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
屍體會有感覺嗎?
絕望蔓延過心臟,力度越來越小,如果是琉璃要找她索命,也是正常的不是嗎?如果不是她將他們帶來這裡,她又怎麼會死,黃徵煜又怎麼會失蹤,張友博又怎麼會失去一條‘腿’,張欣雨又怎麼會被周全欺負,莊凌天又怎麼會中毒。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將災難帶來,接近她就等於接近了死神。
抓住腳腕的手越來越緊,她覺得自己的骨頭就要被她捏碎了,她的手指幾乎就要沒入她的皮膚。
“你怕嗎?”
琉璃的聲音幽幽的傳進耳朵裡,蘇錦兒全身顫抖,她不是怕她殺了她,而是因爲琉璃是她熟悉的人,是自己看着她被珍子殺死,而她無能爲力只能看着,她爲她的無能爲力而感到內疚,因爲內疚而感到恐懼。
蘇錦兒大口的呼吸,鼻尖裡和喉嚨裡都充滿了血腥的味道,她不知道這個血腥味是她自己的血和還是琉璃的血,可是不管是誰的血腥味,都讓她的胃裡很難受,腳腕被抓着她無法逃脫,只能呆呆的看着她蒼白的臉,帶着‘陰’森恐怖的笑容。
“你……怕……嗎?”琉璃的聲音突然拖的很長,低沉的嗓音像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但是如此低沉的聲音卻讓蘇錦兒產生了耳朵轟鳴的感覺。
大腦開始發脹,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楚,琉璃的臉更加的猙獰恐怖,她咧開的嘴角開始滲出大量的血,她開始掙扎,腳腕上的皮膚被她的指甲劃掉,刺痛讓她的意識清醒了一點,但是眼前依然模糊一片,像是有人在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層輕紗,這層輕紗讓她無法看清楚眼前的情況,只有琉璃的臉在她的眼前顯得很清晰,那種蒼白的感覺就好像有人拿着一個紙人在她眼前晃,晃的她頭昏眼‘花’。
頭痛‘欲’裂,恍恍惚惚中她看到一個人慢慢的向她走過來,她想睜大眼睛看清楚那個人是誰,但是卻怎麼也無法看清楚。
恍惚間,她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唱歌,那個聲音很熟悉,像是楚非凡又像是莊凌天但是又像是黃徵煜,那個聲音讓她的大腦更加‘混’‘亂’。
是歌嗎?
可是爲什麼這首歌的音調那麼奇怪,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調子,很怪,像是寺廟中唸經,但是又像是在用唱歌的方式唸經。
男人站在她的面前,然後輕輕的說了一句話,之後她就完全的失去了意識,在失去意識的同時,她看清楚了那個人的臉。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依然躺在密室的地上,眼前依然一片黑暗,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頭依然很痛,像是被人用石頭砸過一樣。
一隻手用力的‘揉’着太陽‘穴’,一隻手慌‘亂’的在地上‘摸’着什麼,然後她‘摸’到了自己的揹包,用力的將揹包抓過來,將裡面一個備用的手電筒拿出來照着周圍。
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睡着?忽然想到在睡着前,她好像看到了琉璃的屍體和靈魂,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呢?
大腦裡的神經像是被人用力的拉扯,每條神經都繃的緊緊的,自己爲什麼會睡着,在睡着前又發生了什麼,記憶又爲什麼會喪失掉。
該死的!
她用力的捶打大腦,然後從地上站起來,因爲地面很‘潮’溼,而她又躺在地上,後面的衣服也變得很‘潮’溼,黏糊糊的感覺讓她感覺身體異常的沉重,在這裡睡着不生病纔怪。
但是無論怎麼樣,她都沒有辦法想起來睡着前發生了什麼,而她又爲什麼會睡着,她的警惕心那麼重,不會無緣無故的睡着,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眼前一陣陣的眩暈,頭重腳輕,看起來是真的要生病了,只是她來這裡的目的還沒有達到,還不能離開,但是她現在完全‘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方向過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睡了多久,所以她不僅沒有辦法走出去,也沒有辦法知道現在的時間是白天還是晚上,這讓的‘胸’口一陣陣的沉悶。
早知道就該帶着表出來的,但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她必須重新找到方向,然後走出去,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出來找她。
不過,她並不指望他們會出來,因爲張友博的‘腿’沒辦法行動,而阿禾和莊凌天都受傷,張欣雨又是一個‘女’孩子,更不可能出來,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靠自己。
一邊走一邊回憶着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只記得自己遇到了琉璃的鬼魂,然後被它追,她就毫無方向的逃跑,之後被屍體絆倒,在之後的事情她怎麼也記不起來了。
走了沒幾步,腳腕傳來劇烈的痛,她蹲下身體用手電照着自己的腳腕,才發現腳腕上有五個血淋淋的‘洞’,表面的皮膚有些好像被指甲還是什麼的東西抓掉了,而那幾個血‘洞’更是觸目驚心。
剛纔沒發現她也沒有覺得疼,看到之後鑽心的疼了起來。
她坐下來,然後從揹包裡再次將紗布和酒‘精’拿出來,輕輕的將血‘洞’周圍的血清理乾淨,酒‘精’流進血‘洞’裡,她疼的吸氣,死死的咬着嘴‘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沒有流下來,儘管看到了血‘洞’,但是她還是沒有辦法想起來之前發生的事情,也想不起來這些血‘洞’是怎麼來的,她的記憶就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撕掉一塊,腦海裡是一片空白,就連零碎的片段都沒有。
用紗布將腳腕上的傷口包起來,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現在剩下的他們中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傷,但是都沒有死,這讓她覺得很奇怪,好像那些東西就只是爲了讓他們害怕和恐懼,但是卻想不明白是爲什麼,也許她那段失去的記憶中有很重要的東西,或許這個東西就是解開她疑問的答案,但是爲什麼會失去呢?難道是在她睡前,不,不是睡前,而是昏‘迷’前,有人出現將她的記憶給抹去了嗎?
曾經是發生過心理醫生利用催眠將人的記憶抹去,但是那並不是說是永遠有用,病人可能會在某個時間裡或者某個地點突然想起來,那也不過是暫時的抹去,那麼自己呢?難道這裡還有心理醫生,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她催眠,之後抹去她的記憶嗎?
但是她似乎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又爲什麼要將她的記憶抹去呢?
大腦再次‘抽’痛起來,也許是因爲酒‘精’的原因,腳腕也開始一陣陣的發熱,就在這個時候,她猛然的停下了腳步,那道在樹林中一直跟着她的目光再次出現。
一股冰冷的感覺從脊椎深處慢慢的滲出來,蔓延至四肢,她僵硬的站在原地,身後傳來“咯咯”的笑聲,像是有人的嘴巴里含着什麼東西在笑,又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因爲無法呼吸喉結滾動的聲音。
她僵硬着脖子慢慢的轉過頭,猛然的對上一張滿是血污的臉。
“啊……”她驚叫一聲,身體迅速的向後躲,腳腕傳來劇烈的痛,摔倒在地上。
“慕容……慕容教授。”蘇錦兒倒在地上才發現對面的人原來是慕容教授。
他對着她“嘿嘿”直笑,嘴巴里不斷的嚼着什麼,血從嘴角流下來,蘇錦兒注意到慕容教授的手已經沒有了,一陣噁心的感覺涌上來,不用想就知道他吃的是什麼東西,難道這些天他吃的東西一直都是自己的手嗎?
“慕容教授,你一直在這裡嗎?”她忍着胃裡的噁心,從地上站起來。
“嘿……嘿嘿……嘿嘿嘿!”慕容教授張開嘴巴一塊白乎乎的東西從他嘴巴里掉出來,他低頭看向地面,竟然發現那是一截骨頭。
再也無法忍受,她“哇”的一口吐了出來,而慕容教授卻一點不在意,依然看着她嘿嘿的笑,更是彎下腰將那塊骨頭撿起來,重新放進嘴巴里。
“嘎巴,嘎巴,嘎巴……”
蘇錦兒的身體一陣顫抖,彷彿他在吃的不是他自己的骨頭,而是吃的她的骨頭,渾身不舒服,她好想逃,但是雙‘腿’卻沒有力氣,這些天她幾乎就要將他忘記了,沒想到卻在這裡見到了他,那她在昏‘迷’之前看到的人是誰呢?
會是慕容教授嗎?
不,不會的,他已經瘋了,而且還吃掉了自己的雙手,又怎麼會有能力將自己的記憶抹去呢?她只是一直都很不明白,爲什麼慕容教授剛到這裡就瘋了,他究竟遇到了什麼,難道真的是他妻子的靈魂將他嚇成這個樣子的嗎?但是如果殺了他,讓他去陪她不是更好嗎?爲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他呢?
因爲仇恨嗎?
沒錯,仇恨是會讓人失去理智,而她曾經看的小說裡面也有說過怨恨會讓死去的人變成厲鬼,而怨氣越重,厲鬼就會越厲害,難道慕容教授的妻子對他的仇恨非要用這樣的方式纔可以化解嗎?
在她走神的一瞬間,慕容教授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他舉着沒有雙手的手臂依然對着她笑,似乎在給她吃。
“不,我不要。”她慌‘亂’的躲開,而在她躲開的時候,她分明的看到了慕容教授眼睛裡閃過的仇恨。
難道瘋掉的人也會有仇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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