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鈺權的攻擊,並沒有讓我手忙腳亂,他有那帶着劇毒的尾鞭,我也有能夠拘魂的魂鎖。
金屬碰撞滑動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來,兩條黑蛟再次具現化,層層疊疊的鋪滿的上空,把那鞭影橫斷在了外邊。
“鈺寨主的尾巴不錯!就是砍下來也沒幾兩肉!不太好!”我說着掏出黑色的刻刀,眼裡寒芒乍現,那重重鞭影在我眼裡再次恢復成三條。
防守的鎖鏈兩首昂起,直擊鈺權而去,防守有餘,進攻也足!
鈺權陰森森的笑了兩聲,嘴巴裂開露出尖銳的牙齒!可憎的面容似乎正在享受戰鬥的快感!
“不過是開胃小菜!”他哼哼一聲,多年的封閉已經讓他更加嬌縱,不把外面人放在眼裡,不加掩飾的露出野獸本能,收回尾巴匍匐在地,就像真的成了一條纖細的人形蜥蜴!
我知道鈺權要開始動真格,不敢含糊,他尾巴收了回去,但我魂鎖還沒有,而且正在封鎖鈺權的路上,雖不是什麼比較厲害的招式,但勝在實用!
“嗖!”鈺權四肢着地,一躍而起,高臺周邊的人羣都傳來陣陣驚呼,他們不會覺得鈺權的形象醜陋,而是一種發自內心對強者的尊重。
鈺權躲過了鎖鏈,他化生之後的彈跳力更是驚人,這一躍至少有五六米之高,超越了一種極限。那鋒利的手爪在陽光的映射之下熠熠生輝,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把我攔腰折斷!
我預測着他降落的軌跡,一手抓着鎖鏈,借力而行,比我自己閃躲要快上許多。腰身直接彎了下來,又是數道紙人飛射,其中有爆裂的,更是有能夠容納萬物的影紙。不求一擊建功,但求能夠給鈺權造成些許困擾。
順着地面滑行,已然躲出了鈺權的攻擊範圍,可是半空中不見半點響動,擡頭看去,紙人還在飛行,可是鈺權卻不見了。急忙看了一下四周,根本就沒有那個蜥蜴人的身影!
鎖鏈盤旋,我把鈺權跟丟了!沒想到這狂妄自大之輩還是有些能耐!
“乒!”我右手輕輕揚起,擋住了來自我身後的一道攻擊,鈺權的左爪正穿過了鎖鏈的封鎖用力揮下,悄無聲息,我覺得他應該和三殺門的殺手頭子們比劃一下!
我稍稍用力就把這道攻擊給卸掉,鎖鏈不再是助力,反而像是累贅,二話不說就散掉,整個人在地上翻滾而出,逃出了鈺權的攻擊範圍!
鈺權乘勝追擊,肌肉撐起了他的褲管,猛的發力,如同餓虎一樣撲了過來,兩隻寒光森森的利爪朝着我就是連續幾次揮使,讓我疲於應對。
“第四門不過爾爾!想必其他三門也都是如此!可惜了這麼多年我苗人龜縮在這十萬大山!不該啊!”鈺權長舌伸出,冷笑道!虎視眈眈的看着我,爲下一擊蓄力。
我爬將起來,冷笑道,“坐井觀天,夜郎自大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吧!苗人老祖宗有汝這等後輩纔是恥辱!”
“哈哈哈!你在說什麼胡話!他那是囚禁!束縛了苗人的未來!我將是新的老祖,帶領苗人走向新的明天!”鈺權掃視高臺之下的苗人精英,激揚的說道!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愈發不可控制!
“呵!傻逼!”我不屑的吐了口水,“苗人安居樂業有什麼不好,你們老祖何嘗不是一種保護!目光短淺之輩!自尋死路罷了!”
“失敗者也配教訓我?也不看看你第四門被逼的像喪家之犬!”鈺權譏諷道,隨即話鋒一轉,“只要你把殷洪交給我,我兩一筆勾銷,第四門還是我苗人的盟友!”
我懶得和一個瘋子逼逼,一個手印捏出來,蜥蜴人四周的黑色影子猛然匯聚!
“影子術法!給我束縛!”
鈺權在一瞬間就被流轉的黑影包圍,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影子的束縛對同境界的修者作用只能存在一會,特別是鈺權這種具有野獸蠻力的苗人!
我不敢耽擱,人趕過去不太現實,兩指合併,直直的伸出去,迅速的空中畫了幾筆!
“暗影之釘!”
隨着我的術法完成,鈺權的影子向着四周開始延伸,而後升騰起來,凝聚出了四根釘子的形狀,就要朝鈺權扎過去!
這是我入境之後獲得的能力,影之具象化!能夠如同常物,可是又沒有實體,我剪紙人一脈專精靈魂,如果被這四根魂釘釘住,那鈺權絕對沒有翻身的機會。
可是鈺權沒有那麼簡單,影子束縛之法不過拘束了他五個呼吸的時間,魂釘還沒有完全成型,更不用說扎入鈺權的軀體!
蜥蜴人的身軀突然開始肉眼可見的膨脹,黑色的影子僅僅抵擋了一會,在拉扯之間就被變大的鈺權掙脫開來,像是被粘鼠板粘住的老鼠掙扎出的絲線!影子也沒辦法繼續給鈺權造成困擾!
鈺權放大了三倍之多,如同一個小巨人,猙獰的咆哮兩聲,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撐破,只留下一部分遮住了他的胯間!
蜥蜴的那種尖叫傳遍整個會場,苗人齊齊後撤,這個五六米的鈺權像陡然受到了某種刺激,涎水從那嘴角流下,兩腳直立起來,尾巴開始無規律的擺動!
身體四周逐漸出現碧色的煙霧,越來越濃烈!帶着刺鼻的腥臭味到處散開!
尾勾一不小心就劃過幾個苗人身上,那苗人不過一息功夫就被毒死,可沒有任何一人敢攙扶!
“退!退!快退!鈺權要施展神通了!”蚩遲大驚失色,瘋狂的叫喚!
就算是那個牛敢當也流露深深的懼意,身子不住的往後撤,那些圍觀的苗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拼盡全力的跑,跌倒在地上的更加悲慘,直接被踩踏至死!
牛敢當鼓足勇氣,定了定神,“所有司以上的苗人隨我來!鈺權瘋了!他這是要毒死所有苗人!快!”
“他早就已經瘋了!只是沒想到這麼瘋狂!他那碧血之毒,司之下沒有任何抵抗能力!能救多少救多少!”蚩遲苦笑道。
肖家大長老氣憤的上前,拉住蚩遲,瞪着眼睛問道,“這不是比試嗎?爲什麼這樣!”
“比試!比試!是比試沒錯!可怎麼和一個瘋子講規矩!肖大長老快帶人撤離!此毒無差別攻擊!不分敵我啊!”
“我們也沒想到他會全力激發碧血之毒,快救人!”牛敢當這兩個苗人中的頂樑柱相視點頭,做下了決定!
“門主,門主還在那!”肖曉陡然出聲!
大長老深深看了小三一眼,“門主是帥,應該不礙事,這鈺權不過是跳樑小醜!我們先護住門人!”
他們此次也帶了幾個人過來,小三沒有異議,殷洪也在,“保佟閩寨!”
小三和大長老沒多問,吞服了一些自帶的藥丸,點了點頭,肖曉也帶着族人往後撤!
“如若門主出事!你們整個苗寨等着陪葬!”小三陰冷的說道,這種級別的爭鬥他插不上手!
蚩遲和牛敢當兩人聞得小三的話語,手腳一僵,冷汗直冒,異口同聲道,“門主?”
“鈺權死了那個小夥子都不能有事!第四門的恐怖無法想象!”牛敢當咬牙說道!
蚩遲都快哭了,苦着臉說道,“我特孃的要是知道這小子是第四門門主,說什麼也不讓他上啊!”
牛敢當一跺腳,“說這些還有什麼用!趕緊想辦法補救!”
蚩遲深感贊同,重重的點頭,並沒有去救人,而是目不轉睛的盯着戰場。
他們可不是鈺權這種狂妄之輩,作爲苗寨的宿老,他們可是知道第四門的底蘊有多麼深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滅這沒有老祖庇護的苗寨不費吹灰之力!
“希望,最後是鈺權身亡!”蚩遲喃喃…
鈺權腳下開始流出碧色的液體,落在石臺之上就是一個深坑,這就是所謂的碧血洗天,不,僅僅是前奏就強悍如斯,有好多跑的慢的苗人已經倒地不起!
“喂!那些可是你的族人哎!”我捏着刀看着全身變作碧色,被煙霧環繞的鈺權,毒液也從他尾勾滴落!
“只要我在,苗寨就在,只要我強,苗人即強!”鈺權娟狂的說道,從來不正眼看他那些同族,真是極其以自我爲中心。
這人沒救了,我也吃了一顆虞瀅給我備的強效解毒丸,聽說可以解世間大多數毒,也不知道鈺權這毒在不在那範圍之內!反正不能讓他碰到!
“受死吧!外族人,這就是你挑釁我的代價!”鈺權那六米高的身體動了,毒液隨着他一路流淌,尾勾也飛射而出!
可惜那鎖鏈的阻攔也不再奏效,因爲碧色的毒液連我召喚的魂鎖也能腐蝕,甚至是沿着鎖鏈過來。
讓我束手束腳,只能不斷躲避利爪和尾勾!他那身軀也有壓倒性的優勢,我仿若成了一個隨意拋飛的布娃娃,被肆意的作弄!沒有還手的餘地!
“死吧!死吧!給我死吧!”鈺權吼叫,暴露出瘋狂的本性,毒氣也越來越濃烈,那些液體也在半空隨着鈺權身姿飛舞,籠罩一整片天地!
碧血洗天!不愧其名!那又怎樣,一味的捱打可不是我的作風,鈺權看似贏定了,但是他的狂妄終究要把他葬送,就算洗天也洗不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