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因此,讓石老他們這些變異人類更加容易生存下去。本寥寥幾十人在我們再度迴歸尋找到後,卻儼然已經變成了上百人的大部落!沒有黑嶺殘存的戰種阿修羅雖然讓他們一時間沒有食物來源,但人類的智慧卻讓他們幾度遷途到被挖洞引水後,南海變成淡水淺灘的區域,捕捉弱小的水中阿修羅提供食物來源;
沒有不停戰鬥的威脅,他們也開始跟人道里的人類一樣逐漸學會從植物中提取食用的物質,阿修羅道內植物普遍比人道龐大數十倍的本質,也讓他們能以更少的勞動力,得到更多的食物。
所以他們的威脅,也不過是那些幾乎快掏空整個阿修羅界地底的魔蟲而已。
這在他們眼裡簡直是天災般不可抗衡的禍事,看到我們迴歸也是如此因爲在他們眼裡我和嘯博始終是當年闖進來被薩爾巴哈跟玩具一樣摔打的半大小子而已。
當我帶着石老、和撿漏吸收了石嶺巨人結晶的部落新首領,在他們顫顫巍巍的勸導中執意去到魔蟲大軍核心,也就是北沙那龐大的像地下世界的蟲巢後,他們卻都傻眼了。
他們就那樣眼睜睜看着我“不知死活“的闖入烏壓壓的蟲巢裡,捂面彷彿無法跟小恩他們交代我的死亡一樣的難過。幾十分鐘後,卻又呆滯的感受到整個大地都在顫動。當一股恐怖氣息襲來的時候,眼前的蟲巢,已經被一股彷彿邪龍捲天的黑噬炎給整個的覆蓋!
黑噬炎延綿不息,在我裂開大嘴持續的噴吐中連土壤都燒灼殆盡。當年在眼裡跟裝甲車一樣堅固的魔蟲外殼,但凡碰到這黑炎連嗤一聲都發不出就燒成泡沫。最後再石老石化了一樣的注視中我把整個蟲巢都給燒塌掉了,以絕後患我繼續噴吐黑炎直接將南海大水引進了已經崩塌的蟲巢裡面,在目睹每一隻蟲蟻浸入水中都被泡的發軟無力奄奄一息,而後被藉機尋仇的海魔族操使銀叉插死吞吃後,我就提着龐大到像山一樣的魔蟲一把扔飛到了陸地上去。
這鬼東西,當年可差點嚇尿我…
看着眼前外相恐怖到極點卻實際被黑噬炎滲入體內幾乎五臟六腑都被燒乾已經奄奄一息的母蟲,我只是冷笑一聲拍打雷翼,直接賞它一個五雷轟頂!數百股桶口粗細的雷霆如雨點砸落之後,這嚇得石老和那新首領大氣都不敢喘的母蟲,也就變成了一地黑炭一樣的乾癟碎塊。
擺平魔蟲,我沒有回到部落接受石老他們的感恩戴德,只是馬不停蹄下了南海,把迎頭二話不說就想殺我的幾十只海魔電成海綿寶寶後也就成功見到了水魔溪死後水魔族的掌權者。
二話不說,一口黑噬炎燒的周圍水域每秒幾百立方米蒸發,我就在它那藍色的臉硬是嚇得有點發白的情況下,告訴它,不准它看着魔蟲族被滅了以後就妄想去剷平岸上的人族部落、統一沙化過後阿修羅道僅存生機的南海區域。否則我會將南海殺個天翻地覆!
它自然同意了,也沒不同意的資格。做完這一切,我也算是給嘯博他們在這生存鋪好了後路。
但有點讓我擔憂的當我問及還有什麼威脅他們生存的東西沒有?石老就像很難開口的說,自從我們走了以後,日月交替大概四十多此,也就是一個半月後阿修羅道裡出現了一個獵食者。
對這個稱號我自然矇頭懵腦。石老那會就擔憂的說他也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只知道我們離開四十餘天后,部落裡的人口,每隔幾天就會消失幾個,部落人曾專門組織護衛隊不分白晝的看守,但並沒有改變什麼,只有一個莫名失蹤的護衛幾十天后斷了一手一腳拼死攀爬到南沙境內,說那是一個渾身散發着白色熒光的怪物,不吃人肉,只吞噬部族人身體裡鑲嵌的阿修羅結晶。就纏縛在我父母的陵墓附近。說完就斷氣了。
一聽到這個我就感覺莫名詭異,專程跑到父母的陵墓盤旋半空守護了七八天,但始終沒見到這個所謂的獵食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擔心小天,我沒那麼多時間耗,只能無果而終。
回到部落休息了會,石老他們有啥好吃的好喝的都一股腦毫無保留的給我;齊膝高的小孩也未曾像人道中的幼子那般嬌氣無禮,反而捧着用石頭刻得圖騰用木頭做的小劍都丟給我流着鼻涕憨直的求我交給他們能變成像我一樣強大的法門,以後長大要保護爸爸媽媽…
看着這些彷彿野人般生活在荒山野嶺,卻沒那麼多勾心鬥角的部落人類。我好像有點理解太昊爲什麼豁出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也要捍衛這他所創造的子民了。沒有千百年沉澱的黑暗六慾,這裡的人沒有一個,是該喪失存活下去的希望的。
但那也不能拿我們小天的生命去挽回吧?他們是孩子,他們是淳樸憨厚,但小天不是嗎!?
“…照顧好自己。”
“我們等你回來。”
“小天他,如果真的沒有可以救回來的可能…那你自救就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來!”
拍拍嘯博肩膀,衝小恩他們重重點了下頭。我展開七翼眼裡再沒有溫柔,只是一閃就通過界石碑遁入了人道。
沒有所謂災厄,沒有所謂的生命危險,有也是等亂流核心裡的路西法完全復甦之後。這一切只是爲避免後世師傅那十二年之災秧編造的一個理由而已。所以一回到人道我立馬馬不停蹄的又遁入了餓鬼道,我已經掌握了嘯博魂術的法門可以自行吞噬這裡源源不盡的惡鬼,藉以強大自身闖入第六到世界。
雖然希望從來都是那麼渺茫,但也只有這一個可能而已,再渺茫,我也不會撒手。
之後的近一個月,就都是如此枯燥乏味,幾乎是於餓鬼道和第六到世界兩點一線的迂迴航返。每次魂體的膨脹都讓我感覺與風暴中的小天更近了一絲,但每次真的衝入進去的時候,卻又是鎩羽而歸…
希望,如同暴漏在驕陽下的雪一般隨着時間流逝而沖淡;我無比堅決的心,也在一次次挫敗下,變得越來越頹喪。
直到,那一天…
那是夏尾秋至的一天,我如往日般行屍走肉的來到餓鬼道,繼續在這些醜惡的嘴臉咆哮中敞開魂體讓他們來蠶食,又如食人草般將它們包裹其中,迅速分解融合。然後就木訥着雙眸去往界石碑。
穿過界石碑,一個人,也就在那七彩光華落停後,出現在我的眼前。
那麼的熟悉,在那時候出現,卻又讓我心口瞬間緊繃住的人。那也就是嘯博…
如果他就正常的來了我倒不至於那麼震驚,頂多想他是想我了,來看看我而已;但那天他來後…
是帶着傷來的…很重很重的傷...
他嘴角不斷在往外溢着鮮血,渾身就像被硫酸潑過一樣血肉模糊,手腳的骨骼彷彿被大山壓過一樣詭異的扭曲着,他的雙眸...
只剩兩個血粼粼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