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海市靜安區,是全市娛樂場所最爲集中的地方,大大小小的賭場,歌廳,夜總會,洗浴中心大概數百家,有人說靜安區就是濱海的紅燈區,
三不管地區,在這裡黃賭毒違法犯罪行爲氾濫,很多娛樂場所的老闆都和市委領導有牽連,於是每到秋季公安機關組織嚴打的時候,總有人事先通風報信,嚴打也成爲一種形式,靜安區的治安管理也越來越混亂,
漸漸的,警察已經放棄了這片區域,任由這顆城市的毒瘤日益膨脹,靜安區也就被幾個勢力龐大的黑社會團體所控制。
不過隨着國家法制建設的不斷深入,從去年開始,新一屆的市委領導班子成立之後,把反腐和整治違法犯罪放在第一位,一年間,不少貪官相繼落馬,靜安區作爲被整治的首要目標,也被這場風暴席捲,近半數娛樂場所被關閉,相關黑幫也被警方取締,
雖然只有一年時間,戰果卻相當輝煌,靜安區的治安較之以前,有很大的改觀。
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靜安區的違法亂紀行爲並未徹底消除。
近日,濱海市公安局接到現報,靜安區的一家名爲“極樂人間”的夜總會近日連續出現集體賣淫事件。
作爲濱海市最大的一家夜總會,警方爲了一舉破獲這一賣淫案,進行了周密的部署,公安局所有部門幾乎全部出動,包括刑警隊,另外調集了武警配合行動,在一個週末的夜間,對“極了人間”進行了突擊掃黃行動。
鍾慧作爲刑警隊的成員,也參加了這次活動,畢竟這樣的掃黃行動,是必須有女警參與的,有些場合還是女警出面比較合適。
夜裡九點,呼嘯的警笛劃破夜空,數十輛警車停在了“極樂人間”的門口,所有的路口均被武警把守,刑警隊作爲此次掃黃打非的主力以雷霆之勢衝進夜總會,
大堂裡平日裡神氣十足戴着墨鏡,西裝革履的保安,此刻一見大批警察衝進大堂,早就嚇得蹲在牆角集體賣淫頭也不敢擡。
一個大堂經理戰戰兢兢的迎上前去,“警官,請問今晚到我們夜總會有事麼?”
“廢話,沒事我們到這兒來幹嘛?有人舉報你們夜總會組織集體賣淫,我們要搜查這裡,這是搜查令!”
成剛只拿出搜查令在那個經理面前晃了一下,就推開了他,“各小組分開行動徹底搜查,開始吧!”成剛一聲令下,警察和武警們魚貫而入,各個包房的們都被敲開了,
這一查還真是撈出了一網大魚,也許是保密工作做的好,這個夜總會竟沒有得到一點的風聲,大量的嫖客和賣淫女都被堵在了被窩裡。
尤其令成剛感到意外的是,他竟在一間包房裡逮到了正和妓女纏綿的市長的秘書王金,那小子三十出頭,就憑藉高學歷和一杆筆爬到了市長秘書的位置,雖然職位不高,也不在市委常委之列,但就因爲他是市長的身邊人,所以很多人都買他的帳,可是成剛卻不是那種人。
王金一看是成剛,覺得是熟人,就把成剛拉到屋子的角落,低聲說:“成隊長,啥也別說了,兄弟我今天栽倒您手上,我也認了,只盼成隊長今天放我一馬,就當我是個隱形人,成麼?今後你升職加薪的事就包給兄弟我了,好麼?”王金笑眯眯的拍了拍成剛的肩膀。
成剛最鄙視這種人渣,他是個打狗也不看主人的主兒,他大聲喝道,“你丫誰呀?竟敢在這種場合冒充市政府的領導,嫖個娼就算了,還往市裡領導頭上潑髒水,太可惡了,來人,把他給我拷了!”
王金的氣的臉都綠了,在被拖出去的一剎那,他破口大罵,“成剛,你個王八蛋,敢陰我,我不會放過你!”
成剛微微一笑,對着他的背影低低應了一句,“你沒機會了。”
鍾慧和小劉一組,一路他們清查了好多包房,也抓獲了一些嫖客和妓女,小劉顯得很亢奮,一幕幕香豔的場景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他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行動,他好像是在探秘似的,衝在了隊伍的最前沿,
好像每敲開一扇門都會展現無限的春光。鍾慧也覺得小劉積極有點過頭,敢情這傢伙還抱有一點假公濟私的小心思呢!
三樓最後一個包房門緊閉着,小劉敲了半天門,沒有人迴應,鍾慧讓服務員拿房卡打開了門,打開門的一剎那,一股陰風從屋裡灌了出來,激的小劉打了的冷戰,
“好冷啊!大秋天的,開什麼空調啊!”他率先走進了屋,屋裡很黑 ,沒有開燈,他在牆上摸了半天,才找到了開關,
“啪!”燈亮了,雪亮的燈光刺的小劉睜不開眼睛,等他適應過來以後,看到窗戶大開,冷冷的秋風正不斷從窗外灌進來,屋裡沒有其他人,牀上的被子下面好像裹着一個人,確切的說就是一個人,因爲小劉清晰的看到一隻裸露在被子外面的一隻腳,一隻纖細小巧而又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腳。
“鍾姐,好像有情況!”小劉大聲叫道,“我知道,我看見了。”鍾慧未等小劉話音落下,已經走上前去,因爲她已經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鍾慧一下撩開了被子,果不其然,下面躺着一個半裸的女人,模樣還算俊俏,只是面如死灰,雙眼因驚恐瞪得極大,嘴角還淌着血。不過身體僵硬,早已死去多時了。
“小劉,通知成隊,三樓發生命案。”鍾慧低聲吩咐着。“唉!好,我這就去!”小劉飛奔着跑下了樓。
“啊!小紅!”鍾慧身後爆出一聲驚叫,原來是開門的服務員,因爲好奇,擠上前去看了一眼。
“你認識她?”鍾慧問。
“對,我……我們是同鄉,關係也還不錯。”
“你最後一次看到她是什麼時候?”
“就在今晚六點左右,在走廊裡碰到了她,她說有個客人今晚包了她,價錢還不錯呢!”
服務員抽泣的說。
“嗯!好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在找你。”鍾慧把服務員打發走,輕輕用手指按了按死者的身體,沒有一點彈性,僵硬的如一塊木頭。
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裡,屍體不可能僵硬到這個程度。而且她大致看了看,全身上下沒有什麼傷痕,這女孩死的太蹊蹺了,那個嫖客無疑是最大的嫌疑人。
鍾慧心裡有一些不安,恐怕這不是一樁簡單的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