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秘法

“這便是天冥化陰珠。若非此物今日站在妨面前的絕不是我。

水蝶蘭嘖嘖兩聲走上前來細細察看。以她的修爲見識自然可以分辨出珠子的貴重之處不過很快她又疑道:“怎麼給弄成這樣還不是彌乾的好事這話當然不能說出來李珣只道是同時煉化兩個傀儡。損耗太重幾十年來也未曾恢復云云。

抹過這一筆他又很自覺地將當年如何幸運得到此珠又如何機緣巧合利用行將報廢的透音砂得到消息且利用寶珠出奇不意制住秦婉如以佈下死局等種種關節一一道來聽得水蝶蘭嘖嘖稱奇。

“賊老天真是很照顧你呢。”她話裡頗有些感嘆之意。

“其餘也就罷了只能說你膽大心細又敢賭命只有這天冥化陰珠纔是真的老天幫忙。你也說過古音也是修煉驅屍f鬼儡術的偏偏將這種關鍵的寶物漏了給你難不成這就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李珣也覺得奇怪不過珠子到手。他也就不計較這麼多了“此珠藏t-塵風寶珠內之事。我僅見於《幽冥錄》的記載想來知者也是不多……”說到這兒總算是滿足了水蝶蘭的好奇心他也就轉到正題:“當時。我也是貪心不足。見青鶯三個都是重傷便想着一佔腦兒地拿下。煉製幽玄傀儡要便是種下幽玄印替代其本身靈識他們三個身上我自然都是種了此後便是僵持而……他的語句、動作忽地定格水蝶蘭奇怪地瞅他一眼:“又怎麼了李珣聞言目光一轉旋又展顏笑道:“沒什麼只是想起當時情形。心有所感罷了。後來我先壓服了血散人接着是陰重華再鼓餘力時卻己勢頭衰減被青鶯逃脫。

“可是幽玄印畢竟是種下瞭如此神識手段尤形無影最是玄妙不過就算青鶯恢復後將其煉化冥冥中說不定仍有些感應。以青鶯性情當時絕不願死在污穢幽暗的九幽之域在她行將身隕之前恐怕便依着這一線感應掛靠在我身上便勿落了船錨指不定什麼時候便能重見天日。”水蝶蘭先是沉思後面漸漸有了信服之意:“如此說來。倒頗有幾分道理。”以她的見識說有進理其中的環節相扣便對準了七八分雖說真正的答案可能水不得見李珣也就當成徹底解決了。

他正要就之前水蝶蘭話裡的微妙意思相詢一二旁邊陰散人忽地開口:“若要知道其中答案也不是不可能。”聞聲李珣與水蝶蘭同時將目光移過去。陰散人擡起臉微笑道:“主子身上便有一門法訣專治靈識散失之症。”稍頓她日光移到青鶯身上語氣平靜無波:“她雖是元氣散失殆盡生機絕火可不火法體仍存這應該是煉製幽玄傀儡最好的素材吧?如此數十年後神念滋生靈智復開當年記憶或可如我一般盡復舊觀。”此言一出李珣心中大震旋又本能地狂喜正要去探查詳細忽覺得屋內溫度陡降愕然回眸正見水蝶蘭眸光如針冷冷刺在陰散人臉l。

而陰散人只是垂下眼簾不動如山。

李珣見狀。狂喜的心情陡然沉澱下去他想了想便像是什麼都沒聽到轉向水蝶蘭道:“記得始剛纔好像說過青吟的那個……”他忽地現不知該如何形容那種說法話說半截便斷掉了。

倒是水蝶蘭清楚明白她揹負雙幹斜院過來:“既然你己有打算還聽它作甚?”“打算?我能有什麼打算?j李珣笑吟吟地擋回去“眼下我的打算便是弄明白青鶯這邊的狀況所以纔要請教妨啊。”水蝶蘭冷哼一聲仍是未可盡信的姿態不過卻也非常配合地側身示意李珣上前來。

在李珣走到枷邊時她仲手指向青彎雙手結下的古怪印訣:“這個是r垂生印結j“如果我所猜不錯這應該是度劫秘法中最適於卵生羽翼仙靈應劫的諸天羽化之術還要再加考慮……餵你幹什麼日李珣聞言將手向上一擡拉開與青有胸口的距離無奈道:“妹總該讓我弄明白吧頭沒尾的不察看詳細怎成?】主寂滅、附生機有死中求生之意。只是此術似乎未竟全功其中細節那個什麼度劫秘法、諸天羽化沒頭沒尾的不察石詳細怎成沒頭沒尾?你剛剛還說玉散人用的什麼來着“玄嬰度劫……呢二者有什麼關聯?”“那便是度劫秘法的一種。事實上無論正宗邪統、玄門魔道只要有專門應對修煉中諸般刀兵水火風雷劫數的法訣都可稱爲度劫秘法只是其中有高下之分罷了。”水蝶蘭淡淡言道:“只不過通玄諸宗往往將此類法訣散於各修煉法門之內不成系統。而且近幾代以來此法越來越單調總是脫不了假死、奪舍的案f‘如此等而下之真正的無h度劫之術已經難有人通曉了。”李珣輕哦一聲臉上顯出幾分興趣:“所謂的無上度劫之術又是怎樣?”“度者渡也。當如過跨溝過隙且又爲測、爲算當知天時地利又貴在自知。隨諸劫變化或應劫化生、或以退爲進、或千錘百煉、或通達解脫無一定之規卻要蹬得過、停得住、站得穩如此方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水蝶蘭朗朗言述妖異的藍脣微微勾起傲然至不可一世至此更有絕頂妖魔之風範。

她說到興頭上更直斥諸宗法門:“當今之世遇劫只有兩件事:要麼縮頭躲閃、要麼垂死待斃平時也就罷了可遇到四九重劫之類的大劫數只懂得築巢挖洞是不行的“這一次縮了頭便再沒有下一次機會空自叫嚷登天無路卻不知是自己先封了門實在可笑之至刊妖女的口氣極大可是李珣卻不敢輕忽。

像水蝶蘭這樣的大妖魔可是經過十幾次四九重劫依然活蹦亂跳的主兒實是比當世任何宗師修士都要更有言權尤其是到了李珣的層次聽到這些由經驗堆積起來的精闢言論對日後的修行。當有極大的幫助。

何謂應劫化生?j旁邊陰散人突然相詢。

李珣訝然回頭。卻見她眸光閃閃。顯然頗有所得。

水蝶蘭瞥去一眼面無表情地道:“知不可爲而爲之。是爲“應劫j;搏生機一線死中求活是爲i化生j。簡單來說置之死地而後生勉可證其實當然其中精妙不叮爲外人道。”話音方落李詢便接上來問進:“如何才稱得上是死中求活?像玉散人那樣。以血融之術生就玄嬰一旦功成。奪舍轉生可算應劫化生的範疇麼?”“你問得可不怎麼高明。”水蝶蘭不冷不熱地刺他一記。

“當然奪舍轉生本身便不怎樣自家根本法體本就是最適合本人修行的寶器便是隻存丁點殘瀝也比搶來的外物來得穩固。古往今來奪舍之後能證道者幾稀這絕不是沒有道理。”她說得絕對李詢卻也並非是偏聽盲信之徒腦中只一轉便想到恐怕這是水蝶蘭這樣的妖魔所固有的思維像她這樣錘天地靈氣而生的洪荒異類怎樣也找不到比自家法體更適合的“容器”故而一切根基都在本體之上修煉之途也都由此而來。

不過李珣此時的情況倒與水蝶蘭相似。

精修《血神子》之後他身軀魔化與人身絕不相同那些尋常的度劫之術與他並不契合。在這上面他倒要向水蝶蘭仔細討教。

他轉過臉看到陰散人正若有所思心中一轉便笑問道:“彌也是此界頂尖的人物覺得此言如何?”陰散人聞聲醒來也微笑響應:“水仙子所言人深省。日後有暇還請不吝賜教。”水蝶蘭不置可否李珣只好解田道:“那麼青鴛使出諸天羽化之術可算是高明的度劫秘法麼?”“相當高明。”水蝶蘭立時下了斷語“在我所知的範圍內此法應當足最精妙的法門之一。”“這是說。如果讓此法順利運轉下去青駕有很大的可能死而復生?”水蝶蘭搖搖頭井不說話神色黯淡下去。

李珣不明白這是何意只能再次相詢。

水蝶蘭卻似是突然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只是簡單地道:“她施用的法訣並不完整無法估計。”李珣覺得水蝶蘭隨口應付的模樣也太明顯正想着如何套話忽聽到水蝶蘭又道:“上次我說過等你回來有要緊事要和你說……”“嗯什麼事?”李珣其實有點兒心虛至少在回到霧隱軒之後。他壓根兒就沒想起這事來水蝶蘭的目光在他臉上掃過分明是石出點兒什麼卻也沒有較真只道:“我想帶你去個地方本來時間也還寬裕可九幽噬界一出再加上青鶯這事看來我們要馬上動身了。”李珣眨眨眼笑道:“去哪兒?”“曲徑通幽。”水蝶蘭的言辭輕描淡寫李珣卻不能等閒視之。他靜了靜確認自己沒有聽錯然後才笑道:“這算什麼他用調笑的口吻講出來心中卻極是凝重。

正如水蝶蘭所言有了九幽噬界這一變化曲徑通幽這個名詞在當今的通玄界恐怕已經上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若不出意外。玄海之上三方對峙的形勢己經崩潰了圖謀玄海寶藏的各方。只能將視線轉回來重新佈局。

一來一往許多事情都要起變化而承受變化最多的無疑就是東南林海、曲徑通幽和霧隱軒。

嗯?這有點不對呀……突來的疑惑剛剛成形水蝶蘭便開口打斷了他的思路:“其實青老也想見見你這或可算是個邀清。”李珣奇進:“青帝遺老要見我水蝶蘭哼了一聲:“青老不見你。你就不能去見他?有鍾隱這麼一檔子事正需要青老爲你把把關。再說了既然你入主霧隱軒也算是青老的鄰居禮尚往來也是應該的。”鄰居?李珣怔了怔忽地便明白過來他驚道:f難道說曲徑通幽的位置競然就在東南林海之中?”水蝶蘭冷笑道:“你才知道?”李珣被刺了一記腦中瞬間開竅一些積累下來的疑問紛紛解開:“怪不得我曾在軒中尋找屈拙語留下的“霧隱玄幽j的路線圖卻一無所獲。原來二者的聯繫並非是以此種方式留存而是天然相接……這麼說來那位置是在東海之濱水蝶蘭這纔有些驚訝:“你怎麼猜到的?”“根據地脈走勢推算而已。”李珣心中有些興奮“霧隱軒以水脈火竅相激爲變化之本根基卻還在地脈之卜:而此間地脈走向至海濱中分·路中絕另路則直入深海山此留卜·段空白。

“我本以爲那是東南林海的天然盡頭可如今再看。恐怕就是曲徑通幽的所在了。”“現在你明白了爲什麼我要拼死拼活地來搶霧隱軒的控制權?只要有個行家控制此間曲徑通幽根本就瞞不過人。平時也沒什麼可這幾年青老……嗯有些事情還是到了地頭再說吧門她言語斷續。與平日不太相同似有難言之隱李珣知遒有些事情急不得更要給水蝶蘭而子。便不究根問底拍板道:“好就去曲徑通幽不過……不能馬上還要在這裡待幾天。”水蝶蘭初時有些不滿但很快明白過來:“是散修盟會的事情吧哼十萬散修大千光極城故技而己。”也不能這麼說羣戰之力或許遜色可散修盟會拔尖的修士可要多得多。再說咱們這小門小戶的轉同的餘地幾乎沒有總要事先安排一下。”李珣微微一笑神情裡是說不盡的篤定從容。

東南林海近幾日越像一個水鄉澤國森林中的幾條大河水位齊齊上漲與夏日烈陽相激。一時間霧氣瀰漫悶溼不堪。

林海中大部分人只是咒罵這鬼天氣並未多想可一些精於禁法之道的修士卻是戰戰兢兢每日盯着卜漲的水位憂心忡忡。

失蹤的人忽然多了起來。細心的修士便現剛剛還打照而的人物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林海中便什麼傳言都有恰逢其時散修盟會大舉南下的消息轟傳至此森林中便盡是人心惶惶的味道“你可在散修盟會報備過了?”“有過只是夠不上四方接引的標準……聽說只要報備過的使不會有事?”“傳說如此也不知真假。話說回來你有沒有聽說林子裡這兩天各大宗門開始消場子了?只要不是宗門修士一律驅逐出林海稍有反抗那就是兵解之災啊習“怎麼不是在玄海上打嗎?”“哨。你消息可真不靈通啊傳說玄海上出了維漏那個寶藏地點是瑕的諸宗的高手都往回趕呢。咦樸道友怎麼趕得滿頭人汗的?”“你倆還有心情聊天?東邊已經殺得血流成河了。盧氏兄弟不知中了什麼邪突然間刀兵相向連帶着周圍幾十人全都了瘋。據說這幾日的霧氣中含有昏神亂志的毒素全林海的修士全都中招啦月“諸位道友快走血魔頭已經回到東南林海主持霧隱軒的封禁要以周邊億萬生靈血祭魔煉修那無上天魔大法我等再不離去恐將形神俱滅啊習“真有此事?難道血魔頭就不怕此界三百萬修士人人珠其而後快“便是現在也差不多了我等要脫身啊……”種種流言蜚語在短短的時問內。蔓延到了整個東南林海。

從第二天傍晚開始琢時每刻都有數以千計的修士逃離而與之同時又有相應數目的修士飛蛾撲火般衝入這混亂之源。

和完全處於通玄諸宗和散修盟會控制下的玄海不同地勢複雜而又廣裹無邊的東南林海給每一個投機者提供了上佳的保護也使得他們的投機回報成爲可能。

當然面對飛攀升的外界壓力留下來的修上平均水平也在相應提高。內外壓力絞纏在一起使偌大的林海化身成一個巨大的磨盤。沉沉的滾動聲裡。足以將一切血肉之軀碾成粉碎。

李珣站在霧隱軒最核心之所在冷眼看着分光鏡上顯出來的亂局。

旁邊水蝶蘭笑嘻嘻的!一分開心因爲這裡面的混亂至少有三分之一是由她挑起來的。不需費什麼工夫只要展開她最擅長的幻術使足以讓這些被利益衝許頭的修士們互相殘殺了。

“混亂的程度還需把握我們要保住此地要的便是渾水摸魚。把這些人都嚇跑了對我們反倒不利。”“這不用你廢話習水蝶蘭雖是傷勢未愈依然玩得很是開心。不過眼下她更感興趣的還是另一件事:“你那邊有沒有問題?不會弄巧成拙搞得這裡大崩潰吧“外行人不要多嘴。”李珣針鋒相對毫不客氣“彌那些異想天開的念頭還是收回去的好否則一旦出了問題我概不負責水蝶蘭微撇嘴角不予響應雖說還是不合作的態度多一些卻比昨天的胡鬧要好上太多。

李珣仍有些懷疑地瞅她兩眼纔開啓了主控全盤禁法的機關開始按預定的思路改造霧隱軒原本的禁法佈置。

這是李珣在使出通幽鬼路的法術時纔想到的問題。

原有的霧隱軒禁法固然使得十分順手可裡面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卻幾乎沒有而是處處流露出不言宗、也就是上一任主人屈拙語的味道。

想想也知道在屈拙語之前霧隱軒不會一直就是這個模樣也就是說屈拙語在其入主的這些年裡將自身的印記烙進其中使霧隱軒真正成爲了屬於他本人的地方。

李珣不是妄自菲薄之徒屈拙語能做到的他也能夠做到。

當然這絕不是一時片刻就能完成的。可短短几天時間己足夠李珣爲霧隱軒塗上個性的色彩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爲原本的禁法結構注入一道前所未有的“元素”。

李珣受通幽鬼路的提醒很快將之定爲幾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九幽地氣。

過去的兩li.他就利用此地得天獨厚的環境長時問貫通九幽之域與通玄界的聯繫將巨量九幽地氣抽添到東南林海下蜿蜒伸展的地脈中去。

霧隱軒的一切禁法均來自於東南林海內衆多水脈以及從地底深處透上來的十三個先天火竅二者相互激盪構造出水火交融的生克之法然而其根基卻還是更本源的雄渾地脈。

李珣近期注入的九幽地氣質性天然與地脈相親又更顯幽昧深沉在不引起地脈排斥的前提下。可以成爲提升和揮地脈潛力的最好介質。

李珣的計劃是在東南林海之下形成一個類似於鬼門湖底的虛空裂隙以相對穩定的結構長年與九幽之域相連同時還能夠豐富霧隱軒的禁法生克。

這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大工程李珣現在做的只是前期準備而己。

李珣此時在軒中的操控變化放在行家眼中幾乎可說是最頂級的秘訣演示。其價值幾乎便等同於將《化生星典》、《回玄妙手》、《默語篇》這三部通玄界最高禁法典籍鋪開給人看。

可惜對於禁法水蝶蘭無疑是個大外行看了幾眼之後便很煞風景地打了個呵欠要不是周圍分光鏡中的情形十分好看她早就回去潛修療傷了。

正無聊的時候對岸小徑上閃出個人影。水蝶蘭一眼警去便笑了起來她拍了拍手像喚小狗般道:“小妮子過來。”在擎個霧隱軒中能被她如此稱呼的也只有嬰寧一人。這個不過豆盞年華的少女雖說近日來頗見成熟可在水蝶蘭眼中仍是個不值一提的小不點兒地位說是條供玩賞的哈巴狗恐怕也有些高了。

嬰寧是個感覺極敏銳的孩子聽到水蝶蘭的喚聲她明顯遲疑了下才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回來。

“水仙子。”小姑娘有些怯怯的有意無意和水蝶蘭保持着距離。

對小姑娘的心態水蝶蘭洞若觀火卻毫不在意她僅僅是閒着無聊想找嬰寧聊聊天而己。不過當嬰寧走近時水蝶蘭卻突然想到李珣回來這兩天一心修繕禁法好像還沒正式與小姑娘見過面。

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她笑吟吟地抑掇道:“彌師父回來了怎麼不上前見禮?”嬰寧倒是真聽話就在水蝶蘭旁邊躬身行禮道:“師父。”李珣正處理變動的氣機結構。並未回眸只道了聲“罷了”似乎將全副心神都集中到手頭的工作上去對水蝶蘭逗弄小姑娘的笑語也全無反應。然而事實上他至少分出了三成精力投注在小姑娘身上。

這一點嬰寧當然不清楚她此刻己經漸漸定下心來只是一一響應水蝶蘭的問話表現得非常穩重比李珣上1可離開時那個茫然無措卻又分毫藏不住心思的小姑娘強出不知多少。

這也讓人不得不佩服陰散人傳道授業、調教後輩的手段。

李珣很好奇按照這個度展下去數十年後眼前的小姑娘又會是怎樣的風姿儀態呢?是另一個秦婉如還是更有勝出時間便在他的工作和揣度中過去了水蝶蘭東拉西扯了·陣便興趣消退又見李珣實在是忙乾脆揮手讓嬰寧離開。小姑娘很是乖巧的向二人行禮才低頭離去。

水蝶蘭看着小姑娘有些匆忙的身影。滿意一笑方回頭便見李珣衝她笑:“幹嘛刁難一個孩子?”“什麼叫刁難1關心一卜你的愛徒也不行?”水蝶蘭笑嘻喀地擺手石似玩笑可聽者絕不會忽略話中隱藏的情緒“以後她大概也是你的貼心人現在不打好關係怎麼能成李珣知道碰上這種問題絕沒有道理好講更何況他現在心虛得厲害?無奈之下他只能轉移話題:“嬰寧這兩天沒出去?”“這兩天你大改禁法誰知道會出什麼紙漏?陰重華就讓她在家靜修不過小姑娘還挺鑽你。知道過來否否李珣怎會讓她繞回去只笑道:“她對禁法感興趣才真……嗯?”突然的疑惑打斷了他的語句在水蝶蘭看過來時他忽又明白過來。

原來嬰寧變化最人之處不在於她穩重成熟也不在於她殺人奪命從容自然而在於她對禁法的興趣變了不論李珣手中如何變換手法、也不管分光鏡上的光景效果如何好看小姑娘竟然沒分出半點兒注意只是恭謹應對水蝶蘭的調笑。曾經對禁法的狂熱好似一個脆弱氣泡在空氣中飄蕩一會兒之後便消失無蹤。

李珣嘆了口氣心中微生感觸。

這是他親眼看到一個孩子興趣和夢想的破火。當然往好處想。這也有利於嬰寧日後心無旁鶩地修行只是不知是自己上次臨去之前的那香話起了作用暱還是陰散人真的調教有方將這個疑問跟水蝶蘭講了水蝶蘭卻也沒法給出答案。畢竟這段時間她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療傷上面可沒工夫一直盯着小姑娘到處跑。

一向對禁法缺乏好感的她不屑道:“人家不感興趣又怎樣?你那門手藝也就是一般般吧繁瑣紛雜沒有事先的佈置碰上高手就是個死字。也就是封山門、打埋伏、羣戰時用一用這些事情幻術也能做到。”說着她屈指彈動一線星火飛掠似乎要打在分光鏡上但在觸及鏡面之前。忽地破開虛空神乎其技地出現在鏡中國面之上沒入濃重的水霧之中爲此本還算平靜的從林陡然間炸開了鍋方圓卜裡範田內的修士像是中了魔4,嘶叫呼喊像是沒頭蒼蠅般亂簾數息之後千脆刀兵相向打成了·鍋粥。

水蝶蘭橫來一眼李珣很聰明地沒有頂嘴更沒有提醒這妖女剛剛這鏡相天地的手段完全屬於禁法的範疇。還是自己花了一整天時間手把手教會她的。

李珣看着分光鏡中的亂相微勾脣角。

剛剛水蝶蘭那一手用的仍是以前傳授的平法卻與如今變動的禁法全無衝突顯示出這兩日的工作沒有白乾。

對此李珣頗爲滿意使點頭道:“差不多了我們這就去曲徑通幽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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