蕩在道域之外，時空邊沿防範他對根基破壞的我們壓根沒有知曉，第一次…他就徹底毀滅了天道！“
“黑火滔滔，覆沒大地。宮殿被燒成虛無，厚重的大地被熔鍊成一片死絕的岩漿！六道化身帝釋天率領天獸大軍奮起反抗但根本就沒有抗衡那時你無比強大的力量！整個天道內的生靈無一倖免全被血洗！等我們趕到時你早已經全身而退，只留下被摧殘着根本沒有生機可言的天道空殼。而你，卻在吞噬了天道衆生萬千生靈的力量和靈魂後，變得更加的強大…“
“接着，是餓鬼道…”
隨着他的描述，畫卷快速的流動起來，閃過的一幅幅場景都是那少年佇立在紫黑漩渦的中心俯瞰大地，而大地上的生靈卻從鬼怪、妖獸、和人類不斷的變化着…
“畜生道…“
“和人道…
“慘劇一次次的重演，就像一場牧羊人與貪狼的角逐。就算我們已經有所防範卻怎麼也捕捉不清他下次要侵略的行蹤。相反還因爲分開守護，讓你鑽空將冥陰、羅剎，和六道分別擊殺在不同的道域裡。而你自己卻因爲能隨時回到我們無法觸碰的亂流中而次次全身而退。”
“等同無敵之身…“
“那是一場永恆的噩夢…殺戮的號角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吹響，不管以往再怎樣強大的生靈在那段歲月裡都無時無刻不在膽戰心驚。而你自己，也隨着雙手沾染的殺孽越來越多，內心自我的意志，快速的被路西法的邪惡所侵蝕着，乃至本心幾乎徹底被封鎖了，主導意志的則是路西法！”
“否則在我提出讓老夫一人親臨赴死，放過沌界所剩無幾，與他無關甚至就算吞噬掉也對那時的他無太大幫助的生靈的意見時，他也不會那麼果斷的拒絕。因爲在你人格塑造最關鍵的時候，陪伴你的是衝上和平共存的阿爾傑塔，和阿爾法，她們的教導讓你骨子裡註定不是會濫殺無辜的人。可惜啊，可惜如果老夫於六道不那麼懼怕滅亡，在路西法將你的意志徹底侵蝕前提出這個條件，可能，也就沒有後面的滅亡…”
長嘆口氣，船皇搖搖頭手指微挑，眼前只剩下那燥熱火球與代表人道的光塊兒，還有連接光塊兒，穿過火球直達某處未至黑暗的一條黑線，船皇指着這條黑線說，那就是鴻鈞老祖所鑄造的，連接沌界與混界的通道。
“壓倒所有希望的終結，就自那裡展開了…“
“在你無數次的侵略後，沌界生靈，已經少到如同之前的九牛一毛。而你還在變強，我們都在變弱。那時太昊看着滿目蒼夷的人道，他知道憑我們自己的力量已經決不能再阻止你什麼了，拖延下去，只是像一塊瘦肉被野狼一點點蠶食而已。“
“所以，他做出了打開混沌之門，呼喚老祖與十二祖巫降臨來抗衡你的決定！“
“但是…呵呵，那真的只是一個笑話…“
伴隨着苦澀的笑，一團充盈的青色光團從那黑暗裡快速沖人道涌動了過來。
“當時你已經完全有拼個七成傷，卻能把沌界完全毀滅的實力。但你卻沒有那樣做。你之所以沒有那樣做，當時不明白，但現在想想，卻是因爲你的胃口已經不僅僅滿足於將沌界完全毀滅併吞噬了，你的目標…”
“是老祖！是十二祖巫！是混界！你無法驅使亂流攻擊到距離那麼遙遠的混界，而若你隻身闖入混界，那也只會被老祖與十二祖巫殺的魂飛魄散，所以你一直在等，在等蜷縮在沌界的我和太昊無法繼續拖延下去，孤注一擲打開混沌大門去呼喚老祖和十二祖巫從混界脫出。“
“而那時的老祖，與十二祖巫根本都不知道人道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只知道兩點就是一，沌界的氣息突然變得十分微弱，可能遭遇了什麼浩劫；二，大門已經開啓，相隔近百萬年的故土已經再次向他們敞開大門，不管是想統治，想救贖，還是想拋開一切完成創世神的意願讓這裡再次變得繁榮，他們都會過來。“
“而你，就像匍匐在叢林裡強壓殺意一直窺測等待的貪狼，就等着他們穿過那條通道，到達屬於你的“領地”之時…“
“你就驅動亂流無限磅礴的偉力，將那條通道瞬間崩毀！“
當青光穿過遭惹火球的時候，那火球邊沿的火苗突然沸騰起來！拔高的火苗瞬間就將那條黑線吞噬，黑線崩塌，那團青光就留在了那裡。
“通道塌陷後迷惘不知的十二祖巫，鴻鈞老祖，包括你們人類始祖之一女媧就都滯留在了那裡。在混界和平靜修百萬年，他們的強大都已經遠遠超出我與太昊這種範疇！但可惜啊，可惜…在時空亂流裡，不管是誰又有多麼強大，都只是供你吞噬的獵物罷了…“
“獸靈突戈，火巫瑞撒爾，戰巫蚩禹，女媧…從混界而來的救贖者相繼被掩藏在亂流裡的你所擊殺，最後，就只剩下老祖一人。“
我眉頭一皺，問還是死了？
船皇點點頭，壓低聲音說沒錯，但是，他的死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不然也不會有現在這個世界。
“老祖的強大，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包括那時候的你。在混界中他們其實如當初所想重新繁衍出新的生靈部族，但，弱肉強食啊…這是原罪，不管你繁衍個億億萬代還是會繼續傳承下去。”
“正如在混界巫族寧靜一段時間後，又以將部族子民化爲勞力加快繁榮爲名刻意加大了部族繁衍的數量，弊在當前，利在千秋！謀得是十萬，甚至數十萬年後巫族的後代遍佈整個混界，屆時明面不整但它們已經坐享了仲裁者的實權。“
“老祖和女媧能怎麼做？巫族太強勢觸之即燃，老祖去到混界的目的卻不是把戰火在自己的故土在重燒一遍，就算真的當機立斷滅了巫族，又能如何？女媧繁衍下新的種族遲早還會重蹈巫族的覆轍，這是原罪，除非把整個世界毀滅化爲沒有動念徹底的平靜，否則永遠不可能停息。“
”所以，他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在巫族壯大的同時，也儘可能讓自己變得更強，以絕對仲裁者的身份、以完全可以依照自己意願做事的實力將這個原罪永恆的鎮壓下去！“
“在沌界他和陸壓一樣都只想讓混沌繁榮，不想讓自己的強大令其他生靈感到畏懼，從未侵佔過那也許本來就最該他們兩人享用的能源；而放下所有介懷當仁不讓吞噬混界清氣壯大的老祖，那實力膨脹的速度可是極其可怕的，至少那時候的你，或者說溟夜，就算在時空亂流裡，也至少差他兩成！他完全有能力將你擊殺，而且差不多也做到了。“
“也就是在將你從時空亂流裡揪出去，欲剿滅的時候。他窺探到了，你靈魂的真實，他看到了被路西法封鎖在靈魂深處的那個真實的你…“
“而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沌界，第六道世界轟然爆炸造成的衝力，將五個道域的位置都推動的改變。看似很小，但實則六道本身就已經處在時空亂流的邊沿，這讓其他五個道域都變得跟以前的第六道世界一樣危險；”
“而被你父親打破根基的阿修羅道還沒有完全崩裂，因爲它處於六道第二的位置，緊貼人道離時空最遠，但根基已經崩毀它的濁氣每秒都在以劇烈的速度外泄！“
”那就等同於一個漏洞的油桶，而時空亂流的混亂力量就是火柴，只要有朝一日讓一絲絲力量流入裡面破壞均衡，阿修羅道就會徹底的爆炸。而那時候剩餘的四個道域全部都會被直推進時空亂流最核心的風暴！那個時間，絕對不過百年…“
“而那時的溟夜已經成長爲時空黑子的雛形，殺死溟夜，亂流邊沿的力量就會在失去控制的瞬間毫無規律的暴竄，這將會吧毀滅的時間，縮到幾日，甚至是幾秒之間…“
那時候我皺下眉頭：“可是不殺死溟夜，等他膨脹起來的時候，照樣會翻身毀滅沌界啊？“
那時候船皇笑了笑，說，是啊…
但不是還有你嗎？
“那個已經被路西法主宰的黑子軀殼裡，還有你，還有你善心未泯的人性，老祖從你的人性裡，看到了未來…“
“不只是沌界的未來，而是在混沌兩界遲早被亂流吞噬後，憑着你的人性可能會重新締造出一個更好，更繁榮世界的未來。這個不存在的未來，讓他發覺也許自從他跟陸壓無心而創造出這個時空的陰面的時候，毀滅也許真的就已經註定了。”
“就像阿修羅族內的爭鬥與我們天道聖者的仲裁締造了溟夜這個滅世者一樣；就算混界裡新的人巫兩族永遠不可能調和的矛盾一樣。不管他們怎麼樣去挽回，沌界遲早還是要被毀掉；混界中部族的戰火，也終歸有一天會把沌界破壞的過程，整個再重複一遍…“
“所以，那時候…“
雙手一動，盤旋在“太陽“旁的那個黑光，突然被青色光團融合，青色的介入，讓純黑的光團陡然分裂，分裂成一黑一白，相連，卻不相融的存在。
“他將自己的仙魂抽離，並且強行灌入了你的靈魂！用仙魂泯滅瞬間製造的強大意志，將你和路西法的靈魂強行分裂了出來！那就是他的死，不是被你打死，而是跟陸壓一樣，選擇自我消亡…“
“呵呵，現在懂了嗎？你們人類裡殘留的古代修道者都對老祖嗤之以鼻，覺得他是個引下戰火後就棄之不顧的自私仙人，但可知他以初世混沌兩界所有生靈，和自己的生命對命運下了一個偌大的賭注！“
“也許你們又要說他是孤注一擲太過自我，卻不知那是寧可揹負永恆罵名，也要終結掉這個罪孽輪迴的，絕志…”
聞言我沉默了，因爲實在不知道該說怎樣的話，只能問後來怎麼了？
“後來？”
手一揮，一切全部消失，只剩下黑暗。
“沒有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