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還在慢慢的爬過來,只是速度慢的好像時間已經凝滯,只有衣服摩擦地面發出的“嚓嚓”聲讓她確定那個‘女’人依然存在。
自己和張瑤無冤無仇,她爲什麼要來找她,爲什麼這些事情的發生都會是在她身上,而不是別人,自己身上是不是隱藏着什麼秘密呢?
在她想着別的東西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到‘牀’尾的地方,只要她擡起手就可以碰到‘牀’的邊緣,然後爬上她的‘牀’,甚至是爬到她的身體上。
汗順着額頭滑落,她想大叫,好像只要叫喊出聲音,身體就會恢復過來,但是嗓子裡像是有很多頭髮堵着,癢的難受卻怎麼也咳不出來。
‘女’人還在緩慢的靠近,而她能做的就只有等待,等待她過來,然後用冰冷的手扼住她的喉嚨,直到她也變成冰冷的屍體爲止。
終究還是逃不了死在客棧的命運嗎?或許到死她都不會知道自己究竟爲什麼會被捲入這場恐怖的事件中,更不會知道自己究竟有着什麼樣的秘密總是會陷入危險中。
聲音還在繼續,這一刻她突然希望變成瞎子變成聾子,這樣就不會看到恐怖的東西,也不會聽到死亡的聲音了,只是,一切都只能想象了,那衣服摩擦地面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清晰,彷彿就在耳邊,如果耳朵也可以像眼睛一樣能夠閉起來該多好啊!
終於“嚓嚓”的聲音到了頭部的位置,只要她轉過頭就可以看到那張蒼白的臉,但是僵硬的脖子讓她根本無法動,就連眼睛的餘光都沒有辦法看到那個‘女’人的存在,那聲音卻就在耳邊,她甚至能感覺到從她身上傳出來的冰冷氣息。
該來的終究會來,想逃也是逃不掉的,她乾脆閉上眼睛,安靜的等待死亡的降臨。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那“嚓嚓”的聲音還在繼續之外,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就連剛纔那種讓她恐懼到極致的恐懼感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麼回事?
她猛然的睜開眼睛,撲天而來的不是昏黃‘色’的燈光或者是蒼白的臉,而是無盡的黑暗,她轉過頭看向桌子,蠟燭竟然燒完自己熄滅了,她猛然的坐起來,頭一陣眩暈,大口的喘息,衣服黏黏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不知不覺的她竟然出了那麼多的汗。
雙手‘摸’索着去桌子上找蠟燭,手卻碰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心猛然的提到嗓子眼,手更是條件反‘射’的縮了回來,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眼前卻是濃的散不開的黑暗,就連窗戶外面也沒有一絲的光線。
身體僵硬的坐在‘牀’邊,想去拿手機,腳卻不敢離開‘牀’,她害怕會踩到什麼東西,準確的說是害怕踩到那個‘女’人。
該怎麼辦呢?這樣她也沒有辦法睡覺啊!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這聲音彷彿晴天裡突然打雷將人嚇的半死,但是比起‘牀’下可能存在的那個‘女’人來說,那點驚嚇根本不算什麼。
“誰啊?”無力、蒼白、沙啞的聲音彷彿不是來自她的嘴巴,她的恐懼根本無法掩藏,就那樣赤‘裸’‘裸’的暴漏在空氣中。
“是我!”‘門’外是莊凌天的聲音,她懸着的心放了下來,看了看腳下黑漆漆的地面,還是沒有勇氣將腳放下去,該怎麼辦呢?
“你睡了嗎?”
“還沒有!”蘇錦兒害怕他會離開,急忙的說道:“你等下。”
她爬着爬到‘牀’尾然後赤腳從‘牀’上跳下去,慌‘亂’的將‘門’打開,莊凌天手裡手電的光束就像是冬天的陽光,讓她冰冷的身體恢復了一點溫度。
“你怎麼了?怎麼都是汗啊?”
蘇錦兒尷尬的笑了下,然後擡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說道:“沒事,可能是有點熱的原因吧!”
莊凌天皺眉,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剛纔她說話的聲音那麼慌張,還帶着恐懼,似乎很怕他會離開的樣子,所以他很確定一定是有什麼事,只是她不說,他問也是白問,低頭卻發現她赤腳站在地上。
“你怎麼沒有穿鞋子?”
蘇錦兒低頭看一下說道:“剛纔在‘牀’上坐,因爲慌張所以就沒有穿了。”
她在掩飾什麼,告訴他自己有害怕很丟人嗎?
莊凌天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也沒有說破,用手電照着她漆黑的房間說道:“幹嘛不點蠟燭?”
“哦!剛纔蠟燭燒完自己熄滅了,還沒來得及呢!剛好可以用下你的手電。”她指着他手裡的手電說道。
在接過莊凌天手裡的手電時,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這個味道讓她的胃裡很不舒服,但是也讓她的眼睛開始酸澀了起來,因爲這個味道是楚非凡留在世上的最後的味道,只是爲什麼莊凌天的身上也會有呢?是因爲他在他房間裡住的原因嗎?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悄然的蔓延,輕輕的嘆口氣,將自己心裡那抹不好的預感趕出心底,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再發生第二次呢!不要,也絕對不可以。
莊凌天走進她的放假,腳底依然傳來鑽心的疼,但是他真的好想她,好想看到她,就算是她的心裡想着別人,他也不在乎了,只要可以在她身邊就好。
蘇錦兒拿着手電回到房間,‘牀’頭的地面上什麼也沒有,地上也沒有她想象中的可能會留下的血痕,難道剛纔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那個聲音太清晰了,清晰到根本不可能是幻覺。
再去看桌子上,哪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蠟燭就在桌子上,也沒有手指碰到的冰冷的東西,儘管如此,她心裡清楚,剛纔確實在房間裡有東西,只是因爲莊凌天的到來而消失了。
蘇錦兒有些感謝莊凌天的突然出現,她將蠟燭點燃,然後將手電還給莊凌天,笑着說:“這麼晚來,有事嗎?”
莊凌天很誠實的搖頭:“只是一個人在房間裡覺得有點悶,所以來看看你有沒有睡覺。”
蘇錦兒沒有說話,她低着頭看着地面,莊凌天對她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的心完全在楚非凡那裡,根本沒有多餘的地方可以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