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曹遂,你放開我!”懸空的趙汶在空中猛踢,小臉都憋成了醬紫色。
但是趙汶的苦苦哀求並沒有用,落在曹遂的耳中反而給他一種別樣的快感,持強凌弱的快感,吊打的快感,滿足着這個鄉村少年畸形變態的虛榮心。
“趙汶,我告你,別特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涫兒不是你這野種配的上的,給老子死了這條心!聽到沒有!”粗壯的胳膊又把趙汶按到了牆上。
趙汶壓根就沒理曹遂的話,“小黃,小黃,我要去找小黃!”
“格老子,小黃,你馬勒戈壁的小黃!勞資跟你說話,聽不到嗎?”曹遂氣洶洶的說道,感覺在兩小弟面前落了面子,狠狠揪住趙汶耳朵。
趙汶不屈的眼神在跳動,死死瞪着曹遂,就是不求饒,沉聲悶死,哼都不哼出聲!
“呦呵,瞪我,你還敢瞪我!我打死你!”伸手就招呼,把趙汶手一別,另一隻手抓住趙汶的頭髮,“打,給我狠狠地打,打臉!扇巴掌!我不說停就不準停!”
趙汶就像玩具一樣任由曹遂擺弄,沒有繼續反抗,也反抗不了,越反抗來的打擊就越大!
張明嘿嘿冷笑,兩手來回搓了又搓,“啪!”清脆的聲音響起。
“哎!這小子臉真硬,把我手都打疼了!”裝模作樣的甩手,還在自己身上擦了幾下。好像真的打疼了一樣,趙汶的臉也肉眼可見的鼓起來。
“你看看他這小眼神,很生氣?很氣憤?想打回來?哈哈哈哈!”曹遂肆意的笑道,另兩人也跟着一起笑,“打,別停,劉鑽,你也打!這小子就皮癢骨頭賤!”
劉鑽看上去老老實實,是個憨厚的小胖子,腳伸了幾下沒伸出去,對着趙汶也是躲躲閃閃,不敢直面他的目光。
惹來曹遂不悅的目光,要不是他手裡抓着趙汶,說不定小胖子就要遭罪了,但是張明也會察言觀色,拿着木棍往劉鑽身上用力捅了幾下。
“動手啊,不動手就想啥…那個詞叫啥來着,明啥?”張明突然把自己難住了,不停撓腦袋。
劉鑽憨憨的說道,“明哲保身!”
“我特麼知道,要你教啊!”張明惱羞成怒,對着劉鑽就是一腳,罵罵咧咧道,“讀了幾年書了不起啊!”
劉鑽看樣子也經常被他欺負,不動怒,反而衝着張明憨笑,不說話。
“哎呦!你小子想幹嘛!讓你打,知道嗎?”張明腦袋一模,陰笑道,“遂哥,這小胖子不聽話,咋整!”
“哼哼,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和這小野種私下關係好!知道我爲啥叫你來嗎?恩?”
小胖子一個哆嗦,臉色刷白,偷瞟了趙汶一眼。“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我就是讓這小野種姥姥不親舅舅不愛,讓他孤苦伶仃,最好是識趣點滾出荒興村,滾出去乞討!”曹遂冷言道,“小野種,聽到了嗎?”
“你做夢!”憋足了力氣就是一吼,“我死都不走,我家在這裡!”
“吼,我讓你吼!”張明恰逢其會的就是一棍子,砸在了趙汶肩頭,趙汶身子一矮,險些跌下去,正是曹遂不懷好意的把他提了一把。
“你特麼死了嗎?我讓你打!”反手對着劉鑽的屁股也來了一棍子,不過用力不太大,小胖子也是木木然的摸了屁股。
劉鑽又看了一下趙汶,不屈,還是不屈,恥辱的淚水在眼裡打轉,和小胖子來了個對視!
“你們有什麼事衝我來!放過劉鑽!這事跟他無關!”
“你麻痹,閉嘴!吼的勞資耳朵疼!”曹遂那隻抓趙汶頭髮的手猛的用力,趙汶忍受強烈的痛苦,差點把身子差點彎成了九十度,再彎下去說不定會折。
“噗通!”劉鑽跪倒在地上直磕頭。
“遂哥,你大人有大量,放了他吧!我求求你了!”
“劉…鑽…好哥們!別…別求他!有種讓他…讓他殺了我!涫兒姐不會放了他的!他…他不…敢!”趙汶疼的齜牙咧嘴,硬是把這長句話艱難的說了出來。
“涫兒,涫兒是你叫的嗎?”曹遂聽到這名字更加癲狂,“憑什麼她總是護着你,憑什麼,你不過是個野種!小野種,我哪裡比不上你!”
“不就是拿了她一件內衣,你特麼居然打小報告,那一巴掌我現在都疼,從那時開始我就琢磨着,把你這個野種逼出荒興村,我看她還怎麼護着你!小野種就該有小野種的覺悟!”
“畜生,我揍死他!”古煜狠厲的說道,他這人就是個閨女控,見不得別人對自己女兒一點不好。
哪想,一隻秀手緊緊勾住了古煜強壯的手臂,誠然就是已經哭成淚人兒的古涫兒,“我也想看他離開我後會怎樣,古家和趙家仇還沒結呢!”
“哎!”古煜一聲長嘆,“或許我讓你過來照顧他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孽緣啊!”
“古家和趙家又不是沒結過親,而且次數還不少,誰分的清古家和趙家,血脈早就溶於一體,本來就是一家人!”霸爺小聲嘀咕。
我回頭,“就算血脈相同,秉承的意志也不一樣!趙汶選擇偏向哪一邊,應該是家族仇恨的機率更大,而不是兒女情長!”
多麼狗血的橋段,趙汶和古涫兒估計也從未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反倒讓古煜難做,悔不當初!看着緊咬牙關的古涫兒,古煜沒由來的一陣心疼,大手放在閨女的頭上撫摸,無聲的安慰也並沒有讓古涫兒心裡更好受!
“涫兒姐不是木叔的閨女嗎?遂哥你是木叔的親侄子…這豈不是…”張明支支吾吾的說道。
曹遂不以爲然,再次把趙汶身板掰正,滿面春風的說道,“涫兒是我叔叔的養女,沒有血緣關係!”
張明恍然大悟,諂媚的笑道,“那豈不是說木叔以後的家業都歸遂哥來繼承?養女終究是養女!木叔的手藝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聽說…賺了很多錢!”
“哼哼!我叔不把家當傳給我傳給誰?不過涫兒我要娶,曹家養了她這麼多年,她沒得選!”好似所有的事情都按他所想的軌跡運行一般,自得的笑了。
“我呸!”趙汶轉頭吐口水,正好吐在了滿面笑容的曹遂臉上,曹遂表情立刻凝固,“涫兒姐是人,不是曹家的貨物,而且木叔能遂了你的意?你真以爲木叔會把家財讓你這個二腿子繼承?”
趙汶的話就像連珠炮,打的曹遂稀里嘩啦,但口舌之利終究是口舌之利,拳頭到底要好用的多!
“不該我繼承難道由你這個野種繼承嗎?”曹遂只認爲趙汶的舉動是弱者最後的垂死掙扎,反而沒有和他計較。
“你特麼打不打!”曹遂扭頭,虎目對着劉鑽。
劉鑽變成了鵪鶉,頭都快壓進了泥裡,涕泗橫流,“不打,我不打,我不打趙汶!他是除了我爹媽對我最好的人,就他不嫌我傻,我不打!”
“張明!既然他不想打小野種,你給我揍死他!看他這身肥肉能不能扛得住!”曹遂冷冷的譏笑道。
“你們打我吧!對對,我皮厚,放了趙汶,放了趙汶!”又開始磕頭,祈求着曹遂。
張明掂着木棍,陰冷的說道,“小胖子,最好照遂哥的話去做,和我們作對沒有好下場的,你爹媽求爺爺告奶奶把你送到木叔家學手藝,就等着你日後掙大錢,你這麼灰溜溜的回去,不怕你爹媽打斷你的腿嗎?”
劉鑽停住了,張明無疑是抓了他的軟肋,晃悠悠的站起來,用袖子摸了一臉的鼻涕和淚水,胖臉也哭的通紅!
“友情?呵呵,劉鑽,只要你打趙汶,我就給你話撂這裡,以後肯定不欺負你,讓你安安穩穩的在我叔叔家學木匠!否則…”曹遂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把控着所有節奏。
劉鑽還是遲疑,如同行屍走肉的站起來就沒再動了,曹遂和張明都陰笑的看着他。
趙汶也着急的大喊,“小胖,打,來打我!別惹他們,你爸媽還等着你藝成回去,你不是說你要讓那些笑話你傻的人後悔,讓你爸媽開心麼!打啊!我沒事,快點!”
小胖子動了,剛開始走的很慢,然後愈發堅定,小眼睛瞪得圓圓滾滾。
“沒錯,就這樣!”趙汶欣慰的說道,“你爹媽還等着你呢!別讓他們失望啊!”
“不,我做不到!”陡然站住,胖手成拳,甕聲道,“別動我兄弟!”
沖天的怒吼化作了他手頭的力量,拳頭的軌跡劃過,正中曹遂的面窩。這一下打的曹遂七葷八素,措手不及,眼淚都給打了出來,吃痛之下就把趙汶給放了。
“臥槽尼瑪!反了天了!”只是過了一會,怒火中燒的曹遂連疼痛都顧不上,一臉兇相的就朝劉鑽跑過去。
劉鑽剛纔那一拳也不過是因爲衝了頭腦而揮出的,壓根就沒想跟曹遂硬碰硬,也沒有膽量和他硬碰硬,牙齒一咬,腿一張,居然撲在了曹遂身上,死死拖住他!!!
“趙汶,快跑!等涫兒姐回來!跑啊!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